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的青瓷系和磁州系、鈞瓷類是日本人歷來所喜愛的。宋金的磁州加彩碗,紅花間綠草葉,我們呼此種加紅彩瓷為“宋赤繪”。至於明代和清早期的青花,也是推祟備至,對明末萬歷五彩更是情有獨鍾,愛之若狂。”
“中國的明末外銷青花瓷對日本影響巨大,署“五良大甫吳祥瑞造”之茶具極受推崇,系求學中國的日本人將中國的青花技術傳入日本,製瓷業奉若神明。中國的明五彩影響日本而產生了伊萬裡、九谷等名瓷。”
“明末瓷器多有口沿磨蝕現象,中國人視為傷殘,我們日本人對此卻不以為缺憾,甚至昵稱“蟲哈”。一件明末出口瓷上略有一點“蟲哈”絕不影響價格,猶如女神斷臂、美女生痣,反而更具魅力。日本人唯獨對於清中期的青花和粉彩器較為冷淡,不喜歡那種炫人眼目的濃豔和過分修飾。”
“對鼻煙壺和玉器雜項,日本人談不上特別喜愛,尤其是玉器,懂的人很少。文房四寶,日本是中國歷史上重要的出口市場,尤其是各大博物館和商號中的古硯,被許多日本人視為“文房寵物”。”
“東京永青文庫是最頂級的文房老品牌,不過因為國內最近十幾年市場很亂,比如雞血石本來非常昂貴,但由於巴林石及人工染色者魚目混珠,使許多日本人望而卻步。所以現在市場不好,沒有形成品牌效應。”
吳天緣用心記下來,這些都是寶貴經驗之談,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有了阪本五郎這個指路明燈在,以後天緣堂能少走很多彎路。
“下一步我要全力複興仿古瓷,重點就是宋代瓷器,你們各自準備整合渠道和人脈,等我下個月的第一批成果,然後開始慢慢開拓日本市場!”
吳天緣突然接到安田電話,說那邊有重大消息,請他過去面談。吳天緣來到安田家,見到一臉興奮的他。
“成了!”安田興衝衝道:“不愧是天緣君,就連安田家族也很重視,不但同意深度合作,還讓我全面負責所有事宜!”
吳天緣笑道:“早就說過沒問題,這對安田家族百利無一害,以後還要請安田君多多關照嘍!”
兩個人哈哈大笑,一邊喝酒一邊計劃下一步,商量如何利用各種渠道,提升品牌價值和影響力。
安排好日本後,吳天緣回到京城,馬上聯系老唐,讓他繼續招兵買馬,網羅身邊所有人才和資源,盡快擴大流水線,提高產量。
明清仿古瓷老唐已經很成熟,現在有更高端的渠道銷售,價格最少翻十倍。龍泉青瓷也研究成功,剩下就是不斷完善工藝。下一步就是全力仿製建窯和定窯,一個月內要出成果。
耿老聽說後,親自去景德鎮長住,幫著唐天明一起研究配方。他還專門邀請了幾個高手,組團重現老祖宗失傳工藝。有了吳天緣的秘方,進度很快。
“宋代趙匡胤自己嗜好飲茶,在宮廷中設立茶事機關,宮廷用茶已分等級。茶儀成為禮製,賜茶已成皇帝籠絡大臣、眷懷親族甚至向國外使節表示友好的重要手段。至於民間,茶文化更是生機盎然,有人遷徒搬家,鄰裡要“獻茶”、有客來,要敬“元寶茶”,定婚時要“下茶”,結婚時要“定茶”,同房時要“合茶”,親友聚會更是離不開茶會。”
幾個人一邊吃飯,一邊聊天道:“宋人通常以“點茶”作為茶事的基本形式,所謂“客至點茶,送客點湯”。點茶法程序為炙茶、碾羅、烘盞、候湯、擊拂、烹試,其關鍵在候湯和擊拂。”
“點茶主要特點是,先將餅茶烤炙,再敲碎碾成細末,用茶羅將茶末篩細。“羅細則茶浮,羅粗則末浮。”“鈔茶一錢匙,先注湯調令極度勻。又添注入,環回擊拂,湯上盞可四分則止。神其面色鮮白,著盞無水痕為佳。”即將篩過的茶末放入茶盞中,注入少量開水,攪拌得很均勻,再注入開水,用一種竹製的茶筅反覆擊打,使之產生泡沫,達到茶盞邊壁不留水痕者為最佳。”
老唐感歎道:“宋代最高級的飲茶藝術是“鬥茶”,鬥茶集中體現了宋人品茶的所有技藝。鬥茶又稱茗戰,是以競賽的形態品評茶質優劣的一種風俗。對用料、器具及烹試方法都有嚴格的要求,以茶面湯花的色澤和均勻程度、盞的內沿與湯花相接處有沒有水的痕跡來衡量鬥茶的效果。”
“要想鬥茶奪魁,還在於於操作,徽宗時宮廷鬥茶,實即比試點茶技巧,茶品佳好,水品亦然,自是前提。鬥茶所較,仍是盞面乳花,“咬盞”與否,便是鬥茶的勝負規則。”
“判斷鬥茶勝負的標準是,視其面色鮮白,著盞無水痕為絕佳;建安鬥試, 以水痕先者為負,耐久者為勝。也就是說,一看茶色,二看水痕。二家相鬥,往往不止一次,比如鬥三次有兩次先見水痕者即為負,所以“較勝負之說曰:相去一水,兩水。”鬥茶還包括品茶湯,因此,只有色、香、味三者俱佳者,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耿老笑道:“當年鬥茶後產生的茶中的勝者,其時便又常作為極品茶的別稱。極品茶的價格極其昂貴,比如龍鳳團,八餅一斤,每餅二兩,造價為黃金二兩,而公侯將相猶感歎“黃金易得,龍團難求!”
“蔡襄創製的“小龍團”面世以後,龍鳳團競降為三流貨色。熙寧時,“密雲龍”出現,小龍團又得退居二檔。後來用銀絲水芽製造的“龍團勝雪”,每餅重約一錢五,其造價有人說是“三十千”,有人說是四萬。”
“以三十千計,可買糧一百石。其中專供皇室禦用的“貢茶”中的極品“白芽”、“龍團勝雪”,每年全國所造不過二、三斤,世人根本就看不到。產量稍多一點的“小龍團”、“密雲龍”,也只是在朝廷舉行祭祀大典時,少數近臣才有幸“共賜一餅”。歐陽修說他在朝二十年,隻得到宋仁宗賜給的一餅“小龍團”。他珍藏數年,只有親朋聚會時,才偶爾拿出來傳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