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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失敗的“日本政府”
第二卷:北洋之狼第四百九十四章失敗的“日本政府”
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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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拿著步槍,揮動著長刀的日本人一層層的衝了上來。
但是對於他們來說。面臨的只是死亡而已
屍體越積越多,從後面看去,就如同小山一般層層疊起。
望遠鏡裡,革文軍看到一個穿著日本警察製服,手臂上別著一塊白色毛巾的軍官,正在那裡揮動著指揮刀聲嘶力竭的指揮著。
革文軍認了出來,那是關元居要。
放下了望遠鏡,拿過了一枝步槍,瞄了一下,扣動扳機,可惜並沒有命中。
革文軍笑著搖了搖頭,自己的槍法始終不行,如果換了老三在這......想到蕭天,革文軍的心緊了一下,趕緊把自己的思路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關元居要躲過了革文軍的子彈,但卻沒有躲過機槍的子彈......
.一長串的火光完全沒入了他的身體,關元居要打了一個踉蹌,勉強想要讓自己站穩,但是隨即,他又能感覺到自己又中彈了......
關元居要低下了頭,發現自己身上到處都是彈孔。血,正順著這些彈孔大量的湧出
就要死了嗎?關元居要苦笑了聲。
自己還有那麽多的事情沒有做完,自己的妻子、孩子,還正在等著自己回去......自己已經把家人委托給了水源清口和三河屋小次郎,可是關元居要知道,他們也很快就會死的......
鎮壓既然已經展開,那麽隨之而來的必定是可怕的屠殺......
關元居要慢慢的癱倒在了地上,他還沒有立即死去。
邊上那些依舊在衝鋒著的敢死隊員,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們的長官就倒在地上,一個個呼喊著,好像瘋子一般朝前衝去
關元居要甚至能夠感覺到,有誰的腳踩在了自己身上,然後又是一雙......
“八噶......”關元居要罵了一聲,可是聲音只在喉口......接著,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關元居要死了,敢死隊的衝鋒也遭到了徹底而可怕的失敗。
當槍聲驟然停止的時候,兩千八百多“紅軍”士兵陣亡,大量的人受傷,被俘或者投降者超過六百人。
慘敗,這是“日本蘇維埃政府”成立第一天即被迫面臨的慘敗......
看著那些垂頭喪氣的俘虜,革文軍淡淡地笑了。
很久沒有那麽開心過,也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總司令,怎麽處決這麽人?”
部下的問話,讓革文軍沉吟了下,然後他淡淡地說道:“日本政府特別交代,對待叛軍絕對不能手軟。把他們集中起來吧......”
部下很快明白了總司令的意思......
六百多俘虜被迅速集中了起來,這其中也包括那些受傷者。
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們,重機槍、輕機槍、衝鋒槍......俘虜們迅速明白他們即將遭遇到什麽樣可怕的命運,可是他們已經沒有反抗的機會了......
槍聲響了起來,瘋狂、慘烈......
機槍手們面無表情的扣動著扳機,看著一個個日本人慘叫著倒在自己的槍口下。這麽多日子以來的委屈,這麽多日子以來的“叛徒”生涯,都在槍口中得到了一些宣泄......
當人長期處在一種壓抑的氣氛下,
心理總會產生微妙的變化,哪怕這個人過去的神經如鋼鐵一般堅硬也是如此......發泄,必須要找到發泄的途徑,而此時此刻正是最好的機會!
有人的一邊扣動著扳機,一邊默默的把這裡當成了中日軍隊交戰的戰場,在他們的眼裡,槍口下的這些人不是俘虜,而是戰場上的敵人......
血腥味和死亡的氣氛籠罩在了軍營,在中國士兵的眼裡卻閃動著可怕的狂熱光芒......
“關元君去了......”三河屋小次郎的眼裡寫滿了悲哀:“他去的很勇敢,一直都衝鋒在隊伍的最前方,我們找到他屍體的時候,發現他的身上到處都是彈孔......”
水源清口跪坐在地上,默默地看著外面。
天色已經黑了。最可怕的一天終於度過了,可是當明天的太陽重新照耀到大地的時候,“日本蘇維埃政府”的末日便會到來。
水源清口從來也都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結局。在他看來,兩萬會員,十余萬支持者和同情者,足以讓他們完成一切想完成的事......
可是戰鬥和政治完全不同,戰爭不是靠著熱情就能夠完成的......
“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三河屋小次郎低聲問道:“伊博步兵大隊,在日落前對我們發起了試探性的進攻,盡管並不猛烈,但我想之後的戰鬥會更加艱苦......而且,最晚到明天中午,政府軍的支援部隊就會到了......”
怎麽辦?水源清口苦笑了下,自己也很想有人告訴自己應該怎麽辦。
繼續戰鬥下去?那只會面臨覆滅。可是不繼續咬牙堅持下去,那麽後果也許會更加可怕。
“把士兵們集中起來。”忽然,水源清口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站了起來。
那些白天遭到了可怕失敗的“日本紅軍”被集中了起來,這些人看到,他們的“領袖”水源清口正意氣風發的出現了自己的面前。
水源清口竭力讓自己的臉上表現出了一種興奮:
“士兵們,蘇維埃政權忠誠勇敢的士兵們,我必須要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們的起義,得到了全世界廣大工人的支持......”
他一邊說著,一邊揮動著手裡的一疊紙張:
“這是美國工人發來的,這是法國工人的,這是英國工人的”
聽著“主席”的謊言,三河屋小次郎悲哀的笑了。謊言?是的,這是不折不扣的謊言,從來都沒有什麽工人協會發來的電報,也沒有任何聲援。但是在這個時候。只有謊言才能激發起早已渙散的軍心。
“我們不是孤獨的在作戰,不是!”水源清口大聲說道:“全世界的工人、受壓迫者都在聲援我們,同時,在中國方面,中國工人運動委員會正在組織著一支工人武裝,向我們這裡進發!三天,只要再繼續抵抗三天,我們一定會取得勝利!”
“日本紅軍”戰士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興奮,就好像絕境中的人,忽然看到了希望一般,盡管也有人為此有一些懷疑......
三河屋小次郎覺得自己心裡滿是悲哀。
哪有什麽工人武裝,有的只是即將到來的鎮壓軍隊......
可是,水源清口還在那裡竭盡全力鼓動著自己的士兵:
“不要害怕,什麽都不要害怕,必將取得勝利,反動的日本政府和一切帝國主義都將徹底被我們推翻,最後的勝利一定屬於蘇維埃!所以我要求你們,命令你們,在這最關鍵的時候展現出你們的勇武吧”
三河屋小次郎沒有再繼續聽下去,而是緩緩的朝屋子裡走去。
他很怕自己再繼續聽下去,會忍不住大聲叫出來,會叫我們沒有任何支援,我們所有的人在明天太陽升起來的那一刻都會死在這裡
太陽。終究還是緩緩升起了。
所有的暴者都進入了陣地,在昨晚水源清口近乎歇斯底裡的動員中,他們失去的信心再度被挽了回來,這些堅信他們的增援很快就會到達。
奇怪的進攻,在迫擊炮的炮聲中開始。
的確是奇怪的進攻,九百人向一萬五千多敵人發起進攻......
莫名其妙的暴動者隱藏在陣地後,忍受著迫擊炮炮彈的轟炸,他們已經忘記了怎樣去進攻,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堅守在這裡。
他們並不在乎這有多麽恥辱,一萬五千人,被區區九百人打的抬不起頭來。他們唯一希望看到的,就是“主席”所說的那來自中國方面的“援軍”。
隨後,伊博步兵大隊在屈麟祥的指揮下也展開了進攻。
在清除了那些對赤色分子同情的軍官後,屈麟祥徹底掌握住了這支步兵大隊。
兩面夾攻之下,暴動者苦苦的支撐著,誰也不知道這樣的折磨,究竟要到什麽時候才會結束......
旭川的日本百姓,也加入到了防禦之中。他們自發的組織起來,為“紅軍”運送傷員,搬運彈藥,加固工事
這些天真的人,完全不知道戰鬥是多麽的慘烈,在他們心裡,自己的軍隊一定能夠守住旭川,把所有的敵人都趕出去。
旭川的嚴重赤化,已經到了日本政府非解決不可的地步......
“翎子,你怎麽來了?”三河屋小次郎發現自己的女兒竟然也混雜在那些老百姓中。
“爸爸,我來幫助我們的軍隊!”三河屋翎子的一臉的興奮:“我們的軍隊正在打擊著反動派,他們需要我們的幫助......”
“胡鬧!”三河屋小次郎陰沉著臉呵斥了一句。自己的女兒根本不知道戰場上的狀況嚴重到了什麽地步,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軍隊即將失敗:
“回去,立刻回去,陪伴著你的媽媽!”
“不!”三河屋翎子大聲說道:“現在媽媽並不需要陪伴,而我們的士兵才最需要我們的幫助。爸爸,請相信你的女兒!”
看到女兒風一般的朝前衝去,三河屋小次郎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算了,既然很快就要失敗,一切都已經是無法避免的了......
戰鬥進行到了中午點,“紅軍”防禦的外線陣地,在“自由軍”和伊博步兵大隊聯合攻擊之下大部丟失,而此刻最嚴峻的情況已經向“紅軍”走來......
點,日本戰艦趕到,並在第一時間炮擊旭川,隨後,海軍陸戰隊在松岡內野大佐的指揮開始於旭川登陸。
“總司令閣下,我奉海軍部命令,率部隊登陸成功。並接受您的指揮!”松岡內野大聲說道:“軍部命令,對於叛亂者絕不能容情,必須預計殘酷的鎮壓!”
革文軍淡淡笑了一下:“局勢已經在我們的控制之中,之前我已經向軍部發去電報,伊博陸文和關元居要都加入到了叛亂之中,並且已經被我們擊斃。松岡君,帶著你的部隊,從西面展開攻擊,總攻將在兩個小時之後發起......”
“哈依!”松岡內野殺氣騰騰的大聲說道。
決定旭川命運的時刻終於到來了!
點,“自由軍”、伊博步兵大隊、日本海軍陸戰隊聯合向暴者發起總攻。
海面日本戰艦亦在同一時刻發起炮擊。
炮火籠罩著旭川,炮聲連連,火光衝天。一個個的陣地被摧毀在炮火之中,成片成片的暴動者和平民在瘋狂的炮火中喪生......
日本海軍陸戰隊衝進了一塊陣地,那裡還有大約一百名暴動者,當海軍陸戰隊衝進來後,他們絕望的扔掉了手裡的武器。
但不抵抗投降,並不意味著他們的生命就能因此而得到保證。
日軍指揮官冷冷的下達了屠殺命令,隨即,無數把明晃晃的刺刀亮了起來,血光,在瞬間就把這塊陣地染得通紅......
一個日本士兵割下了一具屍體的腦袋,掛在刺刀上瘋狂的笑著,叫囂著,並且很快引來了自己同伴的效仿......
幾乎每個日本士兵都割下了一具屍體的腦袋,然後懸掛在刺刀上,似乎在那炫耀著自己的赫赫武力......
戰局已經無可逆轉,成片成片的陣地都被先後突破,大量的暴動者遭到了無情的屠殺,“日本蘇維埃政府”的末日終於到了......
水源清口整理著文件,然後把那些重要的文件都扔到了火裡,看著熊熊燃燒著的火光,水源清口長長的歎息了聲
結束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衛隊長衝了進來,大聲說道:“主席閣下,敵人正在發起全面進攻,部隊已經很難抵擋得住,請允許我們保護著您撤退!”
早已預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結局,水源清口緩緩站了起來:“書記閣下呢?”
“他不願意撤離,書記閣下說要和士兵們奮戰到底......”
“是嗎?”水源清口苦笑了下,穿好了鞋,走到了屋子外面:“既然三河屋君已經下定了這樣的決心,那也無可挽回,但是日本的事業必須有人繼續進行下去,所以盡管恥辱,我也只能堅守撤退的決定......”
水源清口幫自己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借口
但是,三河屋小次郎卻真的已經下定了與士兵們共存亡的決心,當他看到“政府”所在地燃起了一片熊熊火光之後,很快知道,水源清口已經逃跑了......
三河屋小次郎冷冷的笑了一下,扭過了頭。
“書記閣下,敵人上來了!”
聽到這樣的喊聲,三河屋小次郎拿過了一條步槍,大聲喊道:“同志們,為了大日本事業盡忠的時候到了!”
在他的鼓勵下,幾十個忠誠的部下,跟著他們的“中央書記處書記”一起勇敢地衝了上去......
三河屋小次郎打死了一個敵人,但他很快發現,自己最後的追隨者們,卻在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死去......
就在這個時候,三河屋小次郎忽然發現自己的女兒,正在前面搶救著一個傷員。
然後,幾個“自由軍”的士兵衝了上來,迅速刺死了那個傷員, 然後擒獲了三河屋翎子。
翎子在那拚命的掙扎著,叫喊著,但她卻根本無法抵擋著中國士兵鐵一般的胳膊。
看到自己的女兒被抓住,三河屋小次郎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非常清楚,翎子將會遭遇到什麽樣可怕悲慘的命運......
敵人衝上來了,三河屋小次郎從藏身處躍出,大叫一聲:“為了,衝啊!”
可是他忽然發現,站起來的只有自己一個人,其他的人,都已經死了......
敵人把三河屋小次郎圍了起來,幾十把明晃晃的刺刀對準了他。
三河屋小次郎苦笑了下,然後扔去了手裡的武器。
“姓名!”一個中國軍官大聲問道。
“三河屋小次郎。”
“職務!”
“日本蘇維埃政府中央書記處書記。”
微笑從中國軍官的嘴角流露,然後帶著譏諷的語氣說道:“好吧,書記,你被俘了,你們的那個主席在哪?”
三河屋小次郎絕望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在你們發動進攻之前,他已經逃跑了......”
然後或許發現了自己的語氣中帶著怯弱,三河屋小次郎正了一下身子:“我要求你們立刻停止這樣的屠殺,允許我們的人投降!”
“要求?”
中國軍官冷笑了了下:“書記,你沒有資格提任何要求,現在你僅僅只是俘虜而已。”
軍官揮了下手,迅速幾名士兵把三河屋小次郎捆綁了起來。
在被押走之前,三河屋小次郎最後看了一眼戰場。
到處都在燃燒,整個旭川都已經陷入到了最最可怕的命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