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這個店面真不錯,就這裡!” 吳天緣被白姐拉著來看店面,就在別墅不遠,一個商業街上面。面積三百多平,不算大,人家轉讓。
“面積不算大,但結構很好,位置也可以,主要是租金合適。”
白姐最近天天看店面,既然要乾就乾的好的,現在的店賺錢慢,自己一個人還辛苦。有了吳天緣合股,他出大頭,自己出小頭,有信心用不了一年就能回本。
“你是專業人士,看好就乾,要是五十萬不夠就一百萬!到時候我也有個地方吃飯應酬不是?”
白姐看著吳天緣,心裡很是感激,這個小弟是心疼自己,一個女人不容易。小飯店什麽人都有,總有一些不懷好意人的騷擾。現在飯店大了,手下有人幫忙,又省心還安全。
“那就這個!附近它性價比最高,你放心,有你白姐在,肯定虧不了。”
白姐笑道:“我這兩天就把店退了,給新房東簽合同,不過還要在附近租個小房子住,省的來回跑。”
“你直接住我那裡不好?房子大,我一個人住不了。”
白姐看著吳天緣乾淨的眼神,笑道:“還是不方便,對你的名聲不好。再說你父母來看你更是個問題,我隨便找個一室一廳,放心。”
兩個人又看了一遍店面,簡單計劃一下裝修和布置,吃完飯,送白姐回去退房。
接下來的幾天吳天緣按照老於的消息,跑了一遍周邊的老宅子,大漏沒有,小漏倒是撿了幾個。都是民國貨,性價比不錯,先放在家裡,也是個擺設。
“你小子最近掏老宅子有收獲嗎?”孫老剛到公司就把吳天緣叫到辦公室,邊喝茶邊聊天道。
“沒有大漏,都是些民國貨,但買的便宜,也算個擺件。”
孫老點點頭,看了看吳天緣,正色道:“最近外邊流傳一個消息,你知道?”
吳天緣一愣,他沒有注意,好奇問道:“消息?您也知道我是新人,沒有什麽渠道。”
“嗯,我也是剛聽說,都是關於你!”孫老語氣低沉道:“不少圈裡人都議論,說你的東西來路不正!”
吳天緣一驚,追問道:“什麽意思?我的拍品都是傳承有序的真品,不可能……”
孫老笑道:“不要緊張,問題沒有那麽嚴重!無論是石瓢壺,還是吳昌碩的印章,資深行家都確認無疑。這些消息都是無稽之談,最有可能是謝氏那邊造謠生事,知道咱們下一個專場馬上要舉辦,使用的卑鄙手段。”
“謝氏父子已經不可能再翻身,明刀明槍根本沒有資格對付中正,也只能使用點下流方法,真是可悲。”
孫老搖搖頭,有些擔心道:“我注意的不是這個,這次謠言沒有這麽簡單,要只是謝氏暗地造謠,圈子裡的人不會如此當真。畢竟咱們兩家的矛盾誰都知道,可這次?”
吳天緣聽出孫中正話裡有話,靈機一動道:“難道還有咱們內部人幫忙?”
孫老讚許道:“你反應不慢,對,根據我的查證,不少謠言竟然是出自中正內部!所以很多藏家才半信半疑,覺得你出身平民之家,憑什麽手裡都是幾百上千萬的珍品?”
吳天緣淡笑道:“不只是好奇吧?估計更多的是羨慕嫉妒恨!”
“不管是什麽原因,咱們這行人心本來就雜,都是喜歡琢磨人的家夥。這次他們的手段不錯,越是模模糊糊,越容易讓人相信。”
孫老分析道:“他們針對的第一是你,
第二就是中正拍賣。要是謝氏我理解,畢竟是死敵,眼看著中正崛起謝榮成一定不會甘心。最讓我傷心的還是內部人,竟然也狼狽為奸,就算是和你有什麽私人恩怨,利用公司打擊報復,這點已經是我的底線!” 吳天緣看著孫中正陰沉的臉,能理解他的感受,自己人背叛是最不能接受。特別是孫中正一直自認為對員工不錯,無論工資福利都很好,結果關鍵時刻後院率先起火。
“我想想就知道是誰!鑒定部第一個就是李陽,那個色狼就是個衣冠禽獸,絕對少不了他!”
孫老一愣,追問吳天緣為什麽,等知道李陽的下流行為後,大罵道:“真是敗類,我看在他老師的面子上,才一再容忍其行為,沒想到!”
“還有那個李鴻飛,心思也不正,上次面試我敢肯定他有貓膩!不過這次有沒有參與不敢斷定!”
吳天緣看了看孫中正越來越鐵青的臉色,心一橫,又把上次劉明指使他做假的事和盤托出,反正到現在,說出來更好。
“好好好!看來在我眼皮下真有不少貓膩?”孫中正大怒道:“孫雨瑤也給我說過一些情況,我還半信半疑,劉明是十幾年的老關系,公司發展到現在他也功不可沒。水至清則無魚,這種事我原本想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真是姑息養奸!”
“孫老您別生氣,公司大了,什麽人都有。再說咱們也只是猜測,沒有什麽真憑實據,反正謝氏和我不死不休,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內部我能想到的就是他們三個,剩下的您自己決定。”
孫中正冷靜下來,點點頭道:“這事你知道就行,宋老昨天也打電話,提醒讓我多注意。所謂槍打出頭鳥,這段時間中正的確很高調,上次周傑的事雖然是他們挑起事端,但也算打了西林印社的臉,對方心裡肯定也不會痛快。”
“哼,怕什麽?不招人妒忌是庸才!他們害怕說明咱們打疼他們了,這事我有主意,這幾天我要去京城一次,辦點事。”
孫中正沒有追問,吳天緣現在已經不是簡單的員工,而是合作夥伴。他一個人就能撐起半個專場,這個手段公司除了自己無人能及。而且人家的東西都是自己撿漏,才二十多歲就有如此眼力,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
“你忙你的,不管幹什麽我都支持你!”
吳天緣點點頭,對於孫中正他是很是尊敬,人家也是自己的第一個貴人,中正好他才好,早就是同坐一條船的夥伴。
“事情你都知道了?下一步需要我做什麽?”
孫雨瑤第一時間找到吳天緣,有些擔心,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
“小事,我明天去趟京城,正好辦事,你放心,這點小手段根本不是事!”
孫雨瑤看見吳天緣一臉輕松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能給人安全感,好像只要他在,什麽難題都能迎刃而解。
“請問張心誠先生在家嗎?”
第二天吳天緣坐最早的一班高鐵,上午十點就到京城,按照托人打聽的地址,找到張大千之子,也是畫家的張心誠先生。
“你是?”
五十多歲的張心誠剛辦事到家,他作為張大千的小兒子,耳濡目染下也成為畫家,走上和父親一樣的藝術之路。現在是中國美協的會員,本身就是資深畫家。
“張老您好,我叫吳天緣,是中原中正拍賣行的鑒定師,這次帶來六幅大千先生的作品,想請您過過目。”
張心誠點點頭,請吳天緣進來,他作為張大千的後人,經常有人托關系來鑒定真偽,早就習慣。
“這是我手裡的六幅作品,請您老看看。”
張心誠仔細看了一遍所有的畫,很快確認道:“不錯,都是我父親的真跡無疑!特別是這幅飛天侍女圖,就是1948年他經過三年敦煌面壁後,變法所作之精品,很是難得。”
“我爺爺也這麽說,他一直珍藏著大千先生的畫,說睹物思人,可以懷念起朋友之情。”
張心誠一愣,好奇道:“不知小友的長輩是何名諱?能一次拿出六幅我父親的真跡,看來應該也是至交好友。”
吳天緣笑道:“我爺爺叫吳振川,早年也在海上做過生意,和大千先生有幾面之緣,不敢說是至交好友。”
張心誠笑道:“那你也算是故人之後,我父親一生交友遍天下,好多朋友的後人都不是咱們圈子的人,難得遇見小友你,年紀輕輕就成為鑒定師。”
“孫老身體還好嗎?早年我們也有數面之緣,還有老於,也算朋友。”
兩個人很快熟悉起來,越聊越投機。有了長輩的關系,吳天緣很快進入狀態。
“我聽爺爺說過,這幅飛天侍女圖作畫的時候,應該是大千先生飽受社會責難之時!那時候不少人指責先生破壞敦煌壁畫,為了一己之私打碎不少文物。一直到兩年後,才有人出面澄清,還老人家清白。”
張心誠點點頭,長歎道:“那是兩年我記得老父親為了這件事很是煩心,有苦說不出,當時風聲很緊,只能遠離故土,背井離鄉。不過總算最後沉冤得雪,還他老人家清白。”
“還有這幅山水,當時張老也應該在場吧?”
吳天緣指著一處笑道:“我看這裡會不會就是您的手筆?”
“咦?”張心誠很是吃驚,好好打量著吳天緣,笑道:“你小子很有眼力,這幅畫我第一眼就認出,就是因為這是我父親考驗我的作品!不只是這裡,還有幾處都是我的手筆。”
“我能看出來的還有這裡,對,還有這裡!”
張心誠瞬間對吳天緣刮目相看,沒想到小小年紀,眼力如此毒辣。自己自幼跟隨父親學畫,一直到四十五歲以前還只是模仿大千筆法,已經足以亂真。
這幾年終於找到自己風格特色,逐漸走出父親的陰影,創造屬於自己的路子。看到這幅畫很是親切,這個小子竟然能靠眼力看出其中的差別?
兩個人越聊越投機,真有點相見恨晚之感,中午一起吃飯,吳天緣早有準備, 通過六幅畫知道很多內幕,張心誠對他吳氏後人的身份深信不疑。
“張老,這次我來還有個不情之請!”
吳天緣把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訴張心誠,說自己的身份成為對手攻擊中正的把柄,硬說自己的長輩是冒充,所有大千真跡都是來路不正!
“狗屁!”張心誠大怒道:“都是些小人,這種人我見多了!暗箭傷人,看不得別人有本事,我平生最痛恨這種人!”
吳天緣沒想到張心誠會如此激動憤慨,估計是以前經歷過不少這樣的事情。趕緊安慰道:“張老不要生氣,保重身體。我這次來有兩個目的,一是想為我長輩正名!雖然我爺爺隻算大千先生的仰慕者,但畢竟也有幾面之緣,說是故人不足為過。現在無端端被人誣陷成沽名釣譽之輩,做後人的不能置之不理。”
“第二就是為大千基金會捐贈老爺子的一點心意,這是一百萬,老爺子一定要讓我帶給張氏後人。”
張心誠趕緊推辭道:“老爺子心意我接受,但這錢萬萬不可!”
吳天緣正色道:“張老不能推辭,這是他一輩子的願望,也希望通過自己的綿薄之力,讓老祖宗的技藝更好的傳承下去!這也是大千先生成立基金會的初衷吧?”
“這?”張心誠看著吳天緣真誠的目光,大笑道:“好,既然老爺子有心,我就代孩子們謝謝他的捐贈,我保證每一分錢都能用在實處,多培養一些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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