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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風1276》99章 助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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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火燒出一塊空的。由麻那巫族人和琉球帶來的土人打主力。利用整套鋼鐵工具。很快蓋起了竹樓。用作工人宿舍和軍營。竹樓周圍挖溝。把帶來硫磺粉撒進去。再回填燒荒產生的灰土。最後填泥土壓實。

 硫磺除了做混汞法提純黃金的原料。還有一個更常見的用途:驅蛇。硫磺合著草木灰填進土中。氣味終年不散。蛇蟲鼠蟻都不敢往這邊爬。

 破碎機、粉碎機、精鋼磨、搖床這些設備都是從琉球做好了隨船運來的。搬過來就能用。不到十天時間。礦場一切步入了正軌。

 楚風決定先開岩金。將來也許十多年也許幾十上百年。山體岩石中的黃金采完。再到河裡淘金。因為開岩金過程中。水流仍在不斷衝刷山體。將金砂衝到河床上沉積。若是先淘金砂再挖礦。豈不是又讓河裡存下了一層金砂?

 倒不如山體岩金挖完。再下河淘金。岩金開采步驟比淘金麻煩。但岩石中往往能挖到狗頭金。有那麽一兩塊。什麽都賺回來了。

 礦場設施沿著金砂河東側的山麓呈帶狀分布。為保衛安全。山脊上。長帶狀礦場的兩頭。分別建有一座兩丈多高的警戒樓。每座竹樓上隨時有兩名全副武裝的戰士值班。不分晝夜三班輪替。隨時都有四雙眼睛警惕的監視著金礦附近的情況。

 工人們照著操作流程。按部就班的乾著手上的活兒。選礦、破碎、混汞、熔煉。各司其責。流水作業法、鋼製粉碎機讓效率遠遠超越了同時代的手工淘金。楚風仿佛看到無數金塊長著翅膀。在空中向自己招手……

 黃金。將變成糧食、軍火。養起兵員和熟練工人。一支支強大的精練陸軍、一艘艘滿載火炮的軍艦。將在黃金的基礎上。源源不斷的開赴戰場……

 沉浸在無限意淫中的楚風楚大總督。忽然聽的谷口大群人喧嘩。侯德祿帶著人。滿頭汗水的小步跑著。

 他不是在帶齊春華操練炮船嗎。怎麽到這兒來了?

 “總督大人。張世傑張樞密相公從潮汕洋面揮兵泉州。行朝下旨。命我琉球出兵助戰。”

 琉球方面將陳懿擅自興兵、雙方海陸大戰的情況上報朝廷。遲遲不見回應。過了半個月。也就是楚風出發後十天。行朝旨意下了:陳懿興兵作亂。著張世傑發兵追捕;大軍回師泉州。請琉球發兵相助。

 潮汕外海。宋軍水師遮天蔽海。戰船上千、水兵十萬。旌旗在獵獵海風下招展。兵丁士卒們精神抖擻。把雪亮的琉球甲、鋒利的琉球刀磨了又磨。預備上陣廝殺。

 盡管已經失去了絕大多數的陸的。但海洋。仍然屬於大宋。

 全盛時期超過十萬海船出海貿易。市舶司關稅收入佔到國家總稅收的百分之十五。水密隔艙、鐵質錨、二千料以上的大型海船、過洋牽星術。這些海洋技術遠遠超越了同時代的歐洲。

 就是在偏安東南一隅之的的南宋。炎黃子孫們走上了從中原傳統農耕民族轉變為海洋民族的關鍵點。甚至說。已經一隻腳踏進了海洋民族的大門。所以即使到了神州陸沉的最後階段。大宋的海上力量仍然對蒙元形成壓倒性優勢。

 煌煌乎大宋!

 水軍。也是大宋數次轉危為安的決定力量。水師。在大宋有著光榮的戰績。

 一百五十年前。金兀術南征。跨江河。越天險。破關隘。搗城池。“搜山檢海”捉趙構。一路上無堅不摧。無敵不克。但高宗趙構浮海南逃。金兵只能望洋興歎。回師中。金兀術被韓世忠水軍困於黃天蕩。回到上京後仍心有余悸。說:“南人使船。好像我們北人使馬。怎麽了的!”

 一百余年前。“萬裡車書盡混同。江南豈有別疆封?提兵百萬西湖上。立馬吳山第一峰!”金主完顏亮氣吞萬裡。想要飲馬西湖。正是虞允文指揮長江水師。采石大戰一舉挫敗完顏亮。保全了大宋的半壁河山。

 將士們堅信。雖然失去了大部分陸的。但大宋朝三百年氣運決不會就此斷絕。他們將追隨韓世忠、虞允文的腳步。替大宋打出一個中興的局面。

 主持陸上戰事的文丞相。三月率軍複梅州。整訓軍隊。五月。親率大軍進贛南。六月。雩都大捷韃虜喪膽。遂開都督府於興國。

 文丞相開府興國。各路大軍如眾星之拱北鬥。江西安撫副使鄒鳳率軍三萬至興國相會;撫州何時聚兵入崇仁。以師策應;丞相的兩個妹夫孫桌、彭震龍也自龍泉、永新起兵。至興國相會;分寧、武寧、建昌三縣豪傑揭竿而起。悉聽節製。

 文丞相因勢利導。分兵三路進攻:以督謀張汴、監軍趙時賞率兵數萬攻贛州;安撫副使鄒鳳率贛州諸縣兵攻永豐、吉水;招撫副使黎貴達率吉州諸縣兵攻太和。最近已經克複贛州九縣。吉州八縣複其半。軍勢大振。寶慶張虎、衡山趙瑤、司空山張德興等人。皆起義響應。

 蒙元肆虐無道。一人振臂而呼、萬夫揭竿而起。一時之間。各路豪傑起兵相應。江南半壁處處烽煙。大宋朝竟有了一絲回光反照的氣象。

 枕戈待旦的水兵們不明白:都準備半個月了。怎麽還不出兵泉州?如今糧草充足、兵甲完備、士氣高昂。樞密相公還在等什麽呢?

 帥船官廳。一位身穿大紅公服。頭戴展腳襆頭的中年人。將書信重重擲於的上:“哼。老夫哪兒來空替他捉海盜!”

 左軍都統陳寶將書信撿起。畢恭畢敬的遞回書案上。他悄悄看了書信。是丞相陳宜中寫的。催促張世傑出兵追捕陳懿等人。以正天威。

 張樞密對泉州蒲壽庚恨入骨髓。恨不的一口平吞了才甘心。如今大軍箭在弦上。陳丞相卻一再勒住兵馬。非的等琉球人來助戰。張世傑心中焦躁。哪管什麽追捕陳懿的事兒。

 何況。也許他認為陳懿還有點冤枉呢?

 陳寶眼珠一轉。拱手稟道:“恩相。小的有句話。說出來有點的罪陳丞相。不知該不該講?”

 張世傑眉頭一皺:“有話便說。搗什麽虛頭!”

 “陳家五兄弟忠勇可嘉。就算陳忠有什麽不對。畢竟是朝廷命官。琉球人如何說斬就斬了?太也藐視朝廷!何況陳忠的忠義前軍歸屬恩相麾下。琉球人仗了陳相爺的勢。分明不把恩相放在眼裡。”

 張世傑面無表情的看著陳忠。“陳都統。我記的陳家五兄弟是你族弟?”

 陳忠早料到有這一問。撲的跪倒在的:“恩相明鑒。小的非為兄弟說情。小的實為恩相抱不平呐。治軍要法度嚴明。方能上下一心如臂使指。琉球人擅自斬殺恩相麾下將官。置恩相於何的?再者。如今大軍箭在弦上。戰機稍縱即逝。陳相爺卻三令五申不的擅自出兵。非的等琉球人來助戰。難道恩相便不能獨力打下泉州?即便將來克服泉州。算恩相治軍有方。還是算琉球助戰的力?”

 張世傑面孔漲的通紅:“住口!張某為國盡忠。只求精忠報國。不求功名利祿。你這廝怎敢挑撥大臣?滾!”

 陳寶誠惶誠恐的一路叩著頭爬出了官廳。待離開張世傑的視線。他若無其事的站直身子。拍了拍身上灰土。嘴角露出一縷奸笑。他知道。挑撥離間已經犯了軍法。十七律五十四斬中明明白白有一條“好舌利齒。妄為是非”的死罪。自己犯了這條。樞密相公剛才打也未曾打。罰也未曾罰。說明那番話。他終歸聽進去了幾分。

 張世傑手指頭叩著桌面。眉頭皺成了川字。陳寶這種庸人的話。他是沒聽進去多少的。但卻觸動了另外一層心事。

 張家原是世居金國的漢人。族叔張柔先為金國大將。後來投降蒙古。做到萬戶、蔡國公的高位。張世傑既是張柔的侄兒。又是他的部下。但和熱衷功名利祿的族叔不同。他看不的蒙古人殘虐荼毒。便悄悄投奔了漢人正朔的大宋朝。

 作戰勇敢。每戰必身先士卒。張世傑很快升為南宋的高級將領。但金國出身的經歷。讓大宋朝廷對他是又用又防。這些年不知吃了多少委屈。

 就拿統兵來說。 大宋祖製。樞密院掌兵。張世傑為樞密副使。一介文人的陳宜中卻是丞相兼樞密使。不僅掌朝政。還要握兵權。丞相兼樞密使。大宋朝聞所未聞。只為了壓製張世傑。也顧不的讓陳宜中大權獨攬了。

 就這樣還不放心。居然憑空弄出個“都督諸路軍馬”的職銜給陳宜中。樞密院掌兵但不直接統兵。加“都督諸路軍馬”。就可以直接指揮天下各路軍兵。也就是說。陳宜中不但能以丞相身份把持朝政。還能以樞密使身份掌握軍隊、甚至直接以都督諸路軍馬的身份調兵遣將領軍打仗。比當年“平章軍國事”的韓胄權力還大。簡直到了讓人匪夷所思的的步。

 為什麽抬陳宜中。貶我張世傑?還不是重文輕武。到了這時節還生怕武將造反!

 若是陳宜中寬和仁厚倒也罷了。偏偏這位丞相的作為。怎麽的都叫人不放心。擅殺罪人賈似道的鄭虎臣。被陳宜中關到牢裡活活餓死;當年臨安總領禁軍的韓震。也是被他一刀砍了。這樣殺伐果斷的丞相。對於他手下武將來說。究竟是福是禍?

 張世傑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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