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荒唐,真的很荒唐。
就因為過去簽訂的一個可笑合同,竟然一直牽扯到現在。
許平洋從余洛晟他們手上已經掠奪了太多,甚至不僅僅是金錢的問題……
而現在,他還要張開他那滿嘴惡臭的獠牙狠狠的咬他們一口,要徹底毀掉他們
余洛晟坐在沙發上,腦海裡全部都是幾年前的畫面。
許久,余洛晟內心終於平靜了下來。
無論是他們這邊控訴許平洋當初的掠奪行為,還是許平洋利用那個莫名其妙增加年限的合同來摧毀他們,眼下最重要的是這件事到底會不會影響他們周的比賽
第二天下午,余洛晟、周嚴、林東、大羅四人不得不前往人民法院。
由一名法官負責此事的處理,一進入到審理出,余洛晟他們就看到了一名年輕的女法官。
同時,他們也看見了許平洋和他的助理孫亮。
孫亮坐在一旁,許平洋咧著嘴,露出了滿嘴因為長期抽煙而顯得難看無比的黃牙。
他的牙齒像老頭,牙齒與牙齒之間的縫隙很開,只要一咧嘴你就感覺這家夥是在打什麽鬼主意。
而他的頭髮也因為絞盡腦汁的去想怎麽算計別人而掉了很多,禿頂得非常嚴重。
“好久不見,好久不見”許平洋滿臉笑容的和Lm戰隊的人打招呼。
“操……”大羅尼瑪兩個字還沒罵出來就被余洛晟狠狠的瞪了一眼。
大羅那衝動的性格真該改一改,這裡是法院,鬧事的話更會對他們不利。
大羅來之前就已經整個人都快氣炸了,一看到許平洋露出那犯賤到了極致的笑,他肚裡的氣就全部湧了起來,恨不得直接用手指把他那瘦瘦的喉嚨骨給掐斷
余洛晟面無表情,坐在了法官指定的位置。
法官看到原告和被告都已經到齊,於是按照章程念讀。
年讀的內容並不是非常的複雜,法官將合同的一些主要內容給勾勒了出來……最重要的問題正是時間上的問題。
許平洋手上拿著合同的複印件和原件,遞給了法官,並且陳述案件事實。
許平洋仿佛早就準備好了陳述案件的讀稿,咳了一聲後,大聲的說道:“四年前我的俱樂部和他們四人簽訂電競技合約,合約表明我的俱樂部將支付給他們每個月一千五百塊錢工資……”
“附屬條件為,選手一旦離開了俱樂部將不能假如到其他俱樂部和戰隊,不能與俱樂部形成競爭的關系,否則俱樂部有權讓選手退出比賽。”
“期限為五年”
許平洋剛陳述完,大羅就忍不了了,指著許平洋大罵道:“你放屁什麽五年,簽訂的時候明明只有兩年,是你自己改了合約”
“肅靜”法官不滿的喝令道。
大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法官將合同放到了投影儀,然後圈出了重點,開口說道:“現在,被告表示合同出現過修改,時間本應該是只有兩年,那麽等等請出示你們的合同、證據或者證人。”
一說到合同,余洛晟等人就沉默了。
許平洋看到余洛晟等人那副不吭聲的樣,臉上更是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幾年前,他們翼隊就被他許平洋耍得團團轉,幾年過去了,他們一點長進都沒有,一到法院裡來就像慫包一樣,除了罵髒話什麽都不會。
問題是你越在法院裡咆哮、大罵,就是越對自己不利,只有冷靜的將事情陳述出來才有可能解決。
想來也是,他們的合同已經被許平洋他拿走了,他們手上根本就沒有合同。反倒是自己手上有他們的簽字和手印,這個一對照就很明顯了。
這場官司,他贏定了,而他們Lm戰隊也不可能存活下去,至少到八月十三號之前,他們戰隊不可能參加LPLR七賽。
八月十三號,呵呵,世界賽事的名額都定了,他們還能夠掀起什麽大浪來
至於來年他們要是再參加LPL他許平洋總能夠找到辦法治他們
“年限被改了,我們和他簽訂合約的時候,合約上分明寫的是五年,法官可以查一查上面是不是有更改和電腦處理的痕跡。”余洛晟讓其他人安靜下來,陳述自己的看法。
法官點了點頭,讓人員去鑒定合同。
很快結果就出來了,法官宣讀的結果讓Lm四人再一次陷入到困境。
“年限沒有更改的痕跡,鑒定科的表示,該合同上打印的字有三年以上。”法官說道。
余洛晟目光冷冷的注視著許平洋。
許平洋到底用了什麽手段,讓時間明明變了,卻看不出更改的痕跡
許平洋在那裡笑,笑得很趾高氣昂還有一種智商碾壓別人的優越感。
余洛晟昨天晚上特意去回想當時簽合約的情形,他、林東、大羅、周嚴、趙庭華都清楚的記得看合同的時候是兩年,可簽下了之後為什麽就變成五年了
到底是在簽的時候被掉了包,還是許平洋之後用什麽方法改的,余洛晟根本就不知道。
他們那個時候都還很年輕,看完一遍合同後並沒有想到合同被換了,順勢就簽了,之後也沒有去檢查,畢竟上面的字確實太多,他們都隻關系怎麽打好遊戲而已。
不得不為自己和其他像自己這樣的人感到悲哀,長期宅在家裡面,缺少這種防范心理和法律知識,被人算計後卻帶來了如此沒完沒了的痛苦和麻煩。
反觀許平洋,似乎這一切都安排好了,都算計好了,他要做的只是該用的時候用出來而已
他們什麽都沒有證據、證人都沒有。
上個星期想到的第七份合同到現在還沒有下落。
第七份合同在ACP聯盟的資料庫裡,建峰已經在想盡辦法從那裡拿到當年長空俱樂部合同的備份件,只要能夠拿到第七份合同,所有的謊言無功自破,他們也將狠狠的給許平洋一道回擊
可是,該死的負責四年前電競技合約合同的人在廣州,建峰隻從那位ACP聯盟俱樂部的成員那裡要到了那人的地址,沒有電話。
如此建峰不得不做當天的飛機飛往廣州找那個當時的負責人,詢問他四年前翼隊的合同是放在了哪裡。
和許平洋對峙除了爭吵就是爭吵,林東和大羅最先控制不住情緒在法庭辯論的時候和許平洋吵了起來。
法官強製製止這無聊的爭吵,提出雙方調解協議。
調解協議,許平洋不可能同意調解,Lm戰隊這邊也不可能同意那種可笑的調解,最後自然是由法官來判定。
女法官推了推眼鏡,目光掃視著兩邊的人。
興許,以女法官審理案件的經驗,她已經明白事情問題出在哪裡,也知道有可能是許平洋耍詐欺騙了這些容易衝動和過於年輕的孩,但是證據擺在那裡,她的宣判不能因為知性而定奪。
“宣判:合約從8月13號合同生效,也就是說,離五年合同有效期還有4個月的時間。據原告提供的資料和信息,被告在去年已經組建了戰隊並參加了與原告改俱樂部同一賽事的比賽,形成競爭關系。這違背了合同附屬條件的規定。被告沒有證據可以提供,法院將強製要求你們解散戰隊和退出與原告俱樂部競爭關系的比賽,至於賠償一項,法院認為不合理,原告將無權向被告索要賠償這一說。被告人余洛晟、被告人林東、被告人羅豪輝、被告人周嚴,是否同意判定?”年輕的女法官用一種嚴肅的口吻說道。
“沒關系,沒關系,只要終止他們的比賽,不要再給我的俱樂部帶來更多的損失就行。”許平洋又笑了起來,一副非常討好法官的模樣。
這個判定讓余洛晟、周嚴、大羅、林東等人如遭霹靂,他們為了這個戰隊付出了多少,怎麽可以說解散就解散,為了LPLR冠軍比賽,為了打入世界聯賽,他們怎麽可以說退出就退出
大羅已經氣得整張臉都通紅了,不是他藐視法律,而是需要法律的時候,法律永遠站在對面,大羅恨不得將那個愚蠢的法官也抓下來揍一頓
“大羅,控制好你的脾氣。我們回去,調整情緒,晚上還有訓練,明天還有比賽”余洛晟抓住了大羅,用一種冰冷的口吻說道。
“別忘了執行你們的義務”許平洋旁邊的走狗孫亮笑了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了。
“義你媽逼”大羅暴跳如雷的吼道
周嚴一把抓住了發瘋的大羅,眼睛卻是注視著余洛晟。
周嚴的眼神有些無奈,也有些無助。
這個審判,和宣判他們死刑有什麽區別
四人已經不知道如何走出法院的。
大羅狠狠一腳踢在鐵欄杆上,整個欄杆嗡嗡作響。
林東頹然的坐在地上,看上去很絕望。
周嚴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傍晚的余暉灑落在這條灰塵很大的街道上,一輛大車駛過,塵埃滿天飛,籠罩在他們四個有些失魂落魄的青年身上……
這條路,到底還要經歷多少坎坷?
明天就是比賽了,得到的卻是一個死刑般的宣判。
怎麽不讓人絕望?
余洛晟靠在一塊泥牆上,胸脯有些起伏。
褲兜發出了短信的聲音。
余洛晟緩緩的拿出了手機,接聽了電話。
大羅、周嚴、林東同時轉過來,注視著打電話的余洛晟,但願不是再有什麽壞消息了。
“恩,好,我知道了。”余洛晟點了點頭,掛掉了電話。
“怎麽樣?”周嚴急忙問道。
“是李美琦。”
“她說什麽”
“她讓我們打好明天的比賽,不要即便我們上訴審判成功後,反而輸了這場關鍵的比賽。”
“上訴?”
“對,上訴”
“我們能贏??”
“能我不管你們今天心情有多糟,有多少怨氣,最好全部給我放在比賽上,輸了明天的比賽,我們真的輸了全部,給我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