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遠山手上的口子與昨天那地面上的劃痕相比,簡直大巫小巫,這完全是力道的問題,昨兒江沐雪簡直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在地面弄了幾道清晰的劃痕,而剛剛她只是裝作不經意的拍打蒼蠅,那輕緩的動作造成的結果,自然與昨天沒法兒比較。
不過,那頭絲兒一般的口子雖然細,但是很長,幾乎經過整個手背,稍微掙一掙皮膚,感覺還是很“酸爽”的。
江沐雪慌的要去看那口子,常遠山條件反射的用手遮住,連說沒事兒,實際上因為恐慌,面色早已慘敗。繼而朝四周望了又望,覺得詭異極了。
據說這大廈在拔地而起之前,這裡是一片墳地……一想到這個,常遠山冷汗都出來了……
不乾淨,這裡絕對不乾淨。
江沐雪被他這副樣子弄的很緊張,至少表面上如此,就連說話的聲音也顫顫,“主,主編,您到底怎麽了?”
“玲,玲玲,你有沒有聽見什麽動靜兒?”常遠山嘴裡說著,眼睛不停地朝四周張望。
“什麽動靜兒?”江沐雪仔細傾聽,除了細微的風聲之外,整個大樓都靜悄悄的,這個時間點,絕大多數公司都已經下班關門,只有少數幾家的燈還亮著,也不過留下三五個人,靜悄悄的加班。
“沒,沒什麽。”常遠山頓了頓長籲一口氣,借口嘴乾,要去咖啡間弄杯熱水。
待他轉身離開,別提江沐雪笑的多歡,狗東西,這只是個開始而已,讓你手賤,讓你心臟!
等著受死吧!
常遠山端著咖啡走出來後,並未回到自己位子上工作,他疑神疑鬼的走到門口,反覆張望。
喲!好機會呀!
趁著這檔子功夫,江沐雪迅的耍起第二招側風斬,因為常遠山沒有注意到,所以這次力度要比剛剛大很多。
只見常遠山正四處張望觀察時,端杯子的手猛的刺痛,就聽他“啊”的尖叫一聲,杯子落地粉碎,他捂著左手蹲地上。
江沐雪驚慌不已,“主編,您怎麽啦?”
力度不同,效果自然不同,這次不僅僅是冒血絲兒了,有血滴從他的手背上滴落,江沐雪再次驚叫,“啊,主編,您手流血了……是不是瓷片劃傷的?哎呀,您剛剛怎麽不告訴我,我來打掃。”
反正她剛才離的遠,就當沒看見常遠山這邊的情況,而腦子已經徹底凌亂漿糊的常遠山也不知如何向江沐雪解釋,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默認,並吩咐江沐雪趕緊打掃一下門口的碎片。
江沐雪聽了直搖頭,“都這個時候您就別管這個了,趕緊我陪您去醫院包扎一下要緊。”
其實是想走路上再尋幾個機會,給那隻手多來幾道道。
但是常遠山恐懼萬分,他一刻也不想留在這個地方,幾乎有一種只要再呆一會兒就會死翹翹的感覺。
於是,他急匆匆的把爛攤子交給江沐雪,然後逃跑似的出了大廈。
從窗戶望去,常遠山那狼狽的背影,踉蹌的腳步,讓江沐雪大笑許久。
娘的,真是深深的出了一口惡氣。
不過,讓她感到奇怪的是,那口子為何沒有轉瞬消失呢?
下班回家後,江沐雪熱血沸騰,簡單吃點東西填飽肚子後便開始認真的練習刀法。
先把昨天學習的第一式迎風斬和第二式側風斬複習幾遍,後來覺得威力更大後,開始練習第三式劈風斬。
橫來橫去,披荊斬棘。橫去橫來,削鐵如泥。
如口訣所講,第三招最關鍵的地方在於“橫”這個字上。
對這三種招式,江沐雪做了簡單比較,運作方式大同小異,唯一不同之處便是以手為刀的,
手側為刃的方向與力度。在精確的對比之下,江沐雪對這三種招式的理解更為透徹,修煉起來也更為迅和到位。
夜半時,她已經熟練掌握第三式劈風斬,並且有些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洗了個熱水澡後,江沐雪躺在床上開始盤算,明天見到常遠山如何說話,然後留下加班後如何實驗她的劈風斬成果。
然而讓她有些失望的是,常遠山並未來上班,江沐雪剛進辦公室便聽見幾個人扎堆議論。
“喂,你們說,這裡真的鬧鬼?”
“別胡說!咱們那個主編整日鬼話連篇,他說的話你也信。”
“可他已經告訴老板,老板也決定請法師過來做法事驅鬼。”
“切,這都什麽年代了, 迷信……”
江沐雪聽的嘴角直抽抽。
真沒想到昨兒她使出那樣幾招竟然產生這效果。
“玲玲。”有人叫她。
“你昨晚又留下加班了吧?那你說說,到底生了什麽怎麽主編直叫嚷著要請法師過來……”
江沐雪瞪大了眼睛,“請法師驅鬼?主編腦子沒病吧……”她眨眨眼,“要說昨晚有什麽不對勁的,哦!”江沐雪猛的恍然大悟,把所有人都嚇一跳。
要的就是這效果,江沐雪繼續神秘道:“主編工作了大概半個小時去了一趟咖啡間,在裡面待好久才出來,完了又站在門口四處張望,老說有什麽動靜兒。後來,他突然尖叫一聲蹲地上,然後杯子什麽的碎一地,就見他捂著手跑出去……一邊跑一邊讓我收拾爛攤子。”
“對了,你們知道主編怎麽了嗎?”
聽完江沐雪的話,辦公室裡的人都面色如篩,尤其是喜歡讀鬼故事的兩個姑娘,之前還經常和大家開玩笑,說什麽辦公室有鬼的話,如今真事生在眼前,倆人嚇的身子都快僵了。
雯雯澀澀笑道:“這個倒沒聽說,但是從一組傳來的消息,大早上咱們主編就給老板打電話要請一個德高望重的業界法師過來做一場法事,順便看看風水什麽的。”
“哦。”江沐雪不解的應了一聲,然後回位子上開始工作。
這大白天的,因為這件事,二組辦公室死氣沉沉,直到中午下班時,也沒人敢說話。
江沐雪心裡都快笑抽了。
到下午,還真有法師過來,與之隨同的還有常遠山,柳霞以及這家雜志社的老板祝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