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曄忽然抓著豆子的鎧甲，用力一扯。原本就在戰場裡被打得破碎零落的鎧甲瞬間撕裂，連同裡面的衣服一下都被撕開。

　豆子尖叫一聲，以為鳳曄要對她行不軌之事。鳳曄卻長籲了一口氣，將豆子的衣服掩上，“不是月妖。”豆子此時已變身為人類形態，她的心口光潔無痕，沒有月妖特有的伴生種印記。

　鳳曄冷笑了。“你這個小騙子，竟敢騙我！這世上除了月妖女沒有人能控制我們鳳凰族！應該是陛下控制了你才對！你這個騙子！”

　鳳曄抬手要打豆子耳光，他的手指還沒碰到到豆子的臉龐。虛空中猛地探出一隻金色大手，一拳打在鳳曄下巴上，手掌一握，就將豆子握在掌心，消失在虛空之中。

　只聽豆子大叫了一聲。“我要他的羽毛！”

　金色大手又從虛空裡鑽了出來，在鳳凰翅膀上一擼，就擼下來一大片，有柔弱的羽毛，還有幾根長長的漂亮翎羽。

　鳳曄的魂體迅速回歸到肉身之中，穿破虛空，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鳳凰星，跑到鳳離面前。

　“陛下！”鳳曄噗通跪倒。“月妃……被抓走了。我辦事不利請陛下責罰。”

　鳳離坐在一團火焰之中，緩緩地睜開眼，看著鳳曄，說:“先不說她。我問你，你可記得，我讓你快去快回。”

　鳳曄低垂下頭，不敢辯駁。

　“你不走家族傳送陣，帶她去空間夾層做什麽?”

　鳳曄只能如實回答。“陛下，自從月妃出現後，您就很反常。而且，我們幾個都發現月妃就是那次您涅槃時送您回來的人。當時她的修為強大，現在她卻……陛下，您是我們鳳凰族唯一的希望，我們不能視如無睹。陛下，您懲罰我吧！”

　鳳離很平靜。“你們都查出了什麽?”

　鳳曄道:“開始，我懷疑她是月妖族。因為月妖族可以借用伴生者的力量。當時您涅槃，除了月妖能做到將您的力量轉移到自己身上，再也沒有別人可以。但是，我查看了她的心口，她身上沒有月妖印記。可是，她又不是單純的人類。在戰場裡，她變身為一種植物妖，我看不透她的本體是什麽植物……”

　鳳曄抬起頭，望著鳳離，希望鳳離給他答案。

　鳳離道:“你懷疑我被月妖控制，所以將她帶走審問?”

　鳳曄垂下頭。“我錯了，請陛下責罰。”

　鳳離道:“我罰你做什麽?你也是出於對我的關心。曄，你多想了。那天我遇到了危機，所以突然涅槃。因為涅槃倉促，擔心被那些人趁機謀害，所以臨時用了秘術將力量轉移到她身上。”

　“嗯，她當時正好在那裡。屬性又與我相符。為了保障我的安全，我和她簽訂了平等靈魂契約，以便將能力轉到她身上。”

　“所以，放心吧。”

　鳳曄恍然大悟。他這才想起靈魂平等契約這種古老秘術。

　太古之時，弱小的人類認識到自身不足，不得不投入大量心神鑽研術法和提升修為之法，發憤圖強，湧現出了一大批賢者聖人。結果，人類在修煉一途上認知遠遠超越了其他各族。

　各族在遭遇瓶頸後往往陷入修煉迷途，為了得到人類的修煉知識，不得不供奉人類為主，與人類簽訂主仆契約。後來各族勢力日漸提升，各族將人類主仆契約修改為平等靈魂契約，以此為自己爭取更好的地位。

　那時候，想要融入人類社會，不是與人類簽訂主仆契約，就是簽訂平等靈魂契約。那個時代，是人類最好的時代，也是各族最壞的時代。

　正是從那時候開始，各族都在自己的人族契約者幫助下，有了修煉成人形的法門，以至於今天，大部分生物都以人形為藍本而修煉，高階強者，往往都能化形人形態。

　也只有修煉出人形態後，才能使用人類的高級法術和高級修煉方法。

　到現今，各族基本都掌握了修煉成人形的方法，不再需要依賴人族，願意與人類簽訂主仆契約和靈魂平等契約的已經很少了。鳳曄一時竟然沒有想到，靈魂平等契約下，在對方同意後，雙方都能使用對方的力量。

　鳳曄又緊張起來。“陛下，豈不是說她若死亡，您就會靈魂受損?”這是靈魂平等契約的瑕疵。簽訂契約的雙方，一方死亡，另一方靈魂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害，嚴重的可能會導致智力殘障。

　鳳曄點了點頭。“所以，我一直訓練她，希望她早日成長起來。不要拖我的後退。”

　“可是她被抓走了！”鳳曄急得汗如雨下。

　鳳曄道:“沒事。她現在已經安全了。你不必擔心。去吧他們鳳塗伯父、鳳華姑姑還有鳳逍叫來，把這件事告訴他們，免得他們擔憂。”

　鳳曄轉身出去，一會兒就帶了其他三隻鳳凰進來。

　聽完鳳離的解釋。鳳華道:“真是可惜了。開始我以為是月妖，還歡喜了一場。”

　鳳離不悅，“姑姑！你就這麽盼著我倒霉?”

　鳳華道:“月妖是出了名萬物之妻，任何種族與她們相配都能生下純正的本族後代。你若真有了月妖族女人，我族很快就會添丁加口了。唉，我族多少年都沒有小鳳凰降生了。”

　她這一歎，其他幾隻鳳凰都神色黯然。鳳凰族本族沒有適合孕育後代的女性，外族女子又很難生下純粹的鳳凰， 只會生下各種變異畸形生物。

　鳳逍笑道:“哈哈，說到這個，我突然想起來當初鳳曄是不是差點被嫁給月妖了?哈哈……”

　鳳曄臉都綠了。

　鳳塗喝道:“還笑！當初若不是你早早破了身，不滿足月妖選婿條件，你也會被送去。我們都是種族的罪人！”老頭子怒不可遏。“若是當年鳳曄肯吞下月妖的伴生種，現在這裡至少會有十名以上的鳳凰！而不是我們五個這麽孤零零的！”

　鳳逍、鳳曄都垂下了頭。

　鳳離呆滯了。誤染月妖伴生種以來，他一直被憤怒所佔據，居然忘了萬物之妻並不僅僅指月妖和各族男子都有沾染，更重要的是指她們和任何種族男子結合，都有百分之*十的幾率生下純粹的男子種族後代。

　月妖的繁殖方式為寄生方式，她們會把幼卵寄生在異族男子體內。幼卵吸收異族男子生命精華而孕育。若為女嬰，則必為純粹的月妖，若為男童，則必定隨其父。幾乎不會誕生畸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