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拍著胸脯擔保沒有事情,心裡卻是打起了小心在太對紀雲可謂是深信不疑,聽紀雲擔保沒事,頓時眉開眼花地告辭而去
太走了之後,紀雲卻是陷入了沉思之,總覺得什麽地方有些不對唉,可惜水瑤不在這裡,否則就憑她的聰明,肯定能幫我出個主意
當然,單論才智,秦蘭並不弱於秋水瑤不過一來秋水瑤的閱歷要比秦蘭不知要豐富多少,二來秋水瑤武功比之紀雲都要高出許多,二者之間考慮問題的角度不同
想到秋水瑤,紀雲忍不住連帶著想起了秋水瑤的師傅赤練仙,跟著就想到了司徒長風和冰霜玉女然後紀雲忽然間想起了什麽,不由大吃一驚,連忙起身寫了幾個紙條,然後用鐵鷹傳了出去
這鐵鷹還是太送給他的,沒想到在此時派上了用場
皇上病重,昏迷不醒,幾個太醫寸步不離須臾太衣不解帶地服侍在側
細柳宮內,階下囚張建成披頭散發,怕是有半年未洗了,身上的衣服發出難聞的餿味此時正冷笑著站在屋裡,並沒有點燈,對著黑暗冷冷地說道:“可曾探聽仔細了?父皇真的要大行了?”
黑暗一個聲音連忙說道:“啟稟殿下,屬下探聽的一清二楚,絕對屬實”
張建成冷哼了一聲,說道:“很好你下去記住,一定要盯緊皇宮那邊的動靜,一有風吹草動,立馬向我匯報”
黑暗那個聲音恭敬地說道:“是,屬下謹遵殿下吩咐沒什麽事,屬下先行告退了”
等那人走後,張建成似乎在自言自語道:“和歐陽世家聯系的怎麽樣了,人到齊了沒有?”
一個陰森森的聲音接道:“稟殿下,人都到齊了,就等著殿下吩咐下來就能舉事不過屬下有一事不明,既然有西門世家相助,何必非要等到皇上大行之日才動手?”
張建成冷笑道:“你懂個屁對於這個紀雲,你千萬不能小看,當年老就是吃了這個虧,才搞到今天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就算是在這裡,也未嘗沒有翻盤的機會可是他下手太快了,老以前喂的那幫狗,一個個都被他們清出了皇城之外哼,就算沒有被清理的,也紛紛倒向了老八那邊
哼,老的底牌慕容世家和西門世家,竟然都被那小給查了出來慕容世家竟然給他滅門了幸好西門世家撤離的早,這才幸免於難
不過慕容世家覆滅的好,竟然敢對老陽奉陰違,這活膩味了現在是老最後的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了,老不敢冒這個險
以西門世家的實力,再加上咱們買斷的小太監,要想攻入皇宮倒也不難不過有紀雲在,一切皆有可能
這次老要忍,一定要忍到父皇大行的時候,沉權力還沒有進行交接,整個皇宮的防守處在一個真空當的那個短暫的時刻,就是我下手的時機”
以前張建成很喜歡大聲吆喝和發狠,可是此時竟然隱忍住了幾年的牢獄之災,也使得往日高高在上的殿下,成熟了很多懂得了如何把自己的毒牙深深隱藏,只要在時機成熟的時候,才會猛地伸出去咬人
養心殿內,一乾禦醫都小心翼翼地伺候在龍床之前,連呼吸都放的極細,唯恐驚擾到了皇上的休息眼見張國基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一乾禦醫無不懸起了心
半晌之後,張國基的呼吸似乎全部停止了,眾人都已覺察不出他的呼吸了首席禦醫顫巍巍地拿起一根絨毛,輕輕放到了張國基的鼻下面
良久之後,絨毛都沒有動彈
“皇上大行了皇上大行了”
席禦醫帶著哭腔大聲喊叫了起來
正在旁邊屋裡穿著衣服假寐的張世昌被這一聲哭喊驚醒了,連忙從床上爬起來,跑到了這邊
張國基多日沒吃東西,身體消瘦的厲害,不過臉上的神色甚為安詳
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父親消瘦的臉頰,張世昌淚如雨下,放聲哭道:“父皇,您怎麽就這麽去了啊?父皇您怎麽能舍得撇下孩兒啊?父皇……”
此時,張世昌滿心裡想的,竟然全部都是自己和父親之間的點點滴滴張國基算不算得上是一個好皇上,姑且不論但是張國基一定算不上是個好父親
在張世昌的記憶,已經盡可能地不去想傷心事,可留在記憶的,仍然是厲呵和打罵只有等自己完全長大成人之後,這個狀況才好一點
可是此時,張世昌道盼著張國基站在面前狠狠地罵他原來能被父母罵也是一種福氣此時的張世昌,完全忘記了權勢,忘記了皇權
門外,紫薇公主衣衫凌亂,發瘋般地撲了進來
“嗚嗚……父皇,你耍賴你說話不算數,嗚嗚……你答應過薇兒,要好好給薇兒過生日的……就一個月的時間,您就等不了嗎?父皇……父皇……
父皇,薇兒從此都聽你的話,再不淘氣了,父皇您站起來聽聽薇兒說話啊,父皇薇兒從此,再也不拿紀雲來煩您了,父皇女兒把這份感情深深埋在心底,誰都不說,誰都不告訴這樣還不行嗎?父皇……”
紫薇公主哭的天昏地暗,死去活來剛哭了一會,就捂著胸脯嘔吐起來
張世昌連忙扶著紫薇公主,連連幫她拍著後背父皇大行,最難過的還是這丫頭啊要是不管不問,任由她這麽哭下去,指定要哭壞了身
張世昌伸手叫來幾個宮女,不由分說把紫薇公主架了下去,命她們好生侍奉
太后和一乾皇妃也聞聲趕來,養心殿裡頓時哭聲一片,空氣都彌漫著濃濃的悲傷氣息
正在痛哭當,趙閣老和時遷兩個老臣顫巍巍地走了進來
趙閣老一邊走一邊大聲哭道:“皇上啊咱們君臣一場,老臣還沒走呢皇上您怎麽能先行了呢?皇上啊,老臣也老了還想著等退下來,有空能找皇話呢……”
時遷扶著趙閣老,也是流淚唏噓不已
哭了一會,趙閣老忽然厲聲說道:“好了,都別哭了”
大殿內頓時安靜下來,眾人無不吃驚地看著趙閣老這老頭難道是發神經了?
皇上大行,眾人都是他最親近的人,理所當然要哭其實眾皇妃哭的是皇上一死,自己只怕就要失勢了真正悲痛欲絕的,反而是極少數
並且越是虛情假意的人,哭的就越真切,聲音越淒慘,還伴隨著節奏感十足的伴奏
但是不管真哭還是假哭,皇上大行了,總得哭?不哭大家都乾巴巴地看著,像怎麽回事?
趙閣老厲聲說道:“國不可一日無君,眼下最要緊的,是馬上召集大臣,舉行皇登基儀式至於先皇的喪事,一切等皇登基之後再辦不遲”
被趙閣老這麽一說,張世昌頓時驚醒過來,心裡湧上了無限的欣喜皇位,終於到了自己手裡了這一刻,張國基的死帶來的傷痛也被衝淡了許多
張世昌順勢從起來,擦開了眼淚,沉聲說道:“閣老所言及是,父皇駕崩,本……朕悲痛欲絕,可一切仍以國事為重,來人,去請各位大人火入朝”
皇上身體越來越差,已經半月有余沒有早朝了,百官都在等一個消息
就好像是月天的雷雨,眼看著就懸在頭頂,然而任憑它狂風四謔,它就是不肯下來正當你憤憤咒罵的時候,忽然間一道劈裂,大雨以雷霆萬鈞之勢傾倒下來
皇上駕崩了一時間,各位大臣心裡帶著三分不安,兩分興奮,一分悲傷火入朝
坐到了龍椅上,俯瞰下面跪拜的武百官,張世昌產生了一種極為不真實的感覺不過很快,這種感覺就被操縱著眾人生殺大權的快感所代替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張世昌緊緊攥起了拳頭,免得使自己的聲音太過激動,大聲喝道:“眾愛卿平身”
然後, 很是驕傲地掃視了一下下面的大臣,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像是少了點什麽
仔細想了想,原來是少了一個人,紀雲沒來
“紀愛卿怎麽沒來?”
眾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情況,不敢亂說
太監總管連忙從一側站出來,驚慌失措地跪倒在地說道:“啟稟皇上,奴才去紀大人府上的時候,紀大人並沒有在家他們府上的人都不知道紀大人去了哪裡,小的,小的……”
張世昌眉頭一皺,這個紀雲太不給面了,自己登基如此大的事,竟然都不來捧場?心裡不由沒來由地升起一絲怨恨,正要開口,忽然想到了一事,連忙口風一轉說道:
“噢,你下去朕想起來了,是朕有件事派他去做,相信很快就能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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