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景市,市北中心。
這裡是一片裝飾非常豪華的別墅區,在寸土寸金的清景,能到這裡來住的,無疑都是一些商業巨富,亦或者是手掌權勢之人。
某棟佔地面積極大的別墅內,亮堂的燈光宛如白晝,別墅的每隔角落,都擺放了一些人頭花,看起來有兩米高,葉子泛青,聳立筆直。
豪華的紅木地板上,是幾張棕褐色的真皮沙發,沙發上正坐著一人,年約四十,發色烏黑,穿著一身寬松的唐裝,面色有些陰沉。
在此人對面,有幾人站立,這幾人都是低著腦袋,眼光躲閃,不敢和這中年人直視。
“這麽點事都辦不好,我養你們幹什麽吃的?”過了許久,中年男人終於開口打破了這壓抑的氣氛。
“會長,我們也沒想到那臭女人竟然這麽能打,我們……”
“嘭!!!”
槍聲回蕩在空寂的別墅裡,那人剛要解釋,腦袋上就貫穿了一個血紅色的窟窿。
其他幾人額頭上立刻留下了冷汗,雖是深秋,天色漸冷,但他們的背後,卻依然被瞬間浸濕。
“你們沒想到的事情多了,我如果要這種解釋,還養你們幹什麽?”中年男人把銀白色的沙鷹放在了沙發上,平靜的說道。
聞言,那站著的幾人雙腿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他們很清楚面前這中年男人的手段,一時之間,誰也不敢開口。
“說,是誰給她下藥的?”中年男人突然說道。
“撲通!”
其中一個臉上一條猙獰疤痕,身材壯碩。頭髮齊平的男子陡然跪在地上,顫聲道:“會長。您饒了我!我在會裡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我只是一時色迷心竅,我沒想到那女人竟然還留有後手,我……我一定會將功補過,把她抓來的!”
中年男人抬了抬眼,平淡道:“老賀,你在會裡,確實算是元老級的人物了,我以前跟你說過,你那脾氣該改一改了。可你怎麽就是不聽呢?”
“會長。我這次一定改,一定改!只要會長您放過我,我一定會將功補過,一定會在三天,不。在一天之內,把那臭女人抓來的!”
“將功補過?”
中年男人輕輕搖頭,
“從今天上午到現在,我們一共損失了三十四個兄弟,有九個場子被砸了,你告訴我,你怎麽補?”
刀疤臉臉色一片蒼白,苦聲哀求道:“會長,是我一時色迷了心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會長您就饒了我這一次,翠英還在醫院裡,她還等著我回去看兒子,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我會把玉聯幫給掃平的!”
中年男子歎了口氣。“你起來!”
刀疤臉心裡微微一松,暗暗懊悔自己色迷心竅,竟然被那女人給跑了,剛要說感謝的話,卻又是一聲槍響,刀疤臉雙眼呆滯,充滿了不可思議,右手捂著自己的心臟,倒退幾步,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既然知道翠英還在醫院裡等著你,那為何還去招惹別的女人……”
中年男人擦了擦銀白色的,緩緩說道:“你們走,給老賀家裡送五十萬華夏幣,就說他戰死了,然後找人來把屍體收拾一下。”
那幾人頓時如釋重負,離開了別墅。
中年男人閉上眼眸,輕輕的揉了一下太陽穴,吐出一口濁氣。
突然,他的動作一頓,微眯的眼睛陡然睜開,望著對面沙發上坐著的年輕男子,臉色大變,失聲道:“你是誰?你怎麽進來的?!”
“不愧是青龍會的會長,手段果然狠辣。”
葉銘笑了笑,又說:“不過我覺得你這樣做其實沒必要,你把他殺了,又給他家裡五十萬的華夏幣,這不是脫褲子放屁麽?”
李雲山畢竟是青龍會的會長,經歷了許多風雨,更是經歷了生生死死,此時也鎮定了下來,他一把拿起身旁的沙鷹,對準葉銘,低沉道:“你到底是誰?來這裡幹什麽?”
“來找你。”葉銘把手上的煙頭放到了煙灰缸裡。
“找我做什麽?”李雲山皺眉道。
“跟我走一趟。”葉銘笑道。
李雲山了眯起了眼睛,“我要是不呢?”
“那我就隻好用強了。”葉銘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李雲山露出一抹冷笑,左手一揮,兩道身影立刻從兩個角落分別射出,落在了葉銘的左側和右側。
“哼,想要我李雲山性命的人多了去了,但我依然活的好好的。”李雲山也看出了葉銘來者不善,冷哼道。
葉銘掃了身旁這兩名身穿布衣的男子一眼,神色不變,站起身來走向李雲山。
見此,李雲山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子彈陡然射出,但李雲山卻是發現,這子彈,根本就打不穿葉銘身周的無形防禦罩。
不過李雲山倒也沒有驚訝,他對武者的事情還是知道一些的,之所以開槍,也就是給自己拖延一些時間。
而他開槍之後,那兩名男子也是陡然射出,對著葉銘齊齊攻來。
葉銘手上金光一閃,那兩人突然停住,緊接著,李雲山驚駭的發現,這兩名實力恐怖,完全能夠以一人之力橫掃數十特種兵的男子,竟然……變成了兩半!
對!就是變成了兩半!
而對面的這個家夥,卻是仿若沒有動彈,臉上的笑容依然那般燦爛,可落在李雲山眼裡,卻是如同惡魔般森寒。
“你……你想要什麽?誰讓你來殺我的?他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三倍!十倍!”兩個自己最相信的保鏢死了,李雲山再也保持不了鎮定,慌忙的退後說著。
葉銘懶得和他廢話,身影一閃,抓著李雲山的肩膀,直接消失在了別墅。
……
東南郊區,HRD酒。
酒裡面並不做生意,只要是經常來酒一條街的人都知道,久而久之,就沒有人再靠近這個酒。
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個人影站立,他們的手上都拿著家夥,臉色肅然,凝望著那坐在沙發上的女人。
“今天兄弟們都累了,先回去歇歇。”女人絕美的嬌靨上露出一抹疲倦,輕輕揮了揮手,清冷道。
就在這時,酒的門砰地一聲打開,女人秀眉一蹙,但見眼前一道身影突然出現,緊接著,是一個用麻袋裝起來的物品在地上滾動著。
“你就不能輕點?”陳音看清楚來人,不由無奈的道。
這時候,那些還未離去的玉聯幫成員也發現了坐在沙發上的葉銘,眼裡都是有著驚駭的神色。
葉銘兀自拿起桌上的馬爹利倒了一杯,一口灌下去之後,才指著那個麻袋說道:“你要的人,我給你帶來了。”
陳音一怔,猛的站起身子,不敢相信的走到那麻袋面前,解開繩子,看向麻袋裡這已經昏迷的中年男子。
當看清此人模樣之時,陳音眼裡的不敢相信立刻消失殆盡,湧現出來的,是一股幾乎要凝成實質般的殺意!
“李——雲——山!!!”
陳音精致的面孔變得有些猙獰,銀牙咬的嘎嘣作響,一腳踢在了李雲山的肚子上,砰地一聲,李雲山直接撞在了酒的台下面,劇烈的疼痛,讓他終於是清醒了過來。
“這是哪裡?”
李雲山睜開眼睛,腹部傳來一陣劇痛,當他將四周的情況完全收入眼中的時候,臉色刹那間變得蒼白!
“是你?!!!”
望著面前著美眸泛紅,咬牙切齒的女人,李雲山面色一變,閉上眼睛冷哼道:“要殺就痛快點!”
“殺?”
陳音冷哼一聲,情緒完全失控,幾乎是從牙縫裡吐出來的說道:“李雲山,你想死?我告訴你,你會死,但絕對不是現在!當年你強奸我媽,殺害我爸,你還想就這麽一死了斷?我告訴你,不可能!!不讓你知道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我就不叫陳音!!!”
坐在沙發上的葉銘愣了愣,隨後才反應過來,腦海裡的一切疑問都是明了。
為什麽一個女人會混黑社會?為什麽對李雲山有那麽深的仇恨?即便是被自己奪了第一次,也要拿李雲山做代價?
葉銘暗歎口氣,看來這女人的經歷,比自己還要淒慘的多……
一旁的那些玉聯幫成員也是面色震驚,第一是因為李雲山這青龍會的會長竟然會被抓來,第二,則是因為陳音所說的話。
“你們先回去!”葉銘突然站起身來揮了揮手。
雖然這些小弟並不認識葉銘,但那些堂主卻是認識,而且印象深刻的很,聽葉銘這麽說,也連忙讓各自的手下離去。
整個酒裡,就剩下了陳音、葉銘、李雲山,還有幾個陳音的貼身手下。
“把他帶到地下室,手腳都給我剪了,但不能讓他死!”陳音面色森冷的道。
李雲山面色大變,眼裡盡是怨毒和憤恨,嘶聲道:“陳音,你有本事就直接殺了我,你殺了我!!!”
“放心,你會死的。”陳音眯著眼睛,冷冷道。
葉銘感覺渾身一陣寒意,暗道幸虧今天早上自己醒得早,不然的話,不知道這女人會不會把自己給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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