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不可能?我只是陛下的妖寵，他隨時都可能會喜歡上別的寵物。筆趣閣。。”豆子道，“佟家，要早作打算。”

佟宜君單膝跪下。“主人，無論何時，我佟家都會堅定地站在您這一邊。若是真有那麽一日，主人要離開妖域，佟家必定舉族邀請殿下入主佟家！”

“入主佟家?給你當小媳婦嗎?”豆子眨眨眼。

佟宜君的臉瞬間通紅了。“我……我……不是……我……”

“哈哈哈……”豆子大笑，起身將佟宜君扶起來。“逗你玩呢。放心吧，我就算不當這龍少帝了，也還有地鑽星和宸羊星，不會沒有容身之地的。宜君，你呢，就放放心心的，早日娶個大美人，給你生一堆兒子。”

佟宜君的臉更紅了。

雞零狗碎的事情總算都安置妥當了，豆子通知了豆文棟、陳婉玉，準備出發。

臨走前，豆子去了一趟海露娜世界。南宮鬱告訴她，走時去那裡找他。

南宮鬱臉色慘白，卻還在堅持煉丹。此時，他手中托著的丹藥才剛剛融化為液體。

“紫馨，你再等一會兒，這一爐九轉大還丹馬上就好了。”南宮鬱聲音沙啞。

豆子拿了個小瓶，把南宮鬱手中的丹液都收起來。“我就喜歡這樣的半成品，滿滿的，都是你的氣息。”

南宮鬱站起身來，身形卻是一晃，險些栽倒。

豆子抱住南宮鬱，把頭埋進他懷裡，淚水不禁落下來。她在做決定的時候，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好。即便是在他阻攔她離開的時候，她都還堅信她去外宇宙和她在鳳凰宮是一樣的。

現在，她才知道，完全不一樣。在鳳凰宮的時候，她隨時隨地能與他通話，想去見他就去見他。

此去外宇宙，縱然想念了，也見不著面。

南宮鬱把一個存儲器塞進豆子手裡，“都放裡面了，你收好了。”

“嗯。鬱，你累壞了吧，你好好休息休息。”

“嗯，你陪我躺一會兒。”

兩個人就地躺了，緊緊擁抱，不言不語，安靜地享受這一刻的溫柔和團聚。

海露娜沒有白天與黑夜的分別，只要朦朧的光影從空中的水榕樹樹葉縫隙裡落下來。

海露娜世界也沒有風，只有因為投放了過多符墨而彌漫在空氣裡的似有似無的薄霧。

此時此刻，整個世界，只有她和他。

兩個人，一個世界。

不知過了多久，榕突兀地出現在半空中。“豆豆，大家都準備好了，就等你了。”

豆子翻身坐起，慌亂地檢查自己是否有穿戴整齊。

南宮鬱沒有動，他看著榕，榕又小了許多。為了她，榕又做出了巨大的犧牲吧?

他很努力，以為自己為她做了許多，以為自己才是對她最好的人。到頭來，卻總是發現，自己做的遠遠不夠，總有一個人，比自己對她更好，對她付出更多。

忽然之間，南宮鬱很嫉妒榕。

榕對南宮鬱微笑。“鬱，你保重。”

南宮鬱轉開頭，他不想和榕說話。

豆子站起來，抬起手掌，讓榕落到自己掌心。“榕哥哥，鬱為了給我準備外宇宙的丹藥，好多天不眠不休了。他很累，所以不想說話，你不要怪他。”

“嗯。我們走吧，讓鬱好好休息。”榕說。

豆子低頭看了看依舊躺著的南宮鬱，很想給他一個離別的吻。可是，有榕在一旁看著……豆子對南宮鬱揮了揮手，“鬱，保重。”

南宮鬱無力地抬了抬手，一瞬間，他的力量好像都被抽空了似的。

她的身影消失了，隨她同去的，還有榕。

莫名的，南宮鬱覺得自己似乎永遠地失去她了。悲傷猶如滔滔洪流席卷了南宮鬱。

一顆晶瑩的水滴從半空中落下來，南宮鬱一抬手，就接住了它。

那是紫馨的氣息，帶著淡淡的哀傷。

這不是普通的水滴，是紫馨的眼淚。在她走的時候，她哭了，一滴淚從她面頰上滑落下來，沒有跟著她一起傳送走，而是當空墜落，落到了南宮鬱的手心。

南宮鬱意念一動，這滴淚珠就被凍結成冰。他將這滴冰淚捏在手心，低語:“紫馨，我等你回來。”

……

鳳凰宮門口，鳳曄、鳳逍親自相送。司空姍寧、星辰也來了。

司空珊寧囑咐豆子不要忘了製符術的研修，星辰祝豆子一切順利。

楚楓、楨華、雲江和四猛女都打算跟著豆子一起走。豆子一出現，他們就競相表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請豆子將他們收入體內空間。

豆子一一擁抱了他們。“雲江，你要聽鳳曄大人的話，不要亂跑。”

“楚楓，煩勞你多多關照南宮鬱。”

“楨華，我這裡有個小東西，請你帶回去交給你的爺爺，就說是一個叫做海露曦的人請我轉交給他的。”

“晨菲姐、心悅姐、語菡姐、敏馨姐，你們就留在鳳凰宮，好好修煉……”

“不，殿下，我們是您的丫鬟。你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趙晨菲說。四個猛女都不開心了，她們就沒想過豆子會不帶她們去。她們這幾天都在準備離開的行裝，都跟朋友們說好了，會陪殿下閉關。

“不，你們更適合在這裡修煉。去了那邊，你們修煉不了。”豆子搖搖頭，轉身，將養父母收進了自己的體內空間，讓沙沙和榕陪著他們打麻將。

“殿下！求你帶上我們！”四猛女跪地哭求。

雲江情緒很低落，不等豆子走，就先轉身回宮裡去了。他討厭送別。更討厭被送別的人說他一定會回來的。這會讓他感到惶恐。

豆子看著雲江的背影，對他揮了揮手，盡管他看不到。豆子一直沒有正式和雲江說自己要走的話，也沒有找雲江辭別，就怕他傷心。

“大家，保重。”豆子擁抱了姑姑之後，退後三步，直接使用大慈悲術心距，離去。

“殿下！”四猛女哭得斷腸。“殿下，你好狠心！”

豆文棟和陳婉玉趕緊飛身去追。

鳳曄凝望了虛空一會兒，忽然轉頭，問楚楓道:“筱九和露彥為何不來送殿下?”

楚楓攤手。“不知道，一早上起來就不見他們的人影。”

“哼！”鳳曄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楨華當天就去見了自己的爺爺楨瑜。

“海露曦?”楨瑜一聽這名字就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華兒，你確定沒有聽錯?”

“沒有。我怎麽會聽錯?爺爺，海露曦是誰啊?”楨華心說，我是眼睛不好使，耳朵靈光著呢！怎麽可能聽錯！

楨瑜輕歎一聲。“海露曦是我母親的姑姑。她出生的時候，我七歲。當時，我還住在月妖星。她生下來的第一天，我就抱過她。”楨瑜陷入了回憶之中，眼裡不覺有了淚花。“她是外曾祖母的第一個女兒，我們都很高興。可是，在她出生的第三天。大祭司檢查了她的天賦。她的天賦很不好，外曾祖母很不高興，看誰都不順眼，見誰都罵。父親生了我之後就一直沒有動靜，外曾祖母因此狠狠訓斥了母親。母親她竟然……”

說到這裡，楨瑜已是淚流滿面，哽咽不成聲。楨華連忙遞了紙巾過去。楨瑜擦拭了淚水，好半晌才說。“母親她竟然當場就將父親休了。”

“休?”楨華震驚。

“是的。母親強迫父親吃了月靈伴生契解除劑，將我父子二人送回炫瞳族……誰知道，我們回家還沒有一個月，月妖星就不複存在了。那時候，我們才知道母親她是故意如此的啊！”

“她是知道月妖將亡，不想連累父親與我，故意找借口將我們送走！”

“爺爺，你為何如此肯定?”楨華並不相信。或許是巧合吧?

楨瑜苦笑:“這個秘密，我藏在心裡一萬多年了。回到炫瞳族後，父親一直鬱鬱寡歡，年紀輕輕就病逝了。他臨終前把我叫到跟前，拿一串千珠項鏈給我。”

楨瑜拿出了一串項鏈，項鏈看似白珍珠串成，珠子顆顆粒大豐圓。楨華拿過項鏈，輕輕撫過，不由露出了驚駭的神情。“不是珍珠，是存儲器?”

楨瑜點頭。“一千顆珠子，一千個大型存儲器。裡面放置的財富足以令神帝瘋狂。我們炫瞳族用了一萬年了，前後培養了近百位真神，數十位神王，三名神皇，到現在，還有剩余。”

楨華目瞪口呆。 他一直知道自家有錢，從來不知道錢從何而來。

“華兒，你覺得這真是休夫嗎?我敢說，當時父親帶出來的財富，絕對是母親的全部資產。裡面甚至還有你外祖母的，外曾祖母的。”

“所以，月妖族當時是知道自己大難臨頭的?”楨華大惑不解，“她們為什麽不逃?”

楨瑜搖頭，他也不明白。這正是他與他父親心中最大的痛。母親明明什麽都知道，卻休夫棄子，隻身赴死。

楨華見爺爺又沉浸在了悲痛之中，連忙轉移話題。“爺爺，你快看看那位海露曦祖姑奶奶都給了你什麽?”

楨瑜打開豆子給的存儲器，只看了一眼，就赫然起身。“華兒，快帶我去見殿下！”

“怎麽了，爺爺?”楨華驚疑不定。

“你自己看！”楨瑜把存儲器遞給楨華。

楨華打開存儲器。裡面放著的自然是滿滿的財富。大量的靈植草藥，年份都在千年以上，新鮮的！大量的水妖屍骸，其中還有一具神皇級的，也是新鮮的。這顯然不是一萬年前的東西。

“爺爺，海露曦祖姑奶奶，還活著?”

“她活著！她不僅活著！她不是別人，她就是……”楨瑜也是才剛剛醒悟過來。

他總算明白為何耶璟一直堅持聲稱自己是龍鳳少帝的伴生者了！他總算明白為何耶璟耶南總是自信滿滿地說月妖族將榮耀回歸！

……

(在這辭舊迎新的日子了，豆子告別了元氣宇宙，開始了新的征程。祝豆子一路順風，也祝大家新年新氣象，更上一層樓！嗯嗯，小小的加更，這一章多一千字，小小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