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對外出售嘔血譜?這個消息不由使得周圍觀眾一陣轟動。雖然兩人只是下到中盤便分出了勝負,但是那麽多步棋,誰能一著不差地記憶下來?嘔血譜對絕大多數人,都有著不小的吸引力。可是一兩銀子的價格也忒離譜了吧?在當時,一兩銀子可以買大約三百七八十斤大米。如果以大米的價格折算,一兩銀子相當於人民幣600到700元。花六七百塊錢買本棋譜,一般百姓誰舍得買?觀眾裡面有一個尖刻的人大聲嚷嚷道: “一兩銀子,你怎麽不去搶?腦袋秀逗了,人家一整本的棋譜才幾錢銀子呢!”
錦衣中年人也不氣惱,呵呵笑道:“諸位且聽我說,漫說是紀公子這樣的高手,便是原西北棋王管中流你們見過嗎?如今他們便在諸位的眼皮子底下對弈,諸位該是何等的榮幸!以後對人說起,足以為豪!這麽有紀念意義的嘔血譜才賣一兩銀子,貴嗎?
再說了,那紀公子可是咱們西北第一才子啊!將來中舉人,中進士,甚至中狀元,將來登閣入相,那可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我們天香樓所出售的嘔血譜,可為大家做個見證,買者都是今天棋賽的見證者!你們不過花上區區一兩銀子,就能和將來的一品大員撤上關系!諸位可要考慮清楚了啊!由於時間倉促,我們手裡也沒有幾本,想買的抓緊了啊!”
被這個中年人一忽悠,還真就有人上前購買棋譜。中年人一揮手,幾個小夥計從裡面抬出一個大框子來。棋譜買到手打開一看,不過是三四頁紙釘在了一起,上面記錄了對弈的路數。紙張質量還是不錯的,不過上面並不是印刷品,完全就是手寫的,字跡還相當潦草。並且翻遍了幾頁紙,都沒看到半點和紀公子有關系的地方。
買棋譜的人不樂意了,嚷嚷著要退貨。錦衣中年人趕緊說道:“你看看這裡,這不是我們天香樓的印記嗎?後面還有今天的日期!有了這個,一旦紀公子飛黃騰達,您不就等於多了一張護身符了嗎?”那人聽了之後,趕緊把棋譜揣進了懷裡,眉開眼花地去了。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人過來購買嘔血譜,都怕天香樓準備有限,臨到自己的時候賣沒了。那知道賣來賣去,貨源就沒斷過!一筐賣完,第二框馬上就抬了出來。韓邦友和陳輝站在人群之外,不由都被天香樓的高明手段所折服。
他們這是早有準備啊,只怕是從昨天一傳出消息出來,他們便做好了賣棋譜的準備了!好一個天香樓!好一個上官世家!兩人一邊低聲說著上官世家所開的天香樓的種種傳奇事跡,一邊在四處打量著尋找紀雲,卻始終沒找到。原來剛才紀雲遇到圍堵的時候,兩人很沒義氣地迅速溜走了,然後興高采烈地站在一邊看熱鬧。
兩人等了半天,沒等到紀雲,便進入天香樓裡面尋找,這才知道紀雲從後門溜走了。兩人左右無事,便相約去喝酒,更約好喝完酒之後共同探討學問。
卻說紀雲從後門溜出來之後,打了輛馬車回到聚英院。走到門口,看門看紀雲眼生,一伸手把他攔了下來。
“這位姑娘,不知道你要找誰?容我進去給你通報一聲,這裡面,可不許外人隨意進入!”
紀雲差點衝上去抓住他衣領,狠狠地揍他丫的一頓!丫的,敢喊本少爺姑娘?啥眼神啊,活得不耐煩了?索性及時想到自己現在是男扮女裝,連忙掏出腰牌來說道:“我是紀雲,天天都打這過,怎麽認不出來了?”
看門的趴在紀雲臉上瞅了半天,
拍著腦袋嘿嘿笑道:“唷,真是紀公子您啊?您不是和管棋王下棋去了嗎?剛剛還聽說你贏了,怎麽這身打扮回來了?” 紀雲穿著一身女裝,那是要多別扭有多別扭,匆匆說了兩句,錯身跑了進去。
進了自己的獨院,沒看到抱琴,卻看到充當儲藏室的房間門開著。走進去一瞧,之間抱琴正趴在一大堆皮子上忙活著。
“抱琴,誰讓你這麽辛苦的?快,快起來歇會。”
抱琴聽到似乎是少爺的聲音,猛地抬起頭來,卻發現眼前是個有些眼熟的丫頭。
“咦,怎麽看著這麽眼熟,你是誰家的丫頭?怎麽知道我叫抱琴?”
紀雲氣惱地扯開頭繩,氣急敗壞地說道:“廢話,是少爺我,看著能不眼熟嗎?快,過來給我換身衣服!”打量了半天,終於認出了眼前的丫頭就是少爺,抱琴笑的抱著肚子直不起腰來。
“少……爺?你,哈哈,你怎麽打扮成,這個樣子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半天之後,抱琴才勉強直起腰來,嘴角差點都笑抽筋了。看看一臉陰沉的紀雲,抱琴嘴角兀自抑製不住地帶著盈盈笑意,匆忙給紀雲找衣服去了。
換好了衣服,侍候著紀雲洗漱完畢,抱琴笑著問道:“少爺,你快說說,怎麽想著打扮成這個模樣的?你還別說,這麽一打扮,還真像是個俊俏小丫頭!嗯,比我還好看!呵呵!”
摸了摸鼻子,紀雲無奈地把事情經過簡單地給抱琴說了一遍。抱琴不無擔憂地說道:“少爺,你現在成了西北第一才子了!以後出門的時候,少不了有哪些不知羞恥的丫頭糾纏你!這可如何是好?嗯,不行就叫侍書買幾個粗笨的書童給你帶在身邊。哼,要不啊,沒準少爺那天就讓那些女孩子把魂給勾走了!”
紀雲呵呵笑著把抱琴攬進了懷裡,一邊不老實地動著手一邊說道:“胡說!少爺有你說的這麽不堪嗎?就只有咱家抱琴才能勾走少爺的魂!抱琴,這才半天不見,你怎麽就自己找活做了,不怕少爺施展家法打你屁股?”
抱琴一邊輕微喘息著,一邊說道:“少爺,大天白日的,讓人撞見算什麽?你就不能忍到晚上再,再……嗯,蓉城老家那邊,倒是還有一些商標,我這不是怕不夠用嘛!再說了,少爺不是說過九小姐到省城了嗎?在這邊做些,就近便能送過去。”
聽抱琴這麽一說,紀雲才想起來,原來九小姐說過要來范陽發展的,不知道如今還在不在范陽?來范陽這些日子,道是把她給忘了,竟然也沒打聽打聽她在不在范陽。等那天有空了,讓侍書去好好打聽打聽。
“少爺,你怎麽回來的這麽早?你沒在天香樓那邊賣棋譜?額,我一向都是閉著眼睛走路的,什麽都沒看到……真的什麽都沒看到,沒看到少爺抱著抱琴,那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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