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故宮看過汝瓷的人,常常會在汝瓷上看到“奉華”兩個字。內地曾現身過的汝瓷,也有“蔡”字款出現。
“奉華”是南宋宮殿之名,南宋德壽宮的配殿,是宋高宗趙構的寵妃劉貴妃居住的地方,很多寫“奉華”的汝窯都是劉貴妃她本人使用的。
劉貴妃本是酒家之女,出身卑賤,但長得光豔風流,有傾國傾城之貌。徽宗對劉氏寵愛有加,與她形影不離。史書上記載,劉氏天資穎悟,善於逢迎徽宗,而且還有點兒才華,會畫畫,她自己有兩方章,一大一小,刻著“奉華”兩個字,在傳世的一幅曾被劉貴妃收藏的名畫上。
通觀傳世汝瓷的“奉華”二字,其字體的刻法如出一人之手,同為宮廷工所刻,因此一般學者認為“奉華”款汝瓷是皇帝賞賜劉貴妃的私人用物。除汝窯之外定窯、鈞窯器底也曾發現刻有“奉華”二字。
汝瓷上的另一個款識就是“蔡“字款。在傳世的汝窯器底許多刻有“蔡”字款識,在故宮博物院的藏品中,有一件汝窯盤上刻有一個“蔡”字,“蔡”字款一般都塗紫褐護胎釉,色澤深沉。
汝瓷為宮廷專用,因此能擁有汝瓷一般都是依靠皇帝賞賜。在宋代能夠收藏汝窯瓷器的蔡氏可能只有兩人,一人為徽宗時宰相蔡京,京官至司空,拜太師,位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獲得皇帝賞賜的機會大於常人,從而得到汝窯瓷器的機會也就會很多,而且蔡京曾刻姓氏“蔡”字以作榮記。另一人為蔡京的兒子蔡絛,他是徽宗的駙馬,徽宗曾七次至其府第,賜予無數珍寶。
還有一種是“甲、乙、丙”字款,但今證明都不是當時所刻,而是後來補上的。
“難得風間大師千裡迢迢來一次,晚上我做東,咱們好好聊聊!”
吳天緣高興著,這次王軍提前收集資料,竟然發現譚敬仿研山銘是這個風間老頭子打眼而來,自然要抓住機會,好好要挾一下,慢慢拉他下水!
風間喪氣的點點頭,沒有辦法,把柄在人家手裡,真要是自己打眼消息傳出去?別說名譽掃地,就連生命也有危險!
這三十年經過自己鑒定的寶貝無數,皇室也因為這個相信自己,萬一知道真相?只有死路一條!
晚上他如行屍走肉般赴宴,聽著安田在一旁很有深意的點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經上賊船,那就一起乾!
“能結交風間大師這樣的泰鬥,是我三生有幸!來,我敬您一杯!”
吳天緣沒想到老頭子如此上道,原本準備的說辭都沒用上,人家直接投誠!也好,又多了一個內奸,安田、山中宏明、藤田、加上現在的風間,四個人都是日本古玩圈有頭有臉的人物。特別是風間,德高望重,一言九鼎。
“您放心,天緣君是最強大的合作者,我一直受到他的照顧”
安田蠱惑道:“以後咱們一起合作,絕對風生水起,財源滾滾!”
第二天送走日本人,吳天緣把玩著汝窯和哥窯,哥窯胎多紫黑色、鐵黑色、也有黃褐色。釉為失透的乳濁釉,釉面泛一層酥光,釉色以炒米黃、灰青多見,釉面大小紋片結合,經染色後大紋片呈深褐色,小紋片為黃褐色,也稱‘金絲鐵線’“墨紋梅花片”“葉脈紋”‘文武片’等。
哥窯鐵足,釉面瑩潤多斷紋,風格特征近類南宋官窯。哥窯器以紋片著稱,其中多為黑黃相交,俗稱金絲鐵線。
“現在一下子五大名窯咱們都齊了,汝官哥鈞定!”
胡建民興奮道:“汝窯奉化款一件,官窯多了一件南宋修內司窯款,鈞窯多了一、二、四款,哥窯是官和新官!”
吳天緣小心的把它們放進展櫃,宋代五大名窯一般都是小器型,除了鈞窯有大的,其他都是小東西。特別是文房用具,方便皇帝隨時把玩欣賞。
“現在宋代咱們有兩個展廳,一是千古第一文帝,宋徽宗專場!第二就是五大珍瓷,現在也初具規模,剩下的就是不斷補充完善,慢慢來嘍!”
吳天緣輕松著,昨天北極熊剩下的錢也到帳,自從成為老大後,他的實力和人脈增加不少,十噸黃金不到一星期就能消化完。
算算手裡有幾十億資金,又可以任性幾次!讓山中宏明繼續打聽日本有沒有大藏家打包藏品?只要東西好,價錢不是事!
“哎,現在還是沒有實力,等以後再有錢,直接買博物館!”
馬為都最近花一億多整體收購意大利一個私人博物館,不過是書簽收藏,很小眾。一億不算大錢,但也算開了個先例。
這些都是後話,有錢自然可以任性些,現在還要努力,吳天緣收拾好心情,今天早上閑來無事,來到潘家園地攤轉轉。
“湯姆,這就是中國最大的古玩市場,上千個攤位,每天十幾萬人來這裡淘寶,厲害吧?”
湯姆看著擁擠的人群,很是震撼,經過半個多月的磨合,他們已經習慣對方,關系越來越熟悉。
要是有野外尋寶活動,湯姆就召集十五個成員全部出動,而平時保鏢任務,一般十個人就足以。五個人跟著吳天緣,剩下人跟著孫雨瑤,在國內很安全,基本沒什麽事。
“吳館長,您來轉轉?”
一路上有不少行家打招呼,認識不認識的都知道吳天緣,加上幾個彪形大漢眾星捧月跟隨,一副大明星出行的派頭。
“哎,現在人出名也不好,想撿個漏都困難!”
吳天緣轉了一圈,原本有幾個小漏,都是明代民窯,有一個還真是精品。可自己一問價,攤主直接不賣!說是自己要收藏?也是醉了!
他搖搖頭,繼續溜達,其實也就是圖個樂,現在地攤撿漏還不如去野外尋寶容易。人都猴精猴精,哪有漏撿?
就在吳天緣有些失望,走到最後一排地攤,想要離開的時候。突然耳朵一動,漫步到一個小攤子,蹲下拿起一件黑乎乎的瓷筆筒,研究起來。
“您真有眼光,這是清晚期筆筒,雖然沒有款識,但絕對到代!”
小夥子操著一口東北腔,好像不認識吳天緣,一見難得有客人上門,熱情介紹著。
“多少錢?”
吳天緣砍了一會價,兩千拿下,興衝衝的離開市場,回到博物館開始好好清理筆筒。
“難得啊,明代空白期官窯,還是第一次見!”
空白期,又稱黑暗期,在景德鎮瓷器歷史中泛指明代正統、景泰、天順,1436年-1464年這段時間,因為沒有發現其中任何三朝時期帶官窯年款的瓷器存世,所見瓷器都民窯所產,因而稱作“官窯空白期”。
從上述文獻記載看,這段時期不論官、民窯器都曾有燒造。但傳世品中至今未見一件署年款的官窯瓷器,所見瓷器均為民窯所產,故學術界有“空白期”和“黑三代”之稱。
明代這三朝實際上都有官窯出品,主因是皇室內部因帝位屢起衝突, 所以景德鎮官窯生產的瓷器此時因而不便書寫年款,因此這三朝的瓷器在各博物館或私人收藏裡常這劃歸宣德。
由於明代宣德朝之後的近30年間,發生了一系列政治變革,致使國勢傾頹、內憂外患、經濟蕭條、民生凋敝,社會動蕩不安。在這樣的形勢下,景德鎮瓷業生產也受到了非常大的影響,製瓷水平與瓷器品質較前朝永樂、宣德有明顯下滑。
老任看了一遍筆筒,感歎道:“我早年在廣東覓得一件帶有紀年款的明代空白期瓷器,那件東西是正統八年的青花筆架,整體器形為凸起的五峰相連山叢式,中空,在一山峰的一邊和筆架的後面各有一圓孔,可以裝水作水盂用。在筆架主峰後面書有“正統捌年”款。筆架的施釉肥厚,白中泛黃。”
吳天緣跟筆筒交流完,總結道:“空白期瓷器胎體比較厚重,胎質細白滋潤,釉色大多白中閃青,光亮透明,玻璃化程度較高。也有青中泛灰的,濃豔的是用宣德所存之蘇麻離青鈷料,也有鏽斑。”
他讓老任把筆筒放進大明遺珍廳展示,一對比明顯看出巨大差別,跟永樂宣德時候差很遠。但也是個特殊時期代表,收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