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工廠的事情交給了曼魯因博士處理。WwW。QuAnBeN。蕭天很快又把目光投到了日本人的身上。
不過這次卻不是為了戰爭,而是為了另一種合作。
日本三元株式會社駐河南全權代表木下真本無論如何也都不會想到,自己竟然得到了被蕭天接見的機會。
中國和日本之間的戰爭已經結束了,剩下的就是中日兩國政府間的事情,和自己這些商人並沒有多大關系。
三元株式會社早就已經盯上了河南礦產資源,但卻被美國人搶先了一步。再加上安陽之戰爆發,合作變成了完全讓人絕望的事情。
但就是在這個時候,那個素有日本陸軍公敵之稱的蕭天,竟然主動找到了自己。
面對這個一舉擊潰日軍精銳第四聯隊的中國名將,木下真本多少顯得有些不太自在。
“開門見山的說吧,我這次找你來,是為了談我們之間合作的問題。”
蕭天絲毫不加掩飾的話,讓木下真本怔在了那裡,幾乎就懷疑自己聽錯了:“您說什麽?您和我之間合作?”
“準確地說,是和三元株式會社之間的合作。”蕭天目光炯炯,盯的木下真本有些慌亂:
“我知道,三元株式會社一直想取得河南礦產資源開采權利,並且朝廷已經允許,只是戰爭把這一切拖延了下來。我雖然只是個安陽知府,但我的十一協卻駐軍河南,河南軍事由我管理。想要在河南。尤其在安陽開采礦產,沒有我的允許,你們根本無法做到!”
咄咄逼人的話,讓木下真本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蕭天冷笑一下:“如果我允許,你們能給我什麽?”
木下真本完全無法調整自己的思路,蕭天的話根本不給自己任何反應的時間。這究竟發生什麽了?所有日本人都知道,蕭天從來都對日本沒有任何好感。
加上他背後的那個袁世凱,素來也都采取的是親美英而疏遠日本的政策,要和蕭天合作,之前看來根本就是沒有可能的事。
但現在,這個機會似乎就放在了自己面前.......
“說吧,我的時間有限!”蕭天的話再次響起,木下真本咽了口口水:
“兩萬日元,蕭先生......”
“兩萬日元?”蕭天冷冷地笑了:“你們的會長給你的權限不止那麽多吧?要想合作,必須需要坦誠。我現在需要的是你們的底線。”
木下真本定了定神,終於有些回過味來,蕭天也許是真的準備和三元株式會社合作了,而不是僅僅為了諷刺自己:
“蕭先生,不,蕭協統大人,如果礦業公司真的能在河南成立,並順利進行礦產資源開發,那麽,我們願意給您兩成股份,同時,所有開采費用將由三元會社承擔,不需要您出一兩銀子......”
“條件還算可以。但我要三成股份。”蕭天臉上露出了罕見笑意,一閃而過,見木下真本想要解釋,蕭天說道:
“這沒有可以爭辯的地方,三成,一點也不能少,而且我會派出我的人,親自參與經營查帳。木下,這並不是什麽苛刻的條件。”
木下真本在心裡快速盤算了下,然後點了點頭:“好吧......”
蕭天卻根本不給木下真本把話說完的機會:“除此之外,公司成立之後,所有機器,都必須運送兩套過來,其中一套,原價賣給我,你聽著,原價,我不要佔你們的便宜。”
木下真本怔了一下,蕭天又說道:
“同時,相應的工程師、技術人員,也由你方提供。費用由我方承擔。木下,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我要做什麽。我會在未來成立完全由自己控制資本的礦產公司,我需要機器和技術!”
木下真本沉默了下來,現在安陽已經有了中美合作礦業公司,也同樣是建立在和蕭天合作的基礎之上。
蕭天現在欠缺的就是機器和技術,一旦蕭天這兩樣也擁有了,那麽將來很有可能把自己,把美國人給一腳踢開。
“怕我將來甩了你們?”蕭天說破了木下真本的心思:
“實事求是地說,很有這種可能。但你必須知道,不是我求你們和我合作,而是你們只有和我合作。但是我卻還有第二種選擇,那就是美國人那裡,我相信美國人會很樂意和我合作的。
木下真本,我可以先給你吃一顆定心丸,你我之間的合作,以三年為期限,如果三年內合作不愉快,那麽大家散夥。如果合作愉快,即便我的公司開出來了,我們依舊可以合作下去,不光對你,對美國人也是如此。這些都可以寫在合約上面。”
這事實在來的太突然了,木下真本根本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在那遲疑了許久:
“蕭協統大人,這件事我想可行,我私人都答應了。但是,我必須要請示會社之後,才能給您最後回答。”
“好吧。我給你三天時間。”蕭天端茶送客,等木下真本走到門口,忽然後面蕭天聲音:
“記得,只有三天,三天期限一到,我將和美國方面展開全面合作!”
......
談判、做生意,在蕭天看來已經遠遠超過了指揮戰鬥的辛苦。
才解決完日本人那的事,蕭志遠又找到自己,三天時間已經到了,盛天行參觀完了安陽全部的新式工廠,已經準備明日返回上海。
盛天行千裡迢迢從上海而來,但蕭天卻始終沒有露面,這似乎讓盛家公子有些不滿,對蕭志遠也有一些抱怨。
蕭志遠也實在納悶,不知道協統大人心裡究竟在那打些什麽主意。
“我已經在安陽酒樓裡安排好了酒宴,蕭先生,你幫我請一下盛天行吧。”蕭天放下了手裡的文件,揉了一下太陽穴。
“協統,我看你還是親自去請一下吧。”蕭志遠遲疑了下。
蕭天微笑著搖了搖頭:“不,你去請,我在酒樓裡等著!”
蕭志遠有些無奈,協統大人的心思現在自己越來越弄不懂了。去盛天行的落腳處請了盛天行,到酒樓的時候。早看到蕭天已經候在雅間門口,春風滿面:
“盛先生,真正對不住了,蕭天公務繁忙,這幾天怠慢先生了,今日設宴為先生接風,也算為先生送行!”
盛天行勉強笑了一下:“協統大人北洋重將,民族英雄,百忙之中還能見上盛某一面,不勝榮幸!”
蕭天把盛天行和蕭志遠迎了進去,敬了杯酒。吩咐上菜,說道:
“先生遠道而來,蕭天招待不周,心裡有愧啊。等到有機會再去上海,蕭天一定在六國飯店設下酒宴,當面再向先生賠罪。”
“再去上海?協統大人也去過上海?”盛天行有些好奇。
蕭天一笑,在自己那個時代,上海可沒有少去:“十裡花花洋場,紙醉金迷。想當初上海不過是個小小漁村,如今居然發展如此,實在是誰也沒有想到的。”
聽蕭天話裡對上海頗為熟悉,盛天行便也和他聊了一會上海,金融、商業、租界等等之類。
蕭天談笑風生,對上海的歷史典故甚是熟悉,從何時有上海這個稱呼,到上海的風土人情,無一不談,偏偏就是沒有談到雙方合作的事情。
酒過三巡,蕭天又舉起杯子:“盛先生,這次來到安陽,我讓人準備了一些當地特產,先生走的時候請務必帶上,算是我的一番心意。蕭天還有一些公事,喝了這杯就不陪先生了!”
說著仰起脖子一飲而盡,看看蕭天真要離開,盛天行把杯子重重朝桌子上一放:
“協統大人這次是特意尋我開心來的嗎?”
“先生此話怎講?蕭天真心結納先生,哪裡回有半點消遣之心?”
盛天行鼻子裡哼了一聲了:“你派人把我從上海大老遠的接來,說要商量合作之事,結果到了這裡,人影不見,好容易今天看到你了,盡說些不相乾的事情,絲毫不談生意合作,這不是消遣我又是什麽?”
“先生息怒,我看先生是有一些誤會了。”蕭天笑笑:
“我聽蕭先生說,盛公子你這次來安陽,實在勉強。要不是看在蕭先生的面子上,只怕盛公子還未必肯來了。
這合作做買賣,本是要你情我願才可以,強迫你來投資,你不但不肯,反而還會對我心生怨氣。
盛公子那, 與其這樣,你我之間又何必結冤?不如做個朋友,將來你再來安陽,或者我去上海,也好相見。盛公子,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盛天行呆在那裡,哪裡想到蕭天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實事求是地說,安陽大辦銀行、開設新式工廠,在盛天行看來大有生意可做,盛家一旦加入,必然財源廣闊。
可是盛家素來和袁世凱不和,蕭天又是袁世凱麾下得力乾將,要想合作,非先把蕭天收服了不可,況且這還牽扯到未來合作方式,以及誰做主的問題。
盛天行原本以為,蕭天有求於自己,盛家又是這方面的行家,非得對自己恭恭敬敬,有求必應,當成貴客看待不可。誰想到到了安陽,居然連個蕭天影子都沒有見到。
好容易見到了,結果蕭天又說出這番話來,當時就弄的盛天行哭笑不得。
誰說自己不想和蕭天合作?有銀子不賺,自己還算個什麽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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