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玄機本名魚幼薇,字蕙蘭。[ {?])}]〕〕)])
在鹹宜觀修行時,法號“玄機”。
江沐雪想到她的一生,便上前主動道:“媽媽以後就喚女兒幼薇吧。”
孫媽媽一頓,旋即明白過來,笑道:“好,就叫幼薇。”
一炷香的功夫,滿樓的姑娘們都知道孫媽媽又收個女兒,便是只有十一歲的魚幼薇。
很多人都搞不明白,明月房中到底生了什麽,短短半柱香的功夫,明月竟不再哭哭啼啼,且明月的貼身婢女竟然入了孫媽媽的眼。
不過,她們疑惑歸疑惑,並未把過多的目光放在江沐雪身上。
畢竟,長的再漂亮,也只有十一歲,乳臭未乾的毛孩子,除了那些有特殊癖好的爺,誰會看在眼裡?
她們的主要競爭對頭還是月滿樓的頭牌,明月。
到了晚上,明月情緒徹底穩定,摟著江沐雪道謝,“妹妹雖年幼,可正如媽媽所說,看的比我通透。”說到這兒又感歎,“到底多識幾個字,可見還是讀書好……”
話說一半,又歎氣,讀書再多有什麽用?命運不堪,家道敗落,最終仍淪落這煙花之地。
不由得想起自己的身世,一股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歎油然而生。
“妹妹,這個送給你,從此,你便是我的親妹妹。今後只要有我一口吃的,絕對不會讓你餓著。”明月褪去手腕上的玉鐲,給江沐雪戴上。
可惜那玉鐲太大,江沐雪手腕太細,明月一瞅,又把梳妝盒裡的一對翠玉耳墜拿出,遞到她手裡,“這玉鐲你先留著,耳墜可以戴的。”
江沐雪明白,她這是要與自己義結金蘭。
忙起身,很懂事的跪到明月面前,重重磕了一個頭,“拜見姐姐!”
明月動容,越覺得這個妹妹懂事,惹人心疼。
到了晚上就歇時,門外突然傳來碧玉的聲音,“姑娘歇了沒?”
江沐雪知道她要做什麽,頓了頓冷清道:“進來吧。”
“姑娘,我該死!”碧玉進來便撲通跪地,剛說一句便淚流滿面。
江沐雪還沒開口,她便很有節奏感的左右自我扇起。
大約打了十多下,雙頰紅腫,江沐雪才道:“停吧。”
“你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不必太計較。淪落到這地步,誰都不易,今後記住,得饒人處且饒人,有時候,寬恕別人,就是善待自己。”
碧玉淚流成河,連連磕頭道謝。
隨後小心翼翼的服侍江沐雪睡下,這才躡手躡腳的離開。
躺在床上,江沐雪微微歎氣。
感慨一陣,又開始掐指算日子。
如果不出意外,溫庭筠不久也該登門了。
在長安的這一年半載,他最開始喜歡去的是春風得意樓,據說與裡面的姑娘打成一片。
但是後來,在幾個好友的引領下,開始頻頻光顧月滿樓。
回憶起腦海中的前世,江沐雪心裡亂糟糟,半夜才漸漸睡去。
次日,孫媽媽親自送來一個小丫頭,名喚玲兒,專門伺候江沐雪的。
安排好食宿事宜,又開始把江沐雪引薦給教授姑娘們樂器、曲藝的兩位老姑姑。
中午,一起與明月用飯。
“姐姐,春日來臨,百花綻放,眼見又到了一年一度選花魁的日子……您已經得了三連冠,今年,有何打算?”
明月聽後放下碗筷,又是一聲歎息。
自去年秋天,朱志輝對她允諾之後,她便不再把來年選花魁的事兒放心上。而朱志輝高榜有名,她更加歡喜雀躍,一心要離開這地方,哪還記得花魁不花魁的。
可如今,既然不能離開,花魁之事,自然要準備起來。
三百六十行,行行有拔尖。哪怕是這煙花之地,花魁的待遇與普通姑娘的待遇,那也是千差萬別。
想起這個,明月很是揪心。她已經有大半年沒有練功了。
走不成,萬一再落選,那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明月的心思,江沐雪看的一清二楚。
隨笑道:“姐姐不怕,萬事有我呢。”
“噗……”明月照著江沐雪鼻子點了一下,“才多大,就要照著姐姐,羞不羞!”
話雖如此,可不知為何,竟莫名的心安。
明月一時恍惚。
“無論顏色還是才藝,姐姐在這月滿樓稱第二,便無人敢稱第一。功在平時,姐姐自幼習藝,就算這大半年沒練,也無傷大雅。”
一席話,莫名的提起明月的信心。
一旁的碧玉也跟著附和、安慰。
“那妹妹覺得,我今年是唱曲好呢,還是跳舞好呢?”
“跳舞吧。”江沐雪想都沒想便回答,實際上此時她的腦海裡早就浮現一副畫面,甚至,她有一種要把明月打造成月滿樓“女神”的願望。
女人,沒有男人,就要有事業。雖然這“事業”……但就事論事,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命運盤。
這個,沒有辦法。
“姑娘,我可聽說芙蓉、飛雨她們今年也要跳舞。”
碧玉插嘴。
江沐雪笑道:“那豈不是更好,同一種才藝,更好一決高下。”
“姐姐放心,妹妹雖不才,但是一兩個鬼主意還是有的。”
明月倍覺安心,笑的合不攏嘴。
不知不覺三日過去。
江沐雪除了練習絲竹管弦之外,便是幫著明月設計今年花魁選拔大賽上的舞蹈。
這天,一切都流程規劃完畢,江沐雪拿著稿子去見明月。
走廊上,碧玉迎道:“幼薇姑娘,我們家姑娘正在陪客。”
江沐雪止住腳步,暗自舒口氣。
問道:“姐姐在陪誰?”
“是溫飛卿。”怕江沐雪不懂似的,笑道:“就是聞名長安的溫鍾馗,溫大才子,那天在街上姑娘見過的。”
“和他一起來的,還有李紳公子,段成式公子,周繇公子。”
碧玉說完,只聽房裡傳來明月的唱聲,“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弦。醉不成歡慘將別,別時茫茫江浸月……”
唱的是白居易的琵琶行。
江沐雪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聽到那句“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時候,禁不住濕了眼睛。
她能聽懂明月聲音裡那種淒婉與無奈,悲涼無根之感。
“姑娘,您……”
碧玉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門突然開了,抬頭便是溫庭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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