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這之前,江沐雪已經說了多次,是黃彤發瘋,非要撞她,然後摔地上導致的小產。
她知道說這些,黃家那家子沒人信,但她又說了一遍,這次是對賀青松說的。
這些人,愛信不信,她最關心的,是賀青松的態度。
他的態度如何,直接關系到將來常秀是否能釋然。
若是沒有早上那一幕,或許,賀青松對江沐雪的話多少有些疑慮。但是現在,他回想一遍,想到那張紙,還有早上黃彤的態度、模樣,又加上,對她這個人的品格多少有些了解,因此,賀青松幾乎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老媽的話。
並且,他知道,自己老媽有多希望抱孫子,這樣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出傷害大孫子的事。
只不過,他不明白,黃彤為何要這樣做。
黃母很快告訴了他答案,那個風塵仆仆的婦人哭倒在地,嘴裡念念有詞,把矛頭直指江沐雪。
說江沐雪居心不良,看不上黃彤,自打黃彤進門就開始磨挫她。就因為前段日子,在她生病的時候黃彤沒有過來伺候,她便懷恨在心,指責黃彤幾句,這孩子,一定是倆人爭吵的時候,她給弄掉的。
這番解釋,在目前來看,合情合理。
但凡正常人都不會相信,一個懷孕的婦人會拿肚子開玩笑去撞人。
七大姑八大姨的吵起來,紛紛指責江沐雪與賀青松。
這時,突然有護士大喝製止,而後,病房傳出黃彤已經醒了消息。
然後呼啦啦一群人走了進去。
黃彤看見黃母的第一句便是,“媽!我孩子還在嗎?”
隻一句,讓眾人淚下,黃母更是哭成淚人兒。
得知真相的黃彤立刻淚流滿面,忽而憤恨的看向江沐雪,“這下你滿意了!!”
這話雖然含糊其辭,但是幾乎所有人都明白黃彤指的是什麽。
有了黃彤這話,黃母頓時又要鬧起,被賀青松一把攔住,“黃彤,你莫要血口噴人!明明是你早起見紅,孩子沒保住,現在卻把責任推我媽身上,你良心被狗吃了?”
黃彤一聽“見紅”二字,頓時臉色一變,心裡把常秀罵個死,老東西,連垃圾簍都翻,看來真不是個好玩意兒!
那紙我藏到最底下都給翻了出來!
不過,那又怎樣?
“是,早上我是見紅了,可那也不至於流產,去問醫生,他們知道我孩子怎麽掉的!”
黃母立刻附和,“好啊,你們明明知道彤彤的胎不穩,還這麽氣她,孩子能不掉嗎?”
“吵吵什麽?”兩位護士突然推門而入,“拜托,這是醫院,不是菜市場!”
眾人這才熄火兒。
黃彤出院,已經是一周之後。
她身體恢復的還不錯,只不過,心情,那是跌到萬丈深淵。
懷上這個孩子,原本指望他收回賀青松的心,結果沒有。
這孩子要走,原本指望利用這個契機好好教訓教訓常秀,結果不但沒有教訓成,反而把賀青松推的更遠。
這一周,無論她說什麽,她媽說什麽,賀青松就是不信。他隻信常秀的,常秀說什麽便是什麽,著魔一樣。
黃彤每每看到此情此景,便心痛的滴血。
這樣的男人,還要他做什麽?當笑話麽?
因此,出院後,黃彤沒有回賀家,而是跟著黃母回了娘家。
出了小月子,她立刻提出要與賀青松離婚。
聽到這個消息的刹那,賀青松心裡陡然一輕松。有個聲音默然道:“真好,我終於解放了。”
無論老房還是新房,都與黃彤無關,自然,房子的事兒不在議論的范疇之內。
黃家父母一想到這個就滴血,萬千後悔,當初買房子時,為什麽沒有搗鼓著寫閨女的名兒?
即便寫不了,就是寫賀青松的也是好的,至少還能分一分財產。
可現在,除了那輛便宜車,女兒什麽都沒。
唯一攥的牢靠的,也就那十萬塊彩禮錢。
這個,是女兒的,絕對不能再退回。
其實,江沐雪與賀青松壓根兒就沒提彩禮的事。
就連車,也是一分為二,折合成現金,一次性給了黃彤。雖然,那輛車也是常秀花錢買的。
賀家這樣做,黃家挑不出一點兒錯。
倆人輕輕松松離了婚。
臨分別時,黃彤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賀青松,充滿哀怨,望向江沐雪時,滿是憎恨。
不過,江沐雪與賀青松都沒理會,無論是哀怨還是憎恨,再也與他們家無關。
但是,令人沒想到的是,一個月後,黃彤一紙訴狀,把江沐雪告上法庭。
當然,被告者是常秀。
對此,賀青松異常不解,氣憤之極!
這個女人,真是陰魂不散。
黃彤狀告常秀,給其定的罪名是故意傷人罪,要常秀賠償營養費、精神損失費等各項費用,加起來開口要五十萬。
看到這個,江沐雪輕蔑一笑。
明白了,怪不得這女人如此利索的離婚,原來打的這個主意。
再次感歎自己上次小心翼翼的留證據,還真沒白搭功夫。
兩家人再相見,便是法庭之上了,俗話說的好,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尤其是黃彤,看見讓她憎惡無比的母子二人組,當即恨的牙癢癢。
旋即挑釁的眨了眨眼,笑的輕蔑無比。
開庭審理後,黃彤那邊一度佔了上風,畢竟當時黃母以及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來的很及時,而且就站在門外。
她們聽見屋內的爭執聲與黃彤的尖叫聲。
後來開門後,就看見黃彤倒地,血流不止,而江沐雪,則一臉的恐慌。
有幾個人,在這個基礎上添油加醋,很快,江沐雪被所有人認為正如黃彤所說,她故意傷人。
當時的場面, 就差法官當庭宣判。
待原告證據呈上完畢,江沐雪請的律師開口了。
你們有證據,我們也有。
於是把江沐雪那天早上拍的照片以及那張滿是血跡的衛生紙給拿了出來。
黃彤的臉頓時成了綠色。
真是草了,常秀這個不要臉的賤.人,這東西竟然拍了照,並且還留著,這不是居心不良是什麽?
經過鑒定,那血跡的確屬於黃彤的。可見證據屬實。
但是再次開庭後,原告律師卻道:“雖如此,但是也不能確定,我原告流產,與此有直接關系。”
他話剛落地,江沐雪的律師又拿出第二個證據,是一部手機。
錄音被打開後,黃彤傻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