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幻影石將亞瑟的狀態忠實的反饋到夏洛克的房間,望著漸漸平靜下來的亞瑟,夏洛克讚歎道:“真是驚人的心理素質,竟然已經平靜下來了,不過只要對生有所眷戀,對死的恐懼總是無法消失的吧!把他帶上來,菲爾德。” 立在一旁的菲爾德恭敬道:“是,夏洛克先生!”
而此刻亞瑟的狀態非常特別,閉上眼睛,深深的沉入靈魂面具所形成的湖泊中,他突然發現自己可以更加深入那片領域,那些記憶。恍恍惚惚間一個身影大踏步的走來,手持木仗,唱著山歌,那自由的模樣讓亞瑟的心也跟著歡快起來,不由自主的跟著哼唱,就在要更加接近的時候,石門的響動瞬間驚醒了亞瑟。
菲爾德進來對亞瑟說:“走吧,亞瑟,夏洛克先生想見見你!”
亞瑟有些忿怒他的打斷,不過此時卻也無法,只有瞪了他一眼站起身來。菲爾德倒覺得莫名其妙起來。
依舊是剛才那個甬道,不過走到一半,菲爾德停下觸動機關,牆壁上開出一道石門。走在路上,亞瑟一直在考慮要不要乾掉菲爾德,最後還是選擇留下來看個究竟,對方既然如此胸有成竹,必然有所恃。
螺旋上升的黑色甬道了,亞瑟驚訝的發現自己所要去的應該是金輝的某個尖塔,不過想想夏洛克確實有資格擁有這樣一個房間,亞瑟也就釋然了。
總是這樣,黑暗的盡頭是無比的明亮,但那光明卻未必是你想要的。
一個豪華的房間,隔著一道屏風裡面傳來格魯的哭泣聲。亞瑟心裡一沉,格魯果然在這裡,只是對方比自己還要危險的多,但自己淪落至此,卻也沒有辦法幫到他了。
而且格魯恐怕會把一切都說出來吧!亞瑟了解塔門的地精對於夏洛克的狂熱崇拜。
在菲爾德的示意下,亞瑟就那麽等待,但接著兩個地精的對話清清楚楚的傳過來。夏洛克無論用怎樣的辦法也無法讓格魯說出亞瑟的名字,一直到後來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一切,格魯才把一切都攔在自己身上然後俯首待死。
亞瑟心中的震撼無以複加,他對格魯平日的幫助乃是出自本身的性格如此隨意,而那天晚上其實是不好推拒格魯的求助,以至於後來事情脫離自己的控制,一步步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亞瑟也並不後悔幫助格魯,如果那樣的情況下不出手就實在不是自己的性格了。
夏洛克望了一眼地上的格魯,長長的歎了口氣,目光仿佛延伸到遙遠的過往。朋友?地精真的會有朋友嗎?無處不是鄙夷和嘲弄,哪裡都有虐待和殺戮。但在漫無邊際的歷史中,總有些人是特別的吧!
想到這裡夏洛克哈哈大笑,“亞瑟,你看到了吧!地精也是有尊嚴的,即使是像老鼠一樣的地精,也是有尊嚴的,只是對一隻地精來說,保護自己尊嚴的代價未免有點太大了。”
在格魯驚詫的目光中,亞瑟慢慢從屏風後面走出來,高聲道:“格魯,從今以後你以後就是亞瑟的朋友了。而夏洛克先生,你大概是不會放過我們的吧,我並不後悔殺了你兒子,那樣的白癡我殺一百個也不會手軟。所以你想做什麽就盡管來好了。”
也許老鼠最終也咬不斷繩索,但陷阱中的獅子也會隨著他的行動爆發出真正的勇氣來。
但令亞瑟感到奇怪的是,房間裡只有夏洛克和格魯二人,難道他真的不怕自己這頭困獸暴起傷人,難道菲爾德真的對自己就那麽自信嗎?
但更令亞瑟意外的卻還在後面。
夏洛克這個受害人父母,竟然對凶手亞瑟微笑著說:“亞瑟,真是久違了。能在這裡見面真是經歷了太多的曲折,如果不是命運的安排,恐怕我們就見不到彼此了。” “唔?”亞瑟完全搞不懂對方是什麽意思。什麽久違了,什麽命運的安排,這隻地精死了獨生子傷心過度腦袋秀逗了嗎?
亞瑟不明所以的問道:“祖父大人,戲耍獵物可不是一個好獵人該做的,雖然那是人的天性,但您可是地精啊!”
夏洛克哈哈大笑:“祖父大人,亞瑟小朋友,你還真是有想象力啊!不過也難怪,我確實也是半個祖父了。今天真是個不同尋常的夜晚,新國王馬上就會誕生了,老國王也該退場了。好了梅爾,出來見見你的好弟子吧。”
亞瑟心中驚訝,梅爾老師不是告訴自己他要出去一段時間,要到豐收祭盛典才能回來,但是現在他竟然就在塔門,而且是在自己仇敵的房間裡,他在其中到底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呢?
梅爾法師依舊穿著他那身灰藍色的法師袍,只是臉上洋溢著笑容,讚許的看了一眼亞瑟,然後對著夏洛克道:“怎麽樣,夏洛克,我的眼光還是好的吧!你兒子的死雖然意外,但總不算是沒有價值。”
所有人都微笑著,包括亞瑟身後的菲爾德,但亞瑟感覺糟透了,他寧可面對一群盜賊的圍攻,也不願意面對這種他完全弄不懂的笑容。好像有一件事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自己完全被蒙在鼓裡。地上的格魯也是一臉迷惑。
夏洛克將格魯扶起來微笑著說:“孩子,你有一顆了不起的心,如果你願意的話,你以後就姓夏洛克了。”
格魯搞不清事情的變化,只是疑惑的問:“可是,阿諾先生,哦不,是亞瑟先生。”
夏洛克拍拍他的肩膀道:“不用擔心,沒有人會傷害他,你們以後還會有很多合作的機會呢!”
亞瑟終於忍不住了,面向梅爾幾乎是質問道:“梅爾老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是個傻瓜嗎?”
梅爾蒼白的臉上浮著一層紅暈,看的出來,他今晚的心情非常好。微笑著對亞瑟說:“當然不是,我梅爾的徒弟又怎麽會是傻瓜呢?有一件事該讓你知道,其實我才是祖父。”
亞瑟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您和我父親是朋友,難道你騙了我,這枚戒指並不是你送給我的。”
梅爾微笑著說:“我和安德魯當然是朋友,但誰說兄弟會的會長和血棘會的會長不能做朋友呢?血棘和兄弟幾乎是在同時建立的,而從第一任起,他們的會長都有密切的關系,因為血棘和兄弟本是由一個人建立的。”
亞瑟舉起手示意讓梅爾停止說下去道:“我要想一想。”無數的信息,無數的畫面從他腦海中浮現:夜鶯對祖父身份的猜測,安東尼的繼承,菲爾德發現的迷信,安德魯的等級,聖羅爾的生活,恆定法術,兄弟會同血棘會之間的奇妙狀態等等等等,無數種畫面開始在他腦海中匯集。
亞瑟猛然抬起頭問道:“安東尼開始準備接替父親的職務了吧!”
梅爾撫掌讚歎說:“直指核心,亞瑟,你真該做一個煉金術師。你說的對,安東尼已經基本接替了安德魯的職位,而你馬上就要接替我的位置,成為新的祖父!”
亞瑟再一次問道:“為什麽是我,而不是湯尼,還有,地下城是怎麽回事?請您把事情從頭到尾的告訴我好嗎?”
梅爾歎了口氣道:“地下城只是個意外,畢竟我們也有敵人,和一些無法預料的東西。”
不過梅爾隨即微笑道:“本來安東尼兄弟是最合適的人選,但是你知道,湯尼和安東尼一直不和,而且湯尼絲毫不在意權利,自從上次他傷好後已經離開血棘去了沙之塔。”
亞瑟暗自為湯尼高興,他終於走出了安東尼,不,是安德魯的陰影,走出了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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