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昏睡?”楊天看著海瑟薇懷中的小芭比,一時間有些錯愕,不能吧,這都一天一夜了,這孩子是不是吃補品補大勁兒了!?
“希望,她能夠,承受住那,腦核的能量。”海瑟薇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懷抱著嬌嬌弱弱的小芭比,臉上滿是心疼之色。
“放心吧,應該沒事,在這之前她都是五星尊皇,而且,中間間隔了好久才晉級的,應該沒問題。”楊天輕聲安慰著,門已經被打開,邁步走進來一眾男女。
“明天,是我們出發的曰子,芭比至今還昏迷不醒,我想,我和海瑟薇一起留守陣地。”韓靜怡冷聲說著,在眾人面前,她臉上的冰霜從未褪去過:“楊,你帶著傑西卡,凱莉,符文跟隨大部隊去吧!至於亨特,尼古拉,你們兩個,如果想去就去,不想去的話,紐約這裡也需要人手。”
“我參加出征,一切和喪屍異獸聯盟有關的任務,我都會參加。”亨特擦拭著手中精美的秘銀魯格,抬頭沉聲說道。他沒有忘記自己加入這個團隊的目的,可是,自從加入這個團隊,和喪屍異獸聯盟打了幾次,一直是隨著隊伍顛沛流離,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北上,去加拿大尋找自己的親人,其實,在這些曰子裡,亨特已經有了數次獨自離開的念頭,因為他覺得這樣下去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夠北上,可是,每一次隊長楊天的回歸,都給亨特無盡的震撼,亨特也清楚,只有實力,只有隊長的存在,自己才能夠深入加拿大,如果有可能的話,才能夠救回自己的親人!
“一起吧!我感覺拉奇快要晉級了!這次任務正好可以讓它鍛煉鍛煉!”尼古拉摸了摸拉奇柔順的毛發,一臉粗獷豪放的笑容。
“好的,就這麽定了!”韓靜怡點了點頭,冰冷的目光環顧眾人,寒聲道:“明早八點,你們和紐約隊伍一起出征,注意華盛頓那群可憐蟲,他們也許會對你們出陰招。”
“來者不拒。”尼古拉哈哈一笑,掃了楊天一眼,只見楊天聳了聳肩,轉身走出了房間。
………………“已經沒事了吧?”一開門,黛芙妮溫柔的聲線傳來,那張尊貴絕美的面龐上滿是心疼之色,讓楊天有些無地自容。
“沒事了,昨天不都仔細的確認過了麽,還亂擔心什麽!”楊天勉強一笑,拍了拍黛芙妮的腦袋。
“快進來,在外面站著幹什麽!”黛芙妮俏臉一紅,白了楊天一眼,側開身子,幾秒鍾之後,卻發現楊天根本沒有進來的意思。
“我過來告訴你,明天我要出征了。”楊天踟躕了一下,一咬牙一跺腳把話說了出來。
“你…又要走!”黛芙妮身子微微一顫,眼中帶著一絲哀怨,看向楊天。
一秒,兩秒,三秒…就在楊天渾身不自在,尷尬的要死的時候,黛芙妮‘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那前一秒還僵硬的臉色瞬間如同花般綻放,讓楊天如沐春風。
“我是洛杉磯最高的負責人,怎麽可能不知道這次任務,傻瓜,逗你的。”黛芙妮‘呵呵’一笑,楊天尷尬的笑了笑。
“這次我也去。”黛芙妮掩嘴一笑,道:“進來吧,明天才出發,急什麽?”
………………“親愛的,如果我有一天離開了你,求你千萬不要哭泣。”一個身材中等,略顯疲態的男子靠坐在椅子上,脖頸處紋著一隻小小的展翅雄鷹,精美異常。寬大,但是卻漆黑的地窖中,男子定定的注視著前方,長達數個月暗無天曰的生存,已經讓男子適應了這樣的光線。
“嘶…唔…唔…”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對面,竟然是一個女喪屍,被五花大綁的捆在柱子上,對著眼前的男人不斷的嘶吼著,身體瘋狂的掙扎著,一旦女喪屍掙脫了束縛,她一定將這個可惡的人類撕咬的一乾二淨!
看著依舊渾濁的灰綠色眼眸,男人把連臉深深的埋進了臂彎中,漆黑的地窖裡,陷入了無邊無際的沉默,只有那依舊永遠不會累的女喪屍,不斷的嘶吼著,如同一把匕首,一寸寸刺進男人的心。
“求求你,再叫我一聲傑拉德,求求你”男子突然站起身,一步步的走到女喪屍面前,語氣是那樣的卑微,那樣的無助:“我只求你再用那令人心動的眼神看我一眼,就一次。”
男人說著,語氣激動不已,身手想要撫摸女喪屍蒼白的臉頰,可是,女喪屍頭一扭,張開嘴,一口咬向男人的手掌。
男子急忙收回手掌,悲哀的看著這個永遠對自己充滿殺意和的女喪屍,那眼眸中不再有愛,不再有柔情,不再有關懷,變了,一切都變了,甚至拿曾經美麗的眼眸都變成了灰色。傑拉德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鼻子酸酸的,眼眶有些濕潤,是,哭了麽。
“別哭了,傑拉德,你已經一天沒喝水了,別再如此奢侈的浪費了。”傑拉德調侃著自己,慢慢的,竟然笑出了聲出來,悲涼的笑聲繚繞在漆黑的地窖中,是那樣的刺耳。
“嗚嗚嗚嗚…哇哇…”哭聲傳來,傑拉德急忙轉過頭,快速向左邊跑去,一張簡易的床板上,竟然是一個嬰兒。
男人那哀傷落寞的臉色瞬間變得極有神采,抹去了那奢侈的眼淚,眼中滿是慈愛,看著這個哭泣的小家夥,細心的裹了裹被服,伸手將嬰兒抱了起來。
“唔!”男人手臂微微一疼,只見嬰兒好像是餓壞了,一口咬在男人的胳膊上,不斷的撕咬著。
“呵呵,小家夥,正常來說,六個月應該長牙了呢,可是你這個笨蛋,怎麽7個月了還沒有牙呢?真是個小笨蛋。”男人親昵的用鼻尖蹭著嬰兒的臉蛋,暗無天曰的曰子裡,只有懷抱著手中的小家夥,男人才有一絲活下去的。躲了一個冬季了,什麽樣的事情沒經歷過,他和喪屍搏鬥過,他曾宰過流浪的野狗,他孤獨的活在這冰冷黑暗的地窖中,緊靠著儲存的蔬菜生存,每天還不敢多吃一口。他曾在下雪的時候,膽戰心驚的跑出去,一捧捧的抓著救命的白雪,瘋狂的向嘴裡吞咽,他曾去過警局,拿著自己備用的手槍,穿過一小片城區,尋找任何可能生還的人或者進行求助,可是,展現在他面前的,除了會行走的屍體,就是被撕咬的屍骸。九死一生的逃回地窖中,當拉開地窖木板,走進簡易搭造的隔音木門後的一刹那,聽到那清晰的嬰兒哭啼聲音,男人發誓,那是他聽過,這輩子最動聽的聲音。
“乖乖的,不哭不哭,馬上,爸爸馬上給你好吃的東西。”傑拉德一手抱著啃咬自己手臂的嬰兒,一邊跑到地窖出口的地方,單手拎著一把刀,看了看腳下殘缺不全的屍體,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剁下了屍體僅剩的一節手臂,輕輕的拿起,轉過身,走向瘋狂掙扎的女喪屍面前:“再過一天,這具屍體又要吃完了,我又會出去給你尋找食物,你要照顧好我們的孩子。”話語是那樣的溫柔,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顯得是那樣的蒼涼。
女喪屍根本聽不懂男人的話語,只是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已經鮮血凝固的手臂上,看了看眼前的食物,又看了看眼前的人類,微微愣了一下,僅僅是瞬間,女喪屍就張開嘴,不斷的向手臂靠近著,企圖接近食物。
“算了,你永遠需要我照顧,我最親愛的寶貝。”傑拉德笑著搖了搖頭,將屍體的手臂塞進了女喪屍口中,不斷的喂著,看著女喪屍嘴角不斷湧出的鮮血和碎肉,還有女喪屍那瘋狂啃咬的動作,傑拉德默默的閉上了雙眼,千百次,這樣的動作重複了千百次,可是,為什麽每一次看見,心中都是那樣的苦澀。
“哇哇”嬰兒再次大哭,久久沒有得到食物的他已經餓得受不了了。
“別鬧,馬上,下次我先喂我們的乖寶寶!”傑拉德放下手中的刀,來到一個破爛桌子前,拿起一把乾淨的匕首,眼神中沒有一絲害怕,挽起右胳膊袖子,只見那右臂上密密麻麻滿是刀疤,觸目心驚,和完好無損的左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著一個還沒有痊愈的傷口,男人用鋒利的匕首,輕輕的劃了下去。
淋漓的鮮血不斷的湧出,男人熟練的將嬰兒摟在懷裡,左手拿起了一個奶瓶,對準了鮮血滴下的方向,一滴,一滴,又一滴…嬰兒瘋狂的撕咬著男人的脖頸,可是那沒有長牙的小口根本無法咬爛近在咫尺的脖頸,隻留下一道道濕濕的口水印記。
當小奶瓶充滿了小半瓶美味的鮮血之後,男人熟練的擰上了奶嘴蓋子,眼中滿是慈愛的神色,將奶嘴塞進了不斷哭啼,撕咬自己脖頸的嬰兒口中。
“咕嘟,咕嘟…”再不哭,再不鬧,嬰兒大口大口的吸吮著奶嘴,一口口美味的鮮血順著那蒼白的小口,流進了肚子中。
男人輕柔的撫摸著嬰兒的頭,那慈愛的眼神,對上了嬰兒灰色的渾濁眼眸,久久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