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
這已經是江沐雪第八次敲擊陰陽鏡,然而每一次都沒人回應。這三天來,江沐雪除了禦龍宮,哪裡都不曾去過。
皇帝她是當過的,可是當時她全盤接收了原主記憶,這次只是和燕王換魂,記憶並未交接。因此,這個大臣是誰,那個妃子什麽脾性,她一概不知。在這種情況下,必然是多做多錯,所以,為了防止露餡,她哪兒都沒去。
因消息封閉的緊,皇太后在第三天早上才得知江沐雪龍體微恙的信兒,原不以為意,後聽說已經三天未早朝,這才坐著鳳攆急急趕來。
看到江沐雪面色紅潤,無所事事的樣子,頓時唉聲歎氣。
幾番交談之後,江沐雪才清楚這老人家的思維,原來,皇太后以為這幾天她不早朝,是在跟她這個老太太慪氣。
因為,在這之前,燕王曾提出要親自去曲間走一趟而遭到皇太后強烈反對。
弄清楚這點,江沐雪隻好繼續裝模作樣。
“母子”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幾句,皇太后見她沒什麽大礙,只是心情不好找個由頭不早朝,便起身要離去。
江沐雪突然攔住老太太,趁這個機會把往曲間下旨的事情說了,並解釋道:“自打入冬,母后的身子便一直微恙,聽禦膳房總管說,您最近飲食也不太好,兒子便思量還是把老六召回,我們一起過個歡快的新年吧。”
皇太后直皺眉,“辰王妃不是病重麽?這個時候老六哪有心思回來過年。”
在她眼裡,這大兒子此舉不僅胡攪蠻纏且不仁義。有種得不到就要毀滅的意思。那雲仙公主病重,路上崎嶇,若是路上出個意外,遇到個惡劣天氣什麽的,估計小命都要沒了。
“這一點母后無需擔憂,兒子已經往曲間派去不少名醫,且給了他們寬裕的時間,辰王可以慢慢趕路,只要年前趕到即可。”
“你!”皇太后氣的直跺腳,愈覺得這大兒子不可理喻。
然聖旨已下,她也無奈。
“既然大王已經下旨,那哀家也不好說什麽。”
說完,看都沒看江沐雪一眼便氣哼哼走掉。
某女也不著急,反正之前燕王已經把皇太后得罪,她再得罪一次也沒什麽。相比之下,這個胡攪蠻纏的樣子要比其他理由順當的多。
三天后,她接到來自曲間的八百裡加急,奏折上說辰王一行人已經啟程,並且提及辰王妃的病情,已然好轉。
收到這消息,江沐雪連忙往長樂宮跑一趟,告知皇太后。
老太太再三確認後面色稍緩,並言,明日她要親自去大慈大悲寺燒香拜佛,以感謝佛祖、菩薩的大慈大悲厚道。
大約過了十多天,辰王的隊伍順利到達燕京。
按照規矩,從外地進京的藩王要先面見君王,然後才是后宮長輩。
當辰王畢恭畢敬的行完禮,江沐雪立刻摒去左右,近一步道:“最近,可有察覺雲仙不對勁兒?”
此時,江沐雪的身份是燕王,她對著辰王冷不丁說出這樣一句話,對方不吃驚才怪。
“這一路,她有沒有做什麽特別的事兒?”江沐雪見他不語,又問道。
辰王劍眉緊鎖,並不敢看向江沐雪的眼睛,某女再近一步道:“王爺,我是雲仙,跟你們來的那位,是咱們大王。”
霎時,辰王的嘴巴張的老大,半天,結結巴巴道:“大,大,大王真會,說笑……”
而後冷了臉,自己千裡遙遠從封地回來,可不是聽他親哥哥開玩笑的。
“就知道你不信,我問你,憂憐可跟你回來?”
提起憂憐,辰王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他猜不透,憂憐的消息怎麽就突然跑到兄長耳中?莫非有人出賣?雲仙?
自打那晚雲仙詭異失蹤後來又出現,他便察覺那個女人不對勁兒,但是話說回來,曲間是他的地盤兒,王府處處有他的眼線與護衛,雲仙是通過怎樣的方式和大王秘密通信的?
古索和雅奇達?
這兩個北漠的副使並未跟阿金托回去,當日雲仙跟他去曲間,這兩人以雲仙公主護衛的身份一起跟了過去。
瞬息的功夫,辰王想了太多,卻理不出一個完整合理的思緒,隻好裝作訝然的樣子,“憂憐?是誰?大王說的臣弟為何不明白?”
江沐雪無語了。
這辰王的警惕心可真高。
於是,她坐下來,從桃花羹講到湯圓,從燕京講到曲間,其中紛紛擾擾許多小細節,小秘密,她講的頭頭是道。
最後,才把風雨交加那晚生的詭異之事詳細說了,並道:“我且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話,就問你一句,那晚,雲仙可有異常?”
喋喋不休的她說完這句,直面辰王,這個男人,因為驚恐,一直瞪著眼睛,被“雷”劈的動也不動。
良久,才驚歎道:“世間,竟有如此詭異之事!”
說完,淒慘笑道:“完了。”
江沐雪明白他的意思,既然燕王變成了雲仙,那辰王和憂憐的事兒在燕王那裡早就曝光,而辰王和憂憐幫助她脫身的事情燕王也該一清二楚。
辰王禁不住回想這段日子,他的大哥好像把他們所有事都打聽個明白。於是,面色更加沉重。
“怎麽會?”江沐雪起身,朝名窗處走了兩步,笑道:“這不還有孤王麽?”
辰王眼睛頓時一亮,顧不上身份一把抓住江沐雪胳膊,“對啊,雲仙,你現在是大王!”他情緒很是激動,表達有些困難。
頓了頓, 他突然道:“那你現在趕快下旨,免去憂憐死罪,啊不,還是直接賜給憂憐一個免罪金牌好了。”
“不不不,還是先下旨接觸我和你的婚約。”
“……”
好多事情要做啊!看辰王有些忙不過來的樣子,江沐雪頭大。
明明很聰慧一人,怎麽一牽扯到憂憐就變成傻子?
“憂憐是誰?犯了什麽罪?為什麽要免去他死罪?他又立了什麽功?我為什麽要賜給他一塊免罪金牌?好端端的,我又為什麽要解除你我婚約?”
江沐雪問了一連串的為什麽,辰王啞口無聲。
那一刻清醒過來,縱然自己擁有無上的權力,卻也不能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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