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不明白師傅為什麽會提到‘安思酒’這個已經被歷史淹沒了近百年的典故,在他的印象當中,他好像讀過一篇雜記,雜記中簡單描述過這個‘安思酒’的來歷,是一段很淒美的愛情故事。 想了想,青年說道:“傳說是說一位叫安思的女人,心愛著一位男子,但因各種原因而不能長相廝守,於是女子整日以淚洗面,使眼淚也化進了酒池,使釀出來的酒與眾不同,因而聞名天下,當時此酒叫相思,只是後來這位叫安思的女子故去後,她的家人為了紀念她,就將酒改名為‘安思’!”
老者聽了之後,搖搖頭道:“傳說雖是這麽說的,但這‘安思酒’用眼淚釀造,卻有蹊蹺,許多酒坊也嘗試過,可釀出的酒就變了味,根本無法入口,就是那故事,也是一些儒生欺騙世人而杜撰出來的罷了!”
這時,見小蘇端著一壺酒走了過來,幾人立即停止了談話。
小蘇將酒放到桌上後,只是點點頭,就跑去招呼其它人,青年這才又道:“師傅,徒兒仍是不解,我們本要去京城的,可您帶我們轉道而行,千裡迢迢來利州,難道只是為了那安思酒嗎?”
“非也!”老者道:“酒只不過是穿腸而過的東西,去京城也不急於一時,耽誤不了你的科考,老夫主要是想來見見當年的一位‘老朋友’,並履行一個承諾!”
這時,雲天河提著一小瓶酒曲,從後堂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個小孩童。
安樂手中還拿著一個紙風車在不停地吹,那風車就‘呼嚕嚕’開始轉了起來,小家夥玩得愛不釋手。
來到廳堂之,雲天河摸了摸安樂的小腦袋說:“小樂兒,怪哥哥要走了,有空怪哥哥會來看你的!”
“哥哥,你以後可要常來哦,樂兒會想你的!”安樂嫩聲嫩氣地說。
“是想哥哥答應你的好玩的吧,小機靈鬼!”雲天河臉上帶著會心的微笑,又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後,就舉步出了廳堂。
才出廳堂,這時安樂又追了出來,抓住他的衣襟道:“哥哥,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個給爺爺,就說樂兒想他!”
說著,一隻粉嫩的小手伸了過來,將緊緊纂在手中的一樣小物件交到他手中,雲天河接過一看,這是一個用稻草編織的小草人,像個小孩童。
笑了笑,將那小草人收好,摸了摸安樂的小腦袋,就出了大門。
就在雲天河出門之後,此時廳中那位一直望著雲天河的背影離開的老者突然站起身道:“夥計,結帳!”
……
出了巷子,雲天河沒有騎馬,也沒有牽韁繩,雲奔就那樣乖巧地跟在他的身後,望著利州城傍晚的景象,多少能讓他找回一點前世穿梭於繁華的都市中執行任務時的一些細小的片斷。
只是這個世界,已是不同,人的心境,也變的不同。
走到曾經與老丐相遇的那座橋時,雲天河突然警覺起來。
居然有人在跟蹤他!
這是一種前世就有的一種本能的觸覺,他確定一定有人在跟蹤他,只是他不解,這些人跟蹤自己,到底想幹什麽?
小心駛得萬年船!
也沒有回頭去張望,他的表情仍是一派悠然,只是一拍雲奔的脖子然後又搖了搖他的馬尾巴,雲奔用馬臉親熱地在他身上廝摩一番後,嘶叫一聲就穿過那橋,很快地就消失在了街巷之中。
這些動作都是雲天河與雲奔之間配合已經十分默契的動作,摸脖子搖尾巴,
就是要讓雲奔先回家,這馬本就極具靈性,很快就能意會。 看到雲奔跑開之後,雲天河就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閑逛了起來,但他的精神,卻始終觀察留意著周圍的環境,還有跟蹤他那人的氣息,他先走進一個偏僻的巷子,然後又從那巷子中穿出,直接進了鬧市街區。
而跟在雲天河身後的老者和兩個徒弟,青年道:“師傅,我們跟著那小兄弟做什麽,他一會兒忽東,一會兒忽西,我怎麽總感覺他已經發現了我們,在逗我們玩兒!”
老者心中也有點小鬱悶,怎麽那小子行事顛三倒四的,他摸著胡子心思轉動地在想,他們之間的距離,按常理是不可能引起那小子的警覺的……
就在老者思忖之際,青年突然停住,苦笑道:“師傅,我們還是別跟著他了吧!”
“為何?”老者抬起頭道。
青年臉色有點發燙,指著前面街市的一家賣女紅和胭脂水粉的店鋪道:“那小兄弟進了胭脂水粉店,難道不成我們也要跟進去,那是女人才去的地方?”
老者眉頭亂跳,幾乎要抓狂了,想了想,道:“俊兒你就在這前門等候,這小子一定知道老夫要找的那位‘老朋友’在哪,不要讓那小子跑了,老夫帶曦兒去那胭脂水粉店的後門等候便是,!”說完,三人分開,老者帶著少女匆匆往那胭脂水粉店的後門而去。
青年只是站在那胭脂水粉店的附近,看著那些女子看他的異樣眼神,表情尷尬至極!
雲天河進了胭脂水粉店後,店中的一位女侍者瞪大了眼睛,張著小嘴,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那些本在店中挑選水粉或者是肚兜之類的女子們一見,均立即紅著臉就跑出了門。
而另一位女侍者卻是沉著臉道:“這位客官,本店不招待男賓!”
雲天河掃視了下,見是賣女性化妝品和內衣的店鋪,也並不在意,走到一邊拿起一盒水粉道:“這水粉怎麽賣?”
“你……”那位沉著臉的女侍者立即呆住,只見雲天河在店中挑了一些化妝用的物件,然後居然,看到這裡,女侍者羞紅了臉,叫道:“客倌,你……你不能摸那……”
就在兩位女侍者目瞪口呆,臉色發燙之時,只見雲天河拿著女性衣服,連隆胸豐乳的物件也一並挑選了出來,一股腦拿到台前淡淡道:“算帳!”
此時兩位女侍者臉紅的都快要沁出水來,原來這人真是來買東西的,但女兒家隱私的東西,他買回去……哎呀,難道他……似乎是同時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兩姐妹對視了一眼,就仿佛同時顯現出兩個字:變態!
在一位女侍者顫抖著小手接過雲天河遞過去的錢之後,雲天河道:“借你們店裡後院的試衣間一用!”
“啊……”兩位女侍者再一次驚呆了,怔怔望著那個男子大步走進了後院。
不一會兒功夫,就見一位扎著小馬辮,小麥色的健康皮膚,唇紅齒白,星眸閃亮的翩翩‘少女’從那後院中走了出來,一位女侍者滿臉疑惑,問道:“這位妹妹,你可曾見一位男子進到後院?”
這位少女道:“見過,他進去後,就從後院的門又出去了,真是個怪人!”說著,這位‘少女’就大搖大擺地出了胭脂水粉店。
隻留下兩位女夥計滿腹蹊蹺,真是個怪人!
水粉店外,青年站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出來,心想那小兄弟會不會從別的地方逃走了,但這時那店裡突然走出來一位少女,青年不好意思再往那水粉店張望,便轉過頭去掩飾尷尬。
只是少女從那青年身旁經過時,帶起一陣香風,青年還是忍不住打量了少女幾眼,感覺她很是與眾不同,有股很吸引人的氣質,他從未見到過這樣的奇女子,不由心頭一跳。
誰知少女便轉過頭來迅速打量了他幾眼,凶巴巴瞪著他:“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嗎?”
青年一陣臉紅羞澀,低下頭不敢多看,道:“姑娘見諒,小生……”
“哼!”少女冷哼一聲,也沒有理青年,就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街區。
直到那身影遠去時,青年這才抬起頭望著那‘少女’的背影,呢喃道:“不知是誰家的奇女子,何時才能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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