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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國風雲錄》第一百一十七章 滾出去
第117章 滾出去

蓼(liao)園佔地太大,樓宇眾多,有數百門客劍士,上千短兵,數千僮仆女婢,就算是半夜襲擊,成功的把握也不大。

王離、烏氏、琴氏這時候主動提出相助。王離和烏氏伸以援手,自在情理之中,琴氏也願意拿出勁督衛相助,倒是讓蒼頭頗感意外,對琴氏的看法隨即有所改觀。

“這是我個人的事,私人恩怨,你們不要介入。”寶鼎毫不猶豫,一口拒絕了。

寶鼎拒絕得乾脆堅決,三家竟然也沒有堅持。這種事參與的人的確不能多,多了『性』質就變了,因為這事原本就是宗室王族的內部事務。

公子寶鼎和公子襄是一對叔侄,蓼園是寶鼎的府邸,這是事實,寶鼎佔著理,即使鬧到華陽太后那裡,華陽太后也沒辦法,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大王的詔書早就下了,公子襄早該搬走了,他又不是沒有府邸,只不過蓼園又大又氣派位置又好,他舍不得讓而已,擺明了就是仗勢欺人,更沒把大王放在眼裡。大王的詔書當真是破布啊?這事公子襄理虧,整個鹹陽都知道,但問題是秦王政視而不見,對此不聞不問,而駟車庶長嬴豹更是視若無睹,充耳不聞,好像根本沒這麽回事。大王和駟車庶長都不管,其它人更不管了,誰吃飽了撐的沒事找宗室的麻煩?

公子襄有華陽太后撐腰,又主掌賜爵事務,位高權重,一向驕橫跋扈,他還懼怕一個小小的公子寶鼎?不管寶鼎曾經幹了什麽,那都是在鹹陽之外,進了鹹陽,他即便是一條強龍,也是困在淺灘上的強龍,和一條死蛇差不多,死定了。

公子寶鼎回來了,整個鹹陽都在關注,畢竟這半年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轟動了大秦國,現在就連關東諸國都在盛傳他的故事,也算是名揚天下了。如此一個橫空出世的人物,因為得罪了楚系外戚,最終落得個削爵為民,以宗室公子身份到鹹陽看大門,做了個小夫門監,也算是天下奇聞了。

此事在鹹陽坊間傳得沸沸揚揚,人們都說今上孱弱,楚系外戚權勢傾天,直接把公子寶鼎打進了地獄。羋(mi)氏既打人又打臉,肆無忌憚地糟踐嬴姓王族,可以說是囂張跋扈到了極致。

坊間傳聞畢竟是茶余飯後的閑談,當不得真,但寶鼎還沒到鹹陽,長陽門的人流卻是激增數倍。商旅行人到了鹹陽,寧願繞路,也要從長陽門而入,看看這位聲名顯赫的公子。至於鹹陽城裡城外的居民,最近一段時間更是頻頻駐足長陽門,尋找那位傳說中的公子寶鼎。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公子寶鼎已經進城了,就從長陽門進去的,而且就在這天夜裡,他又要做一件轟動大秦國的事。

“當當當……”門扣連響,銅環撞擊的聲音敲碎了黑夜的寧靜,回『蕩』在幽長的刁鬥巷中。

“誰?”從門後傳來詢問聲,聲音裡帶著幾分警惕。

“嬴寶鼎。”敲門人淡然說道。

門後悄寂然無聲,跟著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隱約還能聽到壓低嗓門的叫喊,然後腳步聲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

“吱呀”一聲,小門打開了一條縫,『露』出一張驚慌的面孔,然後一雙膽怯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沒有看到人。他把門再打開一點,還是沒有看到人。他疑『惑』地嘀咕了一句,然後回頭朝裡面低聲喊了兩下。有人大聲叱責。小門隨即全部打開,幾個腦袋同時探了出來,然後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驚呼。

府門外,站著一隊全副武裝的甲士,黑『色』兜鍪,黑『色』鎧甲,黑『色』盾牌,黑『色』大氅,黑漆漆的一團,就像一尊尊從地獄裡出來的幽靈甲士。甲士們兩列而立,一手高舉火把,一手抬著一根又長又粗的圓木。圓木的錐形尖頭上包著一層厚厚的黑鐵,在火光的映『射』下發出冷森森的寒光。

在隊伍的正前方也站著一位全副武裝的甲士,不過他的身形明顯偏瘦。這位甲士糾糾而立,左手抱著兜鍪,右手拿著一柄巨大的斧鉞,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在他的背後,還有一位甲士,全身上下罩在黑『色』鐵甲之中,唯獨與眾不同的就是放在他身前的盾牌,一面半人高的黑鷹盾牌。在他的身前,還擺著一面大鼓,粗大的鼓槌就握在這位甲士手中。

小門“砰”的一下就關上了,跟著府門後傳來雜『亂』惶恐的叫喊,與此同時,從府內傳來更加密集的腳步聲,還伴隨著兵器甲胄互相撞擊的聲響。蓼園的夜『色』在這瞬間似乎變濃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一股驚悚的恐懼氣氛悄然籠罩了大府。

很快,小門再次打開,一位五十多歲的高冠老者匆忙走了出來。他的氣『色』比較差,精神萎靡,顯然剛剛從榻上爬起來,暈乎乎的還不夠清醒。或許是高門大府的人,見慣了大場面,他僅僅掃了一眼黑衣甲士,便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走近了,看清了盾牌上的黑鷹銘飾,他的臉『色』陡然驚凜,眼裡更是掠過一絲懼『色』。黑鷹銳士,二十一名黑鷹銳士,這太恐怖了。他的腳步停頓了一下,猶豫著是不是繼續走過來。

黑鷹銳士在大秦有著特殊的地位,有一定的特權,他們是真正的勇士,他們的功績和榮耀都是用敵人的頭顱堆徹而成。王國為了獎賞和激勵他們,理所當然要給予一定的特權。權貴們對這些特權不屑一顧,但普通人卻非常敬畏。

黑鷹銳士擁有的特權中,最重要的一個就是免死令。黑鷹銳士太少了,能成為銳士的都是追隨將軍們長年征戰沙場的武勇悍卒,他們立下的功勳遠遠超過了王國給予他們的賞賜,所以大秦特意賜予他們免死令,除了謀反叛逆之罪,其余一概免死。拿到了免死令,黑鷹銳士便拿到了一個人人畏懼的特權,那就是殺人的特權,只要是有人威脅到了他們的官長和他們自己的生命安全,他們就可以出手狙殺,因此免死令又叫殺人令。當日在晉陽東籬寓,寶鼎與公子厲發生衝突的時候,蒙恬的黑鷹銳士杜尚一劍殺死了公子厲的手下,憑仗的就是這個殺人特權。

今夜,寶鼎帶著二十一個黑鷹銳士,帶著二十一個手執殺人令的銳士站在蓼園外,擺出了一副以命相搏的架勢,是人都害怕。

高冠老者猶豫了片刻,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來。他當然知道嬴寶鼎是誰,也知道嬴寶鼎半夜跑來幹什麽,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嬴寶鼎即使到了鹹陽還是這樣恣意妄為,此人的膽子不是大,而是根本就是一個不知害怕的蠻夫,跟這種人過招,任你有萬千詭計也沒用,人家直來直去,舉劍就砍,一劍斃命。

高冠老者走到距離寶鼎五步之外的地方,不敢再走了,也走不動了,他邁不開步子,撲面而至的殺氣讓他窒息,冷汗涔涔而下,已經悄然濕透了衣裳。

“這是蓼園?”寶鼎問道。

高貴老者慌忙點頭。

“這是誰的府邸?”寶鼎再問。

高貴老者不敢答,但他還是壯著膽子,戰戰兢兢地看了寶鼎一眼。寶鼎長得太普通了,一個弱冠少年而已,但這個少年太血腥了,從公子厲、魏縛開始,到蘇湛、熊璞和衛廖,楚系外戚一個接一個倒在他的手下,尤其讓人害怕的是,他竟然在鹽池用大鼎烹人,這還是人嗎?這就是一頭血腥的嗜血猛獸啊。可笑的是鹹陽的權貴們做在家裡紙上談兵,根本沒把這頭猛獸放在眼裡,他們正在商量著如何把這頭猛獸誘進陷阱,然後千刀萬剮,誰料就在他們笑談甚歡的時候,這頭猛獸已經悄然殺到,乘著夜『色』殺到了家門口。

“大王令,還我蓼園。”寶鼎的語氣很平靜,平靜的不帶一絲波瀾,就像狂風暴雨前的天空,寧靜的讓人窒息。

“大王令下,至今兩月有余。”

寶鼎抬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想到了正從烏氏歸來的母親,心裡驀然一痛,殺氣衝天而起,立時舌綻春雷,縱聲狂呼。

“大秦律,霸人府宅,奪人財產,百金以上者,何罪?”

“斬!”

黑鷹銳士厲聲回答,凜冽殺氣轟然爆開,如狂風一般霎時橫掃刁鬥巷,“斬,斬,斬……”深巷回『蕩』,震撼夜空。

“大秦律,目無法紀,驕縱枉法者,何罪?”

“斬!”

“大秦律,欺君罔上,玷辱君王者,何罪?”

“斬!”

刁鬥巷戰栗了,顫抖了,“斬,斬,斬……”殺氣騰空,漆黑的夜空在陣陣瘋狂的吼聲裡痛苦了閉上了眼睛,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隨著蕭瑟悲涼的夜風傳遍了整個蓼園,漸漸向紫塞坊蔓延開來。

高冠老者兩股顫栗,心神震駭,搖搖欲倒,臉『色』霎時變得蒼白無比。

府門處的空氣已經凝滯,蓼園陷入窒息之中,人人自危。

“我給了公子襄兩月有余的時間。”寶鼎望著高冠老者,聲音略略有些嘶啞了,“大王也給了他兩月有余的時間。夠了,足夠了。他一心求死,誰也救不了他。”

寶鼎緩緩抬手,把兜鍪戴到了頭上。

“不,不,公子,請等等,請等等……”高冠老者不知哪來的勇氣,突然拚命搖手,苦苦哀求,“我馬上回稟,我即刻去稟報公子。”

寶鼎握住號角的手頓了一下,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之『色』,“你不要進去了,我饒你一命。”

“不,公子,我求你了……”高冠老者“撲嗵”跪下,“公子,請寬限一刻,就一刻……”他知道公子寶鼎要殺人了,但府內無辜者眾,一無所知者眾,劍士衛士們會拚死抵抗,蓼園必定血流成河。

寶鼎微微眯起眼睛,稍許,驀然瞪大,手指蓼園,厲聲喝問,“誰會霸人府宅,奪人財產?”

“賊!”黑鷹銳士怒聲狂呼。

“大秦律,為賊者,何罪?”

“斬!”

吼聲如雷。高冠老者如遭重創,無力癱倒。

“嗚嗚嗚……”寶鼎吹響了牛角號,號聲悲戚而蒼涼,號聲撕裂了夜空,響徹了刁鬥巷,回『蕩』在紫塞坊。

紫塞坊駭然驚醒。刁鬥巷發出了絕望哀鳴。蓼園振怖,魂飛魄散。

曝布掄起鼓槌,狠狠砸上了戰鼓,“咚,咚咚,咚咚咚……”鼓聲轟然大作,如驚雷炸響,霎時震撼了漆黑夜空。

紫塞坊驟然大『亂』,宗室權貴們駭然心驚,紛紛掀開被子,衝出了屋子。

紫塞坊巡值士伍大驚失『色』,向刁鬥巷撒腿狂奔。

紫塞坊的報警鼓聲響了起來,非常急促。王宮驚動了,衛士四出。鹹陽驚動了,中尉軍值守軍隊緊急集結,即刻進入戰備狀態。

刁鬥巷,蓼園府前,激戰一觸即發。

“啪”寶鼎合上了兜鍪護罩,雙手握住了大鉞(Yue),猛地高高舉起,縱聲狂呼,“殺,雞犬不留。”

“殺……”

銳士們齊聲斷喝,火把落地,撞城槌轟然上肩,兩腳起動,向府門發力衝去。

曝布扔掉鼓槌,左手舉盾,右手虛指夜空。寶鼎倒拎斧鉞,左手凌空舉起。

銳士們越跑越快,撞城槌在他們的肩頭跳躍,咆哮,如同一隻張牙舞爪的猛獸,張開了血盆大嘴,蓄勢待發。

銳士們越過了曝布。曝布大吼一聲,突然起動,右手抵上撞城槌的尾部,發力狂推。

銳士們越過了寶鼎。寶鼎一聲虎吼,身形電閃,左手抵上撞城槌,用盡全身的力氣推動,奔跑。

“殺,殺,殺……”

在雷鳴般的吼聲裡,銳士們衝到了府門前,撞城槌動了,挾帶著風雷之聲,狠狠地撞了過去。

“轟……”府門轟然傾覆。

撞城槌威力不減,越空飛出十幾步,一頭撞上了影壁牆。

“轟……”影壁牆轟然而倒,碎石泥土四散飛濺。

列陣於影壁牆之後的府內衛士措手不及,紛紛躲避轟然而來的撞城槌。

寶鼎殺了進來,斧鉞雷動,迎面剁下一顆頭顱,鮮血飛『射』間,再起一斧,一名劍士被其剁中胸膛,連人帶劍倒飛而去。曝布和銳士們殺了進來,盾牌齊舉,戰陣嚴密,如咆哮洪水,所過之處,摧枯拉朽,再無活口。

公子襄和幾個兒子帶著一群衛士狂奔而來,眼前血淋淋的一幕讓他們駭然止步。公子寶鼎竟然殺進來了,他帶著一群仿佛從地獄裡衝出來的黑衣甲士正在血腥屠殺。府內的衛士根本不是對手,一個個在他們的劍下淒厲慘嚎,一顆顆人頭騰空而起,斷肢殘臂帶著一蓬蓬鮮血在夜空中漫天飛舞。

公子襄害怕了,他的兒子們恐懼了,他們掉頭就跑。這時候衝上去純粹送死,公子寶鼎剛剛從戰場上下來,他曾在河北戰場帶著八千蒼頭老軍義無反顧地殺進決戰戰場,與趙人浴血搏殺,他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直到此刻,他們才後悔,才恐懼,才知道原來在鹹陽,他們的生命同樣沒有保障,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逃跑,逃進王宮,向老太后求救,向老太后哭訴。

戰陣急速推動,寶鼎和銳士們擋者披靡,踩著血淋淋的屍體往前殺。在他們的身後,從府門開始,一百多步的地面上,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公子襄掉頭一跑,府內的門客劍士、短兵僮仆們當即狼奔豕突,轟然四散。他們本來就已經肝膽俱裂,支撐不住了,但寶鼎和銳士們的速度太快,一路狂殺,一百多步幾乎就是跑過來的,中間都沒停頓過,這些人只顧著害怕,只顧著後退,還沒有想到要逃跑,這時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於是一哄而散,拚命逃竄。

但是,蓼園所有出口,大小五道門,全部被虎烈衛封鎖。蓼園高牆之外的巷子裡,幾隊虎烈衛縱馬飛馳,只要發現有人試圖越牆逃跑,當場格殺。

與此同時,蓼園各個方向都出現了凶神惡煞一般的黑衣衛士,他們就像從黑暗裡衝出來的幽靈鬼魅,讓人恐懼,讓人魂飛魄散,不過他們無意殺人,他們在園子裡飛速狂奔,直奔各自的目標。沒人阻擋他們,府內所有的門客劍士短兵都去正門了,這些人正在遭受黑鷹銳士的血腥宰殺,正在四散逃亡,但無路可逃了,園子裡的黑衣衛士越來越多,他們不但封鎖了出口,還封鎖了各處通道,府內的人要麽投降,要麽變作一具死屍。

公子襄和兒子們逃進了一座院子。這是公子襄的寢居,家中女眷因為害怕也聚在了這裡。

寶鼎和銳士們飛速殺到。司馬斷、白公差、暴龍各帶手下也圍了過來。

寶鼎舉起大鉞,對準院門一陣狂砍。“轟……”院門四分五裂,寶鼎一馬當先殺了進去。銳士們一擁而入,砍瓜切菜一般,轉眼剁下十幾顆頭顱。

沒人再抵抗了,只要不是白癡都知道公子襄完了,徹底完了。公子寶鼎今夜大開殺戒,濫殺無辜,他肯定要把公子襄往死裡整,整出一個天大的罪責,否則他自己就跑不掉,必然要為今夜的殺戮付出慘重代價。公子襄完了。

公子襄和一大群兒孫束手就縛。

寶鼎掀開兜鍪,『露』出一張殺氣騰騰的臉,一張讓所有人恐懼的臉,他瞪大血紅的眼珠子,伸出血淋淋的手,一把抓住了公子襄,“秘庫在哪?”

公子襄怒聲叫罵。他是宗室王族,是大王的堂叔,他知道寶鼎不敢殺他,他還有翻本的機會,所以他『色』厲內荏,破口大罵。

寶鼎勃然大怒,一拳將其打倒,跟著撲上去拳打腳踢。

公子襄的幾個兒子剛想上前阻止,曝布和幾個銳士馬上舉起了手中長劍。長劍輕輕顫抖著,上面的鮮血正在往下滴,血腥之氣異常濃烈。幾位貴公子害怕了,他們“撲嗵“跪下,哀求寶鼎不要打了。

寶鼎一把抓住公子襄的脖子,將他拎了起來,咬牙切齒地問道:“秘庫在哪?”

公子襄咬死不說。秘庫一旦暴『露』,他就完了,他賣官鬻爵,貪贓枉法,十幾年來犯了太多的罪,雖然有時候他也擔心東窗事發身陷囹圄(ling/yu),但依仗著自己是宗室王族,依仗著背後有華陽太后和龐大的楚系外戚,他不怕,還是繼續作惡,還是為所欲為,誰知今天竟然撞上了一塊鐵板。這一刻,他想到了鹹陽宮裡的大王,他有足夠的理由認定這是一個陷阱,是大王早就設下的一個陷阱,自己不慎掉進了陷阱,成了獵物。今天寶鼎這頭猛獸回來了,一聲不響,張開血盆大口就把自己吞噬了。

他不說,堅決不說,住在紫塞坊的都是權貴,昌平君、昌文君、陽泉君,還有華陽大姐都住在這裡,他們馬上就會過來救自己,寶鼎死定了。

寶鼎把公子襄扔到地上,拔出寶劍,在眾人的驚呼聲裡,一劍剁下了公子襄的右手。

公子襄痛徹入骨,淒厲慘叫。

慘叫聲傳遍了院子,所有人都嚇得魂不附體, 一股死亡的氣息撲面而至,讓人心神崩潰。

寶鼎再度將公子襄拎了起來,陰惻惻地問道,“秘庫在哪?”

公子襄不說。事已至此,以命搏命,豁出去了。

寶鼎再次把公子襄扔到地上,將他的右腳拎了起來,舉起寶劍就剁。

“我說我說……”公子襄的長子再也忍不住了,扯著嗓子就吼,“我說,就在這座院子裡,就在我父親的臥房裡。”

蒼頭和唐仰二話不說,掉頭就跑了出去。這兩人都用黑布蒙面,怎麽看都像個江洋大盜。

寶鼎的長劍停住了,就停在公子襄的大腿上,鋒利的劍刃已經劃破了肌膚,鮮血泊泊流出。

公子襄的長子連滾帶爬地撲到公子襄身邊,打算撕下衣服給父親包裹傷口。寶鼎一腳將其踹飛,瞪著奄奄一息地公子襄問道:“這是何地?”

公子襄絕望了,他衝著寶鼎破口大罵,“豎子,蠻虜,屠夫……”

寶鼎大怒,一腳踹到他的臉上,扯著嗓子吼道,“這是何地?”

“蓼園,這是蓼園,這是公子的府邸,我們這就走,即刻就走……”公子襄的長子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

“脫光衣服,給老子滾出去。”寶鼎一字一句,殺氣凜冽,“誰敢帶走這裡的一根草,老子就砍了他做花肥。”

眾皆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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