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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之戰》第539章 茫然的仙子
父母雙逝,在我七歲那一年。
  從此,我跟哥相依為命。哥,大我三歲。
  大舅被指定為我們的監護人。
  大舅媽不喜歡我和哥,覺得我們是拖累,從不給我們好臉色看, 若不是父母留給我們的房子還可以出租折抵點租金,只怕立即就趕了我們出門。
  大舅性格懦弱,隻敢在大舅媽不在家的時候抱抱我,說聲“囡囡乖。”
看大圖
  我和哥住在一個小屋子裡,只有一張床,一個書桌。
  哥晚上抱著我睡覺,哄我,“圓圓乖,不傷心,還有哥陪著 你。哥 一生一世都陪著你,啊。”
  我聽話的點頭,“圓圓乖,不哭。哥也別哭。”
  哥點頭,擦去我的眼淚,而後擦去自己的,緊緊的抱我在懷裡,那個時候我以為哥的懷抱就是我一生一世的倚靠。
  大舅家的堂哥決楚很討厭哥和我,因為我們次次考試都比他分數高。
  哥學習很好,總是年級的前幾名。每次看他的成績單我心裡都生出絲絲的羨慕,我的哥哥啊,是天底下最優秀的哥哥了。
  哥晚上跟我擠一張桌子看書,遇到不懂的地方他總是細心的抱我在懷裡教我,“圓圓乖,這道題是這樣的……”
  我窩在哥懷裡,聞著他身上柔和清冽的香皂味道,隻覺得有哥在,就是什麽也不怕了。
  決楚堂哥不敢欺負哥,總是趁哥不在的時候變著法的欺負我,揪我的辮子,撕掉我寫好的作業,弄壞我的文具盒,諸如此類。
  我從不告訴哥,我們寄人籬下已是不容易,怎經的起惹是生非。
  可是,還是有一次被哥看到了,哥上去就給了決楚堂哥一拳,恨恨的罵了聲“無賴!你再敢動她一毫,看我不打死你!”
  後來,我總是想,如果當初哥沒有打那一拳,是不是結果就會有不同。可是,可是也許命運總是一開始就注定好的。哥疼我到心坎裡,怎容得別人動我分毫?
  晚上,我偷偷的窩在哥懷裡,跟哥嘀咕,“你說大舅他們怎麽給他起了個那麽樣的名字呢?決楚 ,聽著就像絕處,難道他們還指望著他能逢生?就他那成績,我估計著沒指望了。”
哥笑著蹭我的腦袋,“快睡了。以後他再欺 負你,一定要告訴哥。”
  我笑著搖搖頭,“我才不怕他。我是懶得搭理他。省得他回頭跟大舅媽告狀,我們又要遭白眼挨罵了。”
  哥歎了口氣,心疼的抱緊我,“可憐的圓圓,委屈你了。等哥工作了,第一件事就是帶你離開這。”
  我微笑,“好。”那一年,我十一,哥十四。
  哥晚上仍是抱著我睡覺,我不覺的有什麽不妥。
  直到有一日,我跟哥委屈的抱怨,胸口痛。
  哥被我嚇住,連忙帶我去醫院。
  醫生解開衣服看了一眼,說,“沒啥,小孩子發育了。”
  哥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牽著我的手回家了。
  那天晚上哥就不肯抱我睡了,自己打了地鋪在地上。我拉他上床,他死活不肯。
  我和哥開始分居。
  決楚堂哥自從被哥教訓過後,真的未再惹過我,只是當哥不在的時候,他看我的眼神裡透著一股凶狠。我說不出來,只是覺得像被狼盯住的感覺,不寒而栗。我盡可能的躲著他,不見他。
  哥一直睡地鋪,夏天還好,冬天的時候,這小屋子朝北,冷的不像樣。哥睡在地上,一晚就感冒發燒了。
  第二晚,無論如何我也不讓他睡地上了。他卻死活不聽。我惱了他,“好。你要睡地上是吧,那我陪你一起睡地板。”
  哥要抱我起來,我死活不肯,只是哭。
  他歎了口氣,低下頭哄我,“圓圓乖,哥跟你去床上睡,不哭了,好不好?”
  我點頭。
  他抱我上床,而後自己也爬了上來。裹好被子,靠著牆遠遠的摟著我,憤憤的說,“你都長大了,大舅他們都不提給你加個床。”
  我搖頭,靠進他懷裡,環住他的腰,哥也長大了呢,肩更寬了,有喉結了,腰也粗實了很多。
  “我喜歡這樣,哥。”
  哥歎了口氣,摟住我,“你呀!你就是哥的小妖精,哥前輩子欠了你的。”
  我上去掐他的脖子,“你不想欠我的了是不是?”
  哥哈哈大笑,“想,想,哥下輩子都欠給你,滿意不?女王陛下!”
  我笑顏如花,倒回他懷裡,“你可記住你說的話。要是敢忘了,看我可饒你?”我來回揮舞著小拳頭。
  哥笑,討好我,“不敢不敢,我自己是誰都可以忘,欠著我家圓圓的債絕對不能忘。”
  我嘻嘻的笑,心滿意足。
  原創作者扣扣:八二七一零七七 敬請關注最新作品!
  日子這樣安穩的過,我也上了初二。
  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看,標準的瓜子臉,一雙大眼睛輕活靈動,倒是個美人像。
  哥從後邊抱著我湊上來感歎,“我家圓圓就是天上掉落的精靈。”

我笑著對他眨眼。
  哥敲我的腦袋,“來,跟哥老實交代,最近有沒有男孩子追你?”
  我白他,“拜托,你是我哥,又不是我爸,怎麽這你都要管?”
  哥上來擰我的臉蛋,“你的啥事是哥不能管的?”
  我哀怨的看他。
  倒真有人追我,還不少,大多被我冷眼回絕了。
  可有一個真是執著啊,我都不認識他,亦不知道他是哪個班的,怎麽就這麽執著呢?每天給我寫信,難道信紙不要錢的嗎?還用那種有香味的紙寫。我很想告訴他,俺是窮人家的娃,用不慣有香味的紙,拜托以後拿張白紙寫吧,我還可以用反面打打草稿。
  想到這,看了一眼哥。哥已經讀高二了,端端是長的玉樹臨風,學習又好,他班上的老師被他男女通殺,個個愛死了他。年級表彰會的時候次次有哥的名字,我在下邊聽著臉上浮起絲絲笑容。哥就是我的驕傲。
  我上去拉他的手,“哥,你幫圓圓一個忙好不?”
  哥斜眼睨我,“你啥時候跟我這麽客氣了?”
  我討好的笑,拉著他出門,跟他商量,“今天課間操的時候你來找我好不好?”
  哥狐疑的點頭。
  到了課間操的時候,那每日送表白信的人果然又來了,哥卻沒來。
  我隻好跟那人說,“你等一下。”
  那人見我跟他說話,欣喜若狂,在一旁等著。
  大概過了三分鍾,哥才到。
  我拉著哥的手面向那人,“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不要再寫信給我了。”
  那人的表情在一瞬間枯萎,眼裡甚至被逼出了淚水,一句話未說,轉身而走。
  我心裡有一點不忍,回頭看哥。
  哥笑著拍了拍我的腦袋,“傻瓜。放學我來接你。”
  我乖乖的應聲。
  二
  年紀大了,我一日比一日發育的好,卻不好意思去囔唧大舅媽給我買內衣,隻好穿兩件小背心,再穿上深色的校服,倒也看不出來。晚上睡覺的時候就穿著哥的大襯衫,哥的個子高,大襯衫給我穿著就像是罩住了我一樣,兩隻袖子被我甩來甩去,就像唱戲的一般。
  只是哥的襯衫大多比較薄,總會隱隱約約的透出一些,哥看著我眼神總會有一時失去慣有的清明,變的朦朧。我心裡不知為何反而竊笑。隻覺得一向精明的哥變成這個樣子很是好玩。
  轉眼便讀了初三,哥也升了高三。
  那一年,我面臨中考,哥面臨高考,決楚堂哥複讀,跟我一級。
  考試結束,我一點都不為哥擔心,他肯定會讀最好的大學。我自己也會考上高中。讓我驚訝的是,決楚堂哥竟然也考上了高中,和我一所。
  全家人為他慶祝,無人理會我和哥。

晚上我自己買了蠟燭給哥慶祝。
  “哥,你閉上眼嘛!”
  哥笑,“你個小家夥又要搞什麽花樣。”
  我等哥閉上眼,一根根的點燃蠟燭而後關上燈。
  “哥,可以了。”
  哥睜開眼。
  橘黃色的燭光映在他的臉上呈現出無比溫柔的顏色,周圍的一切變的那麽輕那麽柔,空氣圍繞著我們在緩緩的粘稠的流動,散發著巧克力的芬香。
  “哥,”我的聲音輕柔嬌美,“恭喜你考上大學。”我湊在他的耳邊,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臉頰,“這個是禮物。”
  不知道是不是燭光的原因,我竟然覺得哥的臉紅了。
  我們賣了爸媽留下來的房子,總共9萬塊錢。
  大舅媽罵我們沒良心,白白養育我們這麽多年,不知回報,把房子賣給別人,說著便要趕我們出去。
  決楚堂哥竟出乎意料的在一旁勸說算了,倒讓我微有些吃驚。
  這些年一直是早出晚歸盡可能的躲著他,回家就進自己屋,又不在一個學校,見面的機會都不多。
  如今細細看來卻發現他似不像小時候長的那般猥瑣了,看上去倒也還稱得上英俊,只是那雙眼睛無論如何都讓我看了不舒服,渾身發毛。
  可是,哥考上大學,就要離開這了。一想到這我就欣喜若狂。
  我牽著哥的手衝著他們笑,“大舅媽,養育我們是你們的責任,誰讓大舅是法院指定的辯護人呢?可是我們也不會平白受你們恩惠。我哥這麽出色,他讀完大學一定會有個好工作,到時我們每月都會拿出些錢給您和大舅養老的。”
  大舅媽嘀嘀咕咕的說,“誰知道到時候的事呢?”可是她雖然說卻也沒啥辦法。
  哥要分五萬塊錢給我,說自己去學校打工就好了。
  我不肯。
  哥雖聰明,可是上的了那所大學的人又有誰是笨的。
  學習的時間都用來打工是怎樣的得不償失?
  哥到底是留了兩萬塊錢給我,說我長大了總要打扮一下自己。
  送哥走的那天,哥上了火車後突然紅著臉支支吾吾的說,“那個你也去買幾件吧,畢竟你也長大了。”
  我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然後突然就明白了,他是讓我去買內衣,於是我也臉紅了。
  哥眼睛有點躲閃的看我,又嘀嘀咕咕的囑咐了我一些事,我卻沒大聽的進去,隻覺得心裡慌的很,像有個小爪子在撓一樣。
  哥走了,我晚上有點不大習慣,睡不著。
  到了半夜,聽見有人推我的門,我心裡一驚,裹緊了被子,隻覺得渾身汗毛都站了起來,絲絲的冒著冷氣。
  推了一會沒推開,門外的人便走了。可是我再無睡意。
第二日一大早,我就去買了張電話卡,瘋了一樣的想給哥打電話,可是哥還沒到學校安頓下來,我根本不知道哥的電話。
  握著那一張電話卡,一直到握出汗來,而後放聲大哭。
  我想哥,從來沒有這樣想過。我甚至想買張火車票去合肥找他。
  哭了許久,哭到眼睛都刺痛了才停下來,一遍一遍的跟自己說,“你要堅強,你不能拖累哥,不能讓哥擔心,你要堅強,要堅強。”
  那天晚上我戰戰兢兢的回了家,一回去就鎖了門,晚飯也沒有出去吃。
  兩隻眼睛看書也看不進去,直勾勾的盯著門,可是那一晚竟然平安無事。不知是前一夜未睡了的原因還是神經緊崩的太辛苦了,到了後半夜倒睡熟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起來,我也該去高中報道了。
  決楚堂哥跟我一起出門。
  他堂而皇之的拉著我的手往學校走,我往外掙扎,他斜眼看我,似笑非笑,湊了過來,“現在你哥不在了,別惹我,不然你知道下場。”
  我被他看了那一眼,渾身發冷,就像被定住身的貓,渾身的毛全部都炸立起來。
  他似乎還滿意我的表現,扯了扯嘴角,拉著我繼續往前走。
  從那天開始,他每天跟我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回家還要進我的屋子一起做作業。
  我怕極了他,他有時也會摟著我的腰做題,每每那時我便僵硬的像塊木頭,一動也不敢動。
  大舅媽似乎奇怪為什麽我們的關系突然好了起來,可是她一向以兒子為上帝,兒子願怎樣怎樣,也從不管教。
  決楚雖然偶爾會摟著我牽著我,但總體來講還算規矩,我一來怕他,二來寄人籬下,他不算太過分,我便也忍了。
  讓我高興的是,哥終於安定了下來,給家裡打了電話。
  我在大舅媽一家的監視下跟哥說了幾句話,要了哥的地址和電話就撂了電話,美滋滋的進了屋。
  不一會,決楚也進了屋,看著我美滋滋的樣子突然眼睛裡閃過一絲不屑和憤怒,卻也沒說什麽,只是摟著我做題的時候手勁有點緊,可是我心裡為了哥的事情高興,便也忍了。
  第二日課間操的時候我偷偷的給哥打電話,聽哥說他軍訓的趣事。哥的聲音從遙遠的電話線那端傳來,聽著爽朗極了,他不時開心的笑,而我卻有點想哭。
  哥終於脫離了這個家,我卻還要忍受三年,而且,哥,他不在我身邊,我很難過;決楚的行為也讓我摸不透,總是覺得心裡怕的很,戰戰兢兢的。
  “哥。”
  “嗯?”
  “我們買個手機好不好?我聽同學說話費有包月的也不是很貴。用家裡電話總是不方便。我們買最便宜的那種,可以打電話發短信的就好了。”

“嗯,”哥沉思了片刻,痛快的說,“好吧。這樣圓圓想逮我的時候就可以手到擒來了,對不對?”
  我失笑的撒嬌,“哥~”
  哥也笑,而後問我,“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我知道他說的是大舅媽和決楚,可是我不知道改怎麽回答他,想了想說,“還是老樣子了。”
  哥“哦”了一聲,哄我,“乖,再忍三年,哥一定接你走。”
  我甜甜的笑著“嗯”了一聲。
  “哥,再見!”
  “嗯,乖。”

  給哥打了電話的晚上,我就去買了手機,又買了sim卡,總共花了500塊錢。晚上我用家裡電話給哥打了個電話,告訴了他手機號。
  哥也買了手機了,他們用學生證買卡有優惠,但是要系領導簽字。哥還沒找到系領導,只能明天再去找。
  我掛了電話,心裡想著明天就能給哥發短信了,高興的不得了。
  決楚在一旁倚著門看著我冷笑。
  我心想,“神經病!”不理他,進屋去看書。
  他卻跟進來,壓住我翻書的手,“你就那麽喜歡你哥?”
  我撥開他的手,“你神經!他是我哥,我不喜歡他喜歡誰?”
  決楚低下頭來,“按理說,我也算的上是你哥,雖然不是親的。好像那天晚上你親了你哥一下算是禮物慶祝他考學吧。那我的禮物呢?”他說著湊了上來。
  我突然臉紅,推他,“你無恥,偷窺人家!”
  他亦惱怒,“是,反正在你們兄妹眼裡我就是無恥無賴。我今天就無恥給你看。”他說著一把搬過我的臉,對著我的唇狠狠的親了一口。
我又羞又怒,一把推開他,手直抖,指著門喊,“你給我出去!”
  他看著我的唇,眼睛裡閃過一絲迷亂,有點不知所措的想解釋。
  我心裡恨急,哪肯聽他解釋,狠狠的推了他一把,“滾!”
  他被我這一推,臉上青白不定,反而半點羞愧皆無,連聲音也是啞的,“余清鳶,你不要逼我!我到底哪點不如你哥那個木呆子!”
  我眼裡被逼出淚來,“你給我滾!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你哪點不如我哥?你哪點都不如他!”
  決楚看著我,表情越發陰狠,到後來卻突然笑了,那笑竟然也有些陰冷的味道。
  我看著他這般陰情不定的臉越發害怕,身上竟有點顫抖。
  可是決楚竟然也有點發抖,他用他顫抖的手狠狠的抓住我的肩,一字一頓的說,“余清鳶,你夠狠!你真夠狠!我記住了!”
  決楚走了以後,我無力支撐發抖的身體,害怕的癱坐在地上,過了好久才爬回床上。抱著腿哭,我想哥,如果哥在,他絕不敢這麽欺負我;如果哥在,我只要躲回哥的懷抱就可以了,什麽都不用想。
  可是哥奔他的前程去了,他一心一意隻想早點畢業帶我離去,我怎麽忍心讓他擔心。
  第二日,晚上回家的時候,決楚已經在我房裡。我一進屋子他便鎖了門。
  我心裡害怕,一步步的往後退,“你想幹什麽?”
  他表情陰浮不定,沉聲道,“過來,別乾讓我後悔的事。”
  我不明白他會後悔什麽,可是還是一步步的蹭了過去。
  他仍是抱著我做題,就好像昨天的吻和昨天的爭吵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偷偷看他,他的眉緊鎖著,我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心裡上上下下的,好在一晚上倒也沒發生什麽事。
  稍微安下心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要這麽做,可是我還要在這裡住三年呢。無論如何弄的僵了對大家都不好。
  就在這時哥的短信突然發了過來。
  “圓圓乖,哥想我的小妖精了。睡覺沒你抱還真不習慣。我晚上做夢會喊你的名字。宿舍的兄弟們說我有戀妹情節。我給他們看了你的照片,這幫小子就都沒話說了。哈哈。你想哥沒?”
  我的嘴角彎起笑,拿著手機剛要回短信,卻一把被決楚搶了過去。
  他看了一眼,冷笑,又把手機丟給我。
  我懶的理他,繼續在心裡無數編的罵他神經,然後接著給哥回短信。
  “哥,我很想很想你,沒有你抱我睡覺我也不習慣。我很乖,剛做完作業,準備洗刷睡覺了。”
  過了一會,哥的短信又回復了回來。
  “宿舍要熄燈了,我也要睡了。圓圓乖,早點睡吧。看書不要看到太晚。晚安,哥疼你。”

我拿著手機反反覆複的看哥給我的短信不肯放下手機。
  決楚看了一眼哥發給我的短信冷冷的笑,“果然是妖精,連自己親哥哥都不放過。這麽想要男人抱著睡不如我來陪你。”
  我漲紅了臉,還以為經過昨天的事這人會有所收斂,現在看來果然是異想天開。
  “你無恥齷齪,我跟哥才不是你說的那樣。你下流!”我往外推他,卻被他捉住了手。
  “余清鳶!我說過了,不要再說我無恥,不然你知道後果是什麽。看來你沒往心裡去。”
  “下流?你知道什麽是下流嗎?你哥對你下流過沒有?”他說著,捉著我的雙手把我壓在牆上,身體靠了過來抵住我。
  我又羞又惱,眼裡全是淚,劈裡啪啦的往下掉,嗚咽著說不出話來。
  許是我的確哭的不成樣子,他看著我的表情略有松動,手也松開了些,忿忿的像是想說些什麽,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放開了我離開了房間。
  從那日起,我更怕決楚,見到他就像老鼠見到貓,他動一動手指我都怕的不行,就怕他再對我做什麽。
  以前什麽事都可以對哥說,現在哥不在身邊了,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
  決楚對我依然陰陽怪氣的,但是卻沒再碰過我。偶爾他也會對我好,拿些零食給我,再大舅媽凶我的時候趕我回屋子,上學放學都會跟我一起走,一副保護者的姿態,可是他越是這樣我越是害怕,不知道還有什麽未知的未來在等著我。
  這樣的日子一直捱到寒假。
哥說,他要從學校回來了。
  那日,我放學時,出校門時看見哥就站在門口,他的手插在兜裡,斜倚在門口旁的白楊樹上看著我笑,冬日溫暖的落日照在他臉上,呈出溫柔的顏色,我在那一刻芳心可可,怦然而動——隻覺得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晚上哥還是抱著我給我講題。哥又長高了,已經有一米八,足足高我兩頭半。我還是習慣像小時候一般窩在他懷裡看書。哥笑我,說我總像個小貓一樣。
  哥剛回來,我粘著他,一刻都不夠,根本看不進書。
  哥拿我沒辦法,便給我講他學校裡的事情。
  哥說,學校裡有東區和西區。西區裡幾乎沒有樹,一眼望過去滿眼都是綠地晚上夕陽落下的時候,爬到教學樓頂,可以俯瞰整個校園,旁邊二十八層高的圖書館會在夜幕降臨的時候突然炫亮,燈光從每一個小窗戶射出來,就像有魔法在那一瞬發生,那時的西區,靜謐的像副名畫,美不勝收。
  哥說,與西區相隔十分鍾路程的東區四處都是樹,鳥兒聚集不散,從不怕人。站在樹下面,你能聽到空中不停地有鳥兒的糞便墜落,人稱“天使路”,或者“勤奮(禽糞)路”!學生犯了錯誤,老師可以直接讓學生站在樹下,接受天使的洗禮。不叫“面壁思過”,人稱“發奮圖強”!
  哥還說,在學校裡有一批專門以fail學生為樂的教授殺手,哥在的計算機系沒有衝進全校殺手名人堂的教授,但是新派殺手層出不窮,哥遇到的那個是他們的系主任。哥說,上他課的第一堂就被告知,“吾好殺人,期末一半不及格!”哥說,這還不可怕,聽聞最可怕的是在學校裡遇到女性殺手老師,因為女人殺人,必然更加滅絕人性。比女人害怕遇到的是好人,因為好人殺人真真是童叟無欺,沒得商量。
  哥還說,他宿舍一共四個哥們。跟他玩的最好的一個哥們好拉小提琴,第一次聽那哥們拉梁祝的時候是在新生接待會上,那水平迷倒了一批mm,後來才發現,原來這哥們會且只會拉梁祝,於是眾多mm的心華麗麗的碎成了玻璃,從此再無人搭理這哥們了,於是他隻好整日跟哥混在一起。
  那天晚上,我一直聽哥說他在學校裡的事情,宿舍的事,殺手老師的事,到最後樂到肚子都痛。
  凌晨5點左右的時候,哥看著我笑的發紅的臉孔,拍了拍我的臉蛋,哄我,“睡吧。”
  我“哦”了一聲,爬起來去洗手間。
  推開門卻看見對面屋子裡決楚穿著單薄的睡衣靠在床上,亮著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燈光黯淡朦朧,該是看不真切的樣子,可是出奇的是,我分明看見他黝黑的眼睛裡透露出的譏諷、憤怒和悲傷。
那悲傷如此強烈,以至於隔著兩扇門那麽遠的距離依然撲面而來,隻讓人覺得無處躲藏。
  我不知為何突然慌了神,匆敢再看他一眼便跑回了屋。
  爬回床上的時候,哥笑我,“都這麽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一眼,總是慌裡慌張毛手毛腳的。”
  我悶著頭“唔”了一聲便縮在哥懷裡睡了。
  一夜無夢。
  第二日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聽舅媽說,決楚病了,去醫院吊水了。舅媽說這話的時候用怪異的眼神看了我和哥一眼,那一眼說不出的怪異譏諷,讓我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就像被毛毛蟲爬了一般。
  我連忙討好說,“我跟哥去醫院照顧決楚表哥了,舅媽你們有事就去忙吧。”
  舅媽用鼻子哼了一聲,也沒說什麽。
  我拉著哥匆忙忙的出門。哥不願意的說,“為什麽要去看他啊?”
  我搖了搖頭,咬著嘴唇說,“舅媽看我們的眼神怪怪的,我很不舒服。找個理由推脫,想離開家。”
  哥沉默了半晌,攥緊了我的手,而後抬頭看了看遠方,未再說話。
  那一刻,我和哥,心中戚戚。

  在醫院找到決楚的時候,他一個人懶懶的倚在諾大的吊水室裡,我拉著哥七拐八拐才拐到決楚面前。決楚面無表情的看了我們一眼,而後像沒看到一樣,閉上眼睛養神。
  哥本就不願意來,一看決楚這副表情就更不樂意了,一句話不說直接拉著我走,我被哥拉著往外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決楚,正好對上他看我的目光,黝黑黝黑的眼睛裡有微弱的光亮奕奕生輝,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看見他穿著單薄睡衣倚靠在床邊的情形,心裡一悸,連忙轉頭跟哥走開了。
  出了醫院,我和哥都不想回家。
  昨個夜裡剛下完雪,路上到處都是未化開的積雪。哥拉著我走在路上,發出吱呷吱呷的聲音,我回頭看去,雪面上一大一小兩排腳印並排的樣子好玩極了,我拉了拉哥的袖子,哥回頭看我,我深吸一口氣,衝著他甜甜的微笑,“哥,背我。”
哥看了看我,無奈的搖頭微笑,十分縱容的樣子,輕微的歎了口氣,而後蹲下身去。
  我嘻嘻一笑,爬上了哥的背,把頭放在他肩膀上,靠著他的腦袋,在他的耳邊輕輕的呼氣。
  哥笑著躲了開去,“乖,別鬧。”
  “哥~”
  “嗯?”
  “哥~”
  “嗯?”
  “哥,我愛你。”
  哥的腳步遲疑了一下,而後繼續往前走。
  “哥知道,哥也愛你。你是哥最寶貝的妹妹。”
  我不再吭聲。
  從小到大,哥從沒叫過我妹妹。
  媽說,我剛生下的時候,他們把我舉到哥的面前,說,“這是你妹妹,妹-妹!”
  哥那時已經懂事說話了,哥歪著頭認真的看了看,突然一樂,伸出小手就要抱我。
  媽怕他摔到我,不肯給他抱,哥立刻就哇哇大哭,一邊哭一邊很委屈的喊,“圓圓!圓圓!”
  媽後來說,“估計他看你是個圓球,直接理解為圓圓,還不理解什麽是妹妹。”
  後來,她跟爸就給我起了這個名字,小名就叫圓圓。
  媽說,我剛學會爸爸媽媽後叫的第一個字就是“哥”。哥當時聽到後,大笑著抱著我轉了幾個圈,對著我的臉蛋猛親了一陣,那個熱乎勁,媽都怕他把我悶死。我剛會走的時候哥哥就拉著我的手走路,我走不穩一個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哥一邊哄我一邊給我揉屁股,我就不哭了。
  哥從第一次叫我圓圓,後來的日日夜夜都是叫我圓圓,不曾更改。
  而今天,他叫我妹妹。
  我的心突然冰冷,在這下雪的冬天。
  眼睛有點潮,我吸了一下鼻子,又吸了一下鼻子,而後悶下頭去。我想,我被決楚傳染感冒了,我流鼻涕,又流眼淚。
  從那日起,我開始跟哥慪氣。哥與我說話我也不大搭理他。哥叫我的時候,我隻背對著他不答應他。
  這樣慪氣一直到哥離開家去學校的時候,我去火車站送他。
  哥上車前抱了我一下,我別別扭扭的不肯給他抱。
  哥歎了口氣,“圓圓,哥錯了。哥……”
  哥沒再說下去,可是我明白他要說什麽,眼淚突然就上來了。
  我上去抱住哥,有點哽咽,“哥~”
  哥沒說話,只是輕輕揉了揉我的頭髮。
哥離開後不久我也開學了。
  決楚跟我一起去上學,不再拉著我的手走,雖然早晨也跟我一起出門,只是不遠的在我身後跟著。
  很詭異的感覺,我總覺得背後一陣陣的發涼——有視線在爬,偏又沒膽子敢甩掉他。
  這樣持續了兩天后,我實在是受不了了,乾脆停下來等他一起走。
  可是,我停下來了,決楚也停在那裡。
  我回頭瞪視他,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看我。
  這樣持續的瞪了幾秒後,還是我先屈服了。走了回去,站在他旁邊,咬牙切齒的說,“要走一起走。”
  決楚笑了一下,那笑容裡有少見的明朗和得意,倒讓我看愣了。
  說起來,我長得像爸,哥長得像媽,所以我和哥看起來並不是特別像。
  可是決楚像大舅,看起來跟哥眉眼間倒是很像。
  只不過,哥寬厚爽直,決楚冷淡陰沉,氣質迥然不同,就算兩個人站在一起,也往往讓人忽視掉他們相似的模樣。
  只是,決楚這一笑中,倒有點哥的味道,我呆呆的看著他。
  他看我呆住,自己兀自皺了皺眉,“走啊。”
  我“哦”了一聲,乖乖的跟在他旁邊往學校走去。
  決楚自然的過來拉我的手,就像往常一樣;我也自然的沒有掙扎,就像往常一樣;可是我的心卻比往常跳動的快了許多。
  決楚好奇的低下頭看我,“咦,你臉紅什麽?”
  我慌裡慌張的搖頭,“沒有沒有,我熱。”
  “這大冬天的你熱?”
  我有點尷尬的訕笑,“穿多了。”
  決楚盯著我研究半天,好在他沒自作聰明的認為我是喜歡他,所以放了我一馬。我在心底長舒一口氣。
  決楚他雖然長的像,可也畢竟不是哥。
  決楚和我這樣每日拉著手去上學,終於傳出了緋聞。
  學校裡的小孩子很容易被人說成是一對,我和決楚一到學校就立刻分開,各奔各班。
  決楚的班級在一樓,我在二樓,可是即使這樣還是被有心人發現了我們每天拉著手上學到學校再分開的事。
  於是,我被班主任帶到了三樓教導處。
  教導處主任是個乾癟的女人,精明、厲害,滅絕師太般的人物。
  我到的時候決楚已經站在那裡了,一副無所謂不甩她的表情。
  教導主任看我來了,決定從我這裡突破,於是口氣嚴厲的用一雙尖刻的眼睛來回上下掃描我幾眼後,“說吧,怎麽回事啊?”
  我不想面對這樣的人物,不由自主的往決楚身後躲了躲,而後扯了扯他的袖子,意思是讓他趕快說明白。
  誰知被教導主任看見了,一把就把我從決楚身後拉了出來,我促不及防,低呼了一聲,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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