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秦似笑非笑,道:“這可不是正道,你要想清楚了。”
鄭青璿不知道hakrta是什麽,茫然道:“你們說什麽呀?”
碧雪紛:“哦……回頭讓吳秦跟你說吧,對了,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原來鄭青璿又不知道這件事,這兩個人呐,都快成一家人了,竟然互相還有這麽多秘密,好像不太妙啊。
其實美方那道懸賞令吳秦已經不怎麽放心上了,因為事情已經隔了好久了,所以剛才才會說出hakrta來。
碧雪紛後那句問話果然很靈,一下子就轉移了鄭青璿的視線,她神情黯淡了下來,結婚?他們以後能不能繼續一起都是一個未知數呢。這些天來,每當吳秦發一條短信,諸如“今晚晚點兒回家”之類,她就知道他要去找秦小喬了。掐指算來,他下班後和秦小喬一起的時候和下班後就回家的概率大致上是相等的。不知道這是他精確計算的結果還是怎麽地。反正也就表明了他的心態。這個腳踏兩支船,可惡的、討厭的、沒良心的家夥。卻也是她放棄不了的人。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冤家”?
吳秦當然怕碰上這個問題,他再次把話題轉開,向碧雪紛道:“別操心別人的事情了,你的五弟回心轉意沒有?”
碧雪紛倒是很平常心地面對這個問題,淡然道:“自從那天豫園看燈回來,我們就一直沒有聯系過了。”
吳秦歎道:“我和青璿這個和事佬是白當了。劉雲這個人好奇怪啊,不知道他腦子裡想的是什麽。好像只有他已經行動了,我們才知道他剛才想什麽,事先一點兒征兆都沒有。怪人一個。”
碧雪紛輕聲道:“別說他了,好嗎?”
吳秦知趣地閉嘴。
*
鄭青璿和吳秦回到了他們自己的家裡。
吳秦發現鄭青璿悶悶不樂地坐沙發上,兩眼無神地看著肥皂劇。他暗歎一聲,又有什麽辦法?去安慰她?又有誰來安慰我哩?
不理。
一頭扎進代碼的世界裡去。
*
人生是什麽?
可以說是一種等待。
小的時候,你等待著長大的那天,我長大了就可以……
長大之後,你還是等待。因為生命的特征就是永遠都不會完滿。
李夢不喜歡去像星巴克那樣粗獷風格的咖啡館。而且正是因為星巴克太出名了,她反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反感。
現,她正一家台灣人開的叫米歐的咖啡館裡,等他。
人生本苦,所以苦咖啡總能讓她感動。這裡的咖啡用的是哥倫比亞咖啡豆和巴西咖啡豆混合而成的。用高壓蒸汽的意式咖啡壺來做,能壓出厚厚的咖啡油,口感香濃醇厚。她現喝的那杯咖啡是米歐的精選咖啡,香濃,也是苦的。
秦小瑜終於來了。
他發現了邊兒上的李夢,那幽靜的角落裡,像一個優美的精靈。走過去。
他對著她笑,她也笑。
她說:“來了?”
他嗯了一聲,她的正前方坐下去。
知道他是一個咖啡盲,李夢對服務生說:“一杯卡布契諾。”
李夢:“你好像來晚了一點兒呐。”
秦小瑜:“rry,這地方有點難找。”
李夢:“罰你背一首唐詩。”
秦小瑜想了一秒鍾,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李夢噗哧一聲嬌笑。
秦小瑜輕啜了一口咖啡,評價:“有點兒苦。”
李夢:“仔細品嘗吧,這是生活的滋味兒。”
秦小瑜笑,道:“好深奧。”
李夢:“你以前有過女朋友嗎?”
秦小瑜:“沒有,
你是我第一次追的女孩子。”李夢輕歎,道:“憑你的條件,應該有很多女孩子喜歡的。”
秦小瑜:“可是,沒有女孩子能讓我心動,直到遇到你。”
李夢再歎,道:“我不好,坦白說,我有過一個男朋友。”
秦小瑜深呼吸。
李夢:“吃醋了?”
秦小瑜點頭,用那支月桂樹皮卷成的小棒攪著咖啡,道:“有點兒難受。”
李夢:“其實你跟我一起是不公平的,我是過來人,對什麽都提不起激情了。而你,充滿了好奇和期待。呵,美好的期待。美的只是期待本身,到頭來,莊生曉夢迷蝴蝶,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秦小瑜沒聽明白,汗。
李夢:“我給你介紹一個女孩子吧,又年輕,又漂亮,純真可愛……”
秦小瑜把手覆蓋她的手背上,堅決道:“不要說了,我就喜歡你。”
李夢:“還記得你以前叫我夢姐的時候嗎?我真的把你當成弟弟來著……”
秦小瑜:“我現長大了。”
李夢搖頭:“還是不行啊,我總覺得我們一起不合適,你姐會笑話我們的!”
秦小瑜:“怎麽可能?我姐從來不取笑別人的。”
李夢:“那別人呢?”
秦小瑜無語。
李夢也無語。
秦小瑜開口:“誰敢笑我揍他!”
李夢失笑:“粗魯。”
秦小瑜:“對待壞人要像野獸一樣粗魯,對待夢姐要像春天一樣溫柔。”
李夢:“去!”
……
吳秦約韓永秘密會見。
一個幽靜的小飯館子的小包廂裡。
韓永早到,吳秦稍晚。
吳秦含笑道:“別怪我這麽小心,你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危險系數9999!”
韓永淡淡一笑,道:“那你還敢約我?”
吳秦:“有些事情還是得跟你交待清楚。你現有身份證了嗎?”
韓永:“嗯,辦了一個臨時的。怎麽?”
吳秦:“你有一個朋友姓凌的朋友,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麽,你看這個。”他拿出了那張小紙條來,上面寫著一個手機和地址。
韓永接過來。
吳秦:“有印象不?”
韓永內心輕震,因為認出那字是他自己的筆跡,而他對於寫這張紙條的事情一點兒記憶都沒有了。
吳秦:“還有一件事,唉,你可能是黑社會的人物,因為聽你兒子說過,你不喜歡警察。這個紙條就是你留小韓至的身上,當你出事的時候,你兒子的監護人就憑借著這個電話和地址去找那個姓凌的男人。”
韓永:“這個事情有沒有其它人知道?”
吳秦:“沒有,除了……秦小瑜。”
他忽然有點兒害怕,因為電影電視裡邊經常出現這樣的情節,黑社會老大問你:“這個事情有沒有其它人知道?”然後你說老大放心,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那老大十有八會起惡心,把你滅口。汗……
不過韓永看起來不像這樣的人,他連自己是誰都糊裡糊塗,哪裡有心去滅口?
韓永看著這張紙條發呆。
吳秦又道:“那個地址我沒有去看過,因為害怕,現你可以去瞧瞧,說不定能發現什麽。對了,這個姓凌的已經和我失去聯系了,他曾經給過我五百萬,這件事我也跟你說清楚了吧。我把這筆錢給你,以後你可就別來找我了,我真的很害怕,跟你們搭上關系,真是……前途叵測,危險,極度危險!唉,我的青璿差點兒就出事了,幸好老子命大,要不下半輩子都要活痛苦之。”
他拍了拍韓永的肩頭,道:“老哥,你害得我差點兒出事,不過又是你救了我,咱們這就算扯平了。以後咱可是井水不犯河水啦。不知道怎麽地,我有一種感覺,你總有一天會恢復記憶的,到那個時候,如果你真是黑社會的,那就別來找我了,如果你是個好人呢,等過了一段日子,沒有危險了,可以找我敘敘舊,呵呵,後說一句,你兒子很可愛,相信你這個當父親的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
*
誰也不知道劉雲內心深處對碧雪紛的愛有多深。
換作是任何其它時候,林飄兒再溫柔一百倍,對他好一百倍,他也不可能放棄碧雪紛。
如果說要芸芸眾生之尋找出一個知己來的話,天底下就只有他的妻子可以勝任這一稱號。他苦悶失眠的時候,她的淺笑低語和溫柔的懷抱總能讓他幸福進入夢鄉。他陷入人生注定悲劇的辯思的時候,她的智慧和哲思總是為他撥雲見日。
她,就是他的靈魂,一點兒都沒有誇張。
然而,愛之愈切,責之愈深。他生命裡另外一個重要的人——他的父親,現是需要人安慰的時候。他的妻子卻沒有把這件事放心上。他不能容忍。
他有時候憎恨自己的無能,因為長期專注於技術上的事情,他很少和社會上的形形色色的人物交往。嘗試過營救父親失敗後,他陷入了了無邊無際的自責和苦惱。
也曾經嘗試過向林飄兒傾訴心扉,她也善解人意,但是總不如他的妻子來得自然和睿智。
想到他自己一時的衝動,可能失去自己的妻子的時候,他的心就像被無數隻昆蟲撕咬。
現他正空手道館,對著那沉甸甸的沙袋出氣。
每一記都是重拳,每一記都是重踢。
道館裡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
沙袋與拳腳撞擊的砰砰聲和低沉的呼喝聲相生相伴,空氣洋溢。
拳打累了就用足踢,經歷了幾百次側踢,斧踢和旋踢之後,終於,那個沙袋他的一次異常凶猛的旋身踢之後,哧地一聲,被打破了!
掌聲響起。
一個儒雅從容的年人邁步而出,面上笑意融融,朗聲道:“好身手!能踢破我們道場的特製牛皮沙袋,世界上也沒有幾個人!”
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他身體一動也不動,只是那裡喘著粗氣。
約一分鍾之後,劉雲才緩緩轉過身來,與那年人還有他身旁的范輕舟對視。
范輕舟向劉雲介紹:“這位就是江川先生。”
劉雲:“你好。”
江川微笑:“你好。終於見到你了。”
劉雲:“哦?”
范輕舟:“我們江先生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劉雲默然片刻,道:“你們叫‘神燈會’,為什麽?”
范輕舟:“凡是加入我們神燈會的會員,都能實現心的願望,就像阿拉丁神燈那樣。”
劉雲皺眉:“阿拉丁神燈?”
劉雲目光迥迥之下,那江川居然真的拿出了一盞古色古香的油燈出來。
江川說:“這就是我們的神燈,你只要用一隻手指放它的燈油裡一小會兒,它就會感應到你心的願望,並為你實現。”
劉雲張開了嘴巴,看了范輕舟一眼。
范輕舟輕輕點了點頭。
劉雲為之啼笑皆非,要不是范輕舟的引見,他根本就認為這是一個國際玩笑。
不過他還是照做了,玩玩兒嘛。
那種燈油其實是一種輕度的局部麻醉劑,燈油裡藏著一根細小的針,劉雲不知不覺之,已經被一種神秘的針劑進入了他的血液循環。
劉雲放了一會兒,道:“k了沒有?”
江川:“可以了。”
劉雲沒好氣道:“我的願望呢?現實現了嗎?”
江川詭異地一笑,道:“稍安勿躁。”
腳步聲。
劉雲轉頭看時,失聲道:“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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