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戲演到這份上,也真夠讓人受的了。 要是天天就這麽盤腿坐著,還不成殘廢?那些和尚尼姑的本事也真夠大的,居然受得了。 ”李雋在心裡如此評價虔誠的佛門弟子也不好當,從上站起身,伸個懶腰,活動一下筋骨,對跪在上的全皇后道:“灩兒,你先在這裡陪壽和聖福,我去看看群臣,看他們在鬧什麽。 ”嘴角向全皇后一呶。
全皇后不知道他的意思,還以為李雋是在和他搞情調,不由得一愣,好在她冰雪聰明,馬上會意,站起來很是不滿地道:“皇上,你看你,才坐了不到一會兒,你就找借口了。 要是象你這樣心不誠,壽和第二卷 巴蜀篇 第六章 斷然收網聖福她老人家在天之靈定然會不高興。 ”
“誰說我心不誠?我的腿都蜷麻了,需要活動一下。 ”李雋的演戲絕不在任何優秀演員之下,一副很不服氣的模樣任誰見了都會相信他受委屈了。 可是,誰又想得到他心裡在想什麽?他想的是:“要不是為了抓那個內jian,我才不會這麽費事呢。 佛祖就弄些折騰人的事兒,怪不得印度人忍受不了,佛教在印度都快絕跡了。 ”
李雋這種想法不要說給虔誠的謝道清知道,有他好看的,就是任何一個佛門弟子知道了,都會難以忍受,好在全皇后也不是一個佛門弟子,看著李雋笑問道:“皇上,你又在想什麽?”
“我嘛,自然是在想大臣們幾天不見我肯定是氣憤難平。 特別是高將軍。 說不定地上都給他跺出坑來了。 走了,我也該去見見他們了。 灩兒,你看好我們的東西,千萬不能給人摸進來。”李雋一本正經地說,很是神秘。
全皇后非常順從地道:“皇上,你放心吧第二卷 巴蜀篇 第六章 斷然收網,臣妾理會得。 皇上。 你要早去早回,臣妾在這裡等你。 ”
她說在這裡等李雋說得情意綿綿。 任誰聽了都會感動,李雋也不由得心中一熱,點頭道:“嗯,我知道了。 我很快就回來。 ”自從李雋地記憶中和全皇后有了夫妻之實後,倍感溫暖,仿佛在另一時空的老伴當年年青時對自己的關懷一樣。 全皇后也是一個賢慧的妻子,自從李雋和她好了後。 對李雋更是加倍溫柔,要李雋沒有這種感覺都不行。
用李雋的話來說:要不是全皇后嫁入帝王家,成了皇后,參與了她不能勝任的國事,她在平常人家裡為妻,肯定是一個賢德兼俱的好主婦。
李雋才離去一會兒,全皇后就跪不住了,從上站起來。 嘀咕起來道:“皇上怎麽搞地,去了這麽久還不回來,把人家一個人甩在這裡,還真沒良心。 ”雖是成熟的女人,擺出一副小兒女態,任誰也挑不出毛病。
演戲地成份多。 但她這話也不是隨便說說的,李雋和她有了夫妻之實後,她對李雋是更加的倚賴,走開了這會兒,她自然是有望穿秋水之感了,要不然人們也不會說“小別勝新婚”這句話了。
全皇后先是在門口望望,除了遠處幾個侍衛外,什麽人也沒有,更是不滿了,嘀咕道:“皇上真是的。 你不來。 我就去找你。 ”把門關上。 忙忙慌慌地走了。
全皇后前腳剛走,一個中等個子的人就從暗處閃了出來。 直接向停在佛堂中間的棺材走去。 這棺材是謝道清的棺槨,還有一個靈位,是李雋親手寫就。 香爐裡地香正燃得旺,香煙嫋嫋,由於沒有風,筆直冒起。
這人輕手輕腳地走到棺材前,雙手扶在棺材上,用力一推,棺蓋就出現一道縫。 還沒有給謝道清發喪,還要接受群臣的憑吊,雖是入棺了,也還沒有釘死,是以一推就開,這也在情理中,這人一點沒有懷疑。
再一使勁,棺蓋一下給推出老遠,這人把棺材裡看了個清清楚楚,裡面是什麽都沒有,空空如也。 說棺材裡什麽也沒有也不對,因為裡有一樣東西,就是一張上等宣紙,上面寫著勁力十足的幾個字“你也該現身了!”
不用說,肯定是上當了,這人的反應也不慢,正要把棺蓋合上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你也該現身了!”
這聲音雖然威嚴,卻沒有任何的喜怒,和平日裡說話沒有兩樣,還有一種讓人一聽就會產生好感的魅力。 可是,這麽好聽的聲音聽在這人耳裡,卻好象來自九幽地府地催命之音似的,神經質地前向跳出,喝問道:“誰?”
“朕!”只有一個字的回答從背後傳來。
這人霍地轉身,只見李雋站在當地,氣定神閑,正目光炯炯地看著他,道:“劉公公,真沒想到是你。 你來這裡幹什麽?這裡是壽和聖福的佛堂,沒有得到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難道你不知道?”李雋不容劉公公開口,就是一通質問。
劉公公潛伏在這裡已經有一陣子了,他一直在等待李雋和全皇后離開,好出來查過究竟。 好不容易李雋和全皇后走了,他得到這個機會才鑽出來,沒想到明明離開了的李雋卻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他背後,還給了他一個大驚喜“你也該現身了”,和棺材裡地字條上寫的一模一樣,讓他很是想不通。
李雋知道他潛進來才故意和全皇后演了一出雙簧,然後再離開。 李雋出身於特種部隊,最善於潛藏之能事,偷偷潛回來躲起來,暗中保護全皇后。 等全皇后一離去,劉公公不知究裡,以為他們都走了,才鑽出來,正好給李雋逮個正著。
劉公公知道事情已經敗lou了,多說無益,喝道:“狗皇帝。 老子來揭lou你的醜事。 ”
李雋還沒有說話,全皇后笑吟吟地走了進來,把門關上道:“劉勵,你進宮多年了,一向低調,行事從不越軌,沒想到內jian居然是你。 ”
劉勵是理宗年間進宮來地。 他進宮時才十五六歲,一晃十多個年頭過去了。 已經成了中年人。 他這人有一個好處,就是做事認真,人又機靈,讓人很是放心,有什麽事交給他去辦,肯定不會出錯。 他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行事低調。 做過的事從不對人說,守口如瓶,是以給人的印象也不錯,人緣也好。 就是這樣一個好人,居然是內jian,全皇后還真想不到。
“朕就料定,只要朕在小佛堂裡故意神神秘秘地住上幾天,你的主子趙孟就坐不住了。 要你來看個究竟。 這不正好,逮你個正著。 ”李雋平靜地說,好象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就是李雋不說,劉公公也明白過來,不由得很是後悔,暗中罵趙孟居然如此沒用。 連這點小伎倆都看不穿。 他只顧著罵趙孟,沒有想到他也是想不到,才上了李雋的當。
劉公公惡狠狠地罵道:“狗皇帝,你別得意。 你就是知道是我,你也抓不住我。 ”太監的聲音本來就尖厲刺耳,他一發狠罵起來就更難聽了,仿佛夜梟啼叫一樣,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分貝度高得讓人難以忍受。
話音一落,劉公公身形直向全皇后撲去,敏捷之極。 輕捷得象狸貓。 李雋哪會讓他傷害全皇后。 身子一晃擋在全皇后身前,右手劃個弧形向劉公公面門打去。 這正是李雋在另一時空練習有素地太極拳。
劉公公采取地是聲東擊西地策略,他地目標是李雋,根本就不是全皇后,一個轉折和身向李雋撲去,右手翻處,一把精致的匕首出現在手裡,直向李雋的胸口cha落。
李雋右手一翻,一把扣住他的脈門,一雙眼睛神光暴射,盯著劉公公道:“是你?刺殺朕的是你?”
全皇后的驚叫聲響起道:“皇上,你說什麽?你說他是他是行刺皇上地凶手?”
一年前,趙祺失蹤後給人找回宮,已經奄奄一息,快斷氣了。 原因就是胸口上挨了一刀,正中心窩,常瑜都束手無策,認為他必死無疑,沒想到竟然好了。 其實,出宮時是趙祺,等到給找到已經是李雋了。
究竟是何人行刺,查遍天下也是沒有結果,也就成了一段無頭公案,不了了之。 沒想到李雋竟是在這時一口叫出來,說行刺他的是劉公公,由不得全皇后不驚叫。
當時李雋胸口劇痛曾經醒過來過,依稀記得這把匕首,要不是劉公公又用這把匕首行刺李雋的話,這段無頭案肯定是永遠無法了結了。
李雋右手一叫勁,哢嚓一聲響,劉公公的右臂就折斷了,李雋再飛起一腳踢在他肚子上,劉公公慘叫一聲,一口鮮血噴出來,李雋順手一帶,劉公公飛出老遠象死狗一樣軟在地上,象一堆軟泥。
全皇后只知道李雋在對付蒙古人時智計百出,卻萬萬沒有想到他的身手竟是這樣了得,一個勁地叫好,以崇拜偶象的粉絲眼光打量著李雋,幸福之光洋溢在臉上。 有句古話說的“自古英雄愛美人”,其實自古美人也愛英雄,象李雋這樣英雄了得的人物,全皇后哪裡會有不越看越愛地道理。
李雋出身於特種部隊,對於技擊之道很是熟悉,後來又練於太極拳,於拳理更是精通。 雖然他現在的身體是趙祺的,不是他原來那副身體,但給不明生物強化過的身體也是不差,劉公公自然是受不了。
李雋衝她微微一笑,象拎死狗一樣拎著劉公公,大步向佛堂外走去。 全皇后忙跟上來,問道:“皇上,你這是去哪裡?”
“當然是去收網,準備砍人腦袋了。 這次,有很多人的腦袋保不住了。 ”李雋說得很是平靜,全皇后卻知道李雋這句話的份量,有人地腦袋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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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參見皇上。 ”廖勝功,李庭芝。 高達,黃漢,趙良淳,張世傑,許光漢,趙僉,鄭靜和。 柳河子,文天祥。 解晉,黃勝材這些股肱之臣向李雋行禮。
李雋笑言道:“免了,免了。 都坐吧。 ”
廖勝功他們知道李雋隨和,他叫坐,肯定是真心話,謝過恩後坐了下來。
李雋好幾天不見群臣的面了,沒想到今天終於見到了。 高達很是心急地道:“皇上,你這幾天在幹什麽?臣等多次求見都見不到你。 皇上,不是臣說你,你這麽做就不對了。 ”要是按意識來說地話,高達和李雋都是老人,兩人屬於知交之類,高達幾天不見到李雋真的是很想念,這話既有埋怨。 又有不滿,好象老朋友在傾訴似的。
李雋自然是理解他的心情,笑道:“高將軍,你可不要亂說話,我這幾天也沒有閑著。 忙來忙去,倒也沒有白忙活。 ?*屏艘桓鼉天陰謀?nbsp; ”
文天祥站起身問道:“皇上,臣鬥膽請問皇上,是什麽陰謀?”
“有人要謀逆。 ”李雋字字驚雷,驚得在場之人目瞪口呆。
趙孟他們以為謝道清討還公道為名宮,這事已經夠嚴重了,李雋召他們來還以為是為這事,沒想到還有這麽重大的事情,由不得他們不驚奇。
李雋接下來的話更讓他們吃驚,道:“這人就是趙孟。 我已經掌握了他的罪證,要你們來。 就是準備拿人。 ”
話音剛落。 就是一片驚訝聲響起。 趙孟最近幾天雖然有點囂張,至少還有一個借口。 沒想到他竟然是如此大膽,大膽到要造公然造反。
李雋拍拍手,段乾木提著一個人走了出來,正是劉公公。 此時地劉公公和在小佛堂給抓住時已經是判若兩人了。 被抓地時候除了給李雋折斷手臂,再踢了他一腳受了重傷外,至少外型上還象個人模樣。
現在地他是遍體鱗傷,已經不樣了,氣息奄奄,隨時都有斷氣的可能。 李雋抓住他後問他口供,劉公公倒也硬氣,開始強撐不說。 供,對於李雋來說一點也不外行,不過,他可不能失了身份親自供,要刑部找了幾個手黑地獄吏來供,他在一旁監督。
獄吏個個手黑得很,供自然不會有難事。 就是造回回炮專家布伯那樣的硬漢,給他們一通整治,到現在只剩下皮包骨頭了。 給他們一嚴刑拷問,劉公公終是熬不過去,隻得老老實實地說了。
正如李雋所料,趙孟在宮裡有好幾個內jian,劉公公只不過是他們的頭頭而已,也給問出來了,李雋當然是不客氣,全拿下了。
“你們認識這人嗎?”李雋指著劉公公問文天祥他們。 劉公公一向不惹人注意,李庭芝他們自然是不認識,搖頭。
李雋看了一眼文天祥他們,道:“這人你們自然是不認識他,不過,要是說出一件事,你們就知道了。 在西湖邊柳樹下行刺於我的就是此人。 ”
他的話無異於引爆一顆重磅炸彈,趙僉一下蹦得老高,躥到劉公公面前,道:“原來是你。 臣當時找到皇上,只見皇上一身地血汙,臣還以為以為……皇上是真命天子,自然是逢凶化吉了。 ”向李雋請罪道:“皇上,臣保護皇上不力,請皇上治罪。 ”
他的話是說李雋肯定是死定了,只是想到這話大不敬,才改口。 他說得一點沒錯,當時的李雋隨時都有斷氣的可能。 可以想象,在心臟上挨了一刀,要是不死,除非是神仙。 李雋能夠撿回這條命,不是因為他是神仙,是因為不明生物把他的心臟強化了,要不然他百分百是死定了。
“哪裡是真命天子,要不是那個不明生物強化了我的心臟,我哪裡還能有命在。 ”李雋在心裡如是想,寬慰趙僉道:“你為了保護我,盡心盡力,只有功,哪裡有罪。 ”
李雋遇剌一事,當時鬧得沸沸揚揚,最終卻是無果而終,沒想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凶手終於落網了,眾人都是長舒一口氣。
“當日我失蹤,這人得到消息,就偷偷潛出宮,把情況向趙孟通報,趙孟派出他的爪牙前來搜尋於我,給這人撞上,他就膽大行凶,給了我一刀。 ”李雋接著說出原委,頓了頓道:“幸好命大,躲過這一劫。 ”
李雋在心裡想道:“這個趙祺,他為了女色給人家玩了一把老鷹抓小雞的遊戲,居然讓我給他頂刀,這個冤大頭也太大了點。 ”
李庭芝代表高達他們說道:“皇上真命天子,洪福齊天。 得到上天眷顧,如此鼠輩怎能得逞。 ”
“行了,行了,別說那些好聽地。 ”李雋笑著打斷他的話頭,道:“沒死就不錯了。 ”
高達走到劉公公跟前,飛起一腳踢在劉公公上,罵道:“你這閹禍,居然敢禍國殃民,老夫饒不了你。 ”好在劉公公那地方沒有功能,要不然肯定是卟嘰一聲響,然後再鬧個大笑話。
“這人就是趙孟安cha在宮裡的眼線,宮裡的事情都是這人和他的同夥向趙孟通報的。 ”李雋指著劉公公說道。
歷朝歷代最忌諱之事就是把皇宮裡地事情捅出去,因為那裡有太多的秘辛,有的是醜事,有的是有關國家興衰的大計,趙孟居然安cha眼線在皇宮中,他的罪大了去了。
李雋早就想好了對付趙孟的法子,就等著內jian落網,現在劉公公已經給抓住,也該收網了。 促使李雋決定收網的另一個因素,就是特種部隊傳回來的消息表明,收網的時機成熟了。
李雋是個敢作敢為地人,早就做好了最壞地打算,那就是要是沒有辦法的話,就用不需要理由地辦法,強行將鬧事之人拿下正法。 這雖然蠻橫,但也不失為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
特種部隊取得的進展讓他暫時打消了這一想法,他想把趙孟的爪牙一鍋端了,為民除害。 要不然,趙孟哪裡還能宮,早就給正法了,現在萬事俱備,不下手更待何時。
李雋取出一份名單,道:“這是與此案有關的人員,你們馬上分頭行動,立即捉拿,絕不能放走一個。 臨安城門已經關閉,現在就行動。 ”李雋以不可動搖的口吻說。
“遵旨。 ”李庭芝他們領旨。
連李雋給人行刺都是趙孟指使人做的,可見此人的野心不小,要是再不拿下必成大患,李雋這道聖旨下得眾人心悅誠服。
高達他們接過名單一看,上面羅列得非常詳盡,不由得不佩服李雋的能耐。 這份名單就是特種部隊提供的,上面把涉嫌人員的年齡、性別、藏身處,以及特長都詳細羅列出來了。 特種部隊善於暗中行動,他們出馬,趙孟那些爪牙哪裡逃得過他們的眼睛,還有不給弄個清楚明白的。
“這股勢力非常龐大,立即傳令全國,與此案有關的人立即抓捕。 ”李雋對許光漢道:“許將軍,你要製訂一個計劃,凡是漏網之魚就由特種部隊追捕,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抓住。 ”
按理說,抓捕這些人用不著動用特種部隊,只要一道詔令下去,調動衙役就行了。 不過,李雋非常清楚地知道宋朝的衙門可是有點不如人意,還不如特種部隊好使。
許光漢領旨。
“另外,凡是參與此次宮的宗親一律看押,容後處置。 ”李雋看著這些得力臂膀,以堅定的口吻道:“他們這些人竟敢敗壞北伐大業,要是饒了他們,朕就對不起將士們。 要是有必要,就用他們的鮮血來洗刷臨安的城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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