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愈發深沉了,營地附近,人都散去了,篝火已經熄滅,空氣中還彌漫著酒氣和烤肉的余香。
而且不知何時,那個山坳間的隱蔽洞穴裡,有著淡淡的粉紅色霧靄飄出,芬芳撲鼻,與營地那邊擴散開來的食物氣味,混雜在一起,讓人心神蕩漾。
圓月當空,不時有幾朵黑雲飄過,山林間樹影晃動,徐徐的晚風,將空氣的味道,吹得很遠。
……
“簌簌~~~”
午夜時分,北面遠處的山林間,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向營地這邊靠近,竄動灌木叢,簌簌作響,兩隻綠油油的眼睛,閃爍著點點陰鬱。
“嗷嗚~~~”
遠處的山谷間,一道陰森的嚎叫,突然刺破夜的靜謐,久久回蕩。
“有…有…有狼!”
“剛那叫聲,好恐怖,讓人瘮的慌!”
“這荒郊野嶺,不會有豺狼虎豹吧。”
營地中間區域,一頂帳篷,正在瑟瑟抖動。
三個野丫頭剛在睡夢中,被嚇了一跳,汗毛炸立,幾乎是同時流著冷汗驚醒。
之前楊迪沒讓她們喝太多香檳酒,現在可清醒了,那聲狼叫,分明聽的很真切,絕不是幻覺。
這對於從小到大居住在市區裡,聽著狼人傳說,看著《咒怨》電影長大的三個少女而言,差點沒嚇的背過氣。
“刷~~~”突然,一道黑影快速靠近,帳篷拉鏈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啊!!”
三個野丫頭尖叫,滿地打滾。
“喂喂喂,你們三個熊孩子,省點心可以麽,還讓不讓睡了?”
楊迪站在帳篷口,打開手電筒,黑著臉,沒好氣的瞪向裡頭的三個野丫頭,剛那道黑影就是他,大半夜的這三在這裡發神經,他剛實在聽不下去了。
尤其是此刻看到三個野丫頭,正戰戰兢兢的抱成一團,楊迪有種哭笑不得的衝動,這三魔鬼,也有怕的時候麽,現在的樣子好滑稽有木有?
“剛叫聲……”寧韻竹一臉後怕的抬頭。
“是狼!”
“啊……”三個野丫頭差點又尖叫,不過看到楊迪同志在那黑著臉,又弱弱的咽了回去。
“好了,別怕,現在的豺狼膽子很小的,被獵人嚇怕了,不敢輕易傷人的,”楊迪歎氣,忍著蛋疼,好言安慰她們,“況且你們幾個帳篷都在中間呢,就算有危險,也有人在外頭頂著!”
“那萬一穿山甲打洞鑽進來了呢?”倪暮雪怕怕的樣子,無辜大眼眨啊眨。
“那明天早飯我們就吃野味!”楊迪沒好氣的回,“好了,你們別折騰了,我去四周巡視一下!”
“等等!”
他剛轉身,寧韻竹就從帳篷裡鑽了出來。
“怎麽了?”
“我想噓噓……”寧韻竹有些羞澀。
“我也要去!”
“還有我!”
結果,裡頭那兩也瞬間傳染性尿急了。
“靠!又來!”楊迪翻白眼。
無奈之下,他隻好打著手電筒,沿著附近那條小溪,帶領三個野丫頭,朝距離營地數百米外的灌木叢走去。
“好了去吧,速度一點!”
過來後,楊迪拿手電筒朝裡面照了一圈,確定沒什麽情況,朝三丫頭揮揮手,而後,轉過了身來。
……
完事後,楊迪將三個丫頭送回了營地,叮囑她們晚上別亂跑,乖乖呆在帳篷裡,而楊迪自己,則是繼續在營地附近視察。
他自然不是閑的蛋疼,大晚上不睡覺喜歡在外面瞎溜達,其實,剛他也感覺到了異樣,有些不放心,特地出來,四處查看一下附近到底有什麽東西在作祟。
之所以沒有明說,自然是怕嚇到那三個一驚一乍的丫頭。
轉眼間,楊迪已經尋著空氣中,那股淡淡的異香,來到了一面山坡附近,距離營地,已經有好幾百米。
“剛剛空氣飄蕩的氣味,好像就在這附近,難道真有妖物暗中作祟。”楊迪四處張望,心頭認真戒備。
大半夜,這樣冒冒失失的出來在荒山野嶺中巡視,很危險,而且現在這裡的氣氛,很詭異,一看就有些非同尋常。
可為了別到時候嚇到瘋丫頭她們三個,還有那群淳樸的民工,縱使心裡沒底,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出來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果可以,楊迪希望自己偷偷的就將麻煩解決掉,防患於未然。
“簌簌~~~”
突然,數十米開外,那山坳間的莽林中,一道白影,疾速掠過,旋即又鑽入了莽林深處。
“尼瑪!還真讓那瘋丫頭說中了!”
楊迪心頭一緊,脊背發涼的同時,忍不住吐槽。
這一次他看的很仔細,剛那道突然從自己面前劃過的白影,好像真是一隻白狐,而且還有些華海那邊妖怪館中,那位美豔房東的氣息。
老實說,眼下楊迪真的很想轉身就走,對於未知的危險事物,好奇心真的會害死貓。
而且楊迪也不傻,看那道白影方才神出鬼沒的樣子,大有引自己上鉤的嫌疑。
“靠!死就死吧,就讓哥看一下,你這狐狸精,究竟是何方妖孽!”
躊躇了數息後,楊迪一咬牙,硬著頭皮,心撲通撲通直跳的朝那邊莽林間走去,頗有些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悲壯意味。
明天一早帶著大家立馬撤走,倒是個不錯的法子,可楊迪實在不敢大意,真若有事發生, 可能就在今晚,誰也說不準。
……
幽深黑暗的莽林間,楊迪打著手電筒,有些心慌慌的緩慢前進,幾分鍾後,前面終於沒有路了,這是個小山坳,眼下已經來到了最裡頭。
“咦?那邊有個山洞!”楊迪在陡峭的山坡附近巡視了一圈,突然在一個亂石堆深處,發現了一個山洞。
洞口很窄,有著淡淡的粉霧飄出,在夜色中,顯的尤為詭異。
早在靠近這裡的時候,聞著空氣中那種異香,楊迪就已經開始有些頭暈目眩了,感覺頭重腳輕,整個人飄飄若仙的樣子。
而且他還有些口乾舌燥,就像吸入了大麻,對於那種粉紅色霧靄化成的一想,欲罷不能,正在一步步淪陷其中,開始有了一些幻覺,就好像身處奢靡的夜場中,四周竟是穿著暴露的身段一樣,明明是幻象,卻有些讓他眼花繚亂。
“糟了!”楊迪心頭髮涼,僅存的一絲神智告訴自己,他果然著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