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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之戰》第449章 奮不顧身
雲虛不動聲色,接過拜帖掃了一眼,忽又抬起頭來,淡淡說道:“帖子上說,釋家東歸本島,參與鼇頭論劍,但看足下的功夫,跟釋家似乎沒什麽關系。”

眾人無不吃驚,釋家離島已久,多年來不聞消息,今日先是樂之揚使出釋家的“內學”,如今又有人送上拜帖,難道說釋家不忿百年舊怨,打算裡應外合,一舉顛覆東島?樂之揚與席應真也很驚訝,他們得到釋家武學不過湊巧,沒想到真的有人送來了釋家的拜帖,這麽一來,陰謀顛覆的罪名那是賴也賴不掉了。樂之揚隻覺懊惱,偷偷看了葉靈蘇一眼,女子也正默默看著他,面紗微微抖動,眼裡透出一股冷意。

樂之揚暗暗叫屈,可又無從解釋,只見黑衣人笑了笑,大刺刺拱手道:“島王法眼無差,小可竺因風,不過是跑腿送信之人,確與釋家沒有關系。”

雲虛正要說話,席應真忽道:“穿黑衣的小子,你剛才的輕功可是‘凌虛渡劫’?”竺因風負手而笑,席應真盯著他說道:“奇了怪了,燕然山的弟子,什麽時候跟釋家混在一起了?”

此話一出,眾人無不驚怒,楊風來厲聲叫道:“什麽?這小子是燕然山的孽畜?好大的膽子,竟敢離了漠北,跑到我東島來送死!”

其他人也是滿面怒氣。東島弟子無一不知燕然山的大名,除了朱元璋和梁思禽,二十年前,漠北燕然山也是東島的一大死敵。

燕然山的武功源自當年的“黑水一怪”蕭乾絕,蕭千絕戰死天機宮以後,二弟子伯顏繼承其衣缽,守護大元皇室,故而當年元廷之中不乏黑水高手。後來元人敗亡,黑水高手護送元帝逃亡北方,幾經輾轉,落腳在燕然山中,從此以山為號,開宗立派,威震漠北。

蕭千絕和雲家本有家仇。伯顏身為大元丞相,席卷三吳,滅亡大宋,雙方之間又添了一層國恨。伯顏死後,門人秉承其志,長年與東島高手為敵,百余年來,雙方多次交鋒,結下不少冤仇。

元滅以後,黑水一派遠走漠北,東島別有對手,彼此的糾葛也少了許多,然而一旦遇上,仍是免不了你死我活。

以雙方的舊怨,竺因風隻身闖島,光是口水星子,也能將他淹死。但這小子站在人群之中,笑嘻嘻若無其事,兩隻眼睛在東島的女弟子身上亂瞟,說不出的輕佻放肆。叫罵聲稍稍平息,竺因風才笑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我只是送一張拜帖,各位不必如此憤激。”說完拍了拍手,發出一聲長嘯,嘯聲尖銳凌厲,勢如羽箭穿雲。

嘯聲未落,就聽一聲炮響,從海船上走下來一隊人馬,衣著鮮麗,排場甚大,居中八個壯漢,一精一赤上身,佩戴金環玉箍,抬著一乘大轎,施施然向鼇頭磯上走來。擲出鐵錨的白衣僧也在隊中,他身材高大,氣宇不凡,走在眾人之間,好比鶴立雞群。

樂之揚看清他的模樣,心中大為驚奇,這和尚正是衝大師,兩人在仙月居上有過一面之緣。明鬥等人也認出衝大師,均是面面相對,大為詫異。

一行人吹吹打打,拾階而上,很快來到鼇頭磯上。壯漢們卸下轎子,低頭退到一邊。轎子描金染翠,式樣奢華,轎門掛著細密珠簾,轎中之人隱約可見。

雲虛一拂袖,揚聲叫道:“釋家後裔何在?既然歸了故鄉,又何必躲躲藏藏。”忽聽咳嗽兩聲,珠簾左右分開,抖抖索索走出一名男子。眾人定眼一看,均是大為錯愕,轎中人四十出頭,長得獐頭鼠目、瘦小猥瑣,眼裡流露出一股傣蔗。

雲虛盯著該人上下打量,

忽道:“你就是釋家後裔?”對方頭“啊”了一聲,目光向下,清了清嗓子,支吾說道“鄙人釋王孫,家父釋大方,家祖父釋休明……”聽到這兒,人群裡發出嗤嗤的笑聲。釋王孫的紫臉裡透出黑來,狠狠掃了眾人一眼,手忙腳亂地從袖子裡取出一塊龜形玉佩,怒衝衝說道:“笑什麽,看清楚了,這隻靈筮玉龜,乃是我釋家代代相傳的寶物。”

人群裡笑聲更響,釋王孫握著玉佩,不知所措,望著四周眾人,臉上露出一副苦相。

雲虛一揮手,笑聲平息下來,他說道:“釋先生,隻憑一枚玉佩,只怕證實不了你的身份。”釋王孫張口結舌,回過頭來,求救似的看向一邊的白衣僧人。

衝大師微微一笑,合十說道:“隻憑玉佩,證實不了釋先生是真,但憑雲島王的雙眼,也證實不了釋先生的假吧!”

雲虛看他一眼,冷冷說道:“大師神力過人,敢問法號師門?”

衝大師笑笑,還沒回答,楊風來搶先說:“島王,他就是淵頭陀的徒弟,法號衝大師。”雲虛雙眉一揚,點頭道:“原來是金剛傳人,我與令師闊別已久,他如今可好?”衝大師笑道:“家師正在閉關。”雲虛道:“那麽足下來此,令師可曾知道?”

衝大師笑道:“佛法無來無往、性任自然,我來去隨心,又何必聽令於人?”雲虛凜然道:“好,那麽敢間大師,前來東島,有何貴乾?”

衝大師淡淡一笑,揚聲道:“我受釋先生之托,為他奪回島主之位。”

此話一出,人群裡像是炸了鍋,有人高叫:“死賊禿,大言不慚!”有的罵道:“和尚不呆在廟裡念經,卻跑到這兒來放屁!”另有人接嘴:“你懂什麽,他這叫思凡,動了凡心。”旁人道:“這話可不對了,向來思凡的只有尼姑,他一個大和尚,又思什麽凡?”前一人道:“你有所不知,尼姑思凡,頂多傷風敗俗,和尚思凡,那叫豬狗不如……”

眾人罵得惡毒,衝大師卻像是一個聾子,笑笑嘻嘻,無動於衷。雲虛止住叫罵,沉著臉說道:“衝大師,你是金剛門人,我是東島弟子,自來你我兩家井水不犯河水。鼇頭論劍是我東島家事,不容他人插手,倘若我插手貴派的傳承,不許令師收你為徒,你又該作何感想?”

衝大師笑了笑,說道:“佛法眾生平等,無分內外,島王若要乾預本門,只要合情合理,貧僧也無話可說。”

雲虛怒極反笑,說道:“這麽說,大師乾預本島,即是合情合理了?”

“不錯!”白衣僧微微帶笑,目光澄澈如水,“雲島王如果不想身敗名裂,最好急流勇退、讓出大位,要不然一定後悔。”

他大言不慚,眾人無不困惑,稍一沉默,叫罵聲又四處響起。雲虛盯著和尚看了又看,忽而笑道:“這樣說起來,大師有十足把握,將我趕下島王之位了?”

衝大師笑道:“談不上十足,九成九的把握還是有的。”

雲裳聽到這兒,再也按捺不住,挺身說道:“還請父親下令,容我殺一殺這禿驢的威風。”

雲虛統領一島,不是有勇無謀的莽夫,但見衝大師氣定神閑,心知此人必有依仗,當下揮手說道:“不要莽撞。”喝退雲裳,轉向釋王孫說道:“釋先生,這麽說,你要向雲某挑戰了?”

釋王孫為他目光所一逼一, 登時哆嗦一下,衝大師微微一笑,說道:“劍為殺伐之器,論為口舌之爭,鼇頭論劍,論在劍之先,所以先說話,再比劍。”

“說話?”雲虛盯著衝大師大皺眉頭,他自負目光如炬,卻看不出這個俊秀僧人的底細,“說什麽?”

衝大師笑道:“貧僧身為和尚,先來說一段因緣。”雲裳按捺不住,厲聲叫道:“臭禿驢,若要論劍,也輪不到你,釋老頭怎麽自己不來?”

衝大師笑道:“朝廷有使者,民間有媒人,均是傳聲達意、代人說話的差使。貧僧不才,受釋先生之托代他發聲,貧僧所說的話,也就是釋先生想要說的。”

雲裳冷笑一聲,正要反駁,雲虛擺了擺手,說道:“罷了,若不讓他說話,倒顯得本島的人沒有氣量。”雲裳隻好忍氣吞聲地退下,瞧了瞧釋王孫,心中暗想:“這人名叫王孫,別說全無王孫的樣子,更沒有武學高手的風度,分明就是這臭禿驢的傀儡,父親一味寬大,只怕中了對手的奸計。”

正想著,忽見衝大師轉過目光,衝他略略點頭,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雲裳心頭怒起,惡狠狠地回瞪了對方一眼。

衝大師笑了笑,慢慢說道:“雲島王的氣度貧僧佩服,我這個因緣麽,卻要從一個女子說起。”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東島眾人,“這女子與各位一樣,也是出生於東島,長於東島。她天生麗質,明豔動人,許多男弟子為她傾倒。”

此話一出,雲虛的臉色微微一變,眾弟子也心生好奇,各自竊竊私語,猜測此女子是誰,不少人的目光落到葉靈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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