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音、秦小喬和吳秦各點了兩個菜，再由吳秦點了一個湯。在等菜上席的時間裡，方曉音向秦小喬發問:“秦小姐，你們公司是做什麽的?”　　秦小喬道:“我們公司叫CG時代，顧名思義，我們是做CG的。”

　　方曉音:“什麽是CG?”

　　秦小喬:“Computer graphic，電視劇、電影、電腦遊戲采用很多虛擬的人物和景物，這就是我們的專業，既有單幅的CG，也有大型的動畫CG，我們公司做的CG是最漂亮的！”她言語間充滿自信和自豪。

　　方曉音“哦”了一聲，道:“不知道你們公司去年的年收入有多少呢?”

　　秦小喬想了想，道:“大概有五個億吧。”

　　方曉音:“不錯嘛。不過，像楊先生這樣的人才，應該站在更寬的平台上才能更加施展他的才華。我們AT &T去年總收入近500億美元，世界500強中位列第61位，我們的公司的資料是相關行業論文被引用最多的，以楊先生在語音方面的天賦，一定可以在這個世界大舞台上發揮出您的天才和智慧，我們總裁誠摯地邀請您到我們公司美國總部擔任語音技術首席科學家，”

　　吳秦聽後，夢囈般道:“科學家?我喜歡這個稱號。”

　　面對方曉音咄咄逼人的氣勢，秦小喬似乎半點也不為所動，隻淡淡地道:“銷售收入也不代表什麽嘛，利潤呢?我們公司才成立三年，當然在收入方面不能跟AT &T比了，但是我們的利潤率超過50%。”

　　吳秦怎舌道:“天，50%，怪不得范董一副錢多得沒處花的樣子！”

　　方曉音繼續:“楊先生的天份在於語音技術方面，你們做CG的公司為什麽要請他加盟呢?”

　　秦小喬道:“是啊，我也很奇怪，這個我不太清楚，也許吳先生在CG方面的天賦也是高人一等吧，反正我們范董的眼光不會錯的。”當她說到范董的時候，一雙美麗動人的眼睛裡閃動著熾熱，連瞎子都看得出來。

　　吳秦嘿嘿一笑，道:“我從小就畫虎不成反類犬，不過我倒是很喜歡到CG時代的網站上去看看那漂亮得不得了的虛擬場景！”

　　秦小喬似乎意識不到這句話的含義，爽朗笑道:“吳先生真坦白！”

　　吳秦忽然覺得好笑，道:“你們一個叫我吳先生，一個叫我楊先生，聽得有點別扭！”

　　方曉音道:“還是楊不過這個名字最能代表你，業內沒有高手會錯過這個名字的！”

　　秦小喬對吳秦笑道:“那你是是喜歡哪一個名字呢?”

　　吳秦歎了口氣，道:“楊不過這個名字有一段辛酸的回憶啊！”

　　秦小喬期待地道:“什麽回憶呀，我最喜歡聽人講故事了！”

　　吳秦沒好氣地盯了她一眼，都說是辛酸的了，還要人說出來?這個女孩子太奇怪了，似乎對自己能否加盟CG時代並不怎麽熱心，以范輕舟的高明，怎麽會讓這樣的一個女孩子來呢?

　　方曉音察顏觀色，道:“看楊先生的眼睛多麽深沉憂鬱，既然是不堪回首，我們就不要問他了！”

　　秦小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吳秦回復正常表情，道:“也沒什麽，都過去了，說說也不是不可以，我想想……對了，那時候我有一個很漂亮的女朋友，跟你們兩位一樣漂亮！我很愛她，因為太愛她了，所以她給我起了一個外號叫‘楊過’，對了，楊過是誰你們知不知道?”

　　秦小喬道:“知道，

金庸武俠小說裡的一個男主角，很癡情的。”　　方曉音卻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從小就到美國去了，對祖國的文化了解得沒有你們清楚。”

　　吳秦道:“聽你語調怪怪的，早就知道你不是在中國長大的。”

　　秦小喬提醒道:“喂，繼續啊，後來呢?為什麽楊過變成了楊不過了?”

　　吳秦道:“後來啊，那個給我起名字的漂亮的女孩像一陣春風一樣，溫暖過我之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我那個傷心啊，甭提了，我當時連死了的心都有了，嘿，還真有點像楊過！”

　　秦小喬道:“不會吧?離開了你?像吳先生這麽才華橫溢，又英俊又有風度的男人，她怎麽會呢?不對！一定是你對不起我們女同胞，讓她傷心了！”

　　方曉音也在一旁助拳，道:“是！老實說出來！”

　　吳秦臉上變冷，連方曉音和秦小喬兩個都可以感覺到他的溫度變化，吳秦淡然道:“我說，是我傷了她的心，我沒有足夠的經濟能力讓她買好衣服穿，沒有能力讓她住上好房子，沒有能力讓她去打網球，參加各種Party，沒有能力不吃難以下咽的快餐。還有很多，一時想不起來了，我對不起她的地方太多了。”

　　至此，談話氣氛被破壞怠盡。

　　幸好上菜了，三人都借吃飯來衝淡剛才那種壓抑的氣氛，有一句沒一句地品評著桌上的菜。

　　三個人老老實實地吃飯，沒有談什麽敏感話題，也沒有喝酒，方曉音想叫一瓶什麽酒來著，吳秦說不要了，也就沒叫。

　　用餐完畢，吳秦擦了擦嘴，向方曉音笑道:“你們公司可真會打算盤，原來說要用一百萬美元來買我那個真人語音采樣算法，現在想用一百萬的年薪讓我去把那個算法變相賣給你們公司，還得為你們公司工作一年，精明！佩服！”

　　方曉音忙道:“我們是真心想請楊先生去我們公司工作，增加我們公司的實力，不是那個意思！”

　　吳秦道:“那個算法是我多年研究的結晶，絕對不會賣的，叫你們老板省省吧，呵呵，我那天跟他開個玩笑，說除非讓一個年輕的美女來和我談判，才有可能，沒有想到他當真了！”

　　方曉音道:“楊先生，生意場上沒什麽不可以談的嘛，您盡管開個價嘛！我們想請你參與英語采樣的研究，和你那個中文采樣沒有關系的。”

　　吳秦心想，還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理由，這個采樣算法絕對不宜公開，但現在不得不面對方曉音，便故作沉思狀，道:“看在方小姐的份上，我就……再考慮一下，好吧?

　　方曉音隻好點了點頭，她拿出一張名片來，上面用中英文寫著她的各種聯系方式，雙手遞給吳秦。吳秦收下名片，道:“謝謝兩位的款待，我得走了！再見吧！”

　　方曉音搶著付了帳。

　　秦小喬有車，且和吳秦同路，便送他回去。

　　秦小喬:“你住哪兒啊?”

　　吳秦:“東站。”

　　秦小喬:“地鐵東站?”

　　吳秦:“沒錯。”

　　秦小喬:“好地方！”

　　吳秦:“是啊，不過可惜，現在我的好地方被一個家夥霸佔了，讓我不得不見異思遷，估計最近得換一個地方住。”

　　秦小喬:“是嗎?那麽準備搬去哪裡呢?”

　　吳秦:“還不太清楚，也許……南站吧！”

　　秦小喬眉毛一揚，道:“南站?”

　　吳秦一無所覺，道:“我對地鐵情有獨鍾，她總是能安全準時地送你到達目的地，那種感覺沒有任何其它交通工具能比的。”

　　秦小喬道:“我弟弟就住在南站哩！”

　　吳秦哦了一聲，道:“那你住哪兒啊?”

　　秦小喬:“我住公司，我比較忙，住公司方便一點！”

　　兩人一邊坐車一邊聊著。

　　吳秦忽道:“對了，劉雲跟你們范董談得怎麽樣了?”

　　秦小喬:“劉雲，他現在是我們公司互動娛樂部的總裁！你們三個強強聯手的的機會就近在眼前！”

　　吳秦道:“你希望我去你們公司嗎?”

　　秦小喬白了他一眼，道:“你怎麽這麽問?”

　　吳秦道:“我總覺得你外熱內冷，好像不太歡迎我啊！”

　　秦小喬驚訝道:“你感覺可真靈敏啊！”

　　吳秦酸溜溜道:“這麽說是真的?為什麽呀?”

　　秦小喬沉默片刻，道:“像你和范董這樣雄才大略的人，是不會因為我這種小人物的影響而改變自己的決定的，所以我沒有必要太熱心嘛，世界掌握在你們手裡！”

　　吳秦豎起大拇指道:“高明，這是我今天第二次聽到你的奉承，非常高明！”

　　車身不知為何急驟地晃動了一下，吳秦臉色刹白，道:“你的開車技術可不怎麽高明，嚇了我一跳！”

　　秦小喬道:“算你識貨！我才學會開車的，前不久才撞壞了范董的寶馬呢！”

　　吳秦臉色更難看，道:“那……那你開慢點兒！”

　　秦小喬吃吃地笑，道:“放心！前面就到東站著名的小吃一條街了，我早就聽說過了，可是一直沒有機會來，不如我們下去吃點東西?”

　　吳秦道:“我們剛剛才從五星級酒店的餐廳出來啊，大小姐！”

　　秦小喬道:“那就隻是走走看看?好不好?”

　　聽到一個美女軟語相求，吳秦能說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