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九日,宜:嫁娶、祭祀、祈福、出行、解除。準備求學的書生,外出經商的商人,投親串友的百姓,紛紛走出了家門。 今天紀府門口好生熱鬧,紀老爺正指揮著一乾下人往馬車上裝著東西,紀夫人跟在身後仔細盤點著,唯恐漏掉了什麽,一乾下人則被指揮的團團轉。這裡面最清閑的,當屬紀雲。
這天正是紀雲動身去省城的日子,是外出求學,不過看紀府這副架勢,簡直就像是搬家一樣。忙活了半天,總算是裝好了東西,紀夫人又鑽進車裡盤點了一遍,才滿意地拍拍手說道:“好了,一件也沒漏下。”
紀雲拉著紀夫人的手說道:“爹娘,你們回去吧,孩兒這就要動身了。”
紀夫人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使勁抓住紀雲的手說道:“雲兒,出門在外,可不比在家裡。千萬吃好穿暖,別惹事別淘氣,有空了記得寫封家書……”
“紀老爺,紀夫人,準備好了吧?準備好了,這就要出發了,那邊可是等了不短的時間了!”
“王老板,這就好了,這就好了!都準備妥當了,雲兒,你,登車吧!”
紀雲點了點頭,對紀夫人和紀老爺說道:“爹娘,你們多保重,孩兒走了。”
紀夫人嗚咽著說不出話來,紀老爺拍拍紀雲的肩膀說道:“到了省城,把功夫都用在讀書上,照顧好自己!”紀雲重重地點了點頭,轉身登上了馬車。接著,抱琴和侍書也跟了上去。紀老爺又對管事王老板吩咐了幾句,車隊啟行了。
由蓉城到省城范陽,有六百多裡路程。紀雲他們是乘坐魯家車馬行的馬車去省城的。魯家車馬行遍及全國,除了很偏僻的山村,一般的小縣城裡都有業務。除了拉人,還運載貨物,在紀雲想象中,這就相當於現代的客運和貨運。
這次紀家一家就包下了三輛車,一輛載人,另外兩輛則滿滿當當全是衣食物品。這還是在紀雲刪減了近八成原有預算的基礎下,裝了滿滿兩馬車,要完全按照紀夫人的意思,估計要裝十大車不止。上了車,紀雲陰沉著臉,滿臉的不痛快。
侍書和抱琴本來是滿臉興奮的。侍書還好,能經常跟著少爺出門。抱琴可是連出門的次數都不多的,本來以為這輩子也就老死在蓉城這地方了。誰知這次竟然能跟隨少爺去省城,小丫頭心裡如何不興奮激動?不過兩人看到少爺擺出一張臭臉,估計是初次離家心裡不舍,兩人趕緊板起臉來,沒敢說話。
這種分別場面,紀雲在上大學的時候就習慣了,根本就沒怎麽放在心上。紀雲心裡是惦記著秦文蘭。昨天把秦文蘭約出來告別過了,今天遠行,紀雲可是眼巴巴地一直在找秦文蘭身影的,卻始終沒有找到。
車隊匯集成一隊長龍,開始出發了。中午的時候,到了一個小鄉鎮。車隊在一家小酒樓前停了下來,然後王老板把客人都叫下車來,準備在這家酒樓裡打尖。
這家酒樓算是這個小鄉鎮最好的飯店了,紀雲拿著一個類似菜單的東西看了半天,然後說道:“把你們這裡能做出來的菜都上上來吧。”不一會,菜肴都擺了上來,卻也不過六道菜,一葷五素。吃飯的時候,侍書和抱琴一左一右站在紀雲身後,預備侍候紀雲吃飯。
紀雲笑道:“趕緊坐下吃飯,你們這是幹什麽?”抱琴輕聲說道:“少爺,出門在外,可不比家裡,叫外人看到了要笑話的!”紀雲滿不在乎地說道:“我才不在乎那些人的看法呢,趕緊的,
坐下吃飯。” 侍書笑嘻嘻地坐了下去,抱琴猶豫了一會,也坐在了紀雲身邊。
吃過飯,休息了小半個時辰,又開始趕路了。六百裡的路程,車隊走了足足四、五天。紀雲在馬車上實在是呆夠了,太無聊了,連個DVD都沒有。沒事就只能和侍書和抱琴調笑兩句,你說和他們兩個能說什麽?要是侍書不在裡面倒還好點。
三天后的上午,車隊終於到了省城范陽。然後車隊分散開來,逐一送乘客到目的地。紀雲這邊三輛馬車直奔聚英院而去。路上,三人掀開車簾,打量著省城的繁華。
“哇,省城好繁華啊,好熱鬧啊!比咱們蓉城可是好玩多了!”
“切,真沒見識。這可是省城,能是咱們縣城可以比的嗎?”
“嗯?侍書?你說什麽?”
話說,抱琴的強勢在下人們中間可是出了名了。侍書一時嘴快,現在已經後悔了。趕緊說道:“啊,沒什麽,咦?這麽快就到了?”
聚英院位於省城的西北角, 佔地足有方圓十裡大小。從外面看去,裡面植被茂密,房舍雅致,流露出幽靜淡雅的氣息,果然是處讀書的好地方。三個人下來馬車,走到門口,便有一個中年人迎了出來。
“本院今年隻招待參加鄉試的秀才,請把路引拿出來接受檢查。”
這個路引相當於現代的身份證,不過路引內容是不斷更新的。身份地位發生變化,路引也會隨著發生變化。紀雲拿出自己的路引遞給了中年人,中年人仔細看了一番,點頭說道:“聚英院一共有三種檔次的客房,分別以天、地、人開頭。天字房為單獨的小院子,裡面有十間房,可洗浴做飯,有單獨的茅廁,月費用二十兩。地字房為單間,可洗浴,茅廁是公用的,月費用一兩銀子。人字房為通房,不收取任何費用。”
紀雲說道:“我們住天字房。”中年人點頭說道:“好的,請跟我來。”然後領著紀雲向裡走去。聚英院裡,房屋的排列也是根據價位來的,天字房在最外面,一進門就是。地字房位於中間,人字房不用問也是在最裡面了。中年人把紀雲領到了天字十八號,交給紀雲兩把鑰匙,然後又交給紀雲三個腰牌。
聚英院是給參加鄉試的秀才們準備的,所以幽靜放在了第一位。這裡除了秀才們和秀才們帶來的下人,外人嚴禁進入。平日都是憑腰牌出入。打開房門,魯家車馬行的夥計們般了足有大半個時辰,才把東西全都搬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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