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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2章好東西
“什麽事?”周明落笑著開口,那邊才也輕笑道,“我身上有點東西想出售,只是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該去哪裡,所以想請你幫下,你有時間麽?”
周明落微微一愣,身上有點東西想出售?愣過之後他才笑著道,“是什麽東西?”
“就是一個玉件,這方面我懂得不是很多,呵呵,害怕被人騙了,在這裡也沒幾個朋友。按CtrlD快速收藏"請看"”許采文依舊輕笑著開口,卻也聽的這邊周明落眼眉一跳。
上次的接觸,他能感受得出許采文家境出身應該不錯,而來中合省也是被家裡逼著過來見相親的對象,怎麽突然扯到賣玉上了?
但這疑惑也只是一閃即逝,周明落很快就又笑著道,“沒問題,這方面我剛好懂一些,手下也有一家玉器店,下午我幫你看下,行的話我直接要了就行,只要你不怕我騙你。”
“啊,你就開的有玉器店啊?太好了,呵呵。”一句話落地,那邊一直都是輕聲笑語的音調突然就變得興奮激動起來,仿佛能解決這個問題,真的很讓她開心一樣。
周明落再次狐疑了一下,但也沒有多問,只是笑著問了下下午在哪裡見面,說了幾句後才掛了電話。
“有事?”那邊周光磊也輕笑一聲,平和的看來。
“一點小事,前陣子認識一個朋友要出售一塊玉,心理拿不準想讓我參謀下。”周明落也笑著解釋了下,這當然是小事,而後兩兄弟也都不在意了,一頓酒宴下來吃了一個多小時,酒也沒少下,下午周光磊還要上班,在一點多的時候就走了。
等周明落也從飯店裡出來,看了看時間後才又笑著給許采文打起來電話。
電話一打就通,問清了對方所在的酒店,又是大半個小時候,周明落才抵達了酒店,敲響房門,裡面也很快露出一張清新脫俗的俏臉。
“你來了?沒打擾你吧?”眼下的許采文,卻是赤腳站在房內乾淨的地攤上,哪怕是赤腳,這身高一樣有一米七八,小身子筆直的站著,足以和周明落平視。
一身乾淨的白色緊身連衣裙,裙擺垂落到膝部,勾勒出一副大好的玲瓏曲線,披肩的黑發自然垂落,加上甜蜜溫和的笑容,整個人都仿佛從畫卷中走出的精靈一樣,讓周明落愕然一愣,竟是被這一幕衝擊的有些小小的砰然心動之意。
上一次的許采文一身黑色連衣裙,清新中有著一股冷豔之意,還多少帶著一絲高貴氣息,一般男人看了怕不是都很容易有心理壓力的,不過這次一襲白裙,卻是平和自然,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滴落在凡塵後卻又那麽平易近人,她的容貌或許和楊丹之類九十分以上的小美女不相上下,但加上身高和氣質,真是……
急忙壓下心中的胡思亂想,周明落才笑著道,“沒事,我下午本是要去古玩城看看,去那裡也是檢漏,在你這裡也是,一樣的。”
隨著這話許采文靜靜一笑,唇邊抿起一抹好看的弧線,落落大方的一伸手,就邀請周明落入內,而她自己則是轉身前行,邊走邊回頭細聲笑道,“你要喝點什麽?”
“白水吧,剛喝過酒。”周明落笑笑,視線從許采文臉上移開,心下也微微有些尷尬,不過轉移之後,不知怎麽的周明落的視線就落在了許采文一雙不停邁動的長腿上,而後又微微失神了一下,主要是小妹子一雙美腿太長,太完美。
一米七八的身高足以想象妹子的腿有多長,而且從身材比例看,這個妹子本就是腿部比例較長,
這一雙美腿,怕不是周明落見過的人裡最修長勾魂的。四月多的天氣裡,算是絲襪美女橫行的時節,但不得不說絲襪的誘惑之下,有幾雙腿是毫無瑕疵的?成長的記憶中磕磕碰碰,那斑那疤的,又或者膚色不好,毛孔粗大之類,那些絲襪美腿真不知道有多少瑕疵遺留,可許采文裙擺下的細長的小腿肚,卻是白嫩無瑕,仿佛最精致的瓷器,更水嫩的可以滴出水來,赤裸裸的雙足多少要比一般女性大一點,但依舊是小巧白嫩。
周明落都微微有些眼花。
“噗嗤”就在周明落眼睛微微泛直時,前方卻驀地傳來一聲輕笑,瞬間把他驚醒,等抬頭看去時才發現許采文正翻著白眼衝他看來,隱含一絲嗔怪之意。
而周明落一張老臉也瞬間紅了,很是尷尬的輕咳一聲就又移開了視線,不過這次卻是轉移到了左右牆壁上開始打量環境。
“這是我那塊玉,你幫我看看吧。”
打量中前方再次傳來一陣輕語,是許采文已經走到客廳深處,從桌子上拿起一個首飾盒走了過來。
“好。”周明落臉色也恢復如初,笑著走過去接過了首飾盒,等打開以後,裡面卻是一個精致漂亮的首飾袋,還沒拿起袋子。
耳畔又傳來一聲仿若空谷幽蘭一樣的輕語,“坐啊,你傻站著幹嘛。”
“呵。”周明落再次笑笑,尷尬的坐了下去,等在沙發上坐下那邊才又飄然離去,而他也終於騰出時間抓起首飾袋,從裡面拿出了玉。
一拿出來,周明落直接眼前一亮,忍不住就讚歎了一聲好玉!!
這是一枚長方形的玉牌,觸手溫涼,手感極為舒暢,通體羊脂色澤更是足以讓人一眼心動,玉牌的雕工極為出眾,細細看下清雕細鏤、一絲不苟,是明晚期高難度的淺度浮雕琢玉風格。
正面雕刻著一個人物,在牌子的隱秘處,還刻有篆書落款,子岡。
“羊脂白玉、子岡牌,這是真品?”
打量一番之後周明落再次眼前一亮,真是好東西啊,這塊牌子絕對是玉中極品。
料子是羊脂白玉,和田玉中最上等的玉料之一,極為珍貴,質地細膩、光澤滋潤、狀如凝脂,
古語即早有白玉無瑕之稱,指的就是羊脂白玉。
而且玉石文化在我們源遠流長,早已成了一種文化象征,羊脂白玉更是其中佼佼者,象征著仁義智勇潔等君子品德,甚至在古時,只有帝王將相才又資格佩戴這種上等白玉。
這種玉水頭足、結構細、顏色也是極為出眾,油性重。
若真要說起羊脂白玉的各種好,實在有太多太多語言難以形容,一句話概括,這就是國內幾千年歷史中不管是歷史還是現在,都是白玉裡最有水準的貨色之一。
早早的時候,哪怕只是未經雕琢的羊脂白玉,六七十萬一公斤的價格都是很難搞得到的,因為它十分稀有,有錢也未必買得到。
這樣一塊羊脂白玉重量倒不是很大,不過隻衝這份質地,其他什麽都不看,賣個一二十萬都是松松的。
但這遠遠不是重點,它竟然還是子岡牌,真正有陸子岡雕琢的子岡牌。
陸子岡,明代嘉靖、萬歷年間的琢玉工藝家、雕刻家,明末最著名的琢玉巨匠,有許多文人筆記中都有記載,比如明代著名文學家、書畫家、軍事家徐渭詠水仙簪中所述,“略有風情陳妙常,絕無煙火杜蘭香。昆吾峰盡終南似,愁釘蘇州陸子岡。”
明代的手工業管理非常嚴格,有著森嚴的等級劃分,即使是在巨匠制度已經遭到廢黜的明末仍然有遺風相襲,在這種情況下從事卑微琢玉的工匠陸子岡能被文人雅士,讀書人,大文學家之類奉為上賓,他高超絕倫,巧奪天工的琢玉技藝可見一斑。
更是擠壓群工盛名天下,當時的皇帝聞知後,特地命他在一個玉扳指上雕刻百駿圖,都沒有難住這位玉雕大師,幾天時間就在一個小小的扳指上雕刻出高山疊巒的氣氛和一個大開的城門,更有三匹馬,一匹馳騁城內,一匹正飛奔向城門,還有一匹剛從山谷間露出碼頭,精細的雕工,使得一個小小的玉扳指上竟展現出群馬奔騰,呼之欲出的氣魄,完美表達出了百駿之意,連皇帝也是大為震撼和讚賞,從此陸子岡的玉雕亦成了皇室專利品。
可以說後來的陸子岡,在玉雕方面更已經形成了一種文化,一種品牌,自他之後有無數人想模仿陸子岡的玉雕,卻從未有人可以真的比擬這位巨匠的手藝。
可惜這位玉雕巨匠喜歡給自己的玉雕刻上品牌,有一次幫皇帝琢玉,竟然把自己子岡的名字刻在了龍頭上,結果龍顏大怒使得一帶巨匠隕落,一身神乎其技的技藝也從此失傳。
不過至今依然有不少子岡玉流傳,而若是真品的話,每一件都是價值極為不菲,要知道這位在世時只要有雕刻出品,莫不是達官貴族、文人騷客甚至皇室都要收藏的珍品,眼下的價格,更是極為不俗。
以許采文手裡這塊子岡牌的成色來看,賣個幾百萬絕對是松松的。
不過看著看著,周明落卻驀地神色微變,“這塊玉,可是被盤了不少時間啊。”
大凡出土的舊玉多遭土的侵蝕,帶有各種色沁,很是影響了玉的美觀,這個時候若想使之恢復本性,就需要各種盤功。
而盤玉卻又是一門大學問了,一塊古玉是否盤過,盤玉的手法好壞,一樣會大大影響其價值,比如眼前這塊玉若是剛出土的羊脂白玉料、正宗子岡牌,賣個三四百萬人民幣很輕松都能做到,有的是人願意收藏。
因為陸子岡的名頭太響了,絕對是玉雕界一代宗師巨匠,明代皇室都要收藏其作品,可想而知其影響力,但怎麽說呢,這位宗師巨匠一生作品卻不多,甚至算是少得了,物以稀為貴,要是落入喜愛玉的人,崇仰陸子岡的人手裡,為他擲下千萬巨款都是值得的。
落入不喜歡的人手裡,一樣是少則二三百萬,中規中矩的,也得拿個三四百萬。
這還是指的沒有盤過的古玉。
一旦是被人盤過的玉而且手段可以的話,其價值再飆升個兩三倍都是很正常的。
周明落怎麽說也是個玉器店老板,雖然玉這方面他最精通的是翡翠,但軟玉方面一樣有一定的造詣,對於大名鼎鼎的盤玉,一樣不陌生。
盤玉,就像是中國的茶文化一樣,已經形成了一種文化,更是玉器收藏者最大的樂趣之一,貼身而藏精心呵護,經過天長日久的盤玩佩戴,就像是蝴蝶經過蛹的掙扎,使玉逐漸褪去粗糙的土殼,變得富有靈性。
而盤玉的手法大致就是文盤、武盤、意盤等類別,每一種都需要長年累月的盤玩。
清代歷史上曾有兩父子兩代人共盤一塊美玉, 被傳為一時佳話,而盤玉,更是有諸多禁忌,比如忌跌、忌冷熱無常、即火烤油汙、塵土、忌化學物質比如女子所用香水化妝品之類,真的有太多禁忌,想盤好一塊玉真的是很難很難。
更動輒需要十年幾十年的盤玩才能盤玩到極為出類拔萃的境界,而不管任何一個人花費幾年十幾年精心呵護把玩一個物件,都可以想象對方寄托了多少感情在這上面了。
這就是周明落眼下覺得狐疑的所在,眼下這塊玉,不止是羊脂白玉料,最頂級的軟玉材料之一,更是出自宗師巨匠手筆,那樣的宗師巨匠,至今都沒有被什麽人超越,更別提它還被精心盤玩過,周明落對盤玉所知並不是很多,但也多少有點眼力,以這塊玉展現出來的各種表象來看,它差不多都被盤玩了十年以上。
不管從哪一種情況來看,眼下這塊玉都是極品中的極品,這樣的東西放出去,絕對會有無數人爭搶的。
而且因為盤玩的好,其他各方面也都是很出類拔萃,就算是一般愛玉懂玉人,恐怕低於八九百萬的價都不好意思開口的,若是落入崇仰陸子岡的人手裡,那更是價值無法估量了。
可是,那邊的許采文真的舍得出售如此美玉?
也是隨著周明落的話,那邊剛端著一杯開水走來的許采文倒是無奈一笑,臉上也有著一絲不舍,“這塊玉我也帶了四五年了,是祖爺爺傳給我的,東西在他老人家手裡也有十多年時間,我也舍不得出售,不過眼下出了點困難,所以……恩,最好是抵押,等我以後有錢了能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