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麽憑據說我這個是假的,難道就憑你的感覺嗎?”古蘭成不悅的反問道。
劉一流聞言皺起了眉頭,他之所以說是假的,完全是因為玉佛,玉佛見了寶貝就激動發熱提醒,可在古蘭成這個心愛有加漂亮至極的大瓶子面前,無論自己前看後看,這貨就是維持原樣不變。
尼瑪,就是發一點兒小小的熱量,自己也好昧著良心說這瓶子不錯,是個寶貝不就糊弄過去了?也免得老頭兒發飆,沒看現在我說了一句假的,老頭兒的眼睛都變紅了嗎?這是不給個解釋就別想豎著出門的意思啊。
無論劉一流怎麽想,他的依靠金手指玉佛還是老神在在仿佛雲淡風輕啥事沒有一樣,就是沒有絲毫變化,所以劉一流可以肯定,這個鈞瓷瓷瓶,一定是贗品,但是假在什麽地方,以他對古董基本是一張草稿紙的了解,實在是編不出什麽理由來,就是那草稿,也還是人家乾瘦老頭兒剛才科普給塗抹上去的。
“這個嘛,自然是沒依據的,就是感覺很強烈,你讓我再感覺感覺。”
說完劉一流就像個神棍一般圍著瓷瓶又轉了起來,心中祈求玉佛再弄點兒靈氣出來,好讓眼睛可以透視這個贗品,想找點兒不同出來,玉佛估計也是煩了,破天荒的從他胸口注入一股靈氣傳入他的眼睛,讓他對這個普通瓶子上下審視起來。
突然,他的眼睛瞪直了,在一瞬間,臉色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不過由於劉一流的頭一直是低下來的,倒是沒有被人看到。
“嘿嘿,那你好好感覺吧,我看你能感覺出什麽了。”古蘭成倒是被劉一流這模樣氣樂了,這是要跳大神的意思嗎?還再感覺感覺,要都你這樣,還要我們幹嘛?我們還要帶徒弟幹嘛,大家夥兒集體把古董貼到臉上默想一下就行唄。
要不是考慮到劉一流剛才轉給他米芾的手書《畫史》,老頭兒早就拂手而去,還在這兒陪劉一流搞什麽心靈感應,真是個笑話。
這兒會劉一流已經圍著這件鈞瓷瓷瓶轉悠了幾圈,卻還是號稱在感覺,除去對劉一流極有信心的胡玉他們幾個,員外老頭兒心裡也沒底起來。雖然劉一流前面表現神奇,但是你也不能信口雌黃就說靠感覺的吧,這個你就別在裝了,趕緊拿出真本事來吧,他可是堅持認為劉一流是有名師指導的高徒,否則,這世上哪有那麽詭異的事兒。
“小劉,來一下。”員外老頭兒衝劉一流招招手。
“宋大爺,有什麽事?”
劉一流這會愁的是要如何解釋這件鈞瓷瓷瓶假在何處,以他對古玩的認知,如果不是玉佛注入的靈氣讓他暫時可以透視的話,還真的挑不出毛病來,現在他雖然知道這件瓷瓶裡另有玄機,卻總不能直接將其打碎掉吧,那樣更無法解釋了。
“哎,我說小劉,你就拿出真本事來吧,該怎說就怎說,就別再整那個玄乎的了,古老頭兒是典型的不到黃河心不死的。
我給你說實話吧,我對這件瓷瓶為什麽不看好?因為它太完美了,出土文物中,還少見到這麽釉色明亮,毫無瑕疵的作品,更何況,還賣得這麽便宜,以我這麽多年經商的經驗,這裡面一定有什麽貓膩,古老頭兒純粹是因為太喜歡玩瓷器了,完全是豬油蒙了心,根本就聽不進去一句話了都,必須得有確實的證據才能讓他認識到問題。”員外老頭兒是堅定的認為劉一流有真功夫的,開始勸說劉一流道。
“一流,要是你實在感覺不好,就跟人家古老爺子說一聲,老爺子寬宏大量也不會怪你的。
”徐峰在一旁跟員外老頭兒唱反調,他可是知道自己這位好友,那是真的沒學過這方面的知識,否則上次在小溪裡撿到水晶也不至於還要等自己來鑒定了。胡玉也擔心的看看劉一流,卻沒有說話,以她對劉一流的了解,知道他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很少無的放矢,小看他的人最後都被他折服了,昨天自己那位閨蜜可不就是這樣,最後也老老實實掏出四十萬買了瓶香水。
“呵呵,我剛才說它是假的了,你們為什麽都不問問我為什麽敢說它是假的。”劉一流苦笑了起來,在眾人勸他這會,他也在開動著腦筋想著說詞,還真被他想到了一個。
心裡卻是下了決心,以後還是搞自己專業方面的事,要是他說山裡的動物和樹應該是這樣那樣,除了自己那幾個老師,保證沒人像今天這樣對他質疑,自己這一純粹門外漢要解釋起這個來,還真是頭大。
“哈哈,我說吧,我就知道你行的,趕緊的,先跟我說說你看出那兒有問題,等會兒我好去教訓那個老家夥。”員外老頭兒樂了,偷偷看看那邊還在氣哼哼的老友,拉著劉一流又往旁邊站了站。
“沒有看出問題,但是我有個同學,家裡也是做生意的,他父親花了五十多萬拍到過一件鈞瓷瓷罐,當時拿給許多專家鑒定,確定是真品無疑,我去他家玩的時候曾經也見過,從柚色和造型上來說,與今天這件相比也是不遑多讓的。
但就是我們快畢業的時候,他不小心把那件瓷罐給打碎掉了,差點兒沒讓他爸給打死,去學校臉上都還有五個指頭印,結果他告訴我們一事,就在收拾那破碎了的瓷片時,現了貓膩,他在一塊破碎的瓷片內壁上,居然現了一個簡化字,這代表著什麽,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劉一流這同學,自然是莫須有的,他們寢室裡的幾個除去官宦子弟黃逸都是普通人家,誰買得起五十萬的瓷罐子放家裡看著呢,黃逸老爹就算有人送,那也不敢接,五十萬對於現在的物價來說幾乎相當於十幾年後的五百萬了。
其實劉一流這番話,也是不怎麽經得起推敲的,因為任誰花個幾十萬買的物件,都不可能輕易的打碎掉。但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生過,所以劉一流話聲一落,還在抖擻精神聽他大展風采的幾人都愣住了,這是個什麽意思?
“小劉,我們不能把這個瓷瓶打碎了來鑒定吧,古老頭兒會先殺了你,再砍死我的。”員外老頭兒有些傻眼,他萬萬沒想到劉一流竟然搞出這麽一套理論。
“一流,你這是想幹嘛?你沒聽老爺子說嗎,這花瓶可得幾十萬。”徐峰的小心臟又有種要蹦出胸腔的衝動,他從中可是聽出了好友的幾分意思,那是準備砸東西鑒定真假來的。
“小劉說的這事情,倒也是有過的,有些作假的高手,喜歡在瓷器或者別的物件上,留下一點東西,但是小劉,你能確定這件鈞瓷瓶子裡面,也會留有名字嗎?”員外老頭兒一想到要砸這個瓶子,心裡更是沒底,這個想法著實有些瘋狂。
“我相信劉一流,他要是感覺到這個瓶子是假的,它就真不了,宋爺爺,您不也覺得這瓶子是假的嗎?要不然咱們就把這瓶子砸了,如果是真的,這錢我來出。”胡玉卻在此時站出來堅定的支持劉一流,因為有幾分激動顯得聲音有些高亢。
劉一流心裡略微有幾分感動,當一個人飽受質疑,卻有一個人毫無保留的站出來支持他,自然心裡面會暖融融的,輕輕一笑:“胡記者, 沒想到你還是個小富婆啊,小生佩服佩服。”
“那是,我大小也是個老總,這幾年還是攢了點錢的,你以為就你能耐啊。”胡玉看見劉一流朝她燦然一笑,心裡也不由有些開心,也笑著回應道。
徐峰和員外老頭兒相對苦笑,咱們這兒還在頭疼著你們想砸瓶子的餿主意,你們二位可倒好,竟然開始旁若無人的起來,怎麽不來到閃電劈了你這個不長心的家夥。
從雄xìng的角度來說,這二位純粹是luo的嫉妒,沒第二個解釋。
那邊正陪無敵老頭兒給他介紹自己那個贗品花瓶雖然是仿品,但也是現代工藝高手所製的古蘭成正好聽到胡玉稍大一點兒的說話聲,這直接把他給惹毛了,那邊的人找不出假的地方也就算了,竟然開始打著砸了瓶子的主意,真是不可容忍。
“你們誰說想砸我這個瓶子的。”古蘭成黑著一張臉質問道。
“哎,老古,你別急啊,事情是這樣的..”員外老頭兒忙出來圓場,他這位老友的為人他是最清楚不過的,最是較真,尤其是在這藏品鑒定上面,這幾十年積攢的名氣,讓他也有他的傲慢。
這說是假的拿不出證據倒也罷了,他頂多當你是胡扯,但你要說砸瓶子找證據,以他那個極珍惜藏品的脾氣,那不勃然大怒才怪了。
聽完老友的講述,古蘭成的臉色稍雯,劉一流說的這事兒倒不是空xué來風,這事兒還真有過,有極個別的作假高手就專門在他做的可以亂真的仿品人們看不到的位置打上自己的印記,以彰顯自己的手藝高超,滿足自己那種不能拿出來示人的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