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騰、馬超隨後領四萬人馬渡過黃河,徑直往河東郡進發。 經過一個月的艱難跋涉,終於到達河東郡。
本來以馬超的性子,騎著照夜玉獅子,日行千裡,夜走八百,三天就能到達河東郡,可軍中有大量糧草輜重,這個時代又沒有高鐵高速,道路崎嶇難行,加上要愛惜馬力,不能開動馬力全速前行,自然就慢了下來。
跟龐德相處久了,馬超知道了如何珍惜這個時代最寶貴的戰術資源,戰馬,戰馬雖然號稱冷兵器時代的坦克,可它們畢竟是動物,有強大的一面,更有脆弱的一面,雖然都安上了馬蹄鐵,不用畏懼蹄子壞掉,但都不耐長時間奔跑,很容易跑廢,所以古代才會在各個交通要道設置換馬的驛站。
長途奔襲,除非是追擊潰兵,一般都會先整隊,甚至下馬整備,讓馬休息恢復些體力。真正戰鬥中,馬只要能到敵營裡就可以了,並不是奔馳不息。
蒙古軍隊是冷兵器時代之王,其騎兵從揚子江北岸至保加爾邊境,部隊集結都是在2至3個月完成的,這樣部隊每天平均行軍速度達到兩百裡。
馬超麾下雖以騎兵為主,奈何尚未做到像蒙古騎兵那樣完全擺脫輜重糧草的束縛,必須要遷就於輜重部隊的行進速度,每天能行八十裡就算好的了。
到達河東郡後,董卓的女婿牛輔領麾下校尉張濟、樊稠前來迎接。
原來董卓等不到馬騰、馬超父子,又接連得到袁紹的密信,便留女婿牛輔領兩萬人馬留駐河東郡,董卓親帶八萬人馬,渡過黃河,直撲洛陽城。
董卓進京路上,給何進上書說:“中常侍張讓等人,利用得到皇帝寵幸之機,擾亂天下。我曾聽說,揚湯止沸,不如釜底抽薪;瘡癰潰爛雖然疼痛,但勝於向內侵蝕髒腑。從前趙鞅統率晉陽的軍隊來清除君王身邊的惡人,如今我則敲響鍾鼓到洛陽來,請求逮捕張讓等人,以清除奸邪!”
何進把董卓的上表呈遞給何太后,何太后仍然不答應誅滅十常侍。
何苗對何進說:“我們當初一起從南陽來,出身貧賤,都是依靠宦官的扶助,才有今天的富貴。國家大事,又談何容易,覆水難收,應該多加考慮,應暫且與宦官們和解。”
對何家而言,何太后和何苗的主張是老成之見,大將軍何進主持外朝,十常侍管理內朝,天下太平,何必拚個你死我活呢,可何進被袁紹等世家大臣洗腦了,一門心思想要誅殺十常侍,根本沒想過殺了十常侍後,他就要孤軍面對世家大臣了,甚至於在誅殺十常侍的過程中,他會被陰死。
不過弟弟何苗的提醒和太后的反對讓他有些猶豫了。
此時,董卓大軍到達澠池,距離洛陽僅有幾百裡,何進有點害怕了,董卓這家夥,以前朝廷要他入京做官,他不去;要他交出兵權,更不肯,擁兵自重之心昭然若揭,現在呢,一看到洛陽情況不對,就立刻上路趕過來,態度太反常了,何進心生狐疑,連忙派諫議大夫種邵拿著少帝的詔書去阻止董卓。
可惜請神容易送神難,董卓哪裡肯聽何進的?看何進急慌慌地讓人阻止他,他更加篤定,洛陽局勢已經發生了變動,便讓部下用武器威脅種邵。
種邵大怒,用皇帝的名義叱責西涼軍,士兵們都害怕地散開,於是種邵上前當面責問董卓,董卓理屈辭窮,隻好撤軍回到夕陽亭。
馬騰聽到這個消息,有點猶豫了,何進沒死,代表著朝廷,自己現在趕過去跟董卓一起,
豈不是變成跟董卓一樣的逆臣了嗎。 馬超和賈詡便勸馬騰:“若是袁紹的陰謀沒有得逞,何進沒死,我軍可以防止董卓逆亂,如果何進死了,我們更可以趁機力挽狂瀾!”
馬騰想想也是,沒必要在河東郡耽擱,即日啟程,趕往夕陽亭。
一路上,接連聽到有關洛陽城局勢的消息。
袁紹怕何進改變主意,便恫嚇道:“矛盾已經形成,行動跡象已經顯露,將軍還想等待什麽,而不早作決斷?事情拖得太久會發生變化,就要重演竇武被害的慘劇了!”
何進並不知道,他跟十常侍如果魚死網破,便宜的是袁家,他畢竟是殺豬出身,沒有遠見,看不破袁紹給他編制的謎團,他性膽怯而偏信袁紹,便讓袁紹去負責消滅十常侍的事情。
袁紹命屬下方略武吏去偵察宦官動靜,又發密信催促董卓,讓他派驛使緊急上奏,在奏章上聲稱要進軍到平樂觀。
平樂觀在洛陽西門外,建於東漢永平五年,觀為高台,帝王可以登高望遠,校閱兵將,在此歡送將士出征,慶賀官兵勝利凱旋。觀下建平樂館,館為驛舍,用以宴樂,並置鎮囯之寶“飛廉銅馬”於館內,曹魏、西晉依舊如此。
漢靈帝曾在平樂觀下起大壇,上建十二層五彩華蓋,高十丈,壇東北為小壇,複建九重華蓋,高九丈,漢靈帝身穿甲冑,自稱無上將軍,登壇閱軍並繞場三周巡閱兵陣。
於是何太后大為恐懼,把中常侍、小黃門等宦官都罷免回家,隻留下一些何進所親信的人守在宮中。諸常侍小黃門都去向何進請罪,表示一切聽從他的處置。
何進對他們說:“天下動蕩不定,只是由於厭恨你們。如今董卓馬上就要來了,你們為什麽還不早日各自回到自己的封國去!”
袁紹勸何進乘此機會一網打盡,以至再三申明理由,但何進畢竟做了幾年的大將軍,稍微有點政治嗅覺,對袁紹起了疑心,一直不同意。
袁紹此時是何進的助手,何進大將軍府裡有一半人都被他籠絡了,他便假借何進的名義,用公文通知各州、郡官府,要各地逮捕宦官的親屬。
此後的劇情就完全按照總導演袁紹的意願發展著,普天下能看透的人屈指可數,李儒、曹操、陳琳等寥寥數人,當然馬超、賈詡看得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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