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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酒徒》第一百零四章秋夜絕唱
第104章秋夜絕唱

在這些權貴名士眼前混了個臉熟,蕭睿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其實心裡非常厭倦。 方才那豔舞的一幕,讓他真正體會到了大唐的“『淫』『蕩』”,他總算是明白:武則天何以能女子之身稱帝、又何以能侍候完老爹又跟了兒子,而李隆基這個老扒灰就不用說了,公開強行霸佔了自己的兒媳『婦』……這些『亂』倫的事兒一起發生在大唐,不是沒有道理的。

此時此刻,他這才明白,自己讓玉環留在洛陽的決定是多麽的英明。而也是在此時此刻,他的心態也有了微妙的變化:要想保護自己的女人和親人,首先自己要強大起來,要有力量。否則,等突發『性』的災難到來之際,自己豈不是眼睜睜地等死?

穿越以來的第一次,他對象征力量的權力和財富充滿了異樣的渴望。而也正因如此,他才耐著『性』子,一反常態地跟在李琦後面,逐一跟大唐的這些權貴們寒暄交集,要是往日,他斷然是不屑於主動上前結交的。

人生就是這樣,處處充滿了變數和無奈。所謂一念可成佛,一念也可成魔。感受到生存的壓力,為了日後的幸福生活,蕭睿的人生哲學就在這一念間有了一個悄然的更新。

心態的轉變,讓蕭睿再也不覺得這唐人飲宴的繁瑣,反而是心平氣和地旁觀著,參與著,在旁觀和參與之中小心翼翼地尋找著自己的機會。

在日頭有些西斜,瓊林山莊裡的侍女們又上了一遍果品和點心之後,這場煙羅谷例宴終於走向了高『潮』——鬥詩階段。長安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玉真公主這煙羅例宴往往有選拔士子薦舉的“使命”,凡是受邀而來的士子,只要能在飲宴上做出佳作且得到了在場權貴和玉真的讚許。便有了出頭地機會。

當然,也就是有機會而已。最後能不能獲得玉真的薦舉,還是要看玉真的心情。心情好了,玉真曾經一次薦舉了兩名士子,當初的王維就是其一;而心情不佳時,或許幾次例宴她也不會出頭薦舉。道理就這麽簡單。

包括楊洄在內,來自長安貴族家以及嶄『露』頭角的平民士子紛紛開始了自薦『吟』詩。過程也不複雜,就是或者由在場的名士如王維之流點題。或者自行命題應景,寫好後交眾人傳閱,獲得好評做多者可勝出。

不過這一次明顯與往日不同。玉真安排人在場中放了一個木質的精美畫屏,士子的詩作完成後可以懸掛張貼於其上。之後,眾人開始點評,覺得那首詩最妙最佳,便在那首詩下面所置地陶盆中放紅棗一顆。

這一次,王維等人並沒有出題。任憑士子們埋首自行而作。玉真嫵媚的臉上隱隱現著絲絲遺憾,她舉行例宴的目的其實並不是為了薦舉人才,而是為了獲得絕世的佳作來配樂編排舞蹈。至於薦舉,那不過是一種“附加品”,也是一個吸引士子參與的噱頭。不過。令她遺憾的是,連續兩年了,如此頻繁的例宴上,她並沒有發現如王勃“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以及李白“奔流到海不複回”之類地極品佳句來。

待眾士子都半是期待半是焦灼地將自己的詩作懸掛在畫屏上。等待賀知章王維等名士們的點評。但參加今次例宴的士子才情著實有限,寫出來的詠秋詩作皆非常普通,名士們興趣索然地匆匆走過,手中地紅棗三三兩兩地扔下,其實心裡並不以為然。

夕陽完全沉下,場上宮燈四處點燃猶如白晝。一輪彎月悄然浮上夜空,玉真有些掃興地仰頭望月,淡淡道。“詠秋之作,還是要屬王右丞的《山居秋暝》與《秋夜曲》為最佳了,數年光陰匆匆而過,至今再無人能超越王右丞,實在是令人嗟歎。”

王維淡淡一笑,“殿下過獎了。”

玉真回轉頭來,卻見蕭睿正獨自一人悶頭飲酒,而李宜則默默地跪坐在案幾後面。俏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蕭公子。爾才名遠播,今日宴會何以不曾賦詩一首讓我等開開眼界?”玉真半真半假地說道。

“當日洛陽中秋月夜。蕭公子一曲《望月》與李白相合名動洛陽,而洛陽的上元節之夜,蕭公子也曾有佳作『吟』出,這些恍若昨日——既然適逢其會,蕭公子何不……”李宜淡淡地說著,聲音中充滿了一絲絲地感慨,蕭睿中秋月宴之上的狂放與瀟灑,上元節之夜的從容與飄逸,至今都深深地鐫刻在李宜的腦海之中。

蕭睿起身向玉真躬身一禮,直覺一陣酒意上湧。方才士子們作詩鬥詩的時候,他閑極無聊便自斟自飲,憶及前世種種,又想起今生種種,各種複雜的情緒一起攪動起來,竟然讓他有了莫名的煩躁,不覺已經喝了不少酒。

“殿下,蕭睿才疏學淺,不敢在三位殿下和諸位大人面前獻醜了,呵呵。”蕭睿強行壓下那口酒嗝,撇頭望見一個瓊林山莊的侍女正手執圓扇站在一盞盞高起地宮燈旁邊,明亮地燈光映照著她們的如花嬌容,分明帶出了幾分春意。

“莫非蕭公子今日不盡興?”玉真嫵媚的面容上柳眉輕皺,盡顯中年美『婦』人的嬌柔之『色』,只是這份嬌柔讓蕭睿有些『毛』骨悚然。

“呃?”蕭睿最終還是打了一個飽嗝。見眾人都將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蕭睿一時興起,便搖晃著手臂,手指著一旁的如花侍女和各『色』宮燈,朗聲『吟』道——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

晚唐詩人杜牧的這首秋夕讓蕭睿在今晚『吟』誦出來,切情切景,倒也相得益彰。首先喝彩的是張旭,緊接著賀知章也拍手稱讚,就連那沉默寡言的王維也目『露』讚許之『色』。向蕭睿身上投過重重地一瞥。

李琦得意地拍了拍手,『操』著剛剛變過聲來地大嗓門忽道,“玉真皇姑,我說如何?我看中的這蕭睿,詩才絕不在賀老大人和王右丞之下,這才子酒徒豈是浪得虛名之輩。”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玉真輕輕『吟』了一遍。柔媚地眼中頓時變得火熱起來,她急忙擺了擺手,她身後的那著道袍的明豔少女手執狼毫飛速地記下了這首詩。

“蕭公子果然名不虛傳。擇日不如撞日,玉真殿下甚喜歌舞,只是無絕妙相配的歌令……蕭公子才華橫溢,可否賜令一二?”玉真身後那明豔的道袍少女慢慢地走近過來,蕭睿卻不由自主地往後輕輕退了一步。少女眉梢一跳,只是將那能融化秋水的熾熱目光投『射』在蕭睿微微有些漲紅的臉上。

唐人所謂的歌令。其實說白了就是歌詞。蕭睿當日在洛陽剽竊蘇軾地那首水調歌頭,早已被長安的教坊司譜上曲子排成了歌舞。

蕭睿咬了咬牙,借著酒意,一首白衣卿相柳三變的少年遊脫口而出:

長安古道馬遲遲,高柳『亂』蟬嘶。夕陽鳥外。秋風原上,目斷四天垂。

歸去一雲無蹤跡,何處是前期?狎興生疏,酒徒蕭索。不似少年時。

接下來,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蕭睿已經俯身又舉起酒盞一飲而盡,縱聲放歌,將柳永那首著名的“雨霖鈴”的後半段『吟』唱了出來——

多情自古傷離別

更那堪

冷落清秋節

今宵酒醒何處

楊柳岸、曉風殘月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彎月如勾,月華如水。蕭睿其行也癲狂。其情也『迷』『亂』, 對於玉環的思念,對於前世的追憶,對於今生的『迷』茫,還隱隱有一絲對於未來地恐懼,都交織在一起湧上心頭。他朗聲而唱,也不管切景還是不切景,一股腦地借著『吟』唱發泄著自己內心深深地鬱悶和無奈。

別看他在盛唐混得風生水起。但他寧可還是回去前世做一個自得其樂的品酒師。

“你醉了。”李宜輕輕柔柔地說著。探手扶住了搖搖晃晃的蕭睿。

煙羅谷裡的黎明來得很早。那一隻隻趕早的雀鳥跳躍在房屋之外地樹枝上,發出清脆而獨一無二的報曉聲。蕭睿隻覺一陣頭暈目眩。還是強行將眼睛睜開來,見自己躺在一張軟綿綿的床榻上,蓋著一床大花的絲緞錦被。舉目四望,房中布置陳設極其華麗奢侈,就是頗有幾分脂粉氣。

房外傳來輕輕地腳步聲,這宿醉方醒的酒徒蕭睿趕緊起身,發現自己是合衣而眠,這才松了一口氣。傳來輕輕的叩門聲,緊接著,昨晚那個明豔的道袍少女閃身進來,望見蕭睿已經起身,不由調皮地一笑,“醒了?我們的大才子?昨晚你縱酒放歌,『吟』唱出不少傳世佳作,人卻生生醉倒。”

蕭睿尷尬地一笑,拱手道,“多謝姑娘,在下慚愧。”

少女嘻嘻笑著,“謝我作甚?你該謝謝玉真殿下,你可是瓊林山莊建成以來留宿的第一個男客,可見殿下對你的看重。哦,對了,我叫李騰空,家父李林甫,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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