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楚先生要帶走幾個人?”於堅有意無意看了一眼趙韶華等人,在他看來,楚雲升想要帶走的,除了林水瑤老幽還有央央三人,也只有這幾個了。(下.載.樓)
這時候,不僅是趙韶華充滿期待了,其他人也露出希望的神色,尤其是和楚雲升做過“手機”交易的那個男人更是充滿著期待。
誰都知道,在這個“乾淨”的城市中,他們這群外地人能找到食物的希望是多麽的渺小,只有坐上直升機,他們才會有生存的安全保障。
在眾人眼巴巴的目光中,楚雲升轉過身,走向人群。
趙韶華見他不是走向自己,暗道不好,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什麽臉皮不臉皮了,能坐上直升機,就是讓他裝孫子也行,即便不是為了他的領導,單是為了自己,趙韶華也得拚一拚。
“楚先生,請等等,能不能和您單獨聊聊,我是省會辦公廳——”
趙韶華也知道現在不能引起眾怒,故而低調了許多,私下單獨交談或許才是最好的主意,更重要的是這個男人一出現,便牢牢地掌握了直升機名額的資格,那些特警,尤其是特警的頭頭,對這個男人幾乎是言聽計從!
“我知道,你是大秘書。”楚雲升打斷他,向於堅道:“於隊長,你能不能讓這位領導消停一會?”
於堅是這裡最清楚楚雲升實力的人,可能比老幽還清楚,所以二話不說,便讓手下持槍擋開了趙韶華。開玩笑,要是讓楚雲升等手,哪裡還有趙大秘書的命在?
趙韶華不知道於堅這是在變形的保護他,十分不滿地抗議著,當然於堅也不知道楚雲升也不會亂殺人,在於堅的眼裡,楚雲升和那道白影是一類的,極端恐怖,極端危險。
擺脫了趙韶華的糾纏,楚雲升走到莫無洛面前。看了他一眼,抬起頭。對疑似他的母親道:“你們有幾個人?”
那女人大約四十來歲,只是一個普通婦女,既沒有錢,更沒有姿色。萬萬沒有想到楚雲升選中的竟然是她們母子,頓時有些結巴道:“就,就我和我兒子。”
楚雲升拍了拍莫無洛的肩膀,道:“那好,你們上直升機吧!”
莫無洛以及他的母親一臉驚訝地望著楚雲升,充滿了激動的同時,又充滿不解。
楚雲升笑了笑道:“你兒子將來是個人才!”
這話倒並非作假。作為木能量的覺醒者,一直十分稀少,即便到楚雲升進入偽碑前,都是一個謎。雖說莫無洛覺醒後能力進展的慢了一些,比起“巫婆”那個女人來說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但楚雲升不同,他有完善的功法,可以在莫無洛覺醒後,甚至是在覺醒前,就能讓他修煉進展,甚至一日千裡!
另外。在進入偽碑前,有些事情他都來不及調查。根據姚翔當日發瘋時的胡言亂語以及莫無洛後來在金陵城的地位,都隱隱約約可以看出莫無洛有著特殊的本領。
或許。將來對自己而言,他會有大用!
莫無洛和他的母親對楚雲升這句沒頭沒腦的解釋顯得更為緊張,尤其是在那些特警的突擊步槍下,更是害怕。
不過能坐上直升機,離開這裡,他們也心存感激的,畢竟也有一天沒吃東西了,如果餓死在這座“乾淨”的城市,那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還可以再坐兩個人。”於堅讓人帶走莫無洛母子,主動說道。
一架警用直升機加上駕駛員,一般只能做個人,但若擠一擠,也能空出一個空間出來,而且為了帶上足夠數量的特警,上海方面一口氣派了兩架直升機,顯然是擔心楚雲升一行的人數過多。
“帶上我們吧!”
“我可以給你錢!”
“我家距離不遠,你們飛一段距離就可以把我放下來。”
……
其他人大概也看出來還有最好的希望,紛紛騷動起來,面對特警們的突擊步槍,他們不敢直接衝向直升機,但全都湧向了楚雲升和於堅的面前。
楚雲升看見於堅查看過趙韶華的證件,現在見他又主動說起還可以帶走兩個人,便知道他話裡面的意思,於是說道:
“你來安排吧,不過我的事情,最好不要跟他們說。”
於堅點了點頭,打了個手勢,其他特警立即拉著趙大秘書以及他的領導兩人往直升機飛奔,形色匆忙急切,大約也知道隻帶走領導,群眾是有意見的緣故。
“為什麽帶他們走!你們這是特權!”
“哼,我們就是屁民,領導的命就金貴?”
……
“大家聽我說,反正在這裡也是等死,去搶直升機啊,我就不信警察敢開槍!”
……
最後這人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塔塔塔”的一梭子子彈破襲之音,響徹夜空,剛剛被煽動起來的人群頓時如澆了一頭冷水一般僵硬下來。
開槍的是於堅,子彈是向天空射出的,不過這個時候敢於開槍,可見於堅行事異常果斷與堅決。
“大家安靜,聽我說!”於堅抱著槍,大聲道:“我們只有兩架直升機,想帶走所有人是不可能的,這裡有一百多人,就算你們搶到了,也只有二十多個人可以走,可你們會開直升機嗎?其他八十多個人又該怎麽辦?”
“現在只有一條路,我們直升機上有補給,馬上發給大家,大家拿了食物,自己尋找交通工具,趕緊上路!”
“不過我建議大家還是回到上海比較安全,畢竟是大城市,市裡的領導也已經出台了對策,那裡有軍隊有保障,不管將來發生什麽,政府都有了對策。聽明白了嗎?”
說完,他掉過頭,道:“小蔣,把補給發給他們,騰出地方,我們去南京。”
坐在去南京的直升機上,楚雲升一邊默默地吸取著天地元氣,一邊靜靜的打量著對面的於堅,至於林水瑤,自一上飛機。就被他無視了。
於堅等人能跟蹤到這裡,不用腦子想也和林水瑤有關。央央的手機鈴聲就是證明,但楚雲升不會去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做,這是一個極為聰明且善於自保的女人,若要是開口問她。說不定又正中她的下懷,也不知道還會生出什麽事情來,楚雲升才懶得浪費那個時間和精力在她身上。
對於於堅背後宋影的父親宋子淮,能夠急切地派出直升機幫助自己,說明軍隊進城後,他的地位形勢也的確不妙了,急需向自己伸出橄欖枝。楚雲升所要等的也就是他的這個態度。
實際上,在原來的軌跡中,軍隊以及軍隊支持的領導才能最後掌控局勢,宋影的父親——宋子淮並沒有展露出鋒芒。而是默默無聞,或許在蟲子到來後死了,或許在那個犄角旮旯苟延殘喘,總之不再楚雲升的實現中,人是要機會的,即便是再聰明的人。
現在宋子淮誠意拿出來了,雖然還不夠,但十分果斷與堅決。還是令楚雲升欣賞的。
而這個於堅,楚雲升第一次認真地打量他。本以為這個人和自己一樣,只是個“打手”一類的粗人。卻沒料到,這個人眼光與行事和其形象也是一樣,十分的幹練!
第一,和自己打交道這麽久以來,從來不越雷池半步,謹慎而又雷厲風行,做事總能做到恰到好處。
第二,靈機應變能力非常強,面對“群眾”圍攻,既能果斷開槍震懾,又能迅速找到突破口,以糧食安撫他們,可謂剛柔並濟,三言兩語間便擺平一場騷亂。更為可貴的,竟然還能在言語中,為將來上海的局勢做宣傳!
第三,也是楚雲升最為佩服他的地方,在查看了趙韶華的證件後,立即決定擠一擠也要帶走這兩個領導,原因他還不隱瞞地告訴了自己,趙韶華的領導位居省會的副市長,但卻是負責文化教育一塊弱勢市長,所以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他都沒被第一時間找回來。
可於堅恰恰為他的“老板”看中了這位副市長,沒別的,就是這位發了福的男人掌控著全南京的教育系統,他一聲令下,就能為上海匯集過去大量的人才!
南京的高等學校如林,研究機構更是如麻,絲毫不亞於上海市,在上層得知即將到來的巨變後,作為宋子淮的心腹,於堅肯定知道一些內幕,能夠在現在就能他的“老板”出謀劃策並展開實際行動,不能不說是個人才!
被楚雲升盯的有些發毛的於堅,咳嗽了一聲,拿起一瓶純淨水遞給楚雲升,試圖打破尷尬道:“大領導交代過,楚先生這次去南京辦什麽事,我們一概不過問,隻全力配合。”
楚雲升接過水,渾然沒有發覺到在他盯著於堅看的同時,老幽、林水瑤等人全都死死盯著他自己。
林水瑤到了這個時候才知道乾爹老幽的真正“老板”原來是楚雲升,一個二十多歲的大男孩,不僅令乾爹這般神奇的存在為之“打工”,也可以讓宋子淮這等人物為他不遠百裡送來直升機以及一小隊的特警,還不問原因,隻配合做事。
這需要多大的能量才能辦到,長期混跡在上層社會的她,心裡十分的清楚。
只是她有些不弄不清,在瑞金酒店一拳打廢那個大漢的到底是乾爹,還是眼前的這個小夥子?
而老幽隱隱地覺得,他想要成為一個領導或者巴結上一個更大的領導來脫離楚雲升的計劃似乎很難行得通了,因為那座城市的一個大領導都不得不與自己的冥君大人合作,說明冥君大人的“領導地位”也是極為恐怖的,它不得不趕緊再想其他的辦法,另辟奇徑。
這一人一鬼的心思,楚雲升沒空去管,直升機的速度極快,要不了天亮,他們就能抵達南京市,第二枚玉牌絕不容有半點的差池,他得仔細的計劃一下,是用自己的暴力速攻豪奪,還是使用林水瑤和老幽這一對美女與陰鬼的組合,來個暗度成倉?
思索權衡間,很快,直升機離開無錫地界,向常州方向飛去。
在直升機掠過滆湖湖畔之際,負責無線電聯系的特警突然回過頭來,將話機交給於堅道:“隊長,總部的急電,讓你聽聽電話。”
於堅眉頭皺了一下,這個時候忽然來電話,必定是大事,否則不會干擾他執行配合楚雲升的重大計劃。
……
“是,是,我明白,我會向楚先生說明,好的,明白!”
……
“出什麽事情了?”楚雲升最擔心的莫過於他們突然要掉頭回去,那他和宋子淮的第一次合作基本就破裂了,南京還得靠自己兩條腿走,這是他所不願意看到的。
於堅卻冷靜地說道:“剛剛試驗基地那邊,孫教授給蘇夫人傳來絕密消息,大領導讓我轉達給你,軍方秘密從浙江方向運送一件重要武器,可能涉及到未知技術,先是運送到南京,但那邊出了重大事故,現在正抓緊朝上海運送,途中遭到不明人物的攻擊,軍方傷亡慘重,正在呼叫支援,事發點就在常州與鎮江之間的丹陽,孫教授的意思這件武器太重要了,一定要保回來,而且只有您有這個實力,但大領導的意思是您自行決定。”
“從浙江,還是武器,是杭州嗎?”楚雲升隱約想起了什麽,而且更加想到了一個猜測。
於堅點了點頭:“是杭州,幾天前運送至南京,準備北上送至京城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變故。”
“一把破槍而已,不去。”楚雲升大致猜出軍方當寶貝一樣重兵運送的十有是那把可以打出射線的冷凍槍,對他來說這東西早已不是什麽不得了的東西,比起玉牌來說,不值一提。
於堅聽到後,震驚地望著楚雲升,他自己都不知道軍方押送的究竟是什麽武器,楚雲升竟然隨口就說出是一隻槍,而且在他的眼裡,還是一隻破槍,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這個年輕的人,似乎什麽都知道一般!
楚雲升忽然愣了一下,嘀咕了一聲:不對!然後立即說道:“你問問,途中遭到攔截的不明人物到底是誰?或者說怎麽形容?”
於堅見楚雲升態度急速又發生突變,不敢怠慢,連忙一通電話聯系,回頭道:“目前只知道是穿著一身火紅鬥篷的蓑衣人,殺傷力極強,孫教授在軍方的要求正努力分析其弱點。”
楚雲升吸了一口氣, 眉頭緊鎖:“沒道理啊,按照大寨中單於雄的說法,應該是一個白衣人,怎麽是火族的人呢?對了,是我弄錯了,白衣人應該是在浙江截殺,而不是在江蘇,但把槍在白衣人截殺後,就沒能運出浙江,也沒有火族人截殺的這件事,難道白衣人沒有出現?軌跡改變了?”
楚雲升的低聲自言自語,於堅是越聽越心驚,直到後來他幾乎不敢再聽下去,仿佛眼前這個年輕人掌控著所有的一切,包括軍方的行動,也包括神奇的各種勢力。
沒有他不知道的!
“於隊長,立即改變路線,我們去丹陽,我去見見這個鬥篷人!”
楚雲升沉吟片刻,下決定道。
機會稍縱即逝,玉牌暫時跑不了,而火族人在很長時間之後才會再次出現,它們的那身可以隱匿的鬥篷戰衣,對他來實在是說太及時、太重要了。
有了這東西,很多事情辦起來就方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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