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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國風雲錄》第80章 金磚拍死你
第80章 金磚拍死你

虎烈衛擋住魏縛,不讓他靠近寶鼎。

寶鼎昂著頭,背著手,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鼻子裡發出一聲輕蔑冷哼,“中更,你的輜重大營不堪一擊,我隻用兩百五十悍卒就拿下了大營,抓住了你這位統率,你還有臉在這裡咆哮?如果趙國黑衣深夜來襲,以你的防衛之力,恐怕擋不住他們吧?如果輜重大營被趙人一把火燒了,我倒想問問你,你還活得了嗎?”

“豎子,襲我軍營,等同謀反,罪誅三族。”魏縛手指寶鼎,縱聲怒吼,“你等死吧。”

“哈哈……”寶鼎笑了起來,“罪誅三族的不是我,而是你。穰侯一世英明,子孫繁衍,結果今日卻盡數葬於你手。”

“嘿嘿,死到臨頭了,你就嘴硬吧。”魏縛怒極而笑,“到了九泉之下,白氏、司馬氏的那些冤魂必定生吞活剝了你。”

“不勞你『操』心。”寶鼎笑道,“到了九泉之下,你這個不肖子孫去找穰侯哭訴吧,我等著你。”說完他從懷裡掏出那塊金質黑鷹令牌遞給了曝布,“中更,睜大眼睛,看仔細了。”

曝布恭敬地捧起黑鷹令牌,穿過虎烈衛,走到魏縛面前,高高舉起。

魏縛駭然變『色』,囂張氣焰頓時散盡,眼內更是『露』出深深恐懼。

“中更,大王顧惜你是穰侯之後,一直忍耐,希望你適可而止。”寶鼎撇撇嘴,冷哂道,“可惜,你太貪婪了,如今更是膽大包天,置王國存亡於不顧,變本加厲,肆無忌憚地踐踏大秦律法。”

“豎子,血口噴人。”魏縛『色』厲荏苒,厲聲喝道,“你竟敢誣陷我?憑據呢?拿出憑據來。”

寶鼎搖頭,鄙夷的望著他,“要麽你親自打開庫房,要麽我下令強行打開庫房。二者選其一。”

“你敢查抄庫房?”魏縛氣急敗壞地叫道,“沒有大王的詔令,誰敢查抄庫房?”

“中更,我們是親戚,我徇私一次,給你機會。”寶鼎臉『色』一寒,目『露』殺氣,“如果你頑抗到底,那我就不客氣了,不過我告訴你,如果庫房的大門由我打開,罪證就不是一點兩點,我會用堆積如山的鐵證置你於死地,不但殺了你一家,還要夷滅你三族,就算華陽太后出面都保不了你。”

魏縛暗自膽寒,兩眼怒視寶鼎,恨不得撕碎了他。事實擺在眼前,寶鼎是大王部署的一著暗棋,是專門拿來對付楚系的,如今這著暗棋發揮作用了,一擊致命,不要說自己,就連鹹陽的熊啟、熊熾、熊宸都措手不及,這次受創是鐵板釘釘了,但鹹陽宮裡還有華陽太后,還能一手遮天,此事只要應付得當,本系受創有限。至於自己,肯定要承擔罪責,替罪羊的命運跑不掉了,但無論是華陽太后還是相國熊啟,都會極力袒護,自己最多被逐出鹹陽,不至於有『性』命之憂。

想到這裡,魏縛也就不想負隅頑抗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時候與寶鼎對著乾,只能讓事情變得更糟。這小子太狠了,公子厲不但被他打成了重傷,還背上了一個刺殺的罪名,假如這次再把公子厲拖進私鹽大案,那公子厲就徹底完了,而自己如果繼續頑抗下去,恐怕比公子厲更慘,死了都白死。

魏縛一旦冷靜下來,馬上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沉著從容,果斷下令,輜重大營所有軍隊各歸本營,庫房衛卒即刻撤離,各級軍吏馬上配合公子寶鼎查核庫房。

寶鼎一直站在那裡觀察魏縛,越看心裡火越大。魏縛很囂張,一雙眼睛始終盯著寶鼎,眼神陰冷、傲慢、輕蔑,帶著一抹濃濃的嘲諷和鄙夷,甚至還能從他臉上看到憐憫之『色』,那神情仿佛在向寶鼎示威,老子就是犯法了,就是肆無忌憚地販私鹽了,你能奈我何?你算個鳥啊,你等死去吧。

這種眼神在寶鼎的記憶裡非常深刻,前世他跑推銷的時候混跡於社會各個階層,越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越是瞧不起像他這樣的社會底層,記得有一次他到某個部門領導那裡去辦事,那個領導自始至終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屁股都沒抬,也沒給一個笑臉,更沒有讓坐,前後寥寥幾句話,官腔官調,給人的感覺就是他根本不願理睬,骨子裡就鄙視社會最低層,而他就一直躬身站著,陪著笑臉,厚著臉皮。走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忽然發現那個領導從自己進門到出門,連姿勢都沒變,僅僅就翻了兩個白眼動了幾下嘴皮子,而那個領導最後一刻的眼神深深刺激了他,讓他刻骨銘心。

魏縛現在的眼神和寶鼎埋藏在記憶深處的那個眼神幾乎一模一樣,一股怨恨忽然從寶鼎的心底噴湧而出,跟著轟然爆裂,猛烈地衝擊著他的身心,讓他忍不住產生了殺人的衝動。

魏縛從曝布手上拿過那面金質黑鷹令牌看了看,然後“嗤”的一聲冷笑,隨手扔向了寶鼎,“拿回去。今日不便招待,以後在鹹陽給公子接風吧。”

“當……”黑鷹令牌掉在了地上。

曝布和周圍的衛士們駭然變『色』。金質黑鷹令牌等同於鎮秦王劍,代表著君王的權威,魏縛竟然囂張到了這種地步,公然蔑視君王。魏縛也是一驚,他沒有想到寶鼎竟然沒有接,竟然成心要陷害他。

“跪下。”寶鼎怒視魏縛,手指地上金牌,厲聲說道,“跪下拿起來。”

魏縛惱羞成怒,指著寶鼎怒聲吼道,“滾,立即給我滾。”在他眼裡,這始終是一塊黑鷹令牌,它的權威根本不能與鎮秦王劍相提並論,所以他此舉雖然失禮,但真要追究起來也沒大罪,不過是蔑視黑冰台和侮辱寶鼎而已。

“直娘賊,老子打不死你。”寶鼎熱血上湧,再也無法控制心裡的那股怨恨,神智驀然失控,大吼一聲就衝了上去,一拳砸在魏縛的面目上。

魏縛措手不及,當即中拳,身軀倒飛而起,淒厲的慘嗥霎時響徹大帳。

眾人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堂堂的公子竟然出手打人。

“囂張,老子叫你囂張。”寶鼎俯身撿起金牌,身形如電,在眾人的驚呼聲裡再一次撲了上去,劈頭蓋臉一陣狂揍。

司馬斷、白公差一左一右衝了上去,一個抱手,一個抱腰,拚命往後拖。寶鼎力氣大,根本拖不動。

“快啊,快上啊,拉住他。”白公差情急之下,衝著曝布和幾名黑鷹銳士大叫道,“他瘋了,他又瘋了,快攔住他。”

曝布等人這才意識到壞事了,公子的病又犯了。以前在烏氏,寶鼎平時看上去還好,樂呵呵的一個癡兒,但一旦激怒了他,那就是狂風暴雨,人少了根本製不住他。眾人一擁而上,抱頭抱腳,硬是把寶鼎拖開了。

寶鼎這陣子發泄得酣暢淋漓,兩隻手和衣服上都是血跡,那塊金牌上更是鮮血淋漓。

再看魏縛,頭被金牌砸破了,臉也被打壞了,血流滿面,尤其那幾道被金牌砸開的傷口更是觸目驚心。

“寶鼎,你這是幹什麽?”司馬斷氣怒攻心,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他本來就反對寶鼎走出烏氏,畢竟寶鼎不是一個正常人,但家中大父非常堅決,鹹陽方面也屢屢施加重壓,最後『逼』得小表嬸不得不忍痛讓步。到了晉陽看到寶鼎病好了,大家都很高興,誰知一轉眼功夫,寶鼎的病又犯了。這樣下去,如何是好?

曝布急忙衝上去查驗魏縛的傷勢。

“怎麽樣?他死沒死?”白公差臉『色』蒼白,顫抖著聲音問道。寶鼎的力氣可不是一般的大,十四歲的時候有次發病,竟然徒手打死了一頭牛,這件事至今還是烏氏的一大奇聞被廣為流傳。

“僥幸,他還活著。”曝布神情緊張,也是心有余悸,“公子下手好象留了余地,否則他哪裡還有命?”

“那他怎麽一動不動?”白公差心驚膽戰地問道。

“暈死過去了。”曝布抬頭衝著一名黑鷹銳士叫道,“快,快找醫匠來,快啊。”

白公差這才放心了,和司馬斷、烏重一起把猶自罵罵咧咧的寶鼎拽出了大帳。暴龍看看躺在地上的魏縛,又看看寶鼎的背影,不禁想起了逃亡途中寶鼎攻擊太子丹的一幕,看來太子丹的運氣不錯,大家的運氣都不錯,如果當日太子丹像魏縛一樣被寶鼎打了個半死,大家受到拖累,估計一個都逃不出來。

出了大帳,寶鼎深深吸了一口清鮮的空氣,感覺心裡那股怨氣淡化了許多,至於神智則早已恢復。

“你……唉,你讓我說什麽好。”司馬斷氣苦,抱著腦袋叫道,“兄弟啊,你不能這樣啊,你要是把他打死了,我們一個都跑不掉,大家都要受連累啊。”

“寶鼎,這事麻煩了。”白公差連拍額頭,當真是欲哭無淚,“你剛剛打了公子厲,這又把魏縛打了,兩個人都被抬回鹹陽,你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嗎?整個楚系啊,你把華陽太后,把相國昌平君,把整個楚系外戚全部得罪了,將來你在鹹陽怎麽立足啊?”

“嗤……”寶鼎冷笑,嗤之以鼻,然後用袍袖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老子怕他個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惹惱了老子,老子就把鹹陽的天捅個窟窿,和他楚系魚死網破,玉石俱焚。”

司馬斷、白公差、烏重相顧失『色』,寒意層生,背心處更是冷汗涔涔。天啦,寶鼎這病是好了大半,但結果卻事如願違,他的『性』情比有病的時候更加不堪,這根本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惡魔,將來到了鹹陽怎麽辦?這裡是晉陽,有老秦武人罩著,寶鼎即使闖出天大的禍,老秦人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到了鹹陽,那裡就是楚系的天下,寶鼎如果還是像現在這樣橫衝直撞,必定頭破血流,最後連死都不知怎麽死的。

蒙恬意氣風發地走了過來。王離興奮地跟在後面,趾高氣揚。揚眉吐氣啊,這次算是把楚系外戚打得滿地找牙了,尤其解氣的是,魏縛販私鹽一案人贓俱獲,牽連甚廣,楚系外戚在事實面前只有打碎牙齒往肚裡吞,即使想報復也只有等到這次風暴之後了。

兩人興致勃勃地跑來找寶鼎,打算看看他如何整治一向囂張狂妄的魏縛,誰知還沒走到大帳,就看到幾個虎烈衛拿著『藥』箱,拖著幾個醫匠狂奔而過,頓時感覺不妙。誰受傷了?寶鼎受傷了?不會吧,就他那強悍的身手和身邊那幫強悍的黑鷹銳士,誰能傷得了他?那就剩下一個可能,魏縛被寶鼎打了。

果然,緊走急步,一抬頭,就看到寶鼎得意洋洋、威風凜凜地站在大帳外面,手上臉上衣服上到處都是血跡,尤其讓人害怕的是他手裡的那塊金牌,整個被血染紅了,觸目驚心啦。

蒙恬頭一暈,寶鼎要是把魏縛打死了,那形勢就驟然逆轉,晉陽私鹽大案的效果就要大打折扣。

“魏縛怎麽樣?”蒙恬急切問道。

司馬斷、白公差鳥都不鳥他,視而不見。烏重倒是恭敬地施禮說道:“左庶長,將軍被公子打傷了,『性』命無虞。”

蒙恬這才松了一口氣,一頭衝進了大帳。王離走到寶鼎身邊,一臉崇拜之『色』,“大兄,以後我就跟著你了。我在鹹陽有不少仇家,以後到了鹹陽就要仰仗大兄之力幫我報仇血恨。”

寶鼎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接著臉『色』一變,冷聲說道:“咱堂堂大秦公子,能乾那種潑皮無賴之事?”

眾人皆嗤之以鼻。你到晉陽才幾天功夫就把晉陽搞得雞飛狗跳,一個宗室公子一個外戚被你打了個半死,將來到了鹹陽還得了?就你這還堂堂大秦公子?王族宗室的臉都給你丟盡了。

查抄的結果超過了先期預料,魏縛不但夥同他人販賣私鹽,還有一大堆貪贓枉法、巧取豪奪、損公肥私之事。

王賁、羌瘣聞訊大喜,與馮劫、隗藏仔細商量後,隨即決定按預定之計,於今天夜間在太原郡的各地展開大規模的抓捕行動,另有一部分關於鹹陽和其它郡縣官吏涉案的證據,則由隗藏帶著,日夜兼程返回京都稟奏大王。

當天午時,隗藏、琴珪和唐老爹帶著幾輛輜重車趕到虎烈營。因為太過倉促,巴蜀人一時也拿不出什麽好東西送給寶鼎,於是乾脆直接送錢了,五千布幣和五百金,這也是一份非常豐厚的重禮了。巴蜀人嫌太少,拿不出手,言辭之間頗為慚愧。

寶鼎卻是心花怒放,連聲道謝。虎烈衛是他的私兵,用度開支太大了,沒錢不行啦。巴蜀人送的這筆錢可以說是雪中送炭,解了寶鼎的燃眉之急。

這個時代的士卒除了武器、甲胄和口糧由王國支出外,沒有軍餉可拿,諸如衣服等日常用度都要自掏腰包,所以不是什麽人都能當兵的,首先你要是平民,家裡要有田地,這樣從軍當兵的時候家裡才能供養得起。另外也只有他們才有當兵的積極『性』,因為有戰功就有爵祿賞賜,一旦有了爵位,由平民進入“士”的階層,那待遇地位就不一樣了,最起碼家裡的田地住宅就要比普通平民多。

王國裡的閭左貧賤包括那些奴仆、刑徒,正常情況下王國不會征發他們的徭役,更不會征召他們從軍打仗,因為他們沒有田地沒有財富,太窮了,根本供養不起自己,而王國的徭役和兵役制度都規定服役者在服役期間要自己養活自己,所以, 王國在財賦收入有限的情況下,為了避免自己額外掏錢養兵或者養役,只能征發平民的徭役或者兵役。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些人都是王國的最低層,從來沒有享受到王國的任何恩惠,他們對王國沒有忠誠,對大王和貴族也是滿腔怨憤,把這樣的人拉到戰場上,後果可想而知。

王國軍隊的士卒都要自己養活自己,更不要說貴族的私軍了,所以貴族尤其軍功貴族,日子也不好過。養私兵和供養雇農、奴隸,那完全是兩碼事。私軍的蒼頭短兵就是拿命換錢,不把他們伺候好了,到了戰場上不但貴族自身的安全缺乏保障,獲取軍功的機會也大大減少,而軍功則意味著貴族的爵祿、田地和財富,所以私軍和貴族之間的依存關系非常緊密,有時候甚至可以說直接決定了權貴家族的榮辱存亡。

寶鼎沒有錢,現在這支虎烈私軍就靠白氏、司馬氏和烏氏三族支撐著,但君子顧其本,這三族只能扶持寶鼎一時,不能扶持寶鼎一輩子。寶鼎不是白癡,當然一清二楚,所以心裡也著急,尋思著找一條快速生財的路子。今天上午烏氏就悄悄暗示寶鼎了,虎烈衛首戰告捷旗開得勝,要賞,還要重賞。他把錢都準備好了。寶鼎慚愧啊,這樣把烏氏的錢當自己錢用,將來人情怎麽還?

正躊躇的時候,巴蜀人雪中送炭,送錢來了。巴蜀人聰明,就知道這時候寶鼎要用錢,雖然送得不多,但情義深啦,什麽叫雪中送炭,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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