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危局篇 第六十七章 另類研究
“臣沈畢參見娘娘。 ”沈畢給全皇后施禮。
全皇后坐在軟椅上,一襲淡綠色上裝,一頭烏黑的秀發盤起成宮髻,沒有施傅粉,仍然難掩國色天香,靜靜地看著沈畢給她施禮道:“免了,免了。 春兒,給沈愛卿賜座。 ”
春兒搬過椅子,沈畢不敢就座,推辭道:“娘娘,臣不敢當娘娘如此厚恩。 ”
“你看你,說到哪裡去了,就坐坐,有什麽大事似的。 ”全皇后微嗔道:“你要是不坐下,哀家哪敢請你辦事。 ”
沈畢更糊塗了,全皇后有事要他做,直接下懿旨就是了,還用得著這樣禮敬有加嗎?君後待臣下有禮雖是必須,也用不著到這種程度,知道全皇后要她坐下之意甚是堅定,不得不坐,道:“謝娘娘。 ”心驚膽顫地坐了下來。
古語說的好“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全皇后如此厚禮於他,真不知道會給他出什麽難題,要他不心驚都不行。
全皇后看了他一眼道:“春兒,把松子糕給沈愛卿嘗嘗。 ”
春兒應一聲,把一盤松子糕端來放在沈畢面前,全皇后手一軍,忙退了出去。
“這松子糕是禦廚們精心製作,沈愛卿嘗嘗。 ”全皇后對沈畢很是誇獎道:“我常聽皇上說,臨安保衛戰沈愛卿和黃永善為國操勞,一個提供原料,一個製作武器,將士們才有裝備。 才有臨安保衛戰的勝利。 我呀,早就想見見我們地大英雄,一直沒有空,今天正好有點時間,就把沈愛卿請來,與哀家說說話。 ”
聽全皇后的意思,對他很是看重。 沈畢心裡更加吃驚,知道宮中是禁地。 要是呆得久了天知道要出什麽事,一個弄不好掉腦袋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嘗了一小塊松子糕意思了一下,道:“皇后召臣不知道有何要事?皇后但有差遣,臣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
全皇后淺淺一笑,道:“沈愛卿,你們給皇上表決心表慣了。 是不是?一提到國事就是赴湯蹈火,萬死之類的話一大堆。 好象哀家是禍難之源似的。 ”
全皇后言笑宴宴,話語平淡,一點威懾力也沒有,不過沈畢聽在耳裡卻驚在心頭,忙道:“娘娘言重了,臣不是這個意思。 臣的意思是……”
全皇后揮揮玉手打斷他解釋道:“好了好了,不要解釋了。 沈愛卿國事纏身。 哀家也就不多留你了。 哀家這裡有一些油,你按照這上面寫的,造點甘油給哀家。 ”玉手伸出,把一張寫滿字地紙張遞給沈畢。
甘油這名字沈畢是頭一回聽說,雖是有疑問,也是不敢問。 把紙張瞄了一下,只見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絹秀的小楷,全是解說如何製作甘油,道:“臣遵懿旨。 請問娘娘,要臣什麽時間做出?”
“三天。 ”全皇后淡淡地道。
沈畢把紙張上地方法大致瀏覽了一遍,心裡推算要想在三天裡完成非得趕工不可,他現在是事務多得不得了,再攤上這事,能不能完成就很難說了,遲疑了一下道:“娘娘。 能不能寬限點時間。 ”
全皇后一點商量的意思也沒有。 道:“就三天。 你要記住,這事只能由你一個人動手。 任何人不許知道,也不允許動手。 ”美麗的鳳目有意無意地瞄了一眼沈畢,道:“哀家不妨把話挑明了說,皇上能取你人頭,哀家也能取你人頭。 ”頓了頓,補充道:“還有你的九族。 ”
沈畢地現全皇瞄他那一此後面隱藏著深深的憂慮,知道她不會松口,隻得道:“臣遵懿旨。 ”全皇后揮揮手道:“你去忙吧。 ”沈畢施禮退走。
“春兒,把常瑜宣來。 ”全皇后等沈畢出去後喊道。 (按:甘油通過水解法能從油脂得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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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常瑜參見娘娘。 ”常瑜跟著春兒急急趕來,向全皇后行禮。
全皇后手一揮,春兒退了出去,對常瑜道:“常愛卿精於醫道,是我大宋朝醫中聖手,皇上沉睡數月不醒,給你妙手一治,也醒過來了。 這事,哀家還沒有好好謝你,難得你今天有空,就陪哀家說說話,談談你的醫術,也讓哀家長長見識。 ”
“慚愧,要不瑛兒出主意,我又哪裡能夠救醒皇上。 ”常瑜在心裡對冒愛女之功感到慚愧,忙道:“娘娘言重了,臣略通醫術,不敢言聖手。 請問娘娘,召臣何事?”常瑜久在宮中奔走,知道在沒有任何人在場的情況下與全皇后單獨談醫術很不合適,要是給人知道了,風言風語一起,他地腦袋就保不住了,忙探詢起來,想辦完事趕快離開。
全皇后微笑道:“把你召來,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事,就是想和你談談醫術。 ”
“沒有事情就把我召來,你知道我在幹什麽?我正在研究醫方,你真會糟蹋人的,把人家的時間不當時間。 ”常瑜在心裡微感不快,還不得不道:“臣實無良醫之材,只有一點醫術心得,要是娘娘聽著合適,臣就說給娘娘知道。 ”
常瑜在醫術上很有天賦,真的要他談醫術的話肯定是樂此不疲,只是礙於宮中禁忌才不敢在這裡多呆,全皇后執意要聽他的醫術心得,心想躲不過,還不如說給她知道,說完了就走吧。 正要大談之際,全皇后揮揮手,打斷他的話頭,道:“你們這些人醫術高明,人人都有一套,要是聽你們的心得,那不得聽三天三夜。 ”
“你知道就好。 我也可以長話短說,三言兩語就說完。 ”常瑜在心裡讚同全皇地說法。
全皇后接著道:“常愛卿是個不拘泥於先賢地良醫。 多所創新,哀家別的也沒有興趣,就想看常愛卿如何才能把水給屍體注進去。 ”
給屍體注水就是現代也沒有,更別說宋代,常瑜的嘴巴一下子張成一個圓形,失聲道:“給屍體注水?娘娘……”要知道在宋代禮法制度極嚴,屍體更是碰不得。 有人對屍體不敬,要受到譴責。 更有可能獲大罪,要常瑜不心驚都不可能。 常瑜此刻心中的驚詫,就是用光所有的言詞都不能表述清楚。 (按:尊重死者固然是好事,但是要是到了神明地程度就不對了。 這也許是中國醫學沒有解剖學這一學課的原因吧。 )
全皇后堅定地道:“對,我就是要看。 你去準備準備,三天之後演示給哀家看。 ”
常瑜地頭一下子大了許多,他做夢也是想不到全皇后居然是打的這主意。 正想推辭,全皇后淡淡地道:“你記住,哀家要看你給屍體注水一事不得對任何人說起。 哀家要提醒你,皇上能取你人頭,哀家也能;皇上能誅你九族,哀家也能。 ”說得很是堅定,一點回旋地余地都沒有。 在這一刻,全皇后一改平日的溫柔。 好象一個鐵血無情的冷血美人。
常瑜看在眼裡,驚在心頭,道:“臣遵旨。 ”
全皇后要看給屍體注水一事,屬禁忌中的禁忌,只要神經不是有問題都知道其中的厲害,閉嘴才是上上之道。 常瑜自是不會說。 再者,常瑜已經知道自己卷入了一宗大陰謀中,說不好會抄家滅門,當此情勢他又什麽都不能說,只能帶著一腔的驚疑離開。
出了宮地常瑜感到背上涼涼地,用手一摸,才知道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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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雋看了一眼在場地將領們,道:“先前製訂的要祥甫的淮東軍,張世傑的淮西軍,張玨的四川軍休整完成再吃掉郭侃的計劃取消。 對郭侃軍要立即動手。 不能再拖延了。 ”
廖勝功,李庭芝他們很是驚疑李雋為什麽會變卦。 還是變得這麽快。 李庭芝,張世傑和張玨率領援軍趕來,固然是皆大歡喜地事情,但也是讓人心酸,原因沒有其他的,就是這三支軍隊太過疲累,急需休整。 這三支軍隊都是在沒有得到朝庭一兵一卒,一糧一炊的補給情況下與蒙古大軍作戰,一打就是多年,裝備落後,身體素質差,技戰術落後,與李雋統帥的江南軍隊比起來,真可以說有天壤之別。
經過大家的商議,一致認為,讓這三支部隊休整半個月,再對郭侃軍發起進攻。
對於李雋他們來說,目前他們最想得到的就是郭侃地戰馬,郭侃帶的補給充足,就是推遲半個月進攻,郭侃也不會宰殺戰馬。 現在倒好,李雋把大家急急召來,第一句話就是要取消這一一致認定的計劃,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嘴快的高達馬上就問道:“皇上,這是為什麽啊?不是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要取消?”
高達所言,正是廖勝功他們心中所想,都看著李雋,等李雋解釋。
李雋非常簡潔地道:“沒有為什麽,執行朕的旨意。 ”李雋除了在正式場合才會說“朕”之一字,在平時根本就不會說這個字,沒想到說了朕不說,還以堅定的口吻要求無條件地執意他的意圖,這確實是廖勝功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情,無不是驚得目瞪口呆。
還是李庭芝想了一下道:“皇上的決心已下,臣等自當執行。 臣以為,江南戰事早日解決也好,不能老放著一個大敵在眼前,讓老百姓終日為戰事奔忙,不能從事生產。 ”
李雋在心裡暗讚此人反應很快,不愧是名臣,揚州有他才沒有給蒙古人攻下,確實不是幸致,很明顯,他已經察覺到了自己地焦慮。
李庭芝一言提醒了足智多謀地廖勝功,道:“祥甫所言極是,早日解決了,也讓將士們睡個安穩覺。 ”
高達仍然沒有搞明白,嘴一張就要再問。 柳河子在他背上輕拍一下,把他到嘴邊的話也拍回去了。
柳河子發表自己地看法,道:“現在吃掉郭侃不是不可能,而是能夠做到,只是傷亡比較大。 要是火炮足夠多,在發起進攻之前,實行飽和式轟炸。 把敵人的陣地犁上幾遍,那樣的話。 傷亡會小得多。 可是,我們到哪裡去找那麽多的火炮呢?”
柳河子所言確為定評,在目前的情況下吃掉郭侃著實不是問題,問題是主要靠江南部隊。 淮西淮東和四川軍都太過疲累,用作預備隊不錯,要是用作主力部隊的話,傷亡自然是太大。 要是按原計劃休整完成。 這三支軍隊投入作戰,效果會好得多,傷亡也就小得多。
在目前情況下,要是能有大批火炮投入,就可以彌補李庭芝他們三支部隊過度疲勞的缺陷。 問題是,在哪裡去弄這麽多火炮?火炮地威力他們都清楚,只是朱瑞祥手裡只有兩百門,對郭侃數十萬大軍來說。 兩百門最原始的火炮威脅有限得很。
一想到這事,廖勝功他們一下子啞巴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束手無策。
鄭靜和想了一下,道:“對於火炮一事。 臣倒有一策。 ”
他地話無異於黑暗中的光明,廖勝功他們的眼睛一下子發亮了,緊盯著他,好象他是國寶似的。 李雋哦了一聲,道:“鄭將軍,你說。 ”
“皇上,臣以為,可以把水軍的火炮拆下來,運到戰場上來。 ”鄭靜和平靜地道。
他的話音才一落,立時引來一片叫好聲。 高達在鄭靜和肩頭重重一拍。 道:“鄭將軍,有你的。 ”
這確實是個不錯地法子。 水軍擁有千多兩千門火炮,要是全投入到圍殲郭侃大軍中來,火力無異於猛了好多倍,後果是什麽,高達他們久歷戰陣自然是不用想都知道。
“嗯,這著實是個不錯的法子。 ”李雋表示讚同,道:“不過,水軍的火炮沒有炮架,只有辛苦將士們了,要他們去抬。 另外,蒸汽船每艘留上一門火炮,以備不時之需,其余的全拆了。 ”李雋高興之下,說話的分貝度都高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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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哪門子的事,我這是惹上誰了?什麽事情不做,無緣無故地要給屍體注水,純粹是吃了飯沒事做,拿人不當人,折磨著玩兒。 ”常瑜手背在背後,不停地踱來踱去,煩躁不安。
全皇后給他的任務也太不近情理了,好端端的居然要給屍體注水,這事查遍中國古代地醫書,不知道能找到幾條與此沾邊的記載?中國古代醫書多重藥理與醫理,主張協理陰陽,就是沒有人找屍體的麻煩,因為屍體在中國古代屬禁忌。 全皇后還真有心情,居然要看他給屍體注水,她肯定是吃了飯沒事情做,要不是她貴為皇后,常瑜惹不起,早就罵開了。
就是這樣,常瑜在心裡也是無數次沒好氣地嘀咕過了。
這不能怪常瑜,實在是全皇后這一手太不近情理了,一個貴為皇后的人,應該母儀天下,為天下人的表率,她偏偏要做如此從盤古開天地以來不知道出現過幾次的驚人事情,誰遇到了都會不爽。
這還不是讓常瑜難解地,最讓他難解的是,自從他從宮中出來就發覺有人在他身後跟著,他一眼就看出這是宮中的侍衛,不用說肯定是奉全皇后之命來監視他的,是怕他逃走。
給屍體注水一事,在中國歷史上就沒有出現過,醫書也沒有記載過,常瑜雖是醫術精湛也是束手無策,想不到法子,隻覺那個頭一個三個大,不住地拍拍腦門,恨不得地上出現一道小縫,跳進去躲起來。
突然,一陣豬叫聲傳來。 豬叫常瑜聽得多了,本來也沒有什麽好稀奇的,偏偏這豬的叫聲特別淒慘,好象比宰它還要難受,那感覺就是豬遇到天崩之類的事情,讓本就煩躁不安的常瑜更是煩躁,吼道:“常安,是誰在宰豬。 弄遠點去,吵死人了。 ”
家人常安屁顛顛地跑來,道:“老爺,不是宰豬,是小姐在給豬輸血。 ”
“輸血?”常瑜嘀咕一聲,拍拍腦門,似覺這詞在哪裡聽過。 猛地記起是李雋視察傷兵營時說過的,他無意之中說給愛女常鳳瑛知道。 沒想到這丫頭居然忽發奇想給豬輸血,雖是在煩躁之中也是好奇心大起,問道:“成功了沒有?”
常安卟哧一聲笑出聲來,發覺失態,忙用手捂住嘴,從手指縫裡迸出一句話,道:“老爺。 你自己去看吧。 老爺,你最好管管小姐,她一天到晚都在忙著給豬輸血,豬倒霉了不說,連人也跟著倒霉,吵得人連午覺也睡不好。 ”
常瑜素知愛女機靈古怪,鬼靈精一個,道:“是不是在後園?走。 帶我去看看。 ”
常安雖是不想去,還是不得不帶著常瑜趕去後園。
遠遠地只見常鳳瑛身穿一襲淡藍色衫子,緊貼在身上,把她剛剛發育成型地嬌小身材襯托得曲線玲瓏,雖然還是青澀蘋果,但也出落得落落大方。 亭亭玉立。 一頭烏黑地秀發束成一個馬尾辮,穿了一雙紅鞋子,一身收拾得很是利索,好象隨時準備上戰場地士兵。
“秀外慧中!”常瑜很是高興,在心裡如此評論自己的掌珠。
“按緊點,按穩點。 ”常鳳瑛一邊指揮,一邊端起一個盆子放到地上。
她地聲音清脆悅耳,好象明珠撞在玉盤上,煞是動聽。 可惜的是,給幾個死死按在地上的豬地慘叫聲破壞了。 這豬太也煞風情了。 不懂得珍惜美人玉音。
在她的指揮下,幾個身高體壯地力夫把一頭一百多斤重的豬按在地上。 任憑豬怎麽動彈也別想動得絲毫。
一個屠夫嘴裡叼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刀尖,左手把豬嘴按住,右手握住尖刀一下子捅進了豬的咽喉,把尖刀拔出來,鮮血一下子噴出來,常鳳瑛好象見到寶貝似的,忙用盆子接住。 鮮血濺在盆裡,血末濺得到處都是,常鳳瑛的胸前給濺子不少,淡藍色的衫子上立時出現了一朵美麗地櫻花,她好象沒有發現,一雙美麗的鳳目死死地盯著盆子裡的鮮血,仿佛那是寶貝似的。
常瑜快步走了上來,喝道:“去去去,誰叫你們來的?什麽事情不乾,盡乾些無意義的事情。 屠夫要宰豬去你的屠宰房去,跑到這裡來瞎胡鬧。 ”自己家成了屠宰房,不要說常瑜,換作誰都是不爽。
屠夫把尖刀一放,道:“嘿,我說常老爺,這是你閨女請我們來的,你還說這話。 要不是你閨女地價錢出得公道,誰願意跑到你這裡來折騰,不就宰個豬嘛,折騰得人趕來,宰了,還要扛回去。 要不是他**的銀子好看,誰給你當豬來折騰。 ”
常瑜萬萬想不到其中還有這麽一番“隱情”,給屠夫一通數落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張大了嘴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屠夫市井中人,出語自然是粗了些,常瑜這個文雅人遇到大老粗,自然是要吃虧,想不啞巴都不行。
“爹,你別趕他們走,他們是我請來的哦。 ”常鳳瑛忙解釋,對屠夫道:“你們把死豬放開,再趕一頭來。 ”把盆裡的鮮血倒在一個木桶裡,再把一個木活塞裝上去,把手柄裝好,一臉的興奮,道:“爹,你瞧好了,這次準成。 ”瞧她那興奮勁,好象發現了新大陸。
“瑛兒,不準胡鬧。 ”常瑜臉一沉,喝道。
常鳳瑛嘻嘻一笑,嬌嗔道:“爹,人家可不是胡鬧哦。 爹,我給你說,這輸血要是不親手去做,說什麽也想不到還有那麽多的訣竅。 爹,你瞧好了,我給你變戲法,包你沒看過。 ”瞧她那勁頭,好象一個玩童拿到一件心愛地玩具,好想在人前眩耀一番似的。
父女倆正說間,屠夫帶著幾個手下把一頭百多斤重的肥豬按在地上,常鳳瑛道:“爹爹,你瞧好了。 ”把手裡的木桶掛在一根柱子上,把桶底部的一根筷頭大的銅管拉直,對準豬耳朵後面的一根冒出的血管使勁刺了進去。
她居然用這麽粗的銅管給豬輸血,要是現代醫院輸液也是用這麽粗的針頭地話,肯定是醫療事故頻出,讓原本就口碑不太好地醫院雪上加霜。
銅管一刺進去,學過物理的朋友們都知道,木桶和豬地身體連成一體,也就成了一個連通器,豬張著大嘴直鬧,血壓升高,血一下子衝出來,木活塞一下子升高了不少。 她哪裡是在輸血,純粹就是在放血。 要是醫院都學她這般打著輸血之名行放血之實,肯定是沒有病人敢輸血了。
居然有如此變化,常瑜的醫術再精湛也是想不到,眼睛都瞪得象銅鈴了,直直地看著常鳳瑛亂攪一氣。
常鳳瑛一雙玉藕似的小手握著手柄往下一壓,木活塞下降,壓力增大,鮮血從銅管給注入豬的身體。 鮮血越注越多,豬身上原本隱沒不見的血管不多一會就就突現出來了,一條條的好象老樹的盤根,虯結突起,格外顯眼。
常瑜精通醫道,對人體很是熟悉,就是想不到這樣一弄,豬身體居然有這樣奇特的變化,眼珠瞪得老大,差點掉在地上了。
常安和幾個屠夫可能是見得多了,一點也不奇怪,好象沒看見似的。
常鳳瑛喘著氣,一通忙活額頭上都滲出了晶瑩的汗珠,仍是不停地把手柄往下壓。 不多一會兒,一桶鮮血就給輸完了,常鳳瑛興奮地道:“成了,成了。 黃叔叔這銅管做得真好。 ”一雙小手不住地拍,開心得就差跳起來了。
她以往輸血都是輸不了多少再也輸不進去了,無奈之下去找黃永善,磨著黃永善給他做銅管。 黃永善正事一大堆,哪有時間給她做這銅管,自然是推遲。 給她一通軟泡硬磨,弄得實在是沒有辦法隻好給她做了這根銅管。 黃永善也不知道輸血是什麽東西,把銅管給做大了,完全可以拿來放血。 幸好,常鳳瑛是用做豬實驗,要是用人來實驗的話,不用說肯定是一次一條人命,早就給鎖進刑部大牢了。
常鳳瑛也真夠厲害的,一次性就給豬輸這麽多血,虧她想得出來。 (按:不知道那起聞名全國的輸血輸出五百多萬元的醫療事故是不是這樣輸血?)
屠夫把豬一放,豬搖搖晃晃,連路都走不穩,一頭撞在柱子上,一聲尖叫,逃走了。 沒跑幾步,身上開始滲出鮮血了,鮮血順著豬毛往地上滴,所過之處就是一條紅色的血線。
估計,這頭豬是活不成了,會血管爆裂而亡!
豬身上的血管突起,遠遠望去,說不出的奇異,有讓人不可思議之感,常瑜吃驚地望著豬的背影,連眼珠都不知道轉動一下。
“成了,成了,豬居然沒事。 ”常鳳瑛興奮得不得了,跳腳叫好,道:“爹,我成功了。 輸血就是這樣輸的。 ”
天啊, 要是輸血照她這樣輸的話,肯定是次次都是兩條人命,一條是因為放血而送了性命,不用說血庫會枯竭,因為沒有人敢去獻血。 另一條是輸血過多,血管會爆裂而亡。 至於血型是否相同,是不是能輸血還不在考慮之中。
如此奇特的事情,常瑜是說什麽也想不到,看著一臉開心的愛女,心裡也是高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經意間看見常鳳瑛腳邊的木桶,眼睛突然發亮了,差點大吼一聲:“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我正愁沒辦法給屍體注水,這不是有了?”(按:本章謎題,下章揭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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