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四爺果然下定了要去外海一闖的決心。 一千兩黃金是其次,最終是治療寒濕之症的靈藥,平四爺今年已經四十八歲,雖然練過武,外表看起來依然十分強壯,但內裡,畢竟經過多年大海風浪的打磨,已經遠不如年輕人。
特別是常年海上打漁,受水汽寒氣侵蝕,他的骨頭關節幾乎每當天氣一轉變就劇烈疼痛,冬日的話甚至會困難到難以下床,這種積年老病,只能靠調養,靠醫術,幾乎是沒辦法根治的,甚至還有大夫斷言,再拖下去他後半輩子也只能癱瘓在床了。
這也是他決定再乾兩票大的就退下去養老的原因。
不是他想早退,而是不想後半輩子癱瘓,那種生活,平四爺不敢想。
所以李乾的話一下就把握住他的軟肋,治療好他的寒濕之症,由不得他不動心。
至於錢,平四爺當然動心,不過遠沒有治病的靈藥來的吸引。
所以平四爺在李乾那裡得到一顆靈藥,嘗試一下,馬上感覺到關節症狀減輕的美妙後,迅速的就下了決心。
外海雖然凶險,但平四還沒老到走一次的膽子都沒。
他幾十年打漁生涯,外海禁地,也去過數次,雖然沒有深入很遠。
要說服幾十號手下更簡單,只要拿出那一千兩黃金,別說去外海,刀山火海,水裡水裡去,火裡火裡去,這些人都不眨一下眼睛。
本來就是群刁民,換身皮就能打家劫舍。
一千兩廣德足金,已經遠超過了一次出海的收入,所以平四倒沒有再下令捕撈,畢竟船載重越多,速度就越慢,外海充滿了凶險未知,能多一分保障就多一分保障。
船上,每個漁民也都不像在內海漁區那麽放松自如,臉色都沉肅著,外海的凶名,就算他們再膽大,也會有恐懼。
斬浪號上,倒是沉靜了許多。
在休息的一夜後,第二日,斬浪號很快穿越了海圖中,通往外海禁忌的那條生死線。
進入了外海區域。
李乾出現在甲板上的時間也多了起來。
他身上的裝扮也有了極大的不同,北上掛著一把銀色刻滿的木劍,頭髮挽著道髻,一身青色的道袍。
這一下,連漁船上很多人,都認出這種裝扮來,昌信國的國教,就是三大教派之一的天師教,他們也見過許多天師教的道人穿著這種裝扮行走江湖。
斬鬼驅邪,指點風水的仙師,這個身份,還是有不少威懾力的。
天師宮勢力極大,也不盡然都是江湖神棍,還是有不少有真本事的人,頗有幾分道法,在普通人眼裡也算神通廣大了。
所以,李乾以這個身份出現,船上的漁民對他神色都有些敬畏起來。
在外海無驚無險的航行了半天。
海面上風越來越大。
風季來臨,外海本來就是颶風橫行的地方。
李乾站在船頭,目光閃動一層淡銀色凝望天際,他必須隨時把握天氣的變化,讓斬浪號航行在安全的線路上,假如遇上颶風,在這茫茫大海上,他也恐怕十死無生。
忽然一道極其龐大的血氣湧入他腦海。
有人大喊道:“噴水巨魚。”
只見遠處的海面上,一座小山一樣的黑色物體漂浮在海面上,一道衝天的水柱從黑色物體上噴上來。
李乾凝神看去,嚇了一跳。
好大的魚,光是露在海面上的部分就和一幢小房屋那麽大,而那只是巨魚的一小部分。
船上的人似乎不怎麽驚慌,一個個圍到甲板欄杆邊眺望。
“恩,這魚叫什麽,不會傷人嗎?”李乾問站在他旁邊的平四。
平四說道:“叫什麽也不知道,不過我們祖輩上留下來,這魚在外海極多,因為他們會浮到海面噴水柱,所以我們都叫它們噴水巨魚,它們隻吃小魚小蝦,倒不會主動攻擊船隻,只要我們不去招惹它們就行了。”
李乾聽得暗自稱奇。
這世間古怪之物真是多不勝數,別說噴水巨魚,一路行來,他神念籠罩,水底百丈之處,就發現無數從未見過的海底猛獸遊動過的痕跡。
無不個個體型巨大,氣血雄渾,體力無窮,甚至有幾道還會對他窺探的神念產生感應。
過了兩日。
斬浪號靠近了一座海島。
兩日來,已經深入外海,可依然沒有修仙者的痕跡,李乾雖然心性沉穩,不急不躁,但在這茫茫大海上漫無目的的漂流,總也不是辦法。
斬浪號上的漁民,也越來越煩躁起來。
雖然這兩日沒有遭遇極大的凶險,可是漁船周圍,已經經常有巨大的魚影出沒,藍鯊,虎齒魚這些在內海漁區難得一見的海底凶獸,不斷的徘徊在漁船周圍,竟然沒有悍然發動攻擊,可壓在心頭的壓力卻越來越難以喘息。
“孫仙師。”平四也受不了這種壓力,硬著頭皮向李乾說道:“我們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仙師,漁船上的淡水什麽都快不夠返航了,外海太大,萬一我們迷失掉,就只能葬生在大海裡,我想問下仙師,到底要去哪裡。”
李乾從沒說過去外海做什麽,也沒說過目的。
平四本來也怕惹了這位小爺的忌諱,可是再這樣下去絕對不行,海上航行不比其他,動輒覆滅,他手下幾十號都不是良善之輩,要是被逼到絕路,他這個船老大也未必能壓下來。
李乾望著前方出現的海島,又看了看西邊的天色。
他一指海島方向,說道:“把船靠到海島東面被風的地方,要起風了,最多再兩日,我們就返航。”
西邊的天空,已經凝聚起濃厚的水汽,蒼穹之上,一道道狂暴的雷霆醞釀其中。
風暴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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