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是什麽？”凱莉走過來，皺眉問道，剛剛男人手中一張羊皮紙，然後，就這麽化成煙霧，消失了？

“我也，不太清楚！”楊天搖了搖頭，腦海中的倒計時還在繼續，楊天根本不知道這個地獄通行證是個什麽東西。

“你不知道？”凱莉的聲音帶著一絲慍怒。

“這麽長時間了，還不相信我麽？”楊天抬頭看著凱莉，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凱莉沉默了一會，慢慢的轉身離去，什麽都沒說。

………………“都收拾好了？”楊天手裏拎著幾個大包，把腦核一堆堆的往裏麵裝，符文和一眾小弟的眼神都快爆出來了，對袋子中的腦核眼紅不已。

“嗬嗬，看好你的小弟，別出什麽岔子！我們走吧，去尋找其他的變異老鼠！”楊天拍了符文後腦一巴掌，笑罵道。

“唔…”符文委屈的看著楊天，轉過身，臉上的委屈消失無蹤，和自己的小弟們一陣狂吼，接著，躍躍欲動的小弟們都老實了。

“走吧！上車，各位！”楊天扔出了兩輛軍車，把幾個背包扔在後備箱中，這背包如果扔在行囊中，就會爆出一大片腦核，占用許多的格，而且，腦核這種東西竟然不能疊加，不像軍火那樣，這讓楊天很是苦惱。

“額…嘶…”裏昂剛走進車中，坐在後座上，就感覺腦子一陣渾噩，嘴裏無意識的低聲嘶吼了起來。

“裏昂？怎麽了？”楊天轉過頭，看向皺著眉頭，好像在忍受什麽一樣的裏昂，關心的問道。

“沒，沒什麽，嗬嗬。”裏昂笑容麵前的回了一句，從兜裏掏出一個腦核，隨意的擺弄著。

“不對！”楊天原本充滿關心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震驚，從車上下來，一把拉開了後車門，仔細的盯著裏昂，心中微微一顫。

“怎麽，怎麽了？老大？”裏昂嗬嗬笑著問道，看到楊天的臉色，他知道，有些東西，是隱瞞不了的。就算隱瞞了他們，也隱瞞不了自己，他這樣的舉動，無疑是自欺欺人。發自內心的不想承認，有些已經發生了的事情。

“我對人類，和喪屍，還有異獸的感覺很**，你…身上的氣息怎麽越來越濃鬱？一開始我沒注意到，你人類的氣息依舊掩蓋了所有，但是現在，怎麽變成了這樣？”楊天一把抓起裏昂的衣領，拽出了車中。

“沒事，老大，我真的，真的沒事，讓我回去。”裏昂臉色慘白，哆哆嗦嗦的說著。

“你！這到底是什麽回事？”楊天抓著裏昂的衣領，大聲逼問道。

一旁，凱莉走了過來，同樣五星尊皇的她在楊天的提示下，也感覺到了某些東西。而一直默默不要的亨特，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切，眼眸微微閃爍著，依舊不言不語。

“我都說了我沒事！你幹什麽？”裏昂突然揚起頭，大聲的喊道，用那種從未對楊天說過的語氣。

凱莉大步走過來，一把抓住兩的衣服，狠狠的一個撕扯。

“你放手，放手！”裏昂瘋狂的掙紮著，企圖掰開凱莉的手指，但是，他根本不是凱莉的對手，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各方各麵。

凱莉兩手抓著裏昂的衣物，直接把大衣撕碎了，露出了裏麵的背心，拳頭和手肘頂了幾下裏昂掙紮的身體，輕而易舉的把裏昂的背心也撕碎了，寒冷的冬季，一個漢子**裸的站在了冰天雪地中。

“你！”楊天不可置信的向後退了兩步，看著裏昂左胸口上麵的幾道抓痕，徹底傻了。

“別這樣，老大，我沒事，讓我回去，上車，回到暗夜，我會沒事的，別這樣對我，別丟下我，不要…”裏昂終於隱瞞不下去，威武的大漢聲音帶著一絲哭腔，不斷的哀求著，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凱莉眼眸放大，伸手撫上了那泛著鮮血的抓痕，手指微微有些顫抖，嘴裏喃喃著：“糟了。”

“什麽事都沒發生，什麽事都沒有發生！”裏昂慌亂的在雪地裏撿起淩亂破碎的衣物，不斷的穿著，套著，一邊嘴裏大聲的說著，不知道是在安慰別人，還是在安慰自己：“沒事，真的沒事，我們走，我們還有任務，快走，完成任務，我沒事，沒事…”

裏昂語無倫次的說著，激動的手不斷的揮舞著，披著那破碎的衣物，一頭鑽進了軍車中。

“楊！”凱莉轉過頭，詢問似的問向楊天，卻看到，楊天呆呆的站在原地，目光渙散的看著軍車，透過車窗，看到了身體不斷顫抖的裏昂。

遠處被抱在懷中的小芭比，等著漂亮的大眼睛，迷茫的看著這發生的一切，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感受到頭頂一隻手撫摸著自己的短發，抬起頭，看到了海瑟薇漫無表情的臉。突然感覺這個一向跟自己玩耍的大姐姐如此的冰冷，不由得在海瑟薇的懷中蹭了蹭。

韓靜怡輕輕的歎了口氣，看了看遠處符文和一眾喪屍，原本握上腰間刀柄的手也鬆開。

“裏昂。”楊天慢慢的走到軍車前，拉開車門，看向裏麵的男人，隻見裏昂把臉深深的埋進臂彎，頭頂著車前座，不斷的撞著，愈發的凶狠，嘴裏不斷的罵著：“嗎的，嗎的，嗎的…”

“裏昂，別這樣，裏昂！”楊天抓著裏昂的肩膀，卻怎麽也不能打斷沉浸在絕望中的男子。

“我被你感染了，依舊保持著人類的思維。”凱莉突然出現在楊天的身後，輕聲在男人的耳邊說道。

楊天原本黯然的眼神突然閃過一絲光亮，可是…真的要這樣做麽！？

“你沒有別的選擇，他已經被感染了，墮落是時間的問題，而且，就算你這樣做了，他也…嗯…我不敢保證，我也想隻是個特例。”凱莉退了楊天一把，嘴裏重複著一句話：“你別無選擇。”

楊天狠狠的晃了晃頭，努力讓自己清醒點，雙手扶住了裏昂的肩膀，猛烈的搖了搖，看著裏昂臉上充滿了絕望的神色，慢慢的，探過身去。

“你幹什麽，幹什麽！！！我沒感染，沒有，你放開我，你這個惡心的喪屍，不…求你，放開我，不要…”失去了理智，沉浸在絕望中的裏昂，瘋狂的掙紮著，終於，眼中飽含的熱淚抑製不住的流下。

楊天死死的閉著眼睛，手中用力，一把拉過裏昂的胳膊，一手抓著兩的頭，一口咬在裏昂的脖子上。

“不！不！不！”絕望的聲音帶著哭腔，傳了好遠好遠…鬆開了裏昂，楊天一步步的向後退去，隻見裏昂哭泣著，一把拉上了車門，蜷縮在後座上。冰天雪地中，所有的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