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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騰的人馬將近四萬人,屯駐在上林苑。
上林苑可不是一個小地方,它是西漢時期漢武帝修建的園林,地跨長安、鹹陽、周至、戶縣、藍田五縣,縱橫三百余裡,大概是有史以來最大的皇家園林。
時光冉冉,兩百年後的東漢末年,不僅長安城破敗了,上林苑也破敗了,淪為農夫耕種的田地。
馬家軍到達上林苑後,按照馬超的安排,擇無主荒地,進行軍屯。
這裡是渭水平原,並不像後世那樣過度開發,水土保持得很好,好好屯田,這一大片原野一定能產出滿足數萬人馬的糧食。
此時,馬超的心思不在屯田,而在如何攻入洛陽。
到達上林苑的當晚,馬超見過馬騰、皇甫嵩,商議過如何進軍,便回到他的屋子,收拾東西,準備第二天就出兵,兵貴神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達洛陽。
窗外傳來戲志才的聲音:“惡來,少主歇息了嗎?”
典韋甕聲甕氣地說道:“少主正在收拾東西,這麽晚了,戲軍師有什麽事?”
戲志才輕咳一聲:“此事關少主的霸業,事關我們的榮華富貴,你還不快快稟告少主。”
典韋板著臉,嚴肅地說:“戲軍師,您不○3長○3風○3文○3學,w↖↘↙t說清楚,俺是不會讓你進來的。”
典韋現在取代王飛成了特戰隊的隊長,同時負責一支特殊的隊伍,有獸語神通的他除了保護馬超安全外。還負責馴養野獸為軍中所用。
王飛則轉而負責另外一支特殊的部隊,飛禽隊,有鳥語神通來馴養飛禽為軍中所用。
馬超交給王飛一項極為重要的任務。馴養信鴿,用作軍中傳送消息。
此前王飛跟馬超一起羈絆在洛陽城裡,沒辦法馴養信鴿,這次王飛跟馬超一起回到上林苑,可在這方圓三百裡的上林苑裡盡情訓練鴿子。
典韋做了特戰隊長兼馬超的保鏢後,比王飛盡心得多。
典韋性格忠誠謹重,常於早上侍立終日。夜晚便宿於帳左右,很少歸府私寢。
不過典韋有個毛病,喜歡吃肉喝酒。酒量和食量是常人的好多倍,馬超不想讓他重蹈宛城的事故,在賞賜他酒食時,就讓王飛代其職位。
馬超耳力過人。聽到戲志才的聲音。衝典韋喊道:“讓志才進來吧!”
戲志才進了營帳,一臉嚴肅地看著馬超,徑直問道:“敢問少主,您是想做文種,還是做高祖(劉邦)?”
“文種?高祖?”馬超一臉茫然:“志才你這是何意?”
戲志才的臉色已經不再像原來那樣青黃,在藥物調養下,病情大好,臉色漸漸有些紅暈。但此刻,他的臉色有些鐵青:“少主如果要做文種。那就跟主公、皇甫將軍攻入洛陽,輔佐辯皇子複位,少主之功可比文種輔佐越王勾踐之功,等到您攻入洛陽殲滅董卓之後,洛陽城外的袁紹、袁術兄弟和洛陽城裡王允、土孫瑞、楊彪等世家大臣容不下董卓,就能容下主公和少主嗎,軍中素有威望的皇甫嵩、朱儁又是忠心皇室的,到時少帝覺得到了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時候,您覺得,他會先除掉誰,到了那個時候,您覺得,您的下場比文種好到哪裡去?”
馬超頓時想起歷史上王允土孫瑞陰謀對付董卓、楊彪陰謀對付李傕郭汜、董承等陰謀對付曹操的故事,覺得不能把劉漢皇室放在世家林立的洛陽城裡,自己也不能置身於洛陽城裡,不然太容易被那些世家人物算計。
他想想劉辯的祖先劉邦對韓信等功臣的手段,想想劉辯的弟弟劉協搞的那個衣帶詔,也深深地覺得,劉漢皇室血統裡就有誅殺功臣的基因,這樣的皇室一點都不值得效忠。
看馬超一臉沉思,戲志才覺得少主是聽進去了,便又說道:“一旦我軍攻佔洛陽城,董卓會退守河東郡,到時候我們東邊是袁紹、袁術為首的關東盟軍,這三十萬大軍入得洛陽城,必定以袁紹為首,到時候主公與少主將何以自處?而少主在汜水關前又得罪了袁紹,又惹了董卓,到時董卓、袁紹一起對付少主,少主能抵擋得了嗎?到時朝廷隻賞給主公一個刺史官職打發完事,我們又何必這麽費力折騰。”
馬超點點頭:“志才你言之有理!我之前也跟賈軍師合計過,馬上攻入洛陽,並非上策,只是我急功近利,忘卻了之前的謀劃。”
戲志才的臉色緩和許多,有這樣聰明睿智文武雙全又有戰略觀的少主,真乃上天厚愛我戲某人啊。
馬超又好奇地問道:“志才,剛才你好像問我要不要做高祖?此乃何意?”
戲志才笑道:“少主,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秦末如此,漢末亦如此,屬下觀少主有氣吞天下之雄心,可效高祖,以關中為基業,以西涼、巴蜀為羽翼,廣積糧,高築牆,挾天子以令諸侯,待得時機成熟,便可以鯨吞之勢,席卷天下!”
“廣積糧!高築牆!”馬超大喜,想不到這兩句話居然提前那麽多年,在戲志才的口中說出來,他突然發現,自己得了一個瑰寶,戲志才不但是郭嘉那樣的奇謀之才,甚至還有點荀彧的屬性,戰術、戰略全能啊。
跟戲志才合計後,馬超找到賈詡,去見馬騰,再商議該不該即可攻打洛陽。
就像之前合計的那樣,直接進入洛陽,便會成為第二個董卓,成為眾矢之的,還是留董卓在洛陽,讓董卓吸引天下諸侯的仇恨,跟關東盟軍狗咬狗,讓董卓跟王允等世家大臣狗咬狗,對馬家軍更為有利。
馬騰雖然比馬超更忠於漢室,但他卻並不是極端愚忠的人,他明白,忠臣要先保全自己才能效忠漢室,他讚同賈詡和戲志才的意見。
現在的問題變成了,如何讓皇甫嵩同意不去攻打洛陽,皇甫嵩可是一個極端忠於漢室的名臣,他可以一門心思要把洛陽從董卓的手裡解放出來。
賈詡和戲志才琢磨半天,也找不到一個完美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
馬超低頭想了一下,想到了一個一箭三雕的辦法,既可以讓皇甫嵩知難而退,又可以讓董卓不敢西進,還可以得到若乾名將。
只是這個辦法有點損,馬超是穿越分子,道德觀念不強,他可以去做,卻不好在眾人面前說出來,便道:“父親,軍師,煩請你們借口軍械不齊,多在上林苑耽擱幾日,我帶特戰隊去洛陽一趟,等我回來以後,皇甫嵩就絕不會執意進攻洛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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