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小看中期和後期這幾個小境界，不知多少修士一生就卡在這個小境界上突破不過去，直到最後黯然隕落。以凌月寒自己為例，她卡在這個境界上已經三十多年了，依舊是沒有突破的希望，今天本以為是要被采補的，怎麽反倒是自己得利了?

　秦丹武見她發愣，等問明白了原因，哈哈笑道:“這算什麽?我家的女人，兩個被我弄的結了丹，六姐眼看就要合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如果不把月寒姐也弄到合體去，就對不住你今天的這番厚愛。”

　凌月寒縱然性子再冷淡，此時也不由心頭一陣動搖，苦笑道:“七爺，若是你剛進宗門時，我就跟了你，或許我就真的不顧一切跟了你去，安心與你做一對道侶，大不了將來被雲中楊氏痛打一頓。可如今……我不能和六小姐爭的，所以我不會進你的門，最多……最多就是你想起來的時候，來看看我，我就很高興了。”

　她的性子與其說是冷淡，不如說是沒有安全感，除了謝青雲以外，她找不到可以依靠可以相信的人。而謝青雲對她恩重如山，她又怎麽能去和謝青雲的侄女爭寵?隻一想到將來可能和六小姐奪一個男人，她就覺得罪孽深重，低頭道:

　“我可以做你的爐鼎，任你采補，但是其他的事是不成的，尤其進門什麽的，絕對不行。我們不能讓六小姐傷心。我只是青雲宗的一個丫頭，沒有道祖，就沒有我。若是讓六小姐傷心，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月寒姐，我已經有幾個道侶了，其實多你一個，也不會就多分走什麽。我也不說什麽一視同仁，雨露均沾的廢話，我隻說。我固然會對六姐好一點，但也不會虧負了你。更不會把你當成什麽爐鼎，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側室偏房，絕對不是爐鼎。你現在已經做不成記室。也做不成大總管，總要為自己的將來留條後路不是?別擰了，我敢說青雲十二峰內，沒有一個地方，比我身邊更適合你巫界術士。當然，你如果非不願意的話，我也不勉強，我就幫你安排個峰頭，保證是自己人的地方。也保證是個好位置就是。”

　凌月寒見他對自己也算是有情有意，不像是對待爐鼎，只知道采補。然後丟到一邊不問死活，心裡也有一絲感動。只是她平素冷漠慣了，這種感動也不怎麽明顯，只是話略多了一些，態度也稍微好轉了一些。

　“你支付那神眷之石，用了什麽方式?前段時間。你找夫人要了一個批準，又讓夫人在什麽東西上用了印。當時說是秘密，現在還是不是?”

　“當時是秘密，現在也是秘密，不過對於你來說，就沒什麽東西是秘密。”秦丹武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刷好感的機會，又是一陣甜言蜜語，軟語溫存，借著耳鬢廝磨的當口，將自己的支付方式悄悄告訴了凌月寒。

　凌月寒驚道:“你這麽搞法，行不行啊?那梅琳的位界，我們一無所知，縱然藏寶再怎麽豐富，也不適合貿然開采。如果現在就興師入境，很可能陷入什麽麻煩之中，不但宗門要受損失，就連大晉朝廷，怕也要陷入一場不知所謂的戰鬥裡。當年魔商極盛時，就是因為窮兵黷武，用武於各個位界，結果弄的天怒人怨，國破家亡。”

　她是做慣了大管家的，此時一說話，又有點管家婆的氣質。秦丹武越看這氣質越對心思，少不得又是一番手足便宜。等將她逗弄的不堪其擾時，他才說道:

　“那合同是合同，執行是執行，梅琳是個外界女修，對於咱們九州界的情形不明，所以活該她吃虧了。她以為簽了字的東西就會得到執行，卻從沒想過，到底能不能執行，什麽時候執行，那是人說了算，不是文書說了算的事。我雖然答應與她聯合開發精金秘銀，但從沒約定日期，你怕什麽?”

　“你打算賴帳?她可是個大修士，到時候她真的跨位界追過來，也是個不小的麻煩呢。”

　“我從沒打算過賴帳，只是說不急於支付而已。精金秘銀都是好東西，就她拿出的那幾塊礦石來看，也足以製造一口普通的飛劍或是靈甲，若是能夠大規模開采，對於咱們九州界大有好處。這種事我們不做，也會有別的人做，這麽好的一處位界，掌握在那些外界蠻修手裡，就不如掌握在咱們手裡好。所以那裡是一定要佔的，只是怎麽佔，何時佔，這是要講方法的。”

　“就如月寒姐你所說，如果我們現在就派大批人馬殺過去，情形都搞不清楚，說不定到時候非但佔不到便宜，反而吃了大虧。所以第一批過去的，絕對不能是戰士，朝廷更不能派大軍過去。我已經跟師娘說過了，第一批過去的，是一批門派裡精細弟子，到那的工作就一條，勘探。”

　“勘探?”

　“沒錯，打的旗號就是友好訪問，帶善意而來。同時多給他們帶些禮物，在那個位界落一個好名聲。 他們到那之後，要做的事很簡單，就是采探地形地貌，繪製地圖，觀察那裡的風土人情，各國之間的關系，以及查一下那裡有哪些大修士，各自又有什麽手段。把這些消息掌握住之後，就回來稟報宗門和朝廷，等將來用武之時，這些人就是我們的引路向導。”

　“吞並一個位界，絕對不是朝夕之功，急於求成，也就是魔帝乙辛那個下場。我們只能徐徐圖之，先是派出勘探隊，然後是先遣隊，再給梅琳一點便宜，讓她相信我們是她的朋友，她可以從我們身上得到好處。這樣她就會放心的讓我們進入她的位界。咱們先是勘探隊，再是合作，最後再派一部分顧問過去，幫著她攻城掠地，開疆擴土。有她這麽個地頭蛇支持，我們的事也好開展。等到時機成熟，乃至補給點準備好以後，我們再派軍隊過去。”

　“那時候梅琳還會歡迎我們?”

　“我想多半不會。就像咱們拍賣會一樣，雖然是五萬修士五萬仙，但大多都是煉氣、築基乃至金丹。如果來的有六百元嬰，我們就要開護山大陣，再召集所有弟子準備拚命了。我們去少數修士給她做幫手，她肯定是歡迎。我們派了大軍過去，她自然就要與我們翻臉，不過到了那個時候，這事也不歸她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