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一章 審訊
京城,北候府靈天閣。
史長德在府中如今算是一個掛職的清閑管家。基本上府中的雜物並不需要他來打理,一切都由老管家鮑信來處理。
自從脫了奴籍之後,他也比別人擁有了更大的機會練武,雖然在炎黃局負責後勤營,事務繁忙,但他始終都會擠出一點時間修煉。
雲天河曾經就說過,其實史長德的資質並不差,只不過他缺少一個機會而已,如今有了這個機會,他緊緊抓牢之後,總是懷著一顆感恩的心在修煉。
也許這種心態的緣故,讓他在這些年的修煉進展很快,當有些人們還有為那些同年紀的青年的修煉進展而讚歎的時候,史長德一直默默地在不被大多數人知曉的情況下,武道修為在飛速地提升著。
他自小就懂得忍耐,所以他為人低調,耐得住寂寞,所以如今在武道修為進入先天后期了,仍不被絕大多數外人知道,許多人眼中,這就是一個低眉順眼。在任何人眼前都不被注意發現的角色。
但在史長德心中看來,這個世界上,他隻被他心目中的天河少爺看得起就足夠了,其它人怎麽看他,他並不再乎,這些年,他一直兢兢業業地為炎黃局貢獻著自己全部的價值,但也贏得了炎黃局其它各營成員及長老們的尊敬與認可。
在炎黃局之中,論修為的話,他可能很弱小,但論忠誠與辛勞的話,這位少主的仆人,絕對可以稱得上當之無愧的第一。
就中留在北候府中的秋葉,秋飛等這些早期一直跟隨在雲天河身邊的人,雖然他們的實力突飛猛進,如今遠高於史長德,但是他們每次見到史長德之後,都會尊敬地稱他一聲:“史總管!”
自雲天河離開歷練之後,炎黃局的每個系統獨立運轉起來後,由於每年都要組織召開一次全局會議,所以一早跟隨在雲天河身邊的秋飛星耀等人,在眾多總管與長老的推舉之下,規劃到後勤營效力,受史長德調配,如今也都有所成就,身居要職,肩負著這個越來越龐大和強大的組織的後勤供給調配。
靈天閣是雲天河曾經在北候府居然的宅院。現如今,這個院子被擴大了一倍,與西院小居合並了起來。
雲天河曾居住的臥居,如今一直空著,而史長德就住在這間屋子的旁邊,沒有人知道,在玄門遺老加入炎黃局之後,北候府靈天閣地底下,早已布置修建了一處很隱蔽高明的地下秘室。
此時,史長德背著手,站在地下秘室中的一間封閉的屋子裡,他身後站著幾位老者,還有秋飛幾人。
他們的面前,一位頭上被蒙著黑布的人,正昏迷地被綁在一架椅醒來。
鮭遲醒來之後的第一感覺,就是全身的功力提不起來,竟無法運功,他知道自己已經成了案板上的魚肉。
被蒙著黑布,他心中恐懼,感覺面前有人,便狂叫道:“這們這幫卑鄙的王八蛋。你們到底想幹什麽,雖然老子的刺殺失敗了,但你們也不能落井下石殺人滅口啊,既然你們不仁,那也別怪老子不義,若老子能出去,定叫你們這幫王八蛋不得好死!”
只是在發泄大罵一通這後,鮭遲發現對面那些人仍一直不開口說話,頓時覺得有點不對,便又道:“你們是什麽人,你們要做什麽?”
這時,史長德終於開口,沉聲道:“如果不是我們,你早就死在冰冷的巷子裡了,只要你肯說出那鬼臉人的巢穴所在和他的有關底細,想活命並不難,至少在我們這裡,比任何地方都安全,否則,後果你自己清楚!”
聽到那冰冷的語氣,再加上被黑布蒙著看不到對方的神情,更不知道對方這些人的實力,但鮭遲還是忍不住心中一寒。
這時,氣氛又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狀態。
越是這種寂寞,就越讓鮭遲膽寒。
他好色如命,但也怕死,猶豫下,鮭遲遲疑道:“那鬼臉人的具體底細我不太清楚,不過他是肅靖王的人。但卻也是個野心勃勃,自私自利的人,他為肅靖王效力,私下裡也在為自己謀劃,他經常出沒的地方,在北城區一個叫福林雜貨店的地底下,我每次都是從那店的後門到院裡,再從院裡的機關進去的,至於他是從哪裡進去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昨晚的刺殺,是他指使的吧,不過後面刺殺你們的那些人,又是什麽人?”史長德又問道。
“是長生教的人!”鮭遲很利索地回答完,又道:“可不可以弄點吃的給我,昨天到現在沒吃東西了?”
史長德點點頭,秋飛這時將一個盤子端了過來放到鮭遲面前的桌上,然後撕下了他嘴上的黑布,露出一張嘴,然後又將他的手前綁著,讓他能拿到東西吃。
鮭遲如願以償,此時便是一陣大吃大喝,不用史長德再問,便自己說道:“如果你們不殺我。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們,怎麽樣?”
“當然可以,蒙著你的眼睛,你看不到我們自然也沒辦法再出賣我們,所以這比交易我們自然很是樂意,但如果你敢欺騙我們……”史長德聲色一寒,就不再開口了,而是看向旁邊的一位情報營的成員,此人立即開始準備記錄。
鮭遲現在手下兄弟死光了,也沒有心思再給誰賣命了,這些年他撈了些錢財資源。隻想著保得一命,找個安逸的地方享樂去。
所以鮭遲很配合地道:“我先前是天幽暗殿樓驚夜手下,這位樓主長老手下有四股勢力,分別為刺殺者,捕掠者,探查者和噬夜者,刺殺者與捕掠者是外圍勢力,他手下直屬天幽暗殿的是探查者和噬夜者,實力強大,我不知道天幽暗殿的總壇在哪,也沒資格知道。
平時樓驚夜都是通過灰鳥發信傳令,此次我的刺殺者與左宗原的捕掠者是受命來此,輔助肅靖王登上帝位,使天幽暗殿能夠取得這大唐國的帝脈之實,並助天幽暗殿實施滅族計劃的布局,另外一個目的是刺探一個叫雲天河的人底細資料,天幽暗殿懸賞此人首級。
我來京城,隻與肅靖王見過一次,其它都是直接與那個鬼臉人聯絡,他平時每隔一天就會去那個地下宮殿,並且除了我所知道的長生教的人有聯系外,好像與另一股勢力也有曖昧關系,他似乎也對皇帝的位子有興趣,我就知道這麽多!”
聽了這些情報資料後,雲天河朝旁邊那位情報營成員看了一眼,見他點頭,便又問道:“你所說的,有一些我們已經知道了,但有些我們還不太清楚的,你恐怕沒說吧?”
“既然你們知道,還問老子做什……”
說到這裡,鮭遲突然意識到現在仍是案板魚肉,當即便改口道:“各位大人不計小人過,剛才說順口了,其實此次樓驚夜派我來,我知道他可能要把我們當棄子了,所以暗中聯系了地門的一位長老。在京城裡,我偶爾與會到莫府與莫百威互通消息,得知地門已經得到了日宗的支持,實力大增,也在執行奪取帝脈之實的行動!”
“還有呢,那個捕掠者的頭目左宗原之事,說詳細點……”
說到左宗原,鮭遲帶著憤慨的語氣道:“這個老東西十分狡猾,老子這次就是栽在他手裡的,依我對這老東西的了解,此次青龍山的行動,他一定沒有親自參與,只是讓手下暗中在那裡潛伏監視動靜……”
這次鮭遲交待的比較詳細,還有一些不相關的也做了交待,在他說完之後,桌上的食物也被他清掃一空,史長德也沒有再問什麽,只是站起身,朝秋飛使了個眼色,道:“放他走吧!”
秋飛會意,於是兩人便一把提起鮭遲就走到了另一個秘室通道中,緊接著便傳一聲慘叫,還有一陣憤怒的暴吼:“你們這幫不守信義的孫子,卑鄙無恥,我全部說,你們竟然還要下手,唔……”
正喊叫著,鮭遲的嘴便被捂住,就聽秋飛冷笑道:“說過讓你活命,但並沒有說不讓你留下那根禍害女人的東西,還有你這一身濫殺無辜的功力,當個廢人躲起來過過日子,對你來說,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說罷,秋飛帶著死狗一般的鮭遲迅速離開。
史長德待那位情報營成員將情報整理好之後,便道:“將這些情報資料分發三份,一份到殺手營基地給陸總管,一份給夙瑤總管,一份給秋寒總管,按少主指令吩咐,然後分派各地互通這些情報信息!”
那位情報員走後, 一直沉默著的星耀這時道:“史總管,經過各地的情報消息匯聚起來的結果看,我們在京城這裡的脈絡已經完全理清了,要不要聯絡殺手營與長老營,準備展開清掃行動?”
史長德想了想,搖頭道:“這事不急,等南方那邊的相關情報匯總起來,再由夙瑤總管理出詳細的方案後,再呈給少主定奪吧!”
星耀點點頭,突然一改常態說道:“總管,少主回來後,讓你調配物資,你為什麽派星蒙去呀,那家夥現在賴在殺手營基地不回來了,是不是讓那家夥趕緊回來呀?”
史長德一臉古怪地看了星耀一眼,卻是突然歎道:“我何嘗不想早點見到少爺,不過都等了幾年了,也不在乎這幾天,少爺想回來時,自然就回來了,我們安心做事便是,沒少爺指令,你還是不要有想著去龍山見少爺的念頭了!”
被猜中了心思,星耀難得臉皮發熱,乾咳了兩聲,便出了秘室,但他才走幾步,史長德突然又道:“今天兩位夫人突然進京,我總覺得有點不安,派人嚴密盯著靖王府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