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翔想酷刑拷問嫌疑犯,但是因為鍾秉直擔心把真凶給酷刑打死,沒辦法破案而危及到自己的利益,所以斷然拒絕,現在司徒策提出這個意見,雖然他以為楊大人不會答應,但是卻也沒有更多的選擇了,還是那句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現在能指望的,也就是老天爺的眷顧了。所以,只能緩緩點頭。 這一夜,鍾秉直尤其是龍翔那是徹夜難眠,當然,東廠的管事刁鵬,也是患得患失的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只有司徒策,隨遇而安,睡得很是安穩。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策又被丫環玲瓏急促的叫聲驚醒了,起來一問,自然是錦衣衛龍翔來請他了。
這天早上,是決定龍翔官運還能否繼續的時刻,司徒策望望天邊,東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看來,龍翔最後的時候已經來臨了。
司徒策自然不會耽誤,匆匆換好衣袍,提著勘察箱,快步來到後院,門外,錦衣衛的快馬已經準備好了,司徒策翻身上馬,策馬來到錦衣衛衙門。
龍翔站在門口,這一次,他沒有團團轉,因為他已經知道,事到臨頭,已經沒有什麽可以緊張的了。
瞧見司徒策過來,龍翔好象走了一夜夜路的人,看見了東方的啟明星,激動得手都有些哆嗦了,搶步上前,親自替司徒策拉住了馬韁繩:“柳川兄,你,你可來了!”
司徒策坐在馬上,並不著急下馬:“楊大人來了嗎?”
“來了,正在大堂之上等著呢,我已經跟大人稟報了,說真凶就在這一百多號人中間,但是,楊大人說了,若日出之時,抓不到真凶,便將我革職,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這可怎麽辦?”
司徒策對龍翔的印象很不好,說實話,他並不想幫他的,所以肚子裡冷笑:“我管你怎麽辦?”臉上卻也是一副焦急的神情:“鍾大人他沒有替你說好話?”
“說了!可是沒用,再則說了,他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兩天后破不了案,他也跟著丟官,說什麽話能讓楊大人聽他的?”
“那我去說說,但願能有點作用,如果我說的也沒作用,那我也沒辦法了。”
龍翔都快哭了,拉著馬龍頭低聲道:“這件事現在就靠你了,柳川兄,這楊大人最是信奉道法,如果讓他相信你能用道法辨認出真凶,或許就能有所轉機!”
“他信道法?”
“是的!他崇尚的就是道法。經常跟道長們說法論道的。反正距離最後期限還有四天,你先前也說了,就這幾天,就能通過道法找到真凶的。要是能再延緩個四天,你一定就能從中找出真凶來!”
司徒策為難道:“這個……”
龍翔急切地說道:“柳川兄,你要是能幫我過了這一關,我,我重重謝你!”
司徒策壓根不想幫他,淡淡道:“不用說這些客氣話,就怕我也沒這本事啊。”
龍翔見司徒策那神情,還以為他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左右看了看,旁邊的錦衣衛立即知趣地快步退了開去,龍翔貼著馬勃子,低低的聲音道:“柳川兄,你要是幫我保住官職,度過這一劫,我謝你白銀二千兩!如何?”
白銀二千兩?那就是人民幣二百萬元!這個出手可謂闊綽得很啊,想必都是不義之財。淡淡一笑,道:“這筆錢,你怎麽不拿去送楊大人,或許他就給你寬限幾日了。”
龍翔苦笑:“我試過了,楊大人把我攆了出來,說了,這件事就算拿座金山來,也沒辦法!——這事關系到他的官職,
他家裡也不缺我這點錢,自然是保官要緊,錢財他是不會在乎的。只要官位保住了,多少錢賺不回來?” “龍大人打的也是這個主意吧?”司徒策調侃道。
龍翔申請頗為尷尬,道:“千裡做官隻為財,柳川兄。”
司徒策哼了一聲,道:“錢就萬能嗎?錢能買來藥,能買來健康嗎?錢能買來床,能來買睡眠嗎?錢能買來玩意,能買來快樂嗎?錢能買來女人,能買來愛情嗎?”
“能!都能!有了白晃晃的銀子,還愁沒女人愛?這麽多錢走馬燈似的換都沒問題啊!”
“庸脂俗粉,有啥意思!”
龍翔一愕,立即會意,道:“對對,柳川兄是寧吃仙桃一口,不啃爛梨一筐!呵呵呵,這羞花閉月,端莊賢惠的女子,那也容易啊。——這樣,小弟幾個月前,在京城最有名的青樓‘臥雲閣’,得知他們的頭牌花魁柳兒要從良,嘖嘖,這女子生的是那個美呀,吹拉彈唱,琴棋書畫,床上床下,樣樣精通。今年才十八,厭惡了煙花柳巷的日子,要從良了,那老鴇也是個開明人,也不阻攔,只是開價五千兩白銀!要者競價。當下便又若乾人爭先要替她贖身。小弟也是仰慕已久,花了整整這個數才弄到手的!”說罷,龍翔伸出拇指食指張開,比了比——“八千兩白銀!而且還弄了些手段,擠掉了幾個跟我玩命攀價的,這才得償所願。此刻正從京城往咱們鎮海縣過來,說話間就到。”
司徒策冷眼瞧著他,已經猜想到他會出什麽餿主意了。
果然,龍翔乾笑幾聲,道:“只要柳川兄幫小弟抱住官位,這柳兒,也是兄長你的了!”
古代拿女人做禮物贈送他人,是非常常見的,特別是文人墨客之間,更是一種風尚。司徒策卻是不能接受的,想譏諷他幾句,卻又找不到適當的話,也懶得跟他廢話,抬頭看天,道:“若再不走,太陽就要出來了!”
龍翔以為司徒策已經答應,禁不住大喜,急忙松韁繩,扶著司徒策翻身下馬,兩人快步穿過寬闊的演兵場,來到正堂大廳。
演兵場上,黑壓壓的一大堆人,卻是這兩日抓來的嫌疑人,一個個低著頭,神情緊張,哆嗦著。
大廳裡,鍾秉直和幾個錦衣衛總旗等已經到了,一個個垂手而立,大廳正中,端坐著一個瘦瘦的老者,兩條濃眉下,一雙深邃的眼睛,不時放出精光,一手撐著扶椅,一手搓著三個鋼球,叮當直響。眼睛陰森森盯著大堂門口。
這老者正是錦衣衛千戶楊鈞!
他身後站著四個標杆似的護衛,一個個膀大腰圓,腰杆挺得筆直。
龍翔搶步先進了大堂,撩衣袍單膝跪倒,道:“稟大人,鎮海縣刑名師爺司徒策司徒柳川先生來了,司徒先生道法十分高明,院子裡這些嫌疑人,便是司徒先生做法找到的線索,把人抓來的。”
楊鈞把目光慢慢移到了司徒策身上。
司徒策上前躬身一禮:“參見千戶大人!”
楊鈞沒有理睬,隻瞧了一眼大堂的窗戶,已經有金色的晨曦落到了窗欞上部,金燦燦的,開口道:“龍大人,時間已到,人犯在哪呢?”
龍翔額頭冷汗早已經跟黃豆一般滴答往下掉,斜眼看了看旁邊的司徒策。
楊鈞哼了一聲:“這麽說,人犯還沒影子了?本官說話從來算話,既然到點了還沒有抓獲,龍大人,你這試百戶……”
“等等!”司徒策一擺手,上前兩步,道:“千戶大人,人犯就在外面院子的一百多號人裡,只要再給我四天時間,我一定能將他揪出來!”
楊鈞這才將目光移到了他身上:“你是司徒策?”
“正是!”
“嗯,本官聽說過你的名號,上回鍾大人失察,手下人私自販賣火槍,就是你偵破的,給了我們錦衣衛好大一個耳光,嘿嘿,這耳光打得響亮啊!”
司徒策心頭一凜,不知道這楊鈞這時候說這事是什麽意思,聽他這話,有點像反話,可是,他堂堂錦衣衛千戶,如果要護短整治自己,早就動手了,也用不著拖到現在才說。現在不能軟,必須硬,這件事自己沒錯,不需要服軟。
司徒策瞧著楊鈞,背著手淡淡道:“我是個刑名師爺,破案是我的本份,王子犯法尚與民同罪,其他人就更不能豁免。如果大人覺得我做得不對,我悉聽尊便!”
楊鈞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看不出來,你膽子還不小。”
“膽子小了當不了刑名師爺。”
“嗯,”楊鈞緩緩點頭,“聽說,你擅長使用法術破案,對法術有很深的造詣,是不是啊?”
“沒錯!”司徒策老實不客氣道。
這神態又讓楊鈞一愣,笑道:“哦?這麽有自信?”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
“說得好!那能否在這裡露一手,讓本官開開眼啊?”
“可以!”司徒策道。“請大人出題!——必須與偵破有關的,別的法術我不會!”
“這個當然。”楊鈞想了想,道:“我要是在屋子裡打了個一人,你不看,可知道我打了誰嗎?”
司徒策笑了:“這個容易,這樣吧,我轉身過去,面朝外面,請楊大人打,我不看,就能知道楊大人打了誰。”
“是嗎?”楊鈞一聽這話,頓時興趣大增,瞧著他道:“你不看,就能知道我打誰?不太可能吧?”
“一切皆有可能!”
司徒策豎起一根手指頭,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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