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周小安忘記找貓的事,周閱海努力轉移她的注意力,“最近沈玫有沒有要去華僑商店?你也一起去買幾件新衣服吧。”
提起沈玫周小安就想感慨,女大不中留啊!一八五回來這三天,沈玫上班就傻笑,下班根本抓不到人影兒!
真是個重色輕友的家夥!
也不知道她要這麽傻幾天才能正常!
不過還是要在小叔面前給她保留顏面,周小安一本正經地回答小叔,“等我跟沈玫商量一下再說吧。”
好在沈玫還算爭氣,很快就跑過來找周小安了。
這家夥明明穿得還是前些天的舊衣服,看著卻好像一下漂亮了好多,眉眼生輝生機勃勃,像清晨沾著露珠的(嬌jiāo)豔玫瑰。
“小安,那個沈荷花跟她媽打起來了,差點兒沒出人命!被公安局政工科的人遣送回原籍了!”
沈荷花來找周小安麻煩的事沈玫當然知道,她在家可沒少找他們麻煩,甚至還跟沈老頭大吵一架,直接攆他們母女回家。
他們這一走,沈老頭也不張狂了。
沈荷花母女的事狠狠地扇了沈老頭一巴掌。他從老家帶回來的客人,竟然是正在接受管制教育的人,而且還在醫院破壞公物,打作一團,差點出了人命與俏佳人們同居的(日rì)子!
而他吹噓的市長兒子不但不幫他們說(情qíng),在他找過去的時候還專程跟派出所的同志打了招呼,讓他們按章辦事,絕不姑息!
沈市長還專程帶著沈老頭去派出所做了檢討,並叮囑他們一定要盡快將這對母女送回原籍,保證以後會教育好家屬,不再給派出所的同志添亂。
甚至還給青山縣打了電話,讓他們對給沈老頭提供方便的幾位基層幹部進行批評教育。
沈老頭這次怎麽耍橫都沒用了,關系到自己的革命工作和政績形象,沈市長是從來都不會對父親讓步的。
這回老家來的人對沈老頭人的話都打著折扣聽了,恭維話都說得言不由衷起來。
只要沈老頭倒霉,沈玫就高興,“沈荷花她媽跟她有死仇一樣!差點沒掐死她!她被遣送回去的時候脖子上都是紫的!”
周小安很好奇小叔跟沈荷花說了什麽,讓她就這麽老老實實地回去了。
可沈玫的關注點不在這裡,什麽都不知道,她現在一心只有她的一八五。說了幾句沈荷花,她就又開始臉頰發紅兩眼放光,“小安,他說他第一眼看見我就喜歡我了!”
哪個小姑娘對(愛ài)(情qíng)都好奇又向往,周小安馬上特別感興趣地跟沈玫嘀咕,“是我們在大禮堂演出那次吧?你那時候像個大明星一樣!第一眼就喜歡上你的肯定不止他一個!”
這些年,第一眼就喜歡上沈玫的人多了去了,但她隻對一八五一個人的喜歡有感覺罷了!
不過好姐妹當然不是用來潑冷水的,周小安替沈玫高興,“他說喜歡你啦!那你倆現在在談對象了吧!”
早就是談對象狀態了,只是沈玫一直期待著一八五有個正式的表白,現在總算得償所願了!
沈玫在周小安面前也顧不上害羞了,紅著臉點頭,“他手上都是繭子,訓練磨出來的。你說他一個文職參謀,怎麽還要訓練啊?”
然後又自問自答,重點根本不在自己的疑問,她只是想一直說一八五的優點而已,“他是從基層一步一步走上來的,以前還拿過軍區比武的名次呢!可不是那些弱不(禁jìn)風只知道耍筆杆子嘴皮子的!”
周小安馬上抓住重點,衝她眨眼睛,“你倆拉手啦!”
沈玫臉更紅了,害羞又逞強,“拉手怎麽啦!談對象不許拉手啊!你個小(屁pì)孩兒懂什麽呀!”
周小安笑眯眯地觀察了沈玫半天,看她的臉越來越紅,才壞笑,“嗯,看來還沒接吻,一八五怎麽這麽沒行動力呀!”
沈玫把她按在(床chuáng)上撓癢癢,“哎呀!你胡說什麽呀!怎麽這麽不知道害臊啊!”
周小安被這個激動起來沒輕沒重的家夥揉得差點岔氣,“沒接吻又不是我的錯,你欺負我也沒用啊!”
嘴欠的後果是又被收拾了一頓。
周小安留沈玫在臥室一會兒發呆一會兒傻笑,跑出來喝水,又去找在陽台上給她搭花架的小叔。
周閱海看她過來,趕緊把叼在嘴裡的煙掐掉美女老板的男秘書。
周小安跑過去看他的手,仔細數了一下他手上的繭子,“小叔,當兵的手上都有這個嗎?”
周閱海的手被她軟綿綿的小手握著,整隻胳膊都是僵的,手心被她手指頭戳過的地方蘇蘇麻麻,讓他特別想攥緊了拳頭緩解一下,可被這小丫頭看著,又不好意思這樣做。
心裡為了要不要把手攥起來掙扎了半天,臉上卻一片嚴肅,盡最大努力嚴謹地回答她:
“這要看你說的是哪裡,這個和這個是槍繭,長期用槍的人才有,還要看用的是什麽槍,出繭子的地方也不一樣;這些是體能訓練磨出來的……”
他說一處,周小安就湊過去戳戳,白皙纖細的手指頭在他寬大的手掌上顯得小巧秀氣,粉嫩嫩的特別可(愛ài)。
周閱海被她戳一下心裡就翻一下,特別想攥住她的手指頭不許她作怪,可她聽完歪頭想了一下,笑眯眯地跑了,他心裡又空落落的。
周閱海攥緊手掌,用力握住拳頭,來回做了幾次才讓那種蘇蘇麻麻的感覺消退一些。
又拿出煙來狠狠吸了兩隻,他才覺得自己正常了點,不過這次釘釘子的時候換了一隻手,可能是剛才那隻胳膊震麻了,要不然怎麽這麽不正常呢!
看來久不做木工,(身shēn)體都不習慣了。
周小安完全不知道她差點讓小叔懷疑自己的專業能力,她正在給沈玫顯擺,“我小叔手上,這裡,這裡,這些地方是訓練的磨出的繭子,還兒,還有這兒,是槍繭,只有長期用槍的人才有!”
言語中與有榮焉,好像那些槍繭都是小叔的勳章,長在他手上比戴在她(身shēn)上還讓她驕傲。
沈玫翻白眼,“你小叔腿都差點廢了你怎麽不說?上戰場是啥好事兒啊?我就希望一八五一輩子不上戰場!”
周小安眨眨眼睛,“人家說娶你了嗎?你就一輩子!不害臊!”
沈玫又去收拾她,“你瞎說什麽!什麽娶不娶的!哪就到那一步了!”
不過收拾完周小安她自己又很驕傲地一揚下巴, “他想娶就能娶嗎?還得看我願不願意嫁呢!”
周小安湊過去,“那你要怎麽才肯嫁?”
沈玫很顯然已經想了很久了,答案脫口而出,“不能花心,隻對我一個人好,任何時候都要把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然後補充,“我也會這麽對他的!”
周小安這次不逗她了,這些條件完全是按沈市長相反的方向來定的,真希望一八五也能是一個在處理感(情qíng)上跟沈市長完全相反的人。
不過那不是她能((操cāo)cāo)心得了的,她現在比較擔心的是周小全的安全。
周小全打架受傷的事周小安一直不知道,可沒過幾天周小安就親歷了一次周小全打架。
而且,這次打架的後果太過出乎意料,讓她在心裡咆哮了好久,人與人之間還能不能有點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