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麽人?”羅浮這一方的二師兄離情子寒聲問道,一向穩重的他現在看上去極為的兒狼狽,胸口有一塊黑色的血漬,頭髮結了一層寒霜,那是他被對方法術擊中後的結果。
“失敗人本沒有詢問的權利,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名叫白無劫,來自於白色荒原的西邊,也就是你們說的蘆州以西的辟帝州。”
離情沒有去過辟帝州,只在書上看過辟帝州的介紹:四時無節,陰陽顛倒。
那是一個不適合修行的地方,書中最後這般說著。離情沒想到他們居然來自於那裡。
離情驚訝之時,那人又說道:“你們羅浮在這裡守護這麽多年,也該沒落了。”
這人很高大,只是那他的口氣神情卻讓羅浮弟子個個怒不可泄,當下便有羅浮弟子並指於額前溝通虛無,禦劍斬向那人。
只是那劍才飛出便已歪歪扭扭,還沒有到達那人身前已經掉在了地上。
那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眼中並沒有什麽不屑,卻是對後面一個身穿黑袍的人說道:“白風,他們的劍又怎能傷的了我。”
那人只是驕傲的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麽,他又繼續對羅浮弟子說道:“你們或許還不知道自己羅浮劍派存在的意義,我也不打算告訴你們,現在你們唯一活命的機會就是讓開那道門。”他說完環顧著羅浮弟子,繼續說道:“不要妄圖自殺,你們要知道,在我們面前,天地輪回是無法讓你們解脫的。”
離情子身邊的少女非常的憤怒,只是她的額頭有著一道灰痕,丹田裡的法力被封印著,即使是再憤怒也沒用。她知道這裡唯一還有一戰之力的就是二師兄離情,三師兄離憂已經重傷未醒。她心中不由的想到:“要是大師姐在就好,一定能戰勝這些人。”
離情深吸一口氣,丹田之中的劍丹顫動,將那些想要將他丹田封印住的一縷古怪氣息給挑碎。對於他來說,面前這些突然出現的人,並不是實力強大到羅浮弟子不可戰勝,而是他們突然的出現,佔了先機,再有一個原因是他們的法術極為古怪,運用天地靈力的方式與他們所了解的不同,所以一時才受製了。
他沒有回答這個自稱名叫白無劫的人話,他手中的劍也是他自己采冰山深處的寒魄祭煉而成的,只是現在卻隻余下一截斷劍,他的神念受到了重創。
白無劫看著離情身邊的女子說道:“這麽漂亮的姑娘就這樣死去真是可惜,還是到我這裡來吧……”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離情手中的斷劍已經化為一道寒光刺了出去,在羅浮弟子中一向顯的溫和沉穩的他眼中也滿是殺機。
劍出,化寒光。
白無劫不動,他身邊一個手持大劍的人劈劍而出,看上去並不快,竟是在寒光刺中白無劫之前擋了下來,寒光跌落在地上,從新化一柄散發著寒意的劍。
白無劫道:“白虎,我知道一直渴望在我面前展現你戰技,但是現在不是時候。”他說完,又朝羅浮弟子們說道:“先祖們離開家鄉之時,曾發誓說一定會回到這裡來,現在,我們來了。”
他的話說到最後時,卻並不像是對羅浮弟子說的,而像是對著虛無中的某一個人所說的。
離情心在滴血,若是平時的話,剛剛那個大漢手中的劍根本就無法挑中他的劍,只是現他受了傷了才會被對方挑中劍,就剛剛那一下,又有一道古怪精神力擊他的劍上,讓他心神跳動,一口鮮血終於忍不住,噴湧而出。
就在他羅浮弟子們以為自己等人要被這異邦的人俘虜時,有一道聲音從天空之中侵灑了下來。
“羅浮弟子的命運永遠只能由自己手劍來掌控。”
隨著這聲音落下的還有漫天風雪,風雪如劍,朝那些異域之人卷去。
羅浮弟子驚喜,一個個抬頭喊道:“師姐……師姐,……”
而那些相貌與法術都與當今天這九州天地不同的人則同樣的抬頭,只是他們眉間卻多了警惕。
有人無聲無息出現,而他們卻不知道,這足以讓他們感到危險。在他們抬頭時,映入眼中的除了那一個飄飛於風雪中的青袍女子之外,更讓他們注意的是伴隨漫天雪花而落的寒光,那些寒光在他們的心中書寫著致命兩個字。
他們不敢有絲毫輕視,其中有人快速的念出法咒,他的法咒不同於各大玄門道派中人的法咒那般的生澀玄奧,而是格外的直白,就像是在對著親切的呼喚一樣:“天地間自由的風啊,請將這滿身罪孽的人都吹到生命的盡頭吧!”
又有一人吟唱道:“天地間勇敢火啊,請將那滿身罪孽的人焚燒乾淨吧。”
話起之時,便有風生,風從虛無中來,朝九天之上卷去。風中有火,火隨風而起,化為憤怒的火龍。
雪花亂飛,隨風而飛,或被火融化。風吹動著那空中青袍女子衣袍飛揚,吹的黑發亂舞,吹的她眉角殺氣凜然。火焰在她的周身燃燒,卻沒能帶給她一點傷害,在火焰將她吞噬之時,她周身寒光湧起,將火焰逼開。
在雪花倒飛而起之時,那些寒光破風、破火而落。
只有兩個人來得及念出咒語,其他的人身上都發出光芒,顏色各異,所用的方式也各不相同,有人以卷軸,有人以法杖,有數位持劍盾的戰士逆著寒光衝天而起。
寒光落在他們的身上,洞穿他們盾牌,刺入他們的額頭、心臟、咽喉,寒劍在他們沒有有思想準備之下擊散了他們的生命,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他們的生命已經泯滅。
白無劫心中大驚,看那落下的寒光,快速道:“好高明的劍術,我……”
他的話根本就沒有機會說完,因為寒光已經朝他的嘴裡落去。
他一拳打出,拳上烏光閃耀。
寒光刺在他的拳頭上,碎散,卻如水一樣的濺起一片寒劍,化無數道寒光朝白無劫襲去。
他大驚,仰天而倒,眼中看到的除了一片寒光之外還有天空之中那青袍女子冰冷的雙眸。
分散如冰絲的寒光刺入他身上散發出的光芒之中,發出一聲聲針刺在鐵片上的聲音,光芒搖晃,他心中感受到了強烈的危險,雖然沒一道寒光刺破他身體,他卻抵擋的吃力,心中不禁暗道:“事已不可違,我不若先遁去。”
就在他心中生出這句話的同時,人已經倒在地上,碎成一塊塊,就像乾裂的泥人一樣的破碎在,毫無生機,而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經離開了。離塵當然也知道自己並沒殺死這人,但是她也不知道白無劫是用什麽法術逃走的。
除了這白無劫之外,大多數的人都被寒光洞穿了身體,無論他們怎麽躲避和抵擋,只是極少的人和白無劫一樣逃走了。
“大師姐!”羅浮弟子一個個喊道,他們眼中充滿了死裡逃生驚喜。
“怎麽回事?”離塵凜然的問道。
眾人羞愧的低下了頭,離塵將眼睛看向站離情身邊的女子,她道號離愁,離塵看著她,意思自然是要她說。
她嘴巴撅著,有些不情願的說道:“他們突然出現,我們一下子沒有防備,被他們偷襲了。”
離塵並沒有看著她,她繼續說道:“他們的法術很奇怪,第一次遇上, 即使是我們感覺到了異樣也沒在意,所以他們出現之時,我們都措手不及。”她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頭也低了下來,其他的人也是如此。
離塵沉默了一會兒,並沒有再問這個事,她也是是知道這夥人的怪異,在回來的時候,發現“萬裡飄雪”大陣開啟了,他就知道出了問題,若非是她對於大陣熟悉的話,即使是法力再高深也未必討得了好處,卻又問道:“師父還沒有出關嗎?”
“從師姐離開後,師父一直沒有出關。”二師兄離情說道。
離塵卻有些意外,她在三個月前是接到了羅浮掌門的飛劍傳訊才會來的,但是現在師父卻並沒有出關。
一晃眼就是十多天過去了,在離塵主導下,羅浮劍派終於安定了下來,一眾羅浮弟子現在才發現,自己的門派居然是這樣的脆弱,一切的榮耀都是靠師父兆先真人支撐著,而若是沒有兆先真人在的話,羅浮劍派竟是弱的讓他們自己感覺到羞愧。
其實他們在整個天地間來說,並不算弱,真正的可以在天地間撐起羅浮劍仙這個名號的也還只有離塵而已,然而若要說離塵有各大門派的掌門人的實力,即使是羅浮弟子也不相信。
這一天羅浮掌門兆先真人出關了,他肉身並沒有出來,而是整個人突然出現羅浮弟子思緒之中,就像是突然生出幻象,一個個得了他的召喚來掌門閉關靜室之前,然而當他們來到掌門閉關的靜室前時,那門依然是緊緊的閉著的,他們的耳中再次出現兆先真人聲音。
“吾近日得悟大道,窺得一絲天機成就元神大道,七天后將飛升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