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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出來的幸福》第一百一十一章 雪域
  在機場,吳秦才知道韓永把兒子也帶上了,也是,他不把韓至帶上,誰來管他呢?  上海沒有直飛拉薩的航班,他們先到成都再往拉薩貢嘎機場。

  在飛機上看不到天空,下了飛機,吳秦馬上就抬上看,呵呵,天空果然很藍很藍,感覺也很低。陽光很柔和,似乎比其它地方的陽光要溫柔許多。

  機場離拉薩市區還有近百公裡的路。他們沿著世界最高的河流——雅魯藏布江逆流而上,汽車在平坦的機場路上飛馳。

  到了雪域之都,他們自然要去聞名世界的布達拉宮去看了。在休息了一天,初步適應了高原反應之後,他們起程往紅山。布達拉宮就在那裡。

  這個融合宮殿、寺宇和靈塔的宮堡式建築規模十分浩大,主樓有13層,分紅宮和白宮。紅宮裡是歷代*的靈塔,而白宮是*處理政務以及生活居住之地。吳秦想,難道美國的White House是起源於此?

  更令人歎為觀止的是七座黃金做的金頂,以及近千座佛塔,上萬幅唐卡。(唐卡是一種西藏的古老畫藝,通常畫佛和神,因為顏料舉世無雙,可以保存很久,做工精細的唐卡極具藝術價值,細節用放大鏡才可以看得清楚)

  靈塔裡面有一座最為壯觀的,3層樓,高十多米,通體用黃金包裹,外面鑲著無數寶石。這一個塔的建造就花了黃金11萬兩。哇,誰說西藏人窮呢!恨不得拉洪濤那小子來看看,其實這個世界上每一個角落和文化都有它光輝燦爛的時候。藏族在土蕃王朝的時候就曾經非常強盛。

  回到旅館,吃了一頓羊雜火鍋之後,吳秦他們來到了拉薩最大的集貿市場──天安夜市。韓至和韓永都好奇地東瞧西看,其實這裡的東西和內地差不多,而且要貴很多。吳秦因為計劃要來西藏,學了一個星期的藏語,現在正在專門找那些藏民對話,不亦樂乎。

  韓永訝道:“你居然會說藏語?”

  吳秦笑眯眯道:“是呀,厲害吧!”

  這個時候,一個老外過來買東西,因為語言障礙,他不得不手舞足蹈不停地比劃著,吳秦忍不住又去練習藏語,幫他翻譯一下。

  那老外感激地向他豎起一個大拇指,然後去別處了。

  這個時候,一個英國人走近,用英語向吳秦道:“先生,你的英語和藏語都很棒!”

  吳秦笑道:“謝謝,你想找翻譯嗎?”

  英國人忙點頭,道:“這樣,我們是英國BBC探索者頻道的攝製組,我們的翻譯出了一點問題,我們要進藏北去,需要西藏官方的文件,可是我們交流上有困難,你能不能幫助我們,我們會支付您優厚的報酬的。”

  吳秦哦了一聲,道:“抱歉,我們是來旅遊的,沒時間為你們服務。”

  英國人:“只需要兩三天的時間,你可以考慮一下嗎?我們給你每天一千美元。”

  吳秦:“你們是BBC的?拍攝什麽呢?”

  英國人:“一個關於西藏野生動物的專題,羌塘草原上的野生動物最多最獨特,可是它是自然保護區,我們要得到政府批準才可以進去,之前已經和中國政府聯系過了,現在只是手續上有些問題。”

  吳秦最想看到的不是西藏的文化,而是這裡獨特的地理和野生動物,於是,他說:“如果我和這兩個朋友都可以隨你們進入自然保護區的話,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英國人:“進去是沒問題,但是我們要去的是藏北環境比較惡劣的無人區,

可能會遇到危險,我們一行人都是自願者,而且都買了高額的保險的。”  吳秦想韓永帶著一個小孩子,不方便去,於是他想自己去,便對韓永說了。

  韓永沉吟一下,道:“你要去多長時間?”

  吳秦:“我也聽說藏北無人區氣候非常恐怖,所以我只是跟他們一小段路,然後返回來。”

  韓永:“我在拉薩等你三天,之後我就一個人去珠峰了。”

  吳秦:“好,到了無人區邊兒上我就回來。”

  ***

  BBC攝製組馬不停蹄地北上,連著名地熱現象勝地的羊八井也沒有停下來觀光,一路上盡是雪域高原的奇特景色,犛牛和羊群不時出現於眼前。景觀在到達那木錯的時候達到極至。

  由於一個向導的建議,隊伍暫時離開大路,從當雄縣城出發,行車60公裡左右,翻過海拔4900多米的納根山口,一路下山就來到了被藏人稱為“天湖”的地方。

  遠眺天湖,那陰綿綿的天空如蓋,下面是廣闊如海洋般的碧汪汪的湖水。雲、雪、湖、山、天共融成一片永恆的景致,婉如一曲不滅的歌謠,永世吟唱,蒼涼而悲憫。

  水面靄靄茫茫,周圍群山時隱時現,當太陽緩緩升起,煙消雲去之後,清風迎面,浩渺的湖面蕩起層層疊疊的漣漪,念青唐古拉山的主峰變得清晰明朗,牧場一片生機勃勃的淺綠,山體是紅與黑的混雜,峰頂一概白雪皚皚。

  老外們都大叫著藏語“烏拉——”,手裡的相機更是頻頻動作。

  吳秦感歎著,要是有一個美眉在身邊就好了,和她一起在這壯奇的風色裡擁吻,那是多麽浪漫的一回事啊!

  隊伍此後不再停留,一路往西北而去,景致越來越荒涼,空氣也越來越寒冷。

  羌塘是一塊充滿夢幻和冒險的土地。這個地區有著太多未知的東西,藏野驢,野犛牛,盤角的西藏綿羊,以及其他許多尚無人研究的物種,吳秦每天都可以見到。又一群藏羚羊經過,它們的目光好奇而機警,頭頂上是一群松雞飛掠而過,天上浮著幾朵白雲,天空湛藍如墨。

  十多頭雌野驢,白褐相間的皮毛,風度翩翩。它們爬上了一個斜坡,一隻雄野驢在後面緊跟著。通過專業人士的介紹,吳秦的英語裡多了好多野生動物的詞匯。

  攝影師又忙開了,吳秦暗笑,還是自己來得自由自在,旅遊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腳踏在土地上,親密的感受這片土地,無拘無束,任由風兒的吹拂。羌塘的動物像其它沒有見過汽車的動物一樣害怕汽車。野犛牛看到汽車後會跑老遠老遠的路才停下來,而藏羚羊奔跑如飛。那隻豎耳警惕的一隻西藏毛兔,正在判斷是該逃跑呢還是該滿足好奇心再看一看。

  平原在落日的余光中變成了一道細線,映著遠處雪山的輪廓,在群山的懷抱裡,牧民的帳篷安詳的安扎著。狼在目光的極限處的山邊上遊來遊去,而帶冠的百靈鳥在唱著只有她們自己能聽懂的歌,藏羚羊在草地上起舞,如同一種古老的宗教儀式。而吳秦他們正處於這個神聖地方的中心,觀察著,思索著,感受著這刻的和諧與平衡。那藏族的同胞在用粗獷的嗓子唱著雪域高原獨有的調子,歌詞是什麽,吳秦怎麽也聽不明白,只是感覺到永恆的蒼涼,在時間的隧道裡穿行,穿過他的胸膛,穿過他的靈魂……

  再往北就真是無人區了,氣候越來越惡劣,吳秦打起了退堂鼓。

  至此,西藏之旅已經不虛此行了。

  重回拉薩,與韓永父子一同前往日喀則,辦好邊防證之後去與尼泊爾接壤的定日縣,那裡就是珠峰腳下了。

  路上,韓至總是指著野犛牛興奮地叫著:“牛牛!”一會兒又叫道:“羊羊!”

  看來這個小朋友的記性不錯,不會指鹿為馬。

  在從定日前往觀看珠峰的最佳位置——絨布寺的時候,他們已經可以看見雪山女神——珠穆朗瑪的高大身影了,不過,他們只是剛開始看了一下,後來就沒在意了。因為一直都可以看到,只要一抬頭。

  絨布寺是世界上最高的寺宇,建在最適合觀看珠穆朗瑪的位置,可以說這裡是無數朝聖者最終的目的地。

  這裡很獨特的地方就是和尚和尼姑同寺,真是深得男女搭配念經不累的哲理啊。在這個小小的兩個套院裡,吳秦和韓永父子喝著僧人端來的熱乎乎的酥油茶,據說這玩藝兒能解高原缺氧的症狀。

  有個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僧,一副僧貌岸然的樣子,正在念著經。

  韓永開玩笑道:“你剛才說世界上所有語言你幾乎都懂,聽,這個高僧念的是什麽,翻譯來給我聽聽?”

  吳秦聽了幾句,正色道:“三界無安,猶如火宅,眾苦充滿,甚可怖畏……”

  說了幾句,那老僧忽然停止了念經,睜開了眼睛,誰也沒想到那老僧那麽老的樣子,居然有一副那麽明亮攝人的眼睛。

  吳秦咳嗽了一聲,用藏語道:“不好意思,打擾大師了。”

  那老僧卻用梵語說:“施主真是有緣人。”

  吳秦也用梵語說:“哦?不敢。”

  老僧:“老納是個雲遊僧人,自三十歲隻身雲遊天下,至今日此時,已經是九十八歲老朽之軀。遍歷天下之名山名川,感天地之精華,受日月之熏陶,終於得到佛主的召喚,今日便要坐化於此。”

  吳秦皺眉:“坐化?”

  老僧的老臉微露笑意,道:“嗯,未想碰到施主一個知音人,可以傳我精神於人世間,喜何如之!”

  吳秦道:“大師可別太執著了,要是有什麽病可以到醫院去看看,千萬別來坐化這一套,我向來是怕鬼的……”

  老僧愕了半晌,端詳了他半晌,道:“老納見你額頭明亮,眼放光明,端莊正氣,想必是我們瑜珈術之大成者,沒想到……”

  吳秦叫奇,這老僧居然知道他練瑜珈,道:“我有大成了嗎?我自己怎麽不知道?”

  老僧雙手合什,道:“請你坐到我面前來。”

  吳秦看了看韓永一眼,他正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和老僧說些什麽。

  吳秦本著尊重老人的觀念,坐到他面前。

  老僧兩手擺了個智慧手印,虔誠地念著:

  大道不宣,唯君有緣。世法體性,如蜃如夢,原本虛幻。應生離厭,舍棄種種。

  遠離親愛,貪嗔之源。獨往山林,僻野荒岩。無修之境,成大手印。

  輪回煩瑣,引生貪嗔。一切虛幻,應求勝義。有心之法,不見離心之義,有為之法,不見無為之義。欲證離心無為之勝義,須斷妄根,裸露本體……(省略N字)

  吳秦坐在老僧對面,開始時還有些不自然,但是隨著老僧的句句平和卻透穿力極強的經句傳入耳內,開始慢慢忘卻身邊的環境和自己的思想,很自然地也擺了一個智慧手印。

  韓至好奇地看著吳秦和老僧,問:“爸爸,他們在做什麽?”

  韓永亦摸不著頭腦,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半個小時之後,老僧終於不念經了,但是吳秦仍坐在他對面,像入了迷一樣,迷失在一種奇特的氛圍裡。

  暗中似乎有一種非常龐大卻看不見的力量,在空氣中擴散。

  韓永也是練過氣功的人,感覺到了那股強大的氣場的存在。 他也閉上眼睛,開始靜心滌念。

  韓至也學著父親的樣子,不過他很快又睜開了眼睛,東張西望,一會兒看看吳秦,一會兒看看老僧,一會兒看看父親。

  遊客散去了,只剩下這四個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韓至都在父親身邊睡著了,而韓永和吳秦兩個仍然處於“入迷”的狀態。

  氣場猶如一道無孔不入的清泉,注入韓永的心靈,喚醒了他沉睡的記憶,軍旅生涯是如何開始的,又是如何夭折的,愛情是如何開始的,又是如何變異的,遭遇是如何產生的,又是如何變質的,那一幕幕往事,如同電影般在他的腦中回放,開始時,記憶是一點一點地分散在各個角落裡,後來就被越來越多的記憶連成了一片片,最後,連成一大片整體的不可分割的,互相聯系的一個體系。一個思想體系就這樣被重新生成,重新誕生。

  等他的眼睛睜開的時候,目光變成無比的冷酷和深邃。如果被吳秦或韓至看到,一定嚇一跳。

  韓永看了看身邊的韓至,他正睡得香,身邊的火爐已經奄奄一息。他向火爐裡面加了一些犛牛糞,爐火又旺盛起來,婉如歡樂地舞蹈著。

  他的目光漸漸柔和,起伏的胸膛也隨之緩緩平息。可是他的原本迷茫的眼睛卻從此不再迷茫。

  往老僧看去,他已經頹然傾斜,倒在一邊。而吳秦還在一無所覺地靜坐著,面色古井不波,正在禪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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