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中,草地上,一騎、一弓、一少年。 淡漠的眼神,在殺人之時,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就好像是在看那些被獵殺的獵物一般,沒有絲毫的憐憫。
剩下的,只是兩具喉嚨被利箭貫穿,已經冰冷的屍體,還有三位被死亡籠罩的淫賊。
對於這些淫賊,在那位少年殺手的眼中,無疑已經變成了死屍。
抽出箭,搭上弓弦,拉弓,射出……
又一名大漢在那破空利嘯而來的利箭之下,沒有任何防備躲閃能力,眼睜睜看著那隻箭帶著讓人生心絕望,無力抵抗的穿透之威,貫穿了自己的咽喉。
唐靈莎早已經嚇呆了。
她的身上甚至還濺上了之前那位抓住了她手腕的那名大漢身上的血,只是這些她並沒有注意到。
她的眼神,一直牢牢地盯著那位不遠處靜立在草地上,拉弓射箭的那位少年身上。
那漠視一切生死,視生命如螻蟻般的表情,那冷靜得讓人感覺到可怕的眼神,那嫻熟得讓人心生戰栗的箭法,那瞬間綻放出來的睥睨殺意,無一不帶著強烈的視覺衝擊,震憾著她的心神。
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這一刻,她感覺他似乎很飄渺,離自己好像很遙遠。
“咻~~~!”
又一箭射來,那位想要逃跑的風騷女子從馬上摔落下去,她甚至連一聲慘呼都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來,就被利箭貫穿了咽喉。
一擊必殺!
“啊,別殺我,別殺我,求你……”那位土氣的少年終於在同伴死的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本能地意識到了那殺機已經將自己鎖定,無邊的恐懼頓時籠罩了他的整個心神,他的雙腿在打顫之下,小便失禁後,軟軟地跪了下來乞求。
乞求無效!
在少年殺手的眼中,已經被認定是一具死屍的人,是沒有享受生命的資格的。
馬上的少年不為所動,動作嫻熟、流利,搭上箭,拉弓……
“天河,住手!”
這時,一聲清喝之聲猛地從後方傳來,馬上的少年心中一震,頓時回過神來,不過在回神的那一刹那間,拉著滿弦的手,不由一松。
“咻~~~!”
利箭帶著破空之聲,帶著讓人絕望的死亡氣息,劃破了空氣的阻隔,命中了那位土癟少年的喉嚨,那少年的淒厲叫聲嘎然而止……
地上,一具具倒在血泊中的屍體,鮮血染紅了周圍的草地,只剩下五匹無主的孤馬,仍靜立原地,吃著旁邊乾淨的雜草。
嗒嗒!!
兩騎這時從不遠處疾速奔馳而來,馬上的唐靈宇臉上已不複之前那般得到鷹隼之後的欣喜與得意,而是一派肅然陰沉。
雪翁先生卻沉著臉,目光複雜地看著靜立馬上,面無表情的雲天河。
“哥,先生,嗚嗚……”看到唐靈宇和雪翁先生趕來,唐靈莎終於回過神來,眼淚就忍不住撲簌簌落了下來,就好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終於看到了可以保護她的親人一樣,就跑上前去,在唐靈宇下馬那一刻,撲進他懷裡大哭了起來。
看到妹妹被抓破的衣衫,還有身上濺到的血跡,唐靈宇狠聲怒道:“這幫該死的敗累,天河殺的好,否則本王也要將他們碎屍萬斷!”
雪翁先生下了馬,卻是轉過頭看著雲天河,正色道:“天河,既然這些賊子已伏法投降,沒有反抗,為何還要再開殺戒,這有虧武德啊!”
雲天河下了馬來,
放開韁繩,往那幾具屍體走去,表情淡然地道:“什麽是武德?” “你這樣噬殺的心境,將來武道怎能有所大成?”雪翁先生臉色一沉說道。
雲天河卻轉過頭來瞪了雪翁先生一眼:“大成又能怎樣,你武道大成,見得與親人長相廝守麽,你武道大成,見得就該憐憫蒼生麽,你武道大成,活的就開心麽!”
雪翁先生怔住,卻不知道怎樣來反駁。
雲天河走到那幾具屍體身旁,掃視了一眼,淡淡道:“我只是天地這間的滄海一粟,很渺小,我沒有那麽高尚的道德情操,我隻做我想做的事,僅此而已!”
說著,他彎下腰,在那少年的懷裡一陣翻找,從他身上找到了一袋錢,還有幾十張銀票,另外還有一封書信。
“這人怎麽會帶有這麽多錢?”雲天河數了數那些銀票的數目,每張居然有十萬兩,總共有十五張,就是一百五十萬兩。
他本來是打算給這場殺戮製造成謀財害命的場景的,所以就準備取這些人身上的錢,然後好布置,卻沒想到會搜出來這麽多。
心疑之下,看了看下面的那封書信,書信是用火漆封上的,封皮上只寫著兩個字:‘圖’謀!
不動那火漆,小心地從另一側拆開書信,將書信中的內容看過一遍,雲天河的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冷笑道:“想搞滾雪球式的商業吞並操作伎倆麽?”
“天河,既然人已經殺了,你怎麽還圖謀錢財!”雪翁先生看到雲天河手中拿著錢袋和銀票,在那些人的身上挨個繼續翻找,心中更是覺得有些不滿,他心中對雲天河本是寄予著厚望,將來有可能委以重任的,想不到他的這般做法,卻很令他失望。
雲天河沒理雪翁先生的責問,將那信又小心地按原樣裝了進去,隨手扔到一邊的血泊裡,讓那拆過的邊被血浸泡後,使那拆邊皺起來,折邊自然松開,就看不出有人看過這信。
將信處理好後,雲天河又拿出一張銀票,撕下一角放到少年的指間布置好,再將幾名大漢屍體重新布置了倒地位置後,最後來到那個風騷女人身邊蹲下身一把將這女人的衣衫撕扯碎裂。
“天河,住手,你到底想幹什麽!”見雲天河跑去動那女人的屍體,雪翁先生終於忍不有些憤怒了,走了過雲就喝止道。
雲天河沒有理會這個有些開始神經質的雪先生,這人固執起來,怎麽就智商降成了負數,這麽明顯的舉動還看不出來麽……
唐靈宇一直在觀察著雲天河的一系列動作,突然恍然大悟,道:“先生,天河應該是在布置劫財害命的作案現場!”
“為什麽要這樣做呀,唉呀,他……他居然把那女人脫guang了,他……”唐靈莎心情舒緩了許多後,正好奇,突然見雲天河將那風騷女子的衣衫撕裂,快脫個精光了,臉一紅,怒視了雲天河一眼,轉過頭咬牙道:“無恥!”
唐靈宇雙眼越來越亮了,繼續道:“搶劫錢財,強奸殺人,這麽做會混淆視聽,讓人難以分辯出凶犯的最終目的是什麽,卻很容易讓人猜測是強盜土匪所為!”
聽到唐靈宇的分析,雪翁先生神色有些尷尬,也終於回過神來,目光複雜地看了雲天河一眼,心道:“這小子,果然做事出人意料,想的如此周到,卻是我迷了心竅了!”
雲天河將現場布置好以後,找了些樹枝來將地上的腳印清掃了一下, 又用那些漢子的鞋子重新在上面印出一些腳印來,自己然後在一些地方使勁踩些較深的腳印處理過之後,再小心地回到雲奔跟前,拿出弓箭,射到那些孤馬的腹部和側身上,那些馬嘶叫一聲,帶著血流狂奔而逃,然後再對屍體的地方亂射一通,直將箭壺中的箭射完之後,然後再雲把唐靈宇和其它人的箭也拿來射完後,再仔細觀察一番,做了補充,看到沒有遺漏之後,這才作罷。
回到雲奔跟前,只見唐靈宇雙眼放光地看著他,唐靈莎剜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轉過了臉,雪翁先生神色平靜,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雲天河翻身上馬後,淡然道:“我們可以走官道,大搖大擺地回城了!”
其它人紛紛上了馬,唐靈宇道:“天河,我們走官道,如果被人看到,不就成了被懷疑的對象了嗎?”
“就是要讓人懷疑我們,但最終會把我們排除出去!”雲天河說了一句,一拍雲奔的頭,一馬當先地離開。
唐靈宇仔細想想,倒是有了些頭緒,卻轉過臉望著唐靈莎說:“妹妹,人家助你脫險殺人,你怎麽沒有道謝呢,為兄看他當時的樣子,好像很緊張你呀?”
“啊……”唐靈莎趕忙捂住了臉,但卻能看到她那粉嫩雪白的脖子早已紅得通透,一揮韁繩就縱馬駛出。
只是唐靈宇心中一直有個疑惑:“他是怎麽發現妹妹被那些淫賊圍堵及時趕來援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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