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田教授,他們確認是真品!” 聽完翻譯的耳語,安田露出滿意的微笑,大家先坐下,開始重頭戲。
“天緣君,都是行家開門見山,這次你之所以找我們來,應該就是要談條件,不妨提一提如何?”
安田不愧是老狐狸,一上來就要探吳天緣的底牌,以靜製動。
“既然你們千裡迢迢來這裡,也是有誠意談判,不過現在寶貝在我手裡,是不是應該你們先出個方案?”
孫雨瑤首先說話,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她和吳天緣配合最合適。
“這……”
安田一愣,沒有想到對方早就想好談判策略,看了看一同來的專家,點點頭道:“這樣也好,按照規矩也是我們要求寶貝回去,這是一份目錄,請你們過目。”
吳天緣接過一份名單,上面有三四十個瓷器字畫,越看越生氣。
他擺了擺手,冷淡道:“既然你們日本人沒有誠意好好談,那我只能說抱歉!這次要你們白來一趟,不過遠來是客,這次你們的吃住行全部算我的,好好在這裡玩幾天,我就不奉陪了!”
說完他站起身就要離開,安田很吃驚,還沒有談判就要走?趕緊站起來阻止道:“天緣君,你這是什麽意思?”
吳天緣回過頭不屑道:“也不知道你我高估了三把名刀的價值?還是你們故意羞辱我!拿一些晚清民國的垃圾來談判?”
他用手一指三希堂,大聲道:“去看看我的展廳,哪一件不是康雍乾帝王禦製,民國貨你們要喜歡,我一會送你們一堆!”
安田臉也是一紅,他剛才參觀完就知道這次事情不好辦!人家博物館瓷器都是禦製官窯,字畫全部大名頭手卷和冊頁,連個中堂都沒有!國立準備的一份垃圾名單自己都覺得丟人!
翻譯趕緊把雙方的話轉達給三個專家,其中一個陰沉著臉,嘰嘰咕咕了幾句。
“龍井專家說,這就是他們能出的最高規格,要是你們不滿意,可以多選幾件。”
吳天緣嘿嘿一笑,看著翻譯,一字一句道:“你告訴那個狗屁龍井專家,說我不稀罕!讓他們趕緊滾蛋,天緣以後開一個日本廳,專門放你們所謂的國寶!安田教授,這就是你們的態度?”
安田一看,趕緊給三個同行專家解釋起來,柳美子偷偷翻譯,大致就是說吳天緣手裡都是重器,自然看不上名單上的東西。
好一會幾個日本人才有了共識,安田抱歉道:“不好意思,是我們溝通有些問題,要不這樣?既然天緣君是大行家,不妨提出個條件,最少也讓我們回去商量一下?”
吳天緣重新坐下,點頭道:“這才是談判的誠意,安田教授,我敬重你是個行家,這次是看你面子,下次記得不要用這種垃圾來糊弄我!”
吳天緣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名單,遞過去道:“你也看見了,最近我在籌備圓明園專廳,當年你們日本沒少從搶奪寶貝!不過成王敗寇,歷史的事我管不了,但今天既然我坐莊,那就是我說了算!”
安田接過名單一看,大驚失色道:“你要換原來在圓明園西昭仁殿的明版琳琅秘笈四十冊?還有瀟湘精品三十冊?”
“還有明仇英的清明上河圖!”
吳天緣淡淡一笑道:“不錯,我知道它們都在你們國立的庫房裡,三名刀換三古籍字畫,很公平!”
“不可能!”
安田還沒說話,一旁的龍井站起身,大聲呵斥道,
嘰嘰歪歪的說了半天,大致說吳天緣是獅子大開口,他們不可能接受這個條件! “那就沒辦法了,看來你們自己都沒有談好,那只能白跑一趟!”
吳天緣幾個人站起身,對安田道:“條件我已經開出來,答應不答應你們說了算!還是老話,這幾天消費我包,好好吃好好玩!”
幾個日本人看見吳天緣強硬的態度,也是很氣憤,轉身就要回酒店。一行人到博物館門口,安田看見他們上車,低聲道:“我回去再好好商量一下,盡量幫雙方達成共識。”
吳天緣突然趁著握手的機會,把自己的電話悄悄塞給安田,飽含深意道:“我相信安田教授的水平,一定能讓我們都滿意!”
安田一愣,突然明白什麽,會心一笑,轉身上車,一起先回酒店。
“師哥,就這樣讓他們走了?”
吳天緣看著柳美子不忿的樣子,笑道:“不用急,這才是第一回合,晚上才是重頭戲。”
“安田教授,來嘗嘗京城特產,東來順的火鍋,好容易來一次,喝一個!”
晚上吳天緣果然接到安田的電話,兩個人約在東來順見面,找個包間,好好聊聊。
“天緣君不要生氣,龍井那幾個蠢蛋沒有見過世面,他們只是負責來鑒定寶刀,談判的事還是我做主,你放心!”
安田大快朵頤,話裡話外的意思讓吳天緣會心一笑道:“我早就看出安田教授才是說了算的主!大家開門見山,這次是公差,千裡迢迢跑一次不容易,這是我的一點小禮物,請教授笑納。”
吳天緣拿出兩張劉墉的書法,柳華生說安田癡迷字畫,自然先要投其所好。
“好,我就喜歡跟天緣君這樣有實力的人交朋友!來, 喝一杯。”
安田很滿意,他是中國通,和國人打交道幾十年,自然明白其中的道道。他原本想著如何開口,沒想到吳天緣如此識趣,主動上門,果然很機靈。
“不過這次天緣博物館的條件確實有些過分,你也知道明版琳琅秘笈和瀟湘精品的價值,不但是孤品,還是西昭仁殿舊藏!就連故宮幾次要求借展都沒有同意,你看?”
酒過三巡,安田有些頭疼道:“我和天緣君一見如故,真心想交這個朋友,只要你換個條件,我保證盡量達成如何?”
吳天緣哈哈一笑,又倒了一杯酒,低聲道:“不知道安田教授有沒有聽過一句老話,世界上沒有成不了的交易,就看砝碼重不重!”
他從包裡掏出三個畫軸,遞給安田道:“既然你是大行家,這三幅畫掌掌眼?”
安田一愣,小心的離開飯桌,走到沙發前,慢慢打開一張,大驚失色道:“這是元代趙孟頫的三竹圖?”
“還有倪瓚《虞山林壑圖》和柯九思《上京宮詞》!”
吳天緣看見安田激動的表情,哈哈大笑道:“不愧是安田教授,有一眼!如何?”
“百年一遇的精品!太震撼了!”
安田一臉癡迷,日本人最崇尚宋元文化,而且還是元四家的精品力作,簡直就是夢寐以求的珍品。
吳天緣暗笑,老子下死本拿出譚敬高仿元代書畫,你個小王八蛋還不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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