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臨者?”
“什麽降臨者?”
……
老幽解釋一通後,發現楚雲升眼裡仍是濃鬱的殺機,頓時哭喪著臉說道:
“領導,我真的不是啊,您還不了解我?在您面前,我什麽都不是,降臨者是什麽東西,小人可真的連聽都沒聽說過啊。”
楚雲升根本不相信它,盯著它的眼睛,逼問道:“彩虹橋呢?不要告訴我,你還沒聽過!”
老幽見楚雲升語氣冷酷,不敢隨便回答,看似絞盡腦汁地想了片刻,卻是依舊茫然地小心翼翼地試探道:“要,要是還沒聽過呢?”
“那你就去死。”
楚雲升不想有任何隱患,凡是與降臨者有關的嫌疑,全都要扼殺在搖籃之中,立即取出強弓,拉開弓弦。
老幽嚇得魂飛魄散,急忙大聲道:“別,別,領導,那,那,我知道!真的知道!”
楚雲升心中一沉,既然老幽知道彩虹橋,那十有就是降臨者,更加留它不得,神色一動,便要逼出黑氣,將它當場格殺。
老幽對黑氣感應實在是太靈敏,黑氣尚未出來,它便驚叫道:“等等,領導,我的祖宗啊,說不知道,您要殺,說知道,您也要殺,您到底想要我怎麽說啊?”
接著它猛然醒悟過來,意識到楚雲升要殺的就是什麽降臨者,扇了自己一巴掌道:“領導,我真不知道,真的!剛才說知道,是害怕你發怒。我要是什麽降臨者,我發誓,死媽死爹,死祖宗十八代!領導,您可不能錯殺好人啊!”
好人?
林水瑤以及中年男人那些人臉色不同程度地出現一絲抽搐,這位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什麽時候成好人了?
楚雲升卻心中一動。老幽顯然不是什麽好人。但它和趙寶柱一樣,還真的有點作用,僅是剛才把自己打入零維空間的本領,便是他目前所急需的,只是有點與虎謀皮的味道,萬一它真是降臨者,豈不是正好給它提供入侵的機會?其危險程度遠遠不是趙寶柱可以相提並論的。
但轉念又一想,如果老幽真是降臨者,誰能保證殺了它之後還有沒有別的降臨者存在他的偽碑中?萬一再冒出來一個來。如果黑氣仍不足夠大用的話,依舊是死路一條,像大腦袋那樣實力的降臨者,若是不動太多貪心,殺他不費吹灰之力!
任何重要的機會,都伴隨著極大的風險,楚雲升明白這點,也正是因為這點。他以前才會更加的小心謹慎。因此而錯過很多的機會。
當然他並不後悔,因為錯過的事情永遠都是未知數,但這一次,他想試一試,不過發誓這種嘴上的功夫肯定做不了數,於是冷聲道:“你既然視人類層次太低,怎麽可能沒聽過彩虹橋,老幽。你想不死就必須讓我信服。”
老幽明白這是它最後的機會了,收斂起神色,認真地說道:“領導,我真沒聽說過,或許是我的記憶還沒有恢復的原因,但您想想,如果這東西真是重要的事情。我怎麽可能到現在還沒想起來?您要實在不放心,你可以像以前一樣給我下個限制,但凡哪天您要發現我是什麽降臨者,抬手間便可以滅了我。”
楚雲升想了想,收起強弓,緩緩道:“我現在可以不殺你,但你要記住,我既然知道你的身份,就有把握殺掉你,不論是在什麽情況下!”
他雖然不知道老幽究竟是不是降臨者,因此這話裡也帶有一半恐嚇的成分,黑氣限制也不是萬無一失的,大腦袋未被他打成重傷前,那一箭也是殺不了它的,但有一點,只要老幽配合他,送他進入零維空間修煉黑氣,那麽只要儲存出足夠的黑氣,哪怕老幽真是降臨者,真的佔據了裡世界,他也把握真的殺掉它。
而且看老幽現在的模樣,剛才對視的刹那間肯定也受了傷,送他進入零維空間的同時,對老幽的實力也是一種壓製。
老幽聽到楚雲升這麽說,心中頓時松了一口,在黑氣面前的極度緊張一旦松弛下來,便覺得竟有些癱軟無力,可現在畢竟不是能放松的時候,不得不再度打起精神來,點頭道:“這個是自然,領導想要殺小人,順手之間的事情。”
說這話的時候,它渾然忘了剛才霸氣地要順手把楚雲升給滅了,好像壓根就沒這麽回事,更令中年男人等人鄙夷。
它接著說道:“領導您先坐著,那個誰,小林,趕緊給領導倒酒,小的先去吧那些招人煩的家夥趕走,再向您匯報這些天來的小人打造的成果,還有一些秘密,您要是看他們不痛快,等您喝完這杯酒,小的就帶人去把他們全滅了。”
中年男人那些人中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尤其是那個面相醜惡的男人,冷哼道:“我曾聽說,法國有一個皇帝進軍巴黎,一家報紙在幾天內連用幾個標題,第一天:“科西嘉的怪物在儒安港登陸”;第二天:“吃人的魔鬼向格臘斯前進”;第三天:“篡位者進入格勒諾布爾”;第四天:“波拿巴佔領裡昂”;第五天:“拿破侖接近楓丹白露”;第六天:“陛下將於今日抵達自己的忠實的巴黎。”
如今看教主先生,從幾天前的垃圾、魔鬼、魔掌、再到姓楚的、楚雲升,今天又變為大人、領導,而某人自己從老子轉眼變成小人,還真是有幾分相似之處,一樣的無恥之極!”
老幽臉色鐵青,極為難看,不過它本就是青煙,再難看別人也看不出來,不由得地大怒道:“你算什麽東西!今天老子就要吞了你!”
它扭曲身形,便要撲殺過去,楚雲升卻拉下它,淡淡道:“身體內有火元氣波動,性格桀驁不馴,看來你是火族的人了?”
那面孔猙獰的男人神色一凝,傲然道:“不錯,楚先生的確知道得很多,我正是火族之人。既然楚先生知道這麽多。想必也知道只有站著死沒有跪著生的火族之人,像幽靈教主這樣的軟骨頭,不配稱呼我們未低等寄生蟲!”
楚雲升有時候的確挺佩服火族人的骨頭,那是寧死不屈的氣節,曾經他抓過一個火族人,當時余寒武還在場,那人骨頭都被打碎了,至死也不曾跪下低頭,想起了往事。便不禁多說了一句:
“老幽以前就是我的手下,它怎麽樣還輪不到你們異族來評價。另外,你雖是火族之人,不過也只是一個剛剛複蘇的低複,可能連低複還未完成,想對付我還差了點,即便是你們老祖宗煥親自來,在我面前也不敢放肆!但我不想殺你。你回去告訴你們現在魁首。烽,想合作我歡迎,想對付我,當心再次滅族!”
那面目猙獰醜惡的男人憤怒中帶有一絲驚訝,楚雲升所說的信息,他居然有的還不知道,眼神中便有一股深深的忌憚,一身不吭地轉身離去。
“剩下的我看看還有誰?”楚雲升將目光一一掃向其他幾人。平靜地說道。
中年男人身後的明媚少女主動站出來說道:“楚先生,您好,我叫仰雪,仰望的仰,下雪的雪,我們曾在蘇簌阿姨那裡見過一面。”
楚雲升哦了一聲,看著她。見還是那個女孩,可著實還是想不起在哪兒見過她,便搖頭道:“我記性不好,不過你身有冰元氣波動,又姓仰這麽古老的姓氏,大概就是冰族的雪冰使吧。”
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一個熟人,還是冰族的,黃山一戰蜀都一戰,都好像見過她。
仰雪謙遜道:“在楚先生面前,不敢稱什麽冰使,你叫我小雪就好了。”
楚雲升忽然皺起眉頭,道:“你現在不應該能夠複蘇過來,怎麽回事?”
他記得在黃山的時候,雪冰使的能力比起其他複蘇者要差的很遠,明顯複蘇時間不長,怎麽現在就複蘇了?
仰雪微微一笑道:“楚先生真是目光如炬,我底子本就不好,所以現在複蘇的也不完全,隔段時間可能還得回大本營修正,記憶也因此經常出現混亂,時常會忘掉一些事情,要不然也不至於認不出楚先生。”
楚雲升驚訝道:“為什麽要認出我?”
仰雪並不隱瞞道:“在黑暗降臨前,楚先生便鬧得沸沸揚揚,各族都略有耳聞,因為我與您在宋影的生日宴會上見過一面,所以大本營撥出資源全力複蘇我,方便冰族與您的接觸。”
宋影的生日宴,楚雲升基本上忘得差不多了,更不可能還記得什麽人,沒想到那天雪冰使也在那裡,至於各族略有耳聞,不過是句好聽的說辭,如果他現在沒有展現出強大的戰力,以冰族的多疑性格,斷然不會談什麽“接觸”,怕是早派來高手將自己拿下了。
這也正是他敢於暴露自己的重要原因之一,重回偽碑,他的修煉速度極快,遠不是當初可比,一般五族複蘇者不可能跟得上實力提升的進度,僅僅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便開始向二元天第二層境界衝刺,而且很快就能突破,想想在偽碑外的這個時候,他還在焦頭難額地試驗籙製物納符,並且屢籙屢敗。
如此一來,楚雲升也不抗拒和她們接觸,點頭道:“既然這樣,你讓漓冰使來和我談吧,不過是一些符籙科技而已,你們想要,只要付出一些交換代價就行。”
仰雪面色一喜,仍帶著複蘇前的痕跡,說道:“漓姐姐就在上海,聽她說,您可能還救了她和她一家人,一直想和您說聲謝謝呢。”
楚雲升皺起眉頭,自己什麽時候救過漓冰使一家人了?實在沒這個印象,便不再多想。
他進入偽碑前就想得很清楚,這一行,冰火等族不是最大的敵人,格域使以及她麾下的水晶衣人才是大敵,冰火等族充其量只是想得到符文科技而已,格域使那可真正是既想要他的命,要古書,也想要他全家的命。
如果能拉攏一兩個異族過來,拿出一點符文科技,他也無所謂,即便這裡不是偽碑,正如七釘影子所說,也上不了多高的檔次,而且他還要翻譯古書,不可能做到完全保密,遲早也會泄露一點出去,對此他有心理準備。
但最讓楚雲升摸不透,感到棘手心悸的,還是多能一族,一號老頭總讓他有一股背後悚然發涼的感覺,因此他的目光漸漸移向說話最多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