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農村老家等著享福的齊愛富聽見這消息,哪裡依?立刻準備殺過來,只是沒等他動身,吳翠花與劉毅剛便回村兒了,把齊素珍這麽些年在南方做雞的事兒一宣傳,齊家人頓時傻眼兒,農村人,一般都很保守,尤其是女人,誰受得了這個? 於是不到一天的時間,齊素珍的光榮事跡傳遍全村兒,並以光的速度向外擴散。
“真是臭不要臉的女人,把我們村裡人的臉丟盡了!這種人,就該死在外面,回來幹啥?”
“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家子不正經,能養出什麽閨女?全都扎進錢眼子裡的孬種!”
“就是,為了錢,啥都不要了!落得這個下場,活該!!”
“笑死人了,就這模樣還要告劉家,劉家人沒把她浸豬籠都不錯了!”
“哼!我看那劉家一家子也不是好東西!原來多好的兒媳不要,偏偏要個放浪不知廉恥的女人!尤其是那老毒婦吳翠花,自打劉毅剛娶了那城裡女娃兒,對人家橫挑鼻子豎挑眼!其實人家女娃兒挺好,家境好,大學畢業生,又溫柔又體貼,心地善良,你們別不信,我侄女和那娃兒是同學!多好的人,不就是不會說話嘛,齊素珍倒是會說話,整天一張口就到處勾.引男人,還不如是個啞巴!”
“是啊是啊,那老毒婦整天嫌棄人家不會說話,聽我嬸娘說,老毒婦每次打電話都罵人家,還說人家是不能下蛋的雞!你說年紀輕輕的小媳婦子,就是晚生幾年孩子怎啦?這次倒好,跑去鬧,瞧,好媳婦兒鬧沒了,一分錢沒得著,倒弄個娼.婦回家,真是光榮!”
“我聽說啊(壓低聲音)那齊素珍就是趁著人家小媳婦兒回娘家時滾到劉毅剛床上的,嘖嘖,真他娘的不要臉!”
“唉,你也別怪齊素珍,誰讓人家做過那種人呢……聽說,一旦做過那種人,離開男人就會死!”
“真的假的……”
這些還都是能聽的,不堪入耳的話,更多,沒兩天就把齊家與劉家埋沒,聽到這消息,江沐雪滿意的笑了,有了這檔子事兒,這兩家從此就別想再抬起頭做人!
至少影響三代人!
這還不止,齊素珍回到老家的那一天,江沐雪再次命人散播消息,把這次事件原原本本的散播出去。
要知道,小三兒也分類的,有的是那種經受不住誘.惑,稀裡糊塗的做了人家小三的,也有蓄意破壞人家家庭,故意去做小三的。
齊素珍就屬於後者。
這大山溝溝裡,盡是已婚婦女,聽了這消息,那還敢放心,這麽一個女人,與家人合謀,處心積慮的破壞人家家庭,簡直就是女人的公敵嘛!
沒半月,迫於輿論壓力以及各種惡作劇,齊素珍在老家待不下去了,另外,齊愛富也往外趕她。
齊愛富自認為他愛錢,可是也沒到逼迫閨女做不正經人的份兒上,這話齊素珍不愛聽了,你沒逼我?當初你一天天的伸手要錢要錢,不給就不高興,你問過我的死活?再說,後來我之所以瞄上劉毅剛,難道不是你出的主意?
事情出來你摘的倒乾淨,我子宮被切,一輩子都當不了娘,全是你害的!!
此刻,齊素珍把所有怨氣都灑在齊愛富身上,就是不離家,天天在家窩著也不乾活,白吃白喝,反正她已經這樣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有一天夜裡,趁人不注意,把家裡房子點了,那熊熊大火燒的,到天明才被撲滅。
大火中,齊素珍瘋子似的跳上跳下,
被人救出來後不知所蹤。 這一場火把齊愛富多年的積蓄燒的精光,萬箭穿心之下,突然癱瘓,不省人事。
再說吳翠花回村後,立刻被劉鐵柱打了一頓,敗家的娘們兒,除了作死啥都不會,這下好了,他辛辛苦苦多年供的成的兒子,本來有著遠大的前途的,這下,前途沒有,後路也沒了!
吳翠花那叫一個悔啊,整天沒事兒就抽自己,一邊抽一邊問自己,幹嘛要作呢?好好的日子,為啥要作呢?
劉毅剛把吳翠花送回家後便回了潮州市,事情鬧的太大,單位的很多人都知道了,那工作他也沒法繼續乾下去,便辭職。
盡管辭職,可因為楊紫英還在潮州,他始終舍不得離開,輾輾轉轉,換了好幾個工作,因為心中鬱結,沒幾年功夫,一個鮮活靚麗的小夥子,變的乾乾巴巴,呆呆滯滯。
工作越換越差,人越活越沒精神,最後無奈之下,隻好做起了體力活。
先是在工地上搬磚塊,運水泥、沙子,後來實在經受不住勞苦,做了一名快遞員。
整日風裡來雨裡去的,越發蒼老。
這一天,又是雨天,好在雨不大,霧蒙蒙的,他小心翼翼的拉著一車快件到處奔波。
忽而手機響了。
“您好!我這裡有一件快遞需要發送,請您來一下,地址是……”
劉毅剛一聽距離與他現在所在的位置很近,便趕了過去。
“今天真是遇到好心人了!”劉毅剛喃喃,“瞧,這雨天,那女士還親自下樓送過來。”
臉上難得有了一絲笑容,劉毅剛也沒打傘,目不轉睛的盯著越來越近的身影,那女人穿著高跟鞋,打著傘,腳步匆忙。
劉毅剛耐心的等著,就想等人家到了說一聲感謝。
“你好,這是我要發的郵件,請給我的加個特快!”江沐雪把傘放地上,開始從兜裡掏錢。
感到面前人毫無動靜,突然抬眸,還真讓她吃了一驚,她真沒想到隨隨便便喊了個快遞員竟是劉毅剛。
“……”
劉毅剛嘴巴動了動,半天沒說話,後來哆哆嗦嗦道:“哎,好的,二,二,二十五塊錢。”
江沐雪點點頭,把錢給他,打著傘走了。
看著步伐矯健,不失優雅的背影,劉毅剛淚眼模糊。
“哎呀,對不起楊總我回來晚了,您怎麽親自發起快件?”
“沒什麽的,這封快件比較急。”
“楊總,您真是天底下最好的老總!”
“貧嘴!!哈哈……”
聲音飄飄忽忽,越來越遠,最後女子的笑聲很快被淹沒在風中,竟是那樣的清脆,動聽。
……
“老婆,假若有一天你能開口說話,你第一句話要和誰說?”
“當然,是你,老公!”
“那你要和我說什麽?”
“老公,我愛你!”
愈發清晰的記憶衝破了劉毅剛心中最後一道防線,他的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流個不停。
我曾經發誓等你一生,隻為那句我愛你!
可再見面時,我們成了路人。
你的第一話卻是,“你好,我要發個快遞!”
人生,還有什麽比這更諷刺,更悲哀?
劉毅剛一邊開著三輪,一邊淚眼模糊,最後悄悄躲在一個角落裡,抱頭痛哭。
遠處,一個蓬頭垢面、乞丐模樣的女人怔怔的看著劉毅剛,嘴裡碎碎念,“我是你的朱砂痣,我是你的朱砂痣,我是你的朱砂痣……”
第二天,垃圾桶旁多了一具女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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