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今年的冬季顯得特別寒冷。
革馳背著書包。慢慢的走在街頭。
今天又和那些日本同學打了一架,因為他們罵自己是“支那豬”。自己不是支那豬,自己是中國人!
每一次那些日本豬一罵自己,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和他們扭打在一起!
不管他們有多少人,不管他們把自己打的有多麽慘,哪怕自己頭破血流,自己還是一步也都不會退縮!
媽媽告訴過自己,自己是中國人,自始至終都是中國人!總有一天,媽媽會帶著自己回到中國,當一個頂天立地,真正的中國人!
媽媽還告訴自己,永遠不要去理爸爸,因為爸爸是個!
以前革馳不懂什麽是,但隱隱地知道這不是一個好的稱呼。現在自己慢慢地長大了,也終於懂得了“”的意思......
革馳不明白爸爸為什麽要當,以前在自己模糊的記憶裡,總覺得爸爸是那麽的受人尊敬,到哪裡都會引來歡呼。
到了日本之後,革馳漸漸發現爸爸還是一樣受到歡迎,到哪也能一樣受到歡呼。可是媽媽卻根本不想讓自己和爸爸見面,因為爸爸說過:
“......小馳,不要和那種人在一起,他已經忘記自己是中國人了,早晚有一天,他會被帶到中國,但會受到所有中國人的唾棄......”
革馳想到這裡,發現眼淚在自己的眼眶裡打轉。革馳強行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媽媽還告訴過自己,絕對不能在日本流一滴眼淚......
正在這個時候,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革馳面前。革馳忽然發現自己的心劇烈的跳動了起來,他看到了自己的爸爸!
革文軍在兒子面前蹲了下來,看著兒子臉上青一塊腫一塊的,心疼的想要伸出手去,可是卻忽然見到兒子厭惡的轉過了頭。
革文軍的手僵持在了那裡,伸也不是,縮也不是......
“八噶,這是誰的,難道不知道這是總司令閣下的兒子嗎?”一旁陪伴著革文軍的土肥原賢二然大怒:“鈴野君,立刻去查一下,把那個學校的校長、老師都撤換了!將來誰再要這麽對待總司令的兒子,他們的父母統統的有罪!”
“哈依!”鈴野次郎大聲回答道。
“總司令閣下,真是對不起您,讓您受委屈了......”土肥原賢二的神顯得非常抱歉:一定嚴肅追查此事......”
“算了,孩子們打架......”革文軍歎了口氣,想了想。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把錢,想要塞到兒子手裡:“拿著,去告訴媽媽......”
可是話才說到一半,革文軍就已經說不下去了.......
兒子捏著那把錢,用和他實際歲數根本不相符合的冰冷眼光盯著自己的父親,忽然,朝著革文軍臉上狠狠啐了一口:“媽媽說了,你是一個!”
說著一松手,一把錢就在空中飛舞起來。然後,革馳頭也不回的走了......
革文軍怔怔地看著兒子的背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總司令閣下完全能夠理解您的心情......”土肥原賢歎了口氣:“但是為們共同的事業希望您能收拾起您悲傷的心情.......”
革文軍淒然笑了一下:“土肥原君,請放心能分清楚什麽是工作,什麽是感情絕對不會把工作和感情混雜在一起的......”
“就放心了。”土肥原賢二微微笑了一下:“總司令閣下,青木大人已經們很久了......”
來到軍部情報部,青木宣純滿面春風的迎了出來。
互相寒暄了一會,說了一些不相的事情,青木宣純很快把話帶到了正題上:“總司令閣下。自由軍原本就擁有較強的實力,在經過這段時候的擴軍之後,以及在旭川對自由軍的檢驗認們已經完全可以放心了......
目前在中國,蕭天的權利正得到?*一步的穩固,而他的權利越穩固,對於帝國的事業,以及總司令閣下的夢想,是不利的※們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情況再發生下去,因們準備對中國進行襲?.....”
革文軍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表情,只是在那平靜的聽著青木宣純說了下去:
“......由於國際上的形勢,已經日本國內的特殊情況,因此這樣的襲擊還是不能由日本軍隊出面。而您,則是在中國擁有巨大聲望的英雄,您的‘自由軍’和‘自由政府’,同樣也擁有大量的同情者和支持者,由您來指揮這樣襲擊認為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革文軍淡淡笑了一下:“為了報答日本政府的友情願意為你們做任何的事情!”
“好!”青木宣純精神大振,讓人拿來了地圖:“請看,根們的情報,德國國社黨元首阿道夫.希特勒將於明年月對中國進行人訪問,而中國方面也將會為阿道夫.希特勒舉行一次盛大的歡迎儀式,到時候中國人的注意力都會放在這上面認為這就們的機會到了......
們決定,從現在開始,帝國海軍第二派遣支艦隊將調撥您的自由軍,組建自由軍海軍艦隊,統一歸您指揮。在阿道夫.希特勒訪問中國的時候。在海軍的護送下,攻擊中國福建,並在取得戰果的情況下,在福建廈門組建自由政府。
總司令閣下,這是自由政府的事情,日本政府完全可以推卸得一二淨。而與此同時,只要您能在廈門站穩?*鷗,那麽就等們擁有了一塊進攻中國政府的堅實基地!這項任務對於日本和您本人來說都是意義重大?.....”
將竭盡全力完成這一任務......”突發*況讓革文軍臉上並沒有表現出多少吃驚:“但是即便日本政府否認,如果蕭天動用國際力量怎麽辦?”
“總司令閣下,現在的國際形勢,已經和之前不一樣了......”青木宣純微微笑著說道:
“在歐戰結束之後,因為迫切需要中國方面的力量,因此歐洲列強和中國政府保持了非常良好的關系,而這也讓日本損失巨大。但是在歐洲已經度過了最困難時期的情況下,雙方的矛盾便變得不可調和起來......
在香港,蕭天險些和英國政府大打出手,而在次後的德國問題上,中國和英法之間矛盾也變得愈發尖銳起來。眼下除了新興強國美國依舊和中國保持著良好關系,英法兩個老牌強國已經在某種程度上對中國采取了敵對態度......”
青木宣純用力揮了一下拳頭,似乎要讓自己的話更有信力:
“這點在日本國內開始積極擴軍的時候表現的更加強烈。為了建造超級戰列艦們和英國方面秘密取得了聯系,並且得到了英國人的部分許諾......
總司令閣下,國際聯盟對日本的全面製裁還在進行著。英國人方面態度的松動,將讓日本覺得歡欣鼓舞們還會繼續改善和英法列強,甚至包括美國再內的關系。而在這個時候,中國國內出現動亂,會讓蕭天和他的政府焦頭爛額,趁著這個時候,帝國在世界上失去的話語權和利益將會得到很大的恢復......”
從青木宣純的話來看,似乎日本政府對於此此軍事行動充滿了期待。
這次襲擊,一是為了日本未來進攻打下基地,二來也是試探中國政府以及國際社會對此態度的反應......
如果國際社會強烈譴責,並繼續保持加大製裁。那麽日本政府完全可以把責任全部推卸到“自由政府”身上,從而使自己從容脫身。而一旦國際社會對此的反應沒有那麽強烈,那麽對於日本來說,一塊堅冰則可以為此而悄悄融化。
在經歷了之前的失敗之後,日本人也開始了對自己的反思,也開始決定利用更加圓滑的手段來奪取自己失去的一切......
......
“總司令,事情有些麻煩.....”在聽完了情況之後,屈麟祥皺起了眉頭:“日本人的用意非常明顯,們的選擇也非常困難......不進攻,日本人絕對不會答應們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苦心都等於白費了。進攻,會給國內造成混亂,尤其是在這樣關鍵的時刻.......”
“關鍵是如何讓國內盡快知道這件事情......”革文軍背著手在院子裡走了幾步:們絕對不能主動和國內聯系,一定要想方設法把情報給傳送回去......”
屈麟祥遲疑了下:“找鈴野次郎商量一下吧......”
革文軍點了點頭:“這事你去辦吧。還有一件事情,咱們那個什麽‘自由軍’裡,最近招募了大量流落在日本的中國人,成分一下變得複雜起來。再加上咱們在日本很久了,那些兄弟們難免會有思鄉情緒,這樣關鍵的時候,一定要謹慎小心,絕對不能出現任何亂子......”
屈麟祥一一應了下來,很快找到了軍營中的鈴野次郎。
當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出來之後,鈴野次郎在那沉了許久,然後和屈麟祥走到一邊,低聲說道:
不能暴露一旦暴露的話,那麽你們也同樣會受到懷疑......日本人最近很緊張,對國內以及軍隊、情報系統內部的監視也更加嚴密了......青連木泰,必須去找青連木泰,他不屬於一個系統,即便暴露,危害將會被降到最低......”
說著,拿出了一張名單,朝周圍看了看:“這份名單上,有些所謂的‘中國人’,其實是日本情報機關派來的間諜,必須監視和控制他們的行動......還有這些人。都是警衛團的老底子,但最近明顯有了思想情緒,必須得到解決......
還有這兩人個,程純和安遠大,必須立刻解決。他們最近走得很近,經常在一起密議,同時,見的時候顯得特別親切,還說有機會要喝酒懷疑,他們已經準備叛變,必須第一時間處置他們......”
屈麟祥身子抖動了下,但隨即又覺得慶幸起來。
整個團潛伏,的確隨時隨刻充滿了危機,隨時隨刻都有暴露的危險,只要任何一個人出現動搖乃至叛變......但萬幸的是,他們還有鈴野次郎這樣一個自己人的存在......
鈴野次郎已經幫著他們不止瓦解了一次危機,幾乎每次都是在任務破裂的危急關頭,生生把組織從懸崖邊拉了回來。
可是最近已經有風傳說,由於鈴野次郎在“自由軍”中的出表現,已經得到了青木宣純的賞識,極有可能在今日高升,調任情報部重要職務......
這麽多日子的合作,屈麟祥甚至發現自己已經對鈴野次郎有了一種依賴感,一旦失去了鈴野次郎,自己和總司令將來應該怎麽做?
答應了程純和安遠大的請求,今天晚上將會和他們一起喝酒,並且試探他們是否會叛變......”鈴野次郎鎮靜地說道:“一旦他們真的決定背叛組織,那麽這件事情你們不要手將會用另外的方式解決......”
屈麟祥並沒有追問鈴野次郎用的另外方式是什麽,但他相信,既然鈴野次郎已經這麽說了,就一定有自己的辦法......
......
正和鈴野次郎預料的一樣,做為警衛團老底子的程純和安遠大,的確已經準備背叛組織。
他們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在喝酒的時候源源本本的告訴了鈴野次郎,程純顯得有些不太忍心,但還是遲疑著說道:
“鈴野長官們剛才說的發誓都是真的。說真的,總司令們的確不錯,們實在忍不了這些折磨了。如果脆是倒也算了,可是......”
這是鈴野次郎第二次聽到這樣的話了,上次是在船上,而這次是在酒店裡.......
鈴野次郎完全能夠理解這些人的心情,他們接受過殘酷的考驗,在生理上完全可以忍受一切折磨,但是心理上就不是任何人能夠控的了。
自己也度過這樣的心理危機,彷徨過,迷茫過,甚至想過要向日本人自首,可是自己終究還是挺了過來。
而這一切的關鍵,在於這些們不知道自己的任務什麽時候才可以完成,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可以擺脫掉“”這頂恥辱的帽子。
希望總會一點一點的被磨平,當最後的希望也失去的時候,那麽他們的心理就會徹底崩潰......
“很好。”鈴野次郎點了點頭:“你們的情報非常重要會親自匯報上去。你們將會得到帝國政府最高嘉獎......這頓酒,請你們喝先走,避免被人看到,引起對方懷疑,請二位慢慢地喝吧......”
說著,鈴野次郎站起了身。
程純和安遠大急忙也站了起來,把鈴野次郎送出了酒館。
夜已深了,這個時候已經是回軍營的一刻了,但程純和安遠大並不如何擔心......
而在此刻,走到酒館門口的鈴野次郎朝後面看了一眼,又看了下把自己送出來的酒館老板,微微鞠了一躬:
“別了......”
“別了......”酒館老板也鞠了一躬:“謝謝你這樣的機會, 你不知道,當你發展成情報人員後每天都生活在痛苦和恐懼之中,這次終於能有一個解脫了,請照的子和孩子......”
鈴野次郎默默的點了點頭,默默地離開了這裡。
酒館老板笑了一下,從容的走回了酒館。裡面除了程純和安遠大,已經沒有別的客人了,老板又幫他們送進去了一壺酒。
關好了門,在門口坐了下來,耐心聽著裡面的那兩個人在那大聲而興奮的說著什麽,老板又笑了......
他站起了身子,拿出了一張紙,找了一個醒目的地方貼了上去,上面寫著:
“的下場,鋤會。”
老板笑得非常愉快,鋤會最近在東京鬧的非常厲害,據說上次對於革文軍的刺殺,他們也參與到了其中,把這責任推卸到他們身上,不會引起日本人懷疑的。
老板點著了一根煙,朝屋子裡聽了一下,傳來了鼾聲,裡面的那兩個人已經睡著了。
酒裡的的確非常厲害,現在無論自己做什麽都沒有關系了。
老板把一箱端到了房子裡,看著酣睡如如泥的兩個叛徒,老板的動作非常冷靜,手也如同岩石一般堅定。
然後老板把酒壺裡剩下的酒全部倒進了自己嘴裡。
很快開始發作,老板的眼神逐漸變得迷糊起來。
然後,他把煙對準了導火索,在意識逐漸失去的時候,他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竭力讓自己保持最後的清醒。
最後,他看到導火索燃燒到了盡頭。
一聲巨大而強烈的爆炸,在這小小的酒館之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