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讓穆子細看那人手,是因為他看見那人手中似乎是握住了什麽東西,指縫中正有光給流出來。
“那是什麽?”穆子有了百年的修為之後,五官靈敏了不少,自然隔著這麽遠的距離,也是能夠看到那人手中流出的光,不多時,她邊反應過來了:“那是飛駝鈴。”、
“恩,那飛駝鈴聚集了金匕王的一些功力。”不周肯定的說:“金匕王的修為是紫色的光,飛駝鈴是佛家的寶貝,原本應該是金色的光的,但是現在正在發出紫光。看來是這人還是得手了,從南陽金匕王的身上,得到了能量。”
穆子歪著頭,一臉不解的看著那群待金匕王完全消失在雲層之中,才敢上前查看主子傷勢的、同樣穿著白衣服但是帶了面具的那些人:“那人為什麽要金匕王的修為?”
這一點不周也不知道,獬豸讓二人進入它自己的記憶世界,為的就是揭示九州鼎的秘密,那麽這一幕也不會是偶然存在的,想必是金匕王同九鼎的秘密之間有什麽關聯;但是現在的不周不敢輕易的下決定,而是對穆子的疑問搖了搖頭,帶著遲疑的口氣說道:“這才看了一些破碎的記憶,我也是不能夠知曉其中的關系,但是相比是有什麽內在聯系的吧。”
不周小心翼翼的措辭,在穆子聽來就是一段沒用的屁話,她當然也是知道這其中是有什麽關聯的,但是到底是什麽關聯呢?
“南陽金匕王是什麽屬性啊?”忽然,穆子沒頭沒腦的一問,不周卻不知道怎麽回答。南陽金匕王的屬性?屬性是什麽?
穆子斜了步驟一眼,看不周茫然的表情,也懶得費口舌詢問,自己掐指一算,恍然大悟的說:“對,青龍屬木。”穆子絮絮叨叨的將關於木的五行解說給回憶了一遍——木主生命。看來這人很大意義上是看中了金匕王身上的特點,想要青龍的五行屬性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不周此時才反應過來穆子這問題的意思,可是此時少女已經是換上了一副憂國憂民的表情,念念有詞的說著:“大事不妙。”
就在這時候,躺在地上的那人,身子猛然的一陣顫動,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渾身被金匕王的牙齒叮了那麽多窟窿之後,居然還能夠從嘴中噴出一大口血。
“那人活不久了。”穆子放下自己正在測算的手,發覺自己根本算不了那人的未來,猛然想起這是六百年前的明朝,不管那人結局如何,早已經在歷史中化成了一捧黃土。只是這樣一個原本活生生的人——哪怕只是獬豸記憶中的人,就這樣在自己的眼前離開了,穆子還是有些於心不忍的。
……
但是圍繞在那衣服被染紅了的白衣人周圍的那些小廝,似乎是見怪不怪,等白衣人雙腿一蹬,沒氣兒了之後,大家夥的迅速叫喚了眼神。
這些,這群人倒是表現出來了鎮靜,並且有受過訓練的樣子。
其中的一個白衣人,將自己的面具取下,然後將血衣男子平放在地上,隨後自己跪下來朝著血衣男子磕了幾個頭。
雖然血衣男子的臉上盡是鮮血了,可是就在那些人擺弄他屍體的空檔,穆子見到了那人的臉。是一張年輕的臉,蓋在血汙之下的那人,年輕與空乂差不多大小,同樣是上揚的眼角寫滿了對權力的向往,沒想到就是這樣年輕的生命,就在短短的瞬間,就被定格了。
待取下面具的那人磕頭完畢之後,就急匆匆撩這自己長及拖地的衣服,迅速的朝著莊嚴的大殿中跑去。
穆子和不周迅速的交換了眼神,然後飛身到了大殿前的空地上,
等了不足一分鍾,就見著那人急匆匆的繞過了後殿,跑到了前殿來,正在同侍衛耳語說著什麽,似乎是在央求那侍衛進去通報一聲。如今的整個大殿還處於結界之中,雖然普通的人能夠進入法陣,可是整個的大殿門上,還貼上了符咒,一般人就算能夠接近大殿,也是推不開這大殿的門的。
那侍衛絕非一般的人,手迅速的比了一個結界之後,就輕而易舉的推開了這一扇大門,而起步子輕快,一看就是有過修真的樣子。
穆子抬起腿,就隨著那侍衛跨入了大殿。
雖然皇帝叫了上朝,可是這朝堂之上,並沒有什麽官員,而是熙熙攘攘的擠滿了一些穿著奇異衣服的人們。這些人, 衣領上繡著不同的花,而且雖然是在君子的腳下,可是各個的臉上,都有說不出來的傲氣。
喲謔,居然六百多年前,皇帝就組織過了風水部的原型啊。
不周緊隨著穆子進入了大殿,也同時被眼前的樣子給驚嚇到了,但隨後,不周就仔仔細細的打量起這裡面的人來,生怕遺漏掉了一張臉——他這是在找這其中有沒有白家的人,他著實被白眉道人的叛變給弄得有些害怕了,雖然不周也不知道六百年前白家的祖宗們長什麽樣,但還是不願意放過每一個在殿上的人。
就像先前不周說的,獬豸在大殿中。現在在皇帝身邊臥著的,那個慵懶的神獸,不收獬豸又是誰?獬豸看起來在皇帝的身邊懶洋洋的打著哈欠,可是眼神中的機警與精明出賣了它,現在的獬豸正在心中暗暗的偷聽著每一個人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呢。
當坐在龍椅上的皇帝,聽了侍衛的通報之後,隨意的揮了揮手,身旁的太監便會意,尖著嗓子昂頭大喊:“宣。”
具體是宣的什麽玩意兒,穆子也沒有聽明白。
只見門外原本淡定的從後殿空地跑到前殿請求接見的那人,就在邁過門檻的瞬間,換上了哭喪的表情,兩邊的肩一顫一顫的,似乎壓抑著極大的悲傷。
穆子在那人經過的時候,甚至看見那人低著頭還滴落了些許淚水。
“撲通”一聲,那人跪在了龍椅的台階之下,強忍著巨大的悲痛,朝著龍椅之上的人喊著。
“王爺……王爺他……他去了。”隨後,是如喪考妣一般的哀嚎。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