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寒冬已悄然而過。 在這個嚴寒的冬季裡,一切都一如往常般平淡,但洗去銀白,一切卻已煥發生機。
三月,這是一個草長鶯飛的時節,也是萬物複蘇,展現生機的時節。
塗府禁院,園子裡的小草已經吐露嫩芽,不懼仍有些寒意的氣候,在茁壯成長。
這裡是與塗府主府宅院相連的一個院落,雲天河記得,在一年前時候,他還在這個院落裡被禁過半年的時光,但是如今,這裡卻成了他獨自一人的練功場所。
自從去年年底的會武大比之後,塗元讚讓塗正明在禁院中幫雲天河收拾出了這麽一個合適的練功場所,雲天河與史長德主仆二人,在這個禁院的練功場已經呆了三個多月,再也沒有去過武堂一次。
此時,在禁院練功場中,雲天河赤膊上身,雖然天氣仍有股寒意,但他卻絲毫感覺不到,渾身大汗淋漓地在修煉‘雪玉三式’。
每揮舞一次拳頭,身體上就會被震落下大片水滴,全身的筋肉震顫不斷。
在以前,雲天河修煉這‘雪玉三式’的時候,全身痛楚騷癢難止,都需要靠史長德的輔助才能順利修煉下去。
而如今,雲天河每打出一式,都是那麽的輕松自然,痛楚已經變成了一種麻木,騷癢也變成了一種舒爽如沐浴春風般的感覺。
這是‘雪玉三式’修煉到了大成的一種征兆,雲天河如今身上的那結實如鋼一般的肌肉逐漸在內斂,甚至看起來有些瘦弱,但是在他打出一拳釋放勁力鋒芒的那一刹那,就有一股爆炸性的力量噴湧而出,還帶起絲絲勁罡鋒芒。
砰!
揮舞一拳,擊在練功場上的那塊試力精鋼石之上,那精鋼石頓時發出一陣嗡嗡的顫響,緊接著,便聽到‘哢嚓’一聲那精鋼石便開始發生不規則的龜裂,就好像是要從內部爆裂開來一樣。
轟!!!
終於,那精鋼石承受不住那源源不斷的勁罡鋒芒的侵襲,突然由內而外地爆裂開來,碎塊濺射四處,落到石板地上,發出叮叮脆響。
雲天河將全身所有的勁力都凝聚天這一拳之上,當徹底的釋放完畢之後,那種肌肉收縮間的震顫,讓他的全身筋肉傳來一股火辣辣般如在千度高溫烈火之下焚燒般的灼熱感覺,就連他的骨頭這時也被這種灼熱烘烤的無比酥麻。
等他漸漸適應之後,緊接著就是一種虛脫的感覺傳來,那種在骨頭和筋肉震顫之後的劇烈消耗,讓他的體力迅速地在流失。
撲通!
一屁股坐到地上,雲天河此時連指頭都懶得動一下,此時他感覺全身輕飄飄的,好像風一吹就能把他吹走似的,他身躺在雲端之間,那種瞬間傳來的舒爽,讓他的魂兒都丟了。
此時,在另外邊練功的史長德聽到動靜,便急急跑了過來,看到雲天河躺在地上,大驚,道:“少爺,你怎麽了,是不是練功過渡,小的還是送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雲天河稍微恢復了幾分之後,這才搖頭道:“不用,我沒事,阿來,還有幾天就入春了?”
史長德沉思了一會兒,答道:“少爺,明天就入春了!”
聽到這話,雲天河猛地坐起身來:“明天?唉呀……”
正說著,雲天河突然感覺骨頭傳來一陣陣的仿佛要斷裂般的疼痛,讓他不由痛呼一聲,但奇怪的是,痛過之後,緊接著一股酥麻的感覺傳來,這就跟他平時修煉‘爆鋼鍛骨功’的基礎功法時遇到的情形一模一樣。
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雲天河這時恢復了幾分氣力之後,緩緩站起身,活動了下全身的骨頭,只聽‘哢嚓’一聲聲骨頭的脆響傳來,那種舒爽的酥麻感覺,讓他舒服得的想要呻吟起來。
居然感覺不到筋肉皮膜的存在了,運勁之時,是直接作用於骨頭之上。
這麽說……
我終於突破了九級武士的瓶頸,而進入‘武師’的境界了?
大喜之下,雲天河叫道:“阿來,快去拿塊薄木板過來?”
史長德似乎也想到了什麽,神色也是一喜,便立即跑到屋子裡取了一塊薄如紙張一樣的木板過來。
雲天河讓史長德將那塊木板橫放,他待勁力緩緩恢復之後,緊握拳頭,突然大喝一聲,一拳朝那木板擊去。
但是在拳頭即將要接近的時候,他猛然一個停頓,便只聽‘哢嚓’一聲,那木板就應聲碎裂了。
雲天河大喜,在剛才舉拳出擊的那一瞬間,他明顯地感覺到了原來他在修煉‘爆鋼鍛骨功’的基礎功法時所產生的那股鋒芒,現在已經轉化成了一種帶有洞穿性的勁芒,這也就是‘武師’所初步具備的‘勁氣’。
這也就意味著,雲天河經歷這三個月的不斷苦修,成功終於突破了武士的晉階瓶頸,完成了由‘武士’到‘武師’的過渡。
等身體恢復後,雲天河打了幾套練骨的拳法,感覺身上的骨頭在每拳打出時,都會翁翁顫響,而一拳比一拳都增加著犀利勁芒,所帶起的洞穿力,在筋肉與骨頭共振時,就形成了勁氣。
呼!呼!呼!
一套練骨的拳法打下來,雲天河感覺暢快無比。
那‘爆鋼鍛骨功’中的基礎拳法他現在已經純熟無比,對於骨頭與筋肉之間的磨合也並沒有真實修煉時那種撕裂皮肉般的痛,說明現在雲天河的筋肉皮膜已經完全練到了練骨時大幅度的動作都不會有裂傷的危險了,他完全可以接觸‘爆鋼鍛骨功’中更進一步的鍛骨修煉了。
……
東院的主宅,在上次唐靈宇和唐靈莎離開之後,雲天河又住了回去,如今諾大的一個宅院就只有他一人居住,卻顯得有點冷清。
不過雲天河喜歡清靜,倒並不在意這些。
晚間,綠珠備好了飯菜,並送來了一封信。
拿起那封信,見是唐靈宇寫來的,也沒有急著看。
吃過飯後,綠珠收拾好,點起了燈後,偷瞧了雲天河幾眼,就出了門。
修煉《無量星經》時間還早,無事可做,雲天河便拿起唐靈宇寫來的那封信,拆開來看,不過一看之下,卻是輕輕一笑,居然是唐靈莎冒著哥哥的名義寫來的。
小丫頭的來信裡就像是寫日記一樣,開頭把最近京城發生的事,還有開心,或者不開心的事全部一股腦地寫在了信裡,就像嘮家常,還一直不斷地在問他什麽時候去京城,而到後面,倒是向他大膽地吐露女孩家的心思,問他有沒有想她,有沒有找別的女孩子,還囑咐他一定要小心保管好她送的那把匕首雲雲……
將信看完後,雲天河輕輕一笑,隨手將信放在燈火上燒掉。
這幾個月來,自從唐靈宇的鷹隼能夠自由往返於利州與京城之後,幾乎成了唐靈莎傳達私人信件的專用工具了,每隔上十幾天,唐靈莎就會寫上厚厚一封信,讓唐靈宇的‘飛宇’送回利州。
雲天河為了訓練‘雲翔’在這方面的能力,倒也回了幾封信給唐靈宇和唐靈莎,基本上‘雲翔’隨著‘飛宇’去過一次京城之後,就把路線記住了,往來幾次,倒也沒有出現過什麽差錯。
這幾個月來,雲天河在重點訓練一種‘鷹目術’。
這種‘鷹目術’必須要人與鷹之間的擁有極高的默契,完全心意相通。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能夠與‘雲翔’互相進行簡單的交流,通過雲翔的一些簡單的肢體動作的表達,從而反應出‘雲翔’所看到的一些情景來,他相信只要時間一長,雲翔形成一種本能習慣之後,他們之間的交流,將會更加的密切。
只不過通過雲天河的這種‘鷹目術’訓練,讓他根本沒有預料到一種特殊情況。
在這個世界,一旦禽獸擁有了靈智之後,就會慢慢往‘精獸’的方向轉變,而他這斷日子以來,通過與雲翔之間的互相交流,只是發現雲翔在他的訓練下,越來越聰明了。
但他卻一直忽略掉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假如雲翔最終被他開啟靈智,轉化成了‘精鷹獸’之後,會是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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